温妮眯了眯眼,如果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犯得着为她惹下的麻烦向人道歉?明明刚才听唐锦的意思,南宫恩早知道李康和他也是打小的jiāoqíng不是吗。
果然,南宫恩这种男人,十分的讨厌。
终于把那三个人送走,唐锦抱着温妮坐在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调令,看着顶头晃眼的主席令几个字,温妮愣了愣。
“等秦勇回来,咱们就要回京了。”
捏着温妮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唐锦幽深的眼紧盯着她:“现在,我们来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没有安全感,又为什么既不自信,又不信我!”
温妮僵直在了唐锦怀里。
唐锦却打定了主意,要把两人之间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不准逃避,回京后,我们要面对的,会有无数的拉拢,虽然我会尽力为你把外界的烦扰挡掉,不过,总有出现漏dòng的时候,你如今的jīng神状态,很容易被人算计,妮妮,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
为什么害怕?
温妮素来直白清澈的眼神变得迷蒙而晦涩,被自己深信的人算计,利用,一用还是十年,就算她再刚qiáng,又怎么会没受伤?
可是,要怎么和他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前的一切?要怎么告诉他,她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温妮?
闭上眼,温妮疲惫地靠在唐锦胸前,她的初恋,从十五岁开始,那年,与那人,就那样相遇,相守,持续了十年,只是,十年后,新婚夜,一个朋友闯了进来……
想起那不堪的往事,温妮只恨不能找个土堆把自己埋了再也不与任何人相见,相恋十年的男友,是同xing恋,并且,因为自觉顶不住社会的压力,和她有了合法的婚姻。
同xing相爱不是罪,也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他明明不爱她,却要骗她,还和她结婚?!
她不明白,人,为什么能这么残忍,已过而立之年的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用她的一生为他殉葬。
人,为什么能够这么卑劣,难道,她的一生,就真的那么卑微,可以让他这样轻贱?!
连得到法律保护的婚姻,也可以这样被人利用,她,又还能相信什么?
被伤的心,早已不再疼痛,只是,那被打碎的对人xing的信任,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初,成长,伴随的,总是疼痛,可是,疼痛后的伤呢?
本来以为她早已摒弃了过去的一切,可是,其实,那过去,却仍然深刻地影响着她……
睁开眼,看着唐锦,这个男人,不是故事的名字,他伴着她,走过血雨腥风,他勇敢而坚qiáng,不畏惧任何压力,即使算计,却从不屈从,他有自己的骄傲,不屑于欺骗,所以,她,可以试着将自己的信任,jiāo给他。
她颤抖着,翘起唇角:“你是爱我的,是吗?”
唐锦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不是她早知道的吗?可是看着温妮畏怯的眼,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当然。”
眼神逐渐清明,看着他,她郑重地许下心愿:“以前,我把我的心、我的命jiāo到了你的手上,今天,我把自己的信任完全给你,你答应我,不要欺骗我,当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一定要告诉我……”看着唐锦深遂的眼,温妮笑了笑:“我宁愿因失爱而痛死,也不愿被蒙蔽懵懂地活。”
“你愿意只和我一起生活,不沾染别的女人吗?”
“愿意。”男人的声音沉着而坚定。
“从此,我的心,我的命,我的魂,都属于你。”
紧紧握住掌中的小手,看着晶莹的泪从她上仰的小脸上滑落,她的眼神明亮没有一丝yīn霾,更带着他从不曾在她身上看见过的热烈,那是生命的颜色,浓烈、激越,生机勃勃。
唐锦的心,激烈地跳动着,“以后,再没有怀疑,没有不安,没有畏怯?”
“是的,没有。”
“相信我爱你,护你,不欺骗你,不抛弃你?”
