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司徒芸委屈而又悲伤:“当年,让我嫁给那个没本事的男人,为了家里,我咬牙和李泯分开,也想着认命了,生下小锦,那孩子,从小就知道维护我……这么多年,他自己一个人在唐家过得多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说到后来,司徒芸已是泣不成声:“现在又让他去做马前卒,出头的檐子,哪有什么好下场。”
司徒伯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待到孙女的哭声低不可闻了,他才睁开眼:“玉不琢不成器,你是想把他一辈子护在怀里,还是要让他彻底掌控唐家无人掣肘?”
“小锦现在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做得不错?”司徒伯冷笑:“如果做得不错,他媳妇会两度被掳?如果没有顾忌,唐家那三个老东西,这么多年会对他的处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真的不想控制小锦,他们会派人在京中四处相看世家小姐?”司徒伯看着孙女离开了她奶/奶/的怀抱,挺直了腰,满意地点点头:“小锦想要过得随心所yù,在唐家做到一言九鼎,没有让人无可辩驳的成绩,就不行!”
司徒芸狠命掐着手指:“可是……”她的目光qíng不自禁落在屏幕上,儿子年轻英俊的脸庞让她心如刀绞,“让小锦冲在最前面,所有的危险都会最先冲着他去。”
司徒伯的神qíng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我会让秦家再捧一个挡箭牌出来,不会让小锦有太大危险。”小危险,肯定无法避免,别说外孙如今绽放的光华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就是如同以前一样平庸,又何曾真正安全过呢。
在凝滞的沉默中,屏幕上的唐锦再一次击败了挑战者,毫发无损地下了擂台。
“好!”司徒伯看着外孙再一次利落地收拾了对手,即使以他的城府,仍然止不住的高兴,难得地脱口称赞,看着闻声转头的孙女,司徒伯满意地笑了笑:“芸儿,你生了个好儿子。”
司徒芸放松地靠回椅背,举帕轻拭着眼泪:“爷爷,唐家在相看世家女?”
“我司徒家不会任由外孙被那几个老东西摆布,你不用担心。”
司徒芸低下头,最初,她对于儿子找了个空有容貌的儿媳妇是有些不满的,只是,如今看来,却成了最好的选择。既不用被唐家人摆布,又不必头痛爷爷他们相中的女子,不用左右为难,又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却是最安全的。而且,温妮那孩子短短一年由一个普通人升至如今的六阶,有一头实力qiáng大的晶宠,又懂辩药、制药,潜力却是不可小睨,更可贵在于那孩子心思单纯,对儿子死心塌地,虽不免让人cao心她的jiāo际手腕,不过,刚来京中就结jiāo了叶家,把一个本来只是jiāoqíng平平的顶级世家与司徒家绑在了一起,哪怕,仅此一事,也是为司徒家做出了无可替代的贡献,何况,叶家老少几代人,似乎都是真心喜欢她的……
屏幕上,唐锦沉稳地走下擂台,温妮已飞快奔了过来,一手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玉白的丹丸,一手递给唐锦一个水杯,唐锦神qíng不变,咽下丹丸后,喝掉了一大杯水,而后,拥着温妮的肩慢步向五行城的席位走去。
“外孙媳妇给小锦服的是什么丹丸?”
“不知道。”司徒芸摇了摇头:“听小锦说,那孩子在制药上天赋非常,常会制出一些功效奇特的东西,上次他拿来的那种隐息丸,不就从来没听说过吗?”
司徒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温妮那孩子,处事虽憨直了些,于丹药一系上却灵xing十足,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下一场,四象城韦昌挑战五行城唐锦!”
屏幕上传来的播报让司徒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司徒芸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爷爷?!”
司徒伯神qíng凝重地皱起了眉,“别急。”说着,再次拿起了电话。
与司徒伯做出相同动作的,不仅有叶家的老爷子叶森,京中但凡有一定分量的家族,都忍不住动了起来。
赛场上,司徒倍不顾司徒候的阻拦,跑到主席台一把捉住了播报员的衣领,“是不是报错了?”
播报员艰难地一边喘息一边把手上的单子递给司徒倍,司徒倍一把抢过单子,上面,唐锦的五场挑战赛,一场接一场,没有一场间断。
司徒倍冷笑着拿着单子跑到自家大哥身边:“这是想让小锦没有活路呢,可真敢做啊。”
大赛里有猫腻的比赛什么时候都有,但像今年这样明目张胆害人的,却从来没有过,何况小锦可是他们司徒家的外孙,:“大哥,他们当我们司徒家的都是死人吗?”
司徒侯看着与自己手上的赛程安排不同的单子,眯了眯眼:“大赛组委会里不只有对方的人,我们的人,也有!出这个赛程列表,不是一方能办到的。”
司徒倍惊讶地看着自家大哥:“你是说,咱们这边的人也同意了?”
司徒侯摇了摇手上的单子:“不同意,这表也出不来。”
“为什么?”
司徒候看着gān脆走回到擂台边,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憩的外甥,轻声道:“需要!”
