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想了一阵,司徒伯这才又开了口:“以后对小锦,虽然不用特意做些什么,不过,该给他的尊重,就要给。”司徒伯的目光特意在老六司徒佩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算基于对qiáng者的尊重,你们也该改变自己的心态,哼,难道还想把小锦推得更远不成?”
老太爷的话,让屋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司徒倍在与老七司徒兴的目光碰了碰后,笑着表示:“爷爷放心,我们不会让小锦和司徒家离心的。”
司徒兴也急忙点头:“是啊爷爷。”
司徒伯满意地点了点头:“老五和老七跟小锦打小就亲,以后,记得还要和以前一样。”
“知道了,爷爷。”
…… ……
回到别墅,温妮见到了早等在那里的二师兄。
胖胖的二师兄邱亮见到自家小师妹瞪圆的眼睛,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不认识二师兄了?”
温妮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急步迎了上去:“二师兄要来,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留在家里等你。”
二师兄笑眯眯拉着比女儿还小的小师妹坐到沙发上:“今天本来正忙着呢,却被师傅派的人从试验室里拖了出来,说让我立即把噬血症的资料给你送过来……”指了指地上堆积的足有一尺高的几沓纸:“担心你急用,我先给你送一些过来,剩下的……”邱亮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唐锦,摸了摸自己圆圆鼓鼓的肚子:“我觉得你还是抽空去二师兄那里看吧,那堆的,可有几个屋子呢。”
温妮看了一眼挨着墙跟儿码得整整齐齐的几堆纸,有些傻眼:“二师兄,有那么多吗?”
二师兄眯着眼笑了:“只会多,不会少。”
温妮有些头疼:“二师兄,我只是想大致了解一下……”想了想,温妮还是把在主席那里遇到张双越的事说了一遍:“……我就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可没想做这方面的专家。”
听说自家小师妹被责问了,二师兄脸上的笑容变淡了许多:“张双越?是张渐林的儿子吧。”揉着自己鼓鼓的肚子,二师兄有些不以为然:“张家一代不如一代,张老爷子进特局二十几年,一直兢兢业业,很为人所敬重,他的儿子张渐林就差点儿了,过于急功近利,又不谨慎,才会让自己感染了病毒,至于这个张双越嘛,哼,连进特局的资格也没有……”
二师兄停下话头,抬眼笑眯眯看着温妮,这个小师妹果然不同凡响,这才多大年纪啊,就被主席亲自开口准予入局,嘿,师傅老人家这下该会多得意啊。
“这噬血症从最初被记录在案,到现在已经有两百多年历史了,妮妮啊,你要彻底了解这个病症,没几年的潜心攻读,肯定是不行的。”
温妮暗自咋舌:“几年时间?”
二师兄点了点头:“几年时间,我估计你能把所有关于噬血症的资料大致看一遍,至于说到别的……”二师兄顿了顿:“我知道你天资好,不过,要做好研究工作可不能仅靠天资。”
温妮快速点了点头:“二师兄,我知道。”
“你若有空,去二师兄的试验室看看,那里面,你能切实看到病例,这病症呢,他的表现并不单一,唯一相同的,是患者对血液的渴求……”
听着二师兄细细地、深入浅出地给她剖析噬血症在各个阶段的不同表现形式,听二师兄讲一些病理原理,全神贯注的温妮没有注意到唐锦无声地离开,也没注意到夜色的降临,忘记了饥饿,不知疲倦地向二师兄讨教,并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直至二师兄按着咕咕叫的肚子停下来,她才发现,已经到了深夜。
二师兄苦笑着看了这个小师妹一眼,师傅的眼光就是敏锐,这小师妹认真起来,真是比他还要用心,“小师妹,你现在还小,万事,都不用急,保证身体的健康,你才能有更好的jīng力、更多的时间用来做这些利国利民的事。”
见这师兄妹二人终于停了下来,一直在一旁充当隐形人的唐家子弟动作迅速地把早备好的易消化吸收的食物端了过来,摆放好。
温妮一边吃东西,一边快速做了决定:“二师兄,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试验室看看,既然你怀疑那是一种元素缺乏,说不准我能帮上忙。”
“哦?”二师兄有些惊异。
温妮嘿嘿一笑:“明天,我要先看过具体的病症表现,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咱们明天再说吧。”
“好。”
…… ……
“什么,你要亲自接触噬血症患者?”
听着唐锦明显高于平日的嗓音,温妮急忙摆手:“不是接触,就是去看看。”
唐锦皱眉:“只是看看?”
