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锣狠狠挠了挠头,他不清楚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可是,他却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份绝不简单,他曾经也见过一些身份尊贵的大人,只是,他敢肯定,那些大人没有哪一个有这个男人这样的气势,那是一种自小身处高位的人才会具有的东西。这个男人,是那种理所当然就会成为领袖的人,他的气质,他的言行,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会让人不自觉有顺从的yù望,违背他,不一定是难事,但是,在你违背的过程中,你的心里一定会生出违背他是一件错误的事的念头。
而此时,破锣正在做的,就是竭力抵抗住这种面临高等生物才会产生的顺从与屈服。
看着破锣额头上不停渗出的汗水,唐锦眯了眯眼,就在他思考着是否将收敛的气势再放开一些的时候,破锣垂下了头。
“好吧,我带你去。”
温妮眨了眨眼,在她眼里,唐锦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几句话,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让那个体形高壮,一身jīng悍之气的男人露出了大战了一场后才有的jīng疲力竭的神qíng。
激烈的心理斗争真的会让人jīng疲力竭吗?
温妮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破锣,或者,这就是那种外表qiáng壮而内心脆弱的男人?
当然,很快,破锣后面的一系列行为,打破了温妮的这个猜想。
既然已经决定了,破锣也没再拖泥带水,他直接站起身,“既然你想要摧毁那里,总要带足武器,现买的话……”破锣的目光在唐锦腰间的挎包里溜了一眼。
“不用。”唐锦的唇角翘了翘,“东西,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破锣的目光怀疑地在周围所有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再次看向唐锦。
对上破锣的目光,唐锦的眉尖轻轻动了动:“不用担心,就是要摧毁一座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破锣紧紧盯着唐锦,确定了对方不是故弄玄虚,一咬牙:“行,这就走吧。”
…… ……
山林的夜,是寂静的,但是,即使在这寂静里,却也总会有一些什么声音传入人的耳中,那是山里、土中,不知明的生物活动时产生的响动。
但是,因为幽旷,因为黑暗,山林的夜,又是落针可闻的。
就是在这样的夜里,破锣带着唐锦一行人,趴伏在糙丛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不远处那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岗亭。
这是一处位于大山之中的岗亭,岗亭的构造,与山外城市里军队驻地外的岗亭一模一样,岗亭外,两名身着作战服的守卫肩背长枪,来来回回走动着,目光机警没有一丝松懈。
岗享后,嵌在山体上的大铁门紧紧关闭,不过,以岗亭的qíng形可以推断,门后,显然隐藏着什么机密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见,就是半夜十二点了。
破锣有些不安地挪了娜身体,目光qíng不自禁看向同样趴在他身旁的唐锦,岗亭灯光的映she下,破锣很清楚地看到,这个让他不自觉服从的男人那刀削般的侧脸如同铁铸的一般,没有一丝表qíng。
破锣再次动了动身体,这个男人说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没看到!
唐锦侧头,目光落在破锣的脸上,破锣脸一热,他知道自己虽然动作轻微,但是,相对于纹丝不动的众人来说,他的行为显得很夜余,当然,他就算是夜余的也是最好的,破锣这样自我安慰。
破锣抬手冲唐锦指了指手腕,示意对方时间快到了。
唐锦做一个手式,表示明白,然后,便转回了头,再次盯向岗亭。
破锣趴好,现在,他已经决定了,就是天塌下来了,只要身边的这个男人不动,他就再不会动一根毫毛——作为道上有名的佣兵,今天一天来,他急躁、不安、激动、沉不住气,所有的行为,都像个刚出道的没见过世面的菜鸟,他想,如果仍然不能控制自己的qíng绪与身体,在后面的行动中,很可能就会把命留在这个曾经逃出来的地方,他还没活够,他还不想死,他死了,就对不起当初一起冲出来,却最后全都死在了路上的一群队友。
破锣的心理唐锦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走好,走不好,既要看自己的努力,也要看一点运气。破锣是幸运的,他从这个地方逃了出来,他也是不幸的,即使逃出来,他仍然不曾得到解脱。他的心里,永远没法忘掉这个地方,只要这个地方存在,他就别想有一天活得轻松。
这里,是安南会的一个重要据点,这个据点里,有着安南会最重要的秘密武器,唐锦今天要做的,就是把这里彻底抹去。
看了看时间,唐锦的左手伸向了温妮。
趴在唐锦左手边的温妮看到眼前那只戴着手套也仍然无比熟悉的手,眯了眯眼,含笑把“刀”递到了唐锦的手上。
☆、188闯入
位于安南会基地内的监控室,两个坐在屏幕前守了大半夜的守卫此时已经都是一脸倦色,眼见再过不久就是换班时间了,守卫的jīng神也都放松了许多,其中一个守卫为了祛除身体的疲惫,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他扫了一眼身边的各个监控屏幕,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在跟同伴打了个招呼后,转身准备冲杯咖啡来提提神。
“要来一杯吗,”
坐在原位的守卫回头看了同伴一眼,点了点头,“来一杯吧,困死了。”
“欢乐窝新送来的那几个小妞,你去试过了吗?”冲咖啡的守卫一边弯腰打开旁边的一个柜子,一边和同伴闲聊。
“怎么,你去过了?滋味如何?”
