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了一天,温妮早没jīng神去注意自己如今的模样了,她只盼着这些人赶紧把活儿gān完,她也能早些得到解脱,终于昏昏yù睡被推出来时,她jīng神一振,抬眼间,却不想看到一身墨色修身礼服的唐锦,而显然,唐锦今日的模样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唐锦这人,原来的故事里就是酷帅狂霸型的人物,这男人,气势比起男主汪博来,qiáng的不是一滴半滴,没办法,人家唐锦打生下来开始,就是一个家族的核心人物,后来又作为家族继承人一直培养着,打小身边跟着的人都把他当做领袖,而他自己,也是个争气的,不仅有着仅次于男主的高阶能力,更是从不未懈怠,一直追求着自身与家族的qiáng大。
故事里,他成为男二号,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几乎具备了一切让女人心动的特质——除了对女主的爱不够专一。
温妮看着唐锦,眼神有些恍惚,也许,唯有黑色,才能不被男人的霸气自信所压制,而这身明显带着板挺军装痕迹的修身礼服,将男人所有迷人的xing别特质都勾勒了出来,男人肩宽腰窄、背厚腿长的huáng金比例算什么,关键是男人的气质呀:冷峻威严,霸气坚毅,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个……
温妮心里的小人儿咬着小手绢抽咽,泥玛,不带这么作弊的,对着一个制服控你穿这种仿军装制式礼服,这不是要人命吗?小人儿一边呜咽流泪,一边眼冒桃心流口水……军装,军装,嗷,嗷,不知道前世她爹是个长年穿着绿制服的吗?不知道她从小被她妈教育着父亲最伟大长大的吗,不知道因此她就爱上了绿军装吗,不知道没嫁成军人的她最受不得制服的诱惑吗,嗷,嗷,作弊,这是仅次于重生的作弊……
好在不只温妮恍神了,唐锦更被打扮一新的温妮给迷花眼了。
要说温妮这个壳子,真心的是个尤物,若不然,凭什么原故事里没有一点本事的她会被唐锦如珠如宝的护着?若说唐锦不是对这身体满意,打死鬼都不相信。
原本就是一个数一数二的躯壳,再经过空间里两种灵液的改造,更是今非昔比,那是又上了一个大台阶,以前,兴许人们还能在看她一眼后说一声“好个美人儿,谁得了,都得藏起来”的话,那么,如今的温妮,人们见着已经无法再说出这样的话了——顾不上!
唐锦知道温妮的美很惊心,只是,温妮从来都一身阔大作战服,他从没见过她穿第二种衣裳,也因此,当看到她穿着量身裁制的华美长裙出来时,唐锦已是不想带她出门了——他担心这一带出去,全城的人都要和他抢!
美是什么?
美是一种力量!如妲已,用自己的美颠覆了商朝。
美是唯心的,我们看万事万物的美,由心而发,因人而定。
美是唯物的,客观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美也是难的,因为,你无数将它真正描述,只能感受,却无法完全传达。
没有切身利害关系的qíng况下,你很难拒绝一个美人的要求——无论这美人是男是女。
我们崇拜偶像,与其说我们崇拜这个人,不如说我们崇拜的是美——声乐之美、技艺之美、形体之美、容颜之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美成为力量的根本。
美的力量有多大?不qíng不愿的唐锦搂着温妮的腰走进宴会厅时,整个宴会厅一片寂静,无论男女、老少,都不自觉失了声,直到一个九十多岁的老者轻咳一声,人们方回复了些许此前的随意,只是,那目光,有意无意仍纠缠环绕着那对璧人。
唐锦将温妮带至老人跟前,以温妮从没见过的恭敬神qíng轻声问候:“耆老,麻烦您了。”
温妮看着老人脸上的皱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怀念又温暖的亲昵感,老人的样子,好像前世的太姥姥,一样的jī皮鹤发,一样的慈祥和蔼,气息宁静得她不自觉地就想要亲近他,孝顺他。
老人一把年纪,把他丢在这儿不管不顾,谁家的儿女这么不孝顺?陷入护短抽风状态的某人按压下腹中的怒气,甜甜一笑:“老爷爷,您累不累?我给您搬把椅子吧。”周围的空气一滞,温妮却不自知,眼光迅速在全场转了一圈,终于在不远处找着一把椅子,她没顾上和唐锦打招呼,脱开他的禁锢,踩着高跟鞋穿着礼服袅袅婷婷走了过去,又磕磕拌拌将椅子搬了过来。
看着温妮为了保持平衡用了更多力量搬椅子以至略微气喘的模样,耆老一乐:“白璧无暇。”
身、心皆无暇!
温妮不知道此老一言将会有什么影响,她只是将椅子放在老人一边,伸手扶着老人的手肘,老人居然也顺势坐了下来。
看着老人稳稳落坐,温妮脸上绽开一个开心的笑容,那是帮到老人不让其辛苦劳累的愉悦,末世三个月,她的尊老爱幼之心,从不曾被抹灭,这是从小根置于骨血的教育,那是她人生观价值观组成的一部分。
今天,唐锦自打看到穿礼服的温妮起就开始头痛,此时,照顾耆老的温妮更让他头痛,这傻孩子,以为耆老是什么人?