温妮急忙点头:“我有些怀疑,噬血症其实不是病。”
唐锦靠回chuáng头,将自家的宝贝揽入怀中:“不是病是什么?那个可是会传染人的,你别轻举妄动。”
温妮听着唐锦有些激烈的心跳,安抚地亲了亲:“你放心,我怕死着呢,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唐锦哼笑了一声:“你要真记住这话才好。”想了想,唐锦的手一顿:“你不是想知道你妈妈的来历?要不然,咱们先去十万大山看看。”
温妮想了想:“今天听二师兄讲了半天,我现在对噬血症好奇得不行,我先去看看,然后,咱们就去十万大山。”
“这都几百年时间了,也没人能把这病治好,你只是看一下,能有什么用?”
“我也不是要彻底弄明白,我就是去看看二师兄的那些试验体……”温妮闭着眼,七八个小时高qiáng度的知识吸收,让她的jīng神有些疲倦:“我站在师兄的肩膀上,想来应该能比别人看到更多。”
☆、168唯痴
没有各种各样泡在玻璃容器里的人体器官,也没有头发蓬乱、衣着邋遢、眼神疯狂的科学家,与其说二师兄的试验基地是科学研究院,不如说更像一个小型的居民生活区。
唯一让温妮体会到这里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进入时换的着装——与这里所有人相同的服装。
跟着二师兄在生活区里走了一遭,看到如同常人一样生活着的各个患者,看着这些患者言笑靥靥与医务人员互动,温妮心里,满是惊讶——与她在五行城七区看到的惨况相比,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出了生活区,例行地进行了清洗,温妮换回自己的衣裳,被二师兄带入了这个试验基地的地下部分。直到进了那里,温妮才真正看到了,一个科学试验室该有的样子——一排排贴着墙壁安放的齐顶的柜子,一台台jīng密的仪器,一个个神qíng专注的工作人员,一片一片谨慎封装并被严密控制的、从患者身上取到的实验体组织……
二师兄领着温妮,指着那些能透过玻璃门看清内部摆放的所有物品的柜子:“这里面每一个标签,代表的是一个患者,里面详细记录着每一个患者的生平、发病时间、病发后身体各个器官的qíng况,以及……”二师兄顿了顿:“……以及人他们最后死亡的时间。”
看着那些沿着墙壁摆满的柜子、柜子里密密麻麻的标签,第一次,温妮感觉到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沉重与压抑,以及深深的无力与畏惧。
在短暂的沉默后,二师兄很快把温妮带进了一个十分阔大的房间,指着里面无数摆放整齐的细胞照片,开始给她讲自己推论的依据,以及实验中实体的改变qíng况。
“……血液被无限地细化,无数次地被分离,只是,依照现有的手段,我们仍然无法弄清楚血液中含有的哪一种元素让患者的生命得以维持……无法做到准确检测、分离,就无法找到替代物,无法找到替代物,就不能说是治疗。”
“没有血液支持,病发的患者最快会在一天内死亡,最慢的,是半年。”
“有少部分人,病发后选择了隐藏,他们通过隐密的渠道,向普通人购买血液维持生存,于是,贩血者与卖血的血奴,应运而生。”
“进入各个实验室、科学研究院的患者,一般家境都不错,如同我们实验基地里正常生活的患者一样,他们其实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与最及时的帮助……但是,这样的幸运儿毕竟不是全部,因为负担太重,经费不足,每一个城市,不得不开辟出一个区,用来放置那些家境贫寒、无力支付照管费用的病发者,这些病发者过着的几乎是一种半人半shòu的生活,渴血让他们疯狂,不得不依靠捕食同区的生物得到血液维持生命,他们没有尊严,有qíng感却被本能支配……很可悲,可我们无力挽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患者的能力无法再增长——如若不然,只怕健康的人就要沦为这些噬血症患者的猎物了。只是,即使如此,危机仍然存在,因为从发现第一个患者开始,两百多年来,噬血症不停地出现新的表现形式,病毒的力量在增qiáng……也许,终有一天,变异的病毒会突破某一种限制,让患者可以继续变得qiáng大……我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疯狂与绝望的世界。”
“你看,这最后几组细胞的照片,与第一组相比,结构是不是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是的,你看这一张,这些细胞在互相吞噬……如果它们的吞噬能力持续增qiáng、加剧,最后是让患者变得像饕餮一样,还是完成自我吞噬,只余下唯一的一个最qiáng大、最可怕的细胞……”
…… ……
“啊——”
温妮从chuáng上猛地坐起。
“怎么啦?”
被惊醒的唐锦坐起身,将温妮拥进怀里,当摸到她前胸后背的冷汗时,唐锦的手停了停,回身从chuáng边扯过柔软gān燥的大浴巾,将温妮整个身体都包了起来。
“做恶梦了?”
男人稳定的心跳、温暖的气息、熟悉的声音,让心脏狂跳的温妮得到了安抚,身体慢慢变得柔软,唐锦抱着她,躺回枕上,抽开那条浴巾,让自己的身体与被子,将她严严实实护住:“做什么梦了?”
温妮打了个哆嗦:“梦到一个个的人,全都变成了细胞,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细胞在地球上跑来跑去,一张口就将一座座大厦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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