“是的,我信。”
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小小的脸,他的眼黑得深沉,却又明亮如星,“我,收到了。”
是的,收到了,她的jīng神世界,因为对他的信任,完全展示在他的面前,如同琉璃,内外明彻,纯净无一丝瑕疵,圆融温暖,那上面,再没有一丝伤痕。
与她抵额相对,闭上眼,两人的jīng神世界第一次,完全连接到了一起……
☆、153隐qíng
海岛秘境外营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营城每日都在变化着,越来越完善的设施建设,越来越大的覆盖范围,越来越多的人员到来。营城之中不再只有军装人员的出入,随着第一批科研人员的到来,其后,每一天,都不断有新的来自不同单位、不同家族、不同势力的人员到达,也因此,唐锦的事务自然越来越多。
就是在这样日益繁忙起来的时候,营城东南角专为军外人员划出的一片戒备较为松散的生活区域中,一片巨大的空地之上,唐锦与一男一女相对而立,正在进行着一场旁人无法听闻的谈话,只是,三人间,气氛显然不怎么平和,对峙十分明显。
空地不远处,是一片公园形式的休憩区,那是当初营地建立时特意为留下的闲暇休憩散步之所,这个片区覆盖着翠绿的糙坪,糙坪上,星星点点散落着许多经过工程人员仔细打理的树墩,还有低矮却修剪得十分别致的灌木丛,以及十几棵特意留下的高大繁茂的大树。
再远处,便是排列整齐的营房,此时,从一处营房中冲出一个窈窕的女子身影,她向着公园区跑了进去,一分钟后,一个高大的男人急速追了上去,两人一追一跑,速度都提到了十分,很快跑过了公园,向着空地冲了过去。
“……所以,唐锦,你是要和李家与南宫家作对吗?……”
熟悉的声音,让李康停住了奔跑的脚步,她飞快挑了最近的一棵大树躲了起来,紧追而至的南宫恩见前方的李康停了下来,顿时一喜,他急步走了过去,正要说话,却被李康一把拉到了树后,并在李康的示意下下意识噤声不语。
“……如果不是你中途出了岔子,现在,小康已经和老三吵翻了,智儿也已经和老三在一起了。”
熟悉的声音,让树后的南宫恩不敢置信地僵住了,他下意识就想要探出头去看空地上jiāo谈的人是否真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却被李康死死拉住,南宫恩低下头,气急的目光对上的是李康同样受伤的眼神,南宫恩心中一软,拉着李康顺着树身滑坐在糙地,闭目侧耳仔细倾听着那明显与他们切身相关的谈话。
灌木丛挡住了两人的身影,在空地另一边的对话继续着,对话的三人,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张开的屏障,并未能达到完全屏蔽的效果,他们自以为无人能听到的谈话,已全部传进了灌木丛后的两人耳中。
“凉少,南宫恩到底是你的弟弟,娶李康总比娶李雅智对他更有利,不是吗?”唐锦看着与南宫恩有三分相似的南宫凉,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闪了闪。
站在南宫凉身边的李雅智对于唐锦的顾左右而言它十分恼火,对于唐锦对她的漠视更是无比气恨,她冷笑了一声:“唐锦,娶李康对南宫恩有利,对你可不利,我不能嫁给南宫恩,就会与你唐家的人联姻,唐锦,你苦苦隐藏的秘密,在我嫁给你的族兄弟后,你觉得还能瞒得住吗?你还能坐稳族长之位吗?”
灌木丛中的南宫恩身体陡然僵住,靠坐在他身边的李康则瞪大了眼,果然,这个假模假样的堂姐完全不像她说的那样对三哥不存妄想,她果然对三哥有企图。
南宫恩的心里本该高兴的,可是,在已听到了南宫凉的话后再听到心上人的这番话,他却只觉心中有无数的疑惑,为什么,他们要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谈论到这样的事?
唐锦微睑双目:“既不能曲中求,那我便直中取。”
“直中取,唐锦,没有凉少他们的看重,司徒家会那么看重你?没有司徒家做后盾,你也不过只是一个武力稍高一点的唐家普通子弟,你能取得什么?”李雅智不屑又好笑,“司徒家的人,也还不知道你无法拥有后代吧,如果知道了,他们还会在你身上投资吗?”
“……或许,我可以争取到南宫三少与小康的支持。”
南宫凉似乎被逗乐了:“唐锦,没想到,吃了那么多苦头,你还是没明白,你觉得有我在,老三会相信你?在他的心里,你唐锦一直就是个yīn险、狠毒、下作、无耻的人,他连话也不屑和你说,你还想得到他的支持?”
“我可以告诉他,当年从变异shòu口中救下他的不是李雅智,而是小康,我可以把你们的真面目告诉他……”唐锦的回答显得很软弱,而就是这样的回答却让灌木丛中的南宫恩如遭雷击,他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康,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南宫恩的心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唐锦,老三这个人到底有多固执,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你觉得,他是更相信我这个哥哥,还是会相信你?”
唐锦似乎很悲愤:“世人总说我唐锦yīn狠下作,其实比起你们来,我唐锦善良得就像一只小白兔,凉少,你们何必要bī我至此?三少与小康,你与智小姐要如何,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牵扯进来?”
“bī你?唐锦,你以为你如今是一师之长,就真的能一直坐稳这个位置?你别忘了,如果没有几大家族在背后的支持,你根本得不到这个位置,如今,你既然敢反噬……”南宫凉冷冷地看着脸色平静眼神却悲凉的唐锦,不屑地笑了:“那么,你就还是回去做你的落魄狗吧。”
“南宫凉!”
“唐锦,谁让你没有一对爱你的父母,谁让你出生不好,即使到了如今,你仍然只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做一只哈巴狗,唐锦,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办法把李康与南宫恩拆散,那我告诉你,从此后,你就再也别想回到圈子里。”
“李康已经是南宫恩的女人了……”
“你给我闭嘴。”南宫凉愤怒地一掌拍向唐锦,不过,却被唐锦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看着躲闪开的唐锦,南宫凉冷笑:“你的翅膀果然硬了,现在阶位比我高了,嗯?”
唐锦神色不动:“如你所说,即使翅膀硬了,没有家族的支持,我也只是一个武力值稍高一点的普通人而已。”他看了一眼李雅智:“智小姐手段一直这么高明,轻描淡写间,便影响了李家,让他们将联姻的对象确定为李康,而非别人。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明知凉少的心思,还敢算计李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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