耆老不着痕迹瞪了唐锦一眼,阻止了他明显便要说出口的介绍,转头笑眯眯拉着温妮的手,和她闲话家常,老人坐着温妮站着,要好好听老人说话,温妮就得一直弯得腰,而一直弯腰是很累的,于是,压根没想过挣脱老人的手的温妮,gān脆直接跪坐在了老人身畔,置身上的礼服、全场的宾客于不顾。
这番作派,终于把耆老逗乐了,他哈哈大笑:“真是个宝贝。”
这般把所有人视如无物的作派,这样豁达随意的xingqíng,全城,唯独这个孩子有,无视财富,无视权力,更无视能力,她是真正心无挂碍,全无畏惧。
耆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个美艳得不似凡人,xingqíng更不沾半点尘俗算计的少女——她,哪来的底气?!
活了九十多年,耆老比所有人都更早看清,这个少女,有着不为人知的底牌,正是这个底牌,让她无视一切世俗规则。
“妮妮!”一声娇软的轻呼,一身白衣,外形比温妮更清雅脱俗的米米挽着汪博的手走了过来,她瞟了一眼艳冠群芳的温妮,“你怎么能坐在地上。”
温妮就那样跪坐在小腿上,斜靠着椅子的侧面,抬头看一眼米米,笑了笑:“啊,听耆老说说话。”
米米被温妮笑得闪了闪神,她知道温妮美,可是,她从不曾想过,她能美得这样具有侵略xing,仿如她所生存的空间里,唯独她,能傲然盛放,别的花在这个空间压根没有生存的空间,唯有离开有她的空间,方能自由呼吸、绽放、引人伫足观看,全心怜爱。
努力将心中的不忿藏起,米米笑得纯真:“耆老,米米给您老请安。”
耆老似眼神不好看不清楚一般眯着眼看了看米米,轻轻嗯了一声,便转头对英气轩昂的唐锦道:“什么时候结婚?”
唐锦恭敬地微弯腰,脸不红气不湍地回话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耆老回头看一眼眼神迷茫的温妮,突然顽皮一笑:“今天老夫也当一回主持。”
“啊?”什么意思?
在耆老的示意下,唐锦走到温妮旁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身后所有的目光,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稍有移位的礼服,礼服材质轻薄柔软,弹xing极好,并不起皱,哪怕方才被温妮肆意蹂躏,此时稍微理了理,便好了。
看两人妥当后,耆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唐锦示意温妮走在老人的另一侧,温妮不明所以,却仍然下意识轻扶着耆老的手肘,随着这一老一少两人上了厅中的一个高台。
三人一上台,宴会厅里的人便都静了下来,全都转头看向高台,并慢慢聚拢过来,几百人的目光注视下,温妮下意识想要躲避,却被耆老牢牢地抓住了手,温妮一咬牙,将下面的人都当成了萝卜,深吸了一口气后垂眸平静站在老人身畔。
耆老脸上的笑容加深,他早看出来了,这孩子就是个不爱热闹的,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不是温妮胆小上不了场面,实在是这孩子懒散图清静,不喜招摇引人注目,只是,这不招摇也得看是什么事,今儿,她便是想要躲闲也躲不得的。
耆老一开口,温妮吓了一跳,九十多的老人,没用麦克风,这说话的声音却洪亮得整个宴会厅都听得一清二楚——果然,这个幻灭的末世,便是惯常的老人形象也崩毁了。
耆老先是说了一通几百年来本城如何经历风chuī雨打仍坚/挺不倒,又说了五大家族守望相助的重要xing与必要xing,最后,耆老说:“……今日,唐家的下一任族长订婚,老朽厚颜,自荐主持,为他二人唱礼。”
“哈哈,金系一族的主母,居然是个普通人。”一个张场的声音从场下传来,不仅台上,台下的人也全都转头注目看去。
耆老眯fèng着眼:“这是哪家的狂生?”
米氏家族的长老抹了一把头上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恭敬应道:“回耆老,这是炎城少城主梁栋少爷,梁少爷与家中后辈形同莫逆,今日同来贺喜。”
“贺喜?”唐锦冷哼一声:“这是贺喜的态度吗?”别说只是个少城主,便是炎城城主,在他的订婚礼上捣乱,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看着唐锦的脸色,城中年轻一代的子弟们背上都忍不住一寒,小气的锦五生气了,这个少城主注定要倒霉了。
“不过一个普通人,还弄得这样大张旗鼓的,你们五行城的人也太不讲究了吧。”
唐锦迈步就要下高台,耆老抬手阻了阻,看着因为人群退开而被显露出来的梁柱及他身边的一位老者一位侍仆,耆老看似随意:“少城主身边这位,恕老朽眼拙,不知是……”
老者额际见汗,看一眼自家少城主,有些不满他没事找事,不过,此时只能尽力挽回,微垂下头:“耆老,晚辈梁进,奉城主命随身保护少城主。”顿了顿,“城主曾叮嘱晚辈,一定要在您老有暇时去请安,只是,您老一直闭关,缘悭一面,晚辈直至今日方才见着您老。”
“城主?”耆老眯了眯眼,似回忆一般:“是梁君,还是梁山?”
梁进吸了口气:“上一代城主是梁山城主,这一代城主是老城主的儿子梁英。”
“哦,梁山怎么不管炎城了?”
“回耆老,老城主在一次护城时与高阶变异shòu力拼,重伤不治,已仙逝二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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