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几株植物,唐锦的呼吸一下变得极其急促,温妮转头看时,却见灯光下,这平常轻易不动颜色的男人因为兴奋,不只呼吸变了,连嘴都咧开了。
“这是什么?”虽然知道肯定是好东西,不过,温妮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唐锦的嘴咧得更开了:“救兵粮。”
“啊?”
唐锦看着温妮,努力抑制着心里的雀跃:“灾变之初,人类跟不上变异shòu、变异植物的进化,时时处于挨打的地位,某一次,几位军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在某处发现了红色的圆粒果子,因为饥饿不管不顾吃了……后来,这几位死里逃生,因祸得福,不但砍杀了围攻的变异shòu,还都进阶了。”
温妮的嘴张成了O字型:“这个,可以进阶?”
唐锦双拳紧握:“这是几百年来人们发现的几种少有的、无副作用进阶物品之一。”怪不得会遇到食能鼠,原来,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唐锦深吸口气,稳步走了过去,小心采摘下所有的果子,装进了贴身的小包内,还不放心地又按了按——救兵粮呀,只在书上看到过的东西,如今就揣在他的衣兜里。
“叽叽叽”小老鼠焦急地围着唐锦转,希图可以得到一粒果子,温妮则走到那几株救兵粮跟前,伸手摸了摸叶与jīng,又蹲□轻轻扒开jīng下的泥土,露出其下的根,而后,笑了:“捡了芝麻丢西瓜,这根才是好东西呢。”
说着,扒了两株植物,快速动手分成根jīng叶装入了背包,想了想,又扒了两株放进自己的空间,(唐锦跟食能鼠纠缠,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看着最后剩下两株,还是扒了,一会,这dòngxué就会倒塌,想留也留不住,gān脆,她都收了吧。
整个dòng内,除这六株救兵粮,其它无一物生长,两人各取所需后,又快速回到了先前的路上,其时,食能鼠心满意足抱着个红果果啃着。
两人回到先前所在的地方时,那些人正和挂在巨型玉兰树上的变异蝙蝠纠缠着,而米米,已经被浇了一头一脸的果汁,树下,倒着许多变异shòu尸,人们争抢着那树上盛开的花朵,狂热得心无旁骛。
抓住一片飞到自己跟前的花瓣,温妮与追逐而来的几人面面相觑,温妮眨着眼:“我应该给谁?”
那几人一齐看向温妮身畔的唐锦。
唐锦看了看争抢成一片的人群,指指最顶端的几朵花:“那儿还有。”
几人脸一苦,是有,可是,没人上得去,变异蝙蝠严防死守,没见一个个能力者都从上面掉下来了?
唐锦伸手打温妮手里接过那片厚厚的花瓣,“赶紧去吧,一会,什么也剩不下了。”
几人互相看一眼,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温妮看一眼唐锦:“他们为什么这么忌惮你?”
唐锦将花瓣递到食能鼠鼻子前边,小家伙抬起头,小鼻头耸了耸,嗅了嗅,又似不屑般叽了一声,低头接着啃果子,那傲矫的小模样看得唐锦忍不住翘起了唇角,看着又加入新一轮争抢的那几人,唐锦回答温妮,“为什么忌憧?实力!”
看着臭屁的某人,温妮撇了撇嘴,弯腰翻动地面的变异shòu尸,顺便把看上的装入空间,唐锦得了最好的东西,已经没心思去争抢,乐得站在一旁看热闹,没眼色的变异shòu攻击他时便宰了扔给温妮,有被打飞过来的人,也好心接住,放在地上,把个闲人的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19倚仗
当那棵巨大的树倒下时,温妮有一种看到宿命的感觉;站在dòngxué口,听着dòng里传来的巨大坍塌声,听着湖水倒灌时震耳yù聋的轰鸣,温妮在想,是否,命运真的不可逆?
站在宿营地的空地上,望着天上似乎亘古以来就存在的明月,唯有它,还如几百年前一样,高悬天际,清冷,寒凉,澄澈,高洁;月光,从未改变,如水倾泄,月下的世界,没有白日的清晰,明了,所有一切,如拢轻纱,如梦似幻;有变异láng对月狂嗥,那声音,苍茫凄凉,如失却故国的游子,如寻根无着的老者,凄绝哀恸。
营地里,大多数人都已入睡,唯有值守人员散落在营地各处,警戒地抵防着夜行动物可能的偷袭——到底不同啦,这不是曾经那个以人为尊的太平盛世,人类,被大自然报复,不再被命运眷顾,想要安宁平静地顺遂一生成为了奢望;夜色下,不再有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那振动翅膀的,是变异的飞禽,那轰鸣的,不是人类的建造工地,而是变异shòu扑食猎物与地面的沉闷撞击;这是一个血雨腥风的世界,人类,要生存,必须自qiáng不息,必须一直变qiáng,锲而不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她,她呢?她会否死于宿命,是否逃不过灭顶——如同那棵巨树,那个被水全部淹没的dòngxué。
手,握紧,没办法呢,她如此贪恋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她不愿意轻易放弃,如今,她主宰这生命,她怎能让如此年轻美丽的生命终结于自己的懒惰与懦弱,哪怕艰辛,哪怕痛苦,无论酸甜苦辣,她愿意品尝,至少,她还能感受,生命,怎可舍弃!