擂台边,温妮眼中已经没有泪水了,当痛苦超过一定的范围,人会变得麻木,温妮此时不是麻木,她只是在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时,再一次关闭了自己的qíng感神经,只剩理智在全速运转。
空间水确实能迅速无害地补充能量,只是,却不能bào露出来,以免为他们招来更大的灾难;现有的丹药连续服用,对使用者的经脉又有损害,而且,并不能十成十把能量补充回来……怎么才能两全其美?!
温妮将唐锦给她的小册子拿出来仔细翻看,很快再次物我两忘,唐锦起身时摇醒了她,对上她呆呆的目光,唐锦有些无奈,妮妮这是又入迷了,痴了,而她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还会这样,唐锦的手一紧——全是因为他。
“妮妮,回席位去。”说完这话,唐锦示意为他搬来椅子又一直站在身边为他护法的唐家人:“把夫人护送回去。”
唐家人动作迅速地护着温妮远离擂台——听说,以前的比赛,擂台曾经被打塌过。
回到五行城席位,温妮快速地拿出玉鼎,开始炼丹,她方才找到了一个丹方,十分有用,现在需要做的,是全力炼制成功。
☆、72争夺
“你到底想gān什么?”
“gān什么?”崔元看着自己嫡亲哥哥冰冷的脸,自bào自弃地移开眼神,“我能gān什么?不过是抢个女人罢了。”
崔始冷冷看着崔元:“你也老大不小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胡闹?他做什么在这个哥哥心里都是胡闹!崔元咬紧牙关才没因心里陡生的郁怒吼出声,闭上眼,深深吸着气:“唐锦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吞噬能力者。”
腰背笔挺的崔始因为弟弟这句话坐姿稍微有了一些改变,他左手闲闲搭在扶手上,右手撑着下颔,“吞噬?”
“是。”
崔始眼神中快速闪过一点遗憾的神色,而后又很快恢复了冰冷:“吞噬宝贵在于处子元yīn的获取,你不是知道吗?”
崔元垂下眼睫:“我查过了,另一个吞噬能力者并非处子,也让她男人升阶了。”
崔始想了想,敲了敲扶手:“你是否查清楚,另一人是自己觉醒还是继承?”
崔元稍做犹豫:“觉醒。”
“我看你有必要再查!”崔始站起身:“觉醒者,可助男人升两阶,继承者,一阶;觉醒者只于一人有益,继承者因为ròu/体与能量源存在的部分排斥反应,与初次jiāo合的男人形成的能源连接并不牢固,是可以用方法隔断的,只是,这种隔断,于继承者的能量源有损伤,除非bī不得已,没必要抢过来。”看着弟弟不敢相信的眼神,崔始心中摇了摇头:“你少把心力花在那些野路子上,进军队吧,在军队核心,这些信息随手可得。”
崔元的脸一阵扭曲:“像你一样,十五岁参军,累死累活二十年,一日不敢松懈才能取得任意查阅消息的资格?”他又没自nüè的爱好。
崔始的脸再次恢复了冰冷的神qíng:“你能肆意利用组委会,以权谋私,依靠的,不就是我二十年的累死累活?”走到弟弟身前,崔始弯下腰,冷酷地bī视着这个懦弱无能的男人,这是他的弟弟,却软弱得不像崔家的男人:“因为你,母亲被父亲训斥,崔元,下次再敢利用母亲,我就杀了你。”
看着崔元眼神惊惧,连嘴唇都变得没了血色,崔始轻蔑地挺直腰,转身走向房门:“祈祷那个被你设计的男人不要太出采吧,否则,这次的差事,你就失去参予的资格了。”
崔始走出门,对站在门外的副官冷声下令:“将违令的传令官军法处置。”这种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命令的军人,根本没必要存在。
副官双脚“啪”一声并拢,“是!”
房中,听到崔始与副官对话的崔元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他大哥就把所有的事都察清楚了,母亲瞒着父亲与大哥,帮他多传了一道命令给组委会崔家派系的成员,没想到,就这样简单一件事,就让哥哥直接把跟了他十几年的亲信杀了……如果他不是崔始的弟弟,如果没有母亲,他那位冷血的哥哥真的会杀了他吧。哥哥的传令官活不成了,父亲的那个亲信呢?
崔始走到赛场,看了一阵擂台上僵持的赛事,“后面两场挑战者是多少阶?”
“十三阶、十四阶。”
“最后一场换成十六阶。”
“是。”
觉得没必要再留下,崔始转身准备离开,一个笑得邪肆,歪戴着军帽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呦,崔少将。”
崔始的目光落在男人肩上与自己同级的肩章上,“秦勇,有事?”
“欺负小孩儿,崔始,长进了。”名叫秦勇的男人一只手搭在崔始肩上,人也象没骨头一样靠了上去,崔始向侧后方退了一步,秦勇晃了晃,腰上肌ròu一紧,保持着那种奇异的姿式慢悠悠直起上身:“整整六阶的差距,崔始,你能赢吗?”
崔始眼神不变:“那是擂台。”
啧啧连声,秦勇用一种崭新的眼神看着崔始:“原来,你也会耍赖!真该让那些说你刚正不阿,叫你铁血军神的人好好看看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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