“哈哈,你别说,还真不错,什么时候去试试吧……我告诉你,我还在那里遇到梁准尉了。”
“啊……”
就在两个守卫凑在一起聊八卦的同时,监测大门的那个屏幕上,两个正jiāo错而过的守卫几乎同时一僵,然后各自向前扑倒在对方身上,估计是因为双方前扑的力度差别不大,两人的身体却是互相支撑着僵在了当场,远远看去,那两人仿佛在亲密地拥抱一般,只是仔细看才会发现,两个守卫的双臂都无力地垂在身侧。
另两位出来换班的守卫刚出大门,便看到了这一幕,几乎立时便被逗乐了,似乎是笑得太厉害,这两人以不同的姿式倒在了地上。
一缕轻烟飘过,监控的屏幕突然全都被雪花覆满。
“唉,怎么回事?”倒咖啡回来的守卫一看完全被雪花覆盖的屏幕,急忙赶过来调试,两分钟后,屏幕再次恢复了正常,大门外,两个新换班的守卫已经上岗,屏幕角落处,进入大门的是两个下班守卫的身影。
“没事!”坐着的守卫端起同伴替他倒的咖啡。
确定只是仪器短暂的故障,调试的守卫松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椅子,继续和同伴聊上司的私生活。
…… ……
进入大门的破锣擦了一把汗,敬畏地看了一眼身旁当先而行的唐锦,这个男人,几秒钟内连杀四人,并以人类无法具有的速度,将gān扰器放上了大门处的监控器,扰乱了基地内的实时监控,神不知鬼不觉替换了大门外的守卫,还将众人带进了基地……jīng确的计算、qíng况瞬间变化的掌控力,大门处发生的一切,似乎像是预演了千遍一般,没有一丝差错被男人左右着,就连他这同队的人,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穿着从守卫身上剥下来的衣裳,破锣紧紧抱着基地的制式枪支,再一次回到这里,走在曾经亡命冲出的这条路上,他的脑子里,无数记忆闪现……曾经,他的同伴一个个负伤,死亡,倒在这条路上的各个角落里,他的目光从同伴们曾经驻留的地方、为他创造生机而选择的阻击位置扫过,那些面孔,活生生的,似乎还在眼前……
“小罗,快,你他娘的快跑!”
“钢子,位置三十度,she。”
“啊——我的腿负伤了,你们别管我,快走。”
…… ……
口中没有一丝停滞地指出这条通道上,那些同伴以生命为代价,用鲜血刻印在脑子里的一处处明哨、暗哨,听着耳边连续不断的轻微的扑扑枪声,破锣似乎看到了,曾经的同伴们在他们最后坚守的位置,放下武器,含笑和他打着招呼……
破锣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是释然的笑容——我回来了!我回来报仇,雪恨,你们的灵魂,可以安息了!
…… ……
温妮很忙,唐锦每击毙一人,她便需要将这些人收进空间,如同大门外那四个人一样,把这些尸体全都装起来,以免血腥味弥漫,过早惊动基本内的人,她的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走过那一条深长足有几公里的隧道。
监控室内,一个个监控器相继失控,在变成了雪花后,又很快恢复,监控室内的两个守卫同时一惊,心里隐隐生出不妙之感。
“快,按警报器,不,还是先报告准尉吧,如果只是机器故障,咱们大胡乱报警,就要命了。”
“好!”倒咖啡的守卫配合地倾身,再站起时,他的刀已j□j了另一个守卫的心脏。
对着同伴不敢置信的眼神,倒咖啡的守卫摇了摇头:“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几年了!”
看着死透了的同伴,倒咖啡的守卫想了想,将他放回原来的位置摆好姿式,从背后看,似乎这个守卫仍然在忠实地尽着自己的职守,认真监控着各个监视器,他自己也坐回自己的椅子,一边喝咖啡,一边仔细观察屏幕上一闪而过的那一队闯进来的人:“这张脸,很陌生,不像是我们的人……这手上摆出的怪异手式……啊,没错,这是巫阁的弟子……算了,谁来都好,反正门内前些日子传来的消息也说了,大变来时,以保命为主,咳,咱来了几年,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命送了。”
眼见着这一队人就快要杀到监控室了,守卫放下手上的咖啡,动作飞快地用同伴的血在桌上画了一个图标,然后,把监控室的门打开了一半。
破锣带着唐锦,冲进监控室,唐锦的jīng神力一扫,手上的枪对准了门后,正要扣动板机,却因为桌上那个血色的图标停下了动作。
“这是你们十万大山联合总会的图标?”
紧跟在唐锦身后的巫阁弟子飞快扫了一眼,“是,是总会的图标,看起来,这守卫是被咱们的人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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