“在等我吗?”男人走到女人跟前,却险些被女人眼中耀眼的光晃晕,那是什么,是什么让她如此生气勃勃,是什么,让她的眼神如此坚定明亮?
“唐锦,你们,商量什么,这么久。”
“果然是在等我吗?”男人伸手抚过女人的臂,落在泌凉的脸颊,心微微一动,“在外面等了很久?”
她能说她在赏月吗?
她可以说她在缅怀吗?
如果她说不是在等他,会如何?
男人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女人柔嫩的脸颊,灼热的鼻息撩拨着女人敏感的耳,声音低沉蛊惑:“孤枕难眠?”
她可以杀了这男人吗?可以吧可以吧确实可以吧……
“呵!”男人被女人打着哆嗦咬牙咋毛的模样逗乐,揉揉女人的发顶:“回帐了。”
“不回。”臭男人,讨厌的男人。
男人挑眉,女人横目,男人腰一弯,一把捞起女人,大步向自己的帐蓬走去,女人踢腾扭动,挣扎不休,换来男人戏谑的轻笑:“这么热qíng?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于是,女人变成了僵尸。
再次被压在男人身下充当抱枕,女人入睡前发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白昼的来临,洗去了一切夜晚的迷离,温妮,仍是那个低调识时务的女人,为唐家人准备着一日三餐,当然,现在,她只需负责自己与唐锦的食物,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qiáng者为尊。不论你以什么方式,只要让人切实体会到你的力量,你就会得到尊重,以前,人们以为她是唐锦的女人,故无人轻贱她;如今人们认为他是唐锦的一个有一定本事的女人,人们不仅不轻贱她,也给予她与实力相应的尊重。
回程是照例的砍杀赶路砍杀赶路,只是,现在温妮要采集什么的时候,总有人会过来和她一起,或许是观察,也许是帮忙,这些,温妮并不放在心里,她知道,所有人都想弄明白她是根据什么来判断一样事物是否可用的,可是,她一点不担心别人偷师,因为,连她自己也没弄明白的事qíng,如何有人能懂,只要不bào露空间,她无所谓。
回程的路上,米米仍一如既往的活跃,因为她在dòngxué中如故事所描述的一样救了五大家族的某些人,人气又旺了不少,爱慕者也有增无减,汪博仍三步不离其身边,随时准备着奋起悍卫自己的领地,温妮觉得很有意思,问唐锦:“不是说米米想嫁几人嫁几人?汪博为什么还跟一只好斗公jī一样?”
“好斗公jī?”唐锦挑眉,哂谑:“这与法律无关,只与米米的心意与xingqíng相关。”
心意?xingqíng?
温妮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这男人是在说米米三心二意,果然,她最讨厌说话云遮雾绕的人了,那总让她深刻意识到自己是个低智商、低qíng商、低健商的三低人士。
看着温妮郁闷的表qíng,唐锦不解,这女人这两天qíng绪控制能力似乎越来越差,喜怒不定,转化间完全没有征兆可寻,难道是自己让她不安了吗?
两个思想不在同一个频道的人,殊途同归,有了相同的论断——温妮备感挫折。
行进路途体息的间隙,唐锦找到堰七,问他:“你是如何哄文楠高兴的?”
堰七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唐锦:“锦五,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窥探……别人/yīn/私的癖好?”
唐锦神色不动,回手一拳狠狠揍到堰七的肚子上,那力道,狠辣凶猛——堰七抱着肚子,痛得连倒吸气也变得断断续续,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肠子被打断了,好半天,才回过气来,可是,看着唐锦冰凉的目光,他怂了:“穿猫耳服给他看。”
唐锦的脸一拉,回身走了。
猫耳服?他怎么可能穿那么、那么逊的衣服。
不过,最后,到了晚上,温妮还是看到了一个戴着猫耳的唐锦——温妮几乎以为这个世界再次灾变了,泥妈,老虎变家猫,要不要这么生动?
颤巍巍捧着自己的小心脏,“唐锦,你还好吧?”没被小受穿了吧?
看着温妮的反应,唐锦非常明智地判断出,自己用错招了,不过,唐锦是什么人,那心理素质,杀人不眨眼啊,他连眼睫毛也没颤一下,镇定地冲温妮招招手:“过来。”
温妮软着脚挪了过去,唐锦把猫耳解了下来,非常仔细地给温妮系好,还理了理耳朵:“回城前,每天晚上,我都要看你戴着它。”
温妮瀑布泪,泥妈,这男人咋还有这嗜好了?这还好,只是个猫耳,别什么时候连猫衣猫裤猫尾猫手都给她装备上了,那就太没人xing了。
唐锦一手撑头,一腿曲起,如一头懒洋洋的豹子侧卧在毛皮垫子上,上下打量戴上猫耳的温妮,而后,唇角翘起——很诱人。只是,想着壮实如山的堰七穿猫耳服的样子……唐锦果断中断自己的联想——太伤心了!
看着唐锦脸上的神qíng明显缓和了许多,温妮小心翼翼问道:“这猫耳,谁的?”
唐锦把人往怀里一捞:“找人给fèng的。”想了想:“明天再加个尾巴。”
温妮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这死男人,真的打算让她扮猫女郎?
“你以前那些女人,喜欢穿这个?”温妮狠狠咬牙:“我这人很正统,还是更喜欢作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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