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_翡胭【完结+番外】(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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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匹枣红骏马是他的坐骑,名叫浮苏,已经跟了他五年,他平素悉心照顾,彼此颇有灵犀。

  他伏在浮苏耳边,柔声说道,“浮苏啊,我和翎儿都有些体力不支,恐怕只能在此处休息了。你一向最是聪敏,这一回咱们要不要再来试一次?”

  浮苏乖顺地低鸣,像是回应他的问话。

  袁五郎用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鬃毛,“浮苏,那我就请你下山,帮我把槐书招来带到这里来,我信你一定可以办到的!”

  他眼中带着期盼和祈祷,“你可以办到,浮苏,对吗?”

  浮苏蹭了蹭袁五郎的脸庞,在他身边打转了两圈,低鸣着转身,然后便一溜烟往山下跑去。

  袁五郎舒了口气。

  他其实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浮苏是否能将援兵带来,这期间尚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但他和浮苏多年相处,彼此之间互相依恋珍视,也曾经有过类似的qíng形,浮苏都出色地完成了他的任务,所以这一次,他仍然选择信赖。

  目视着浮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袁五郎抱着崔翎进到石窟之中。

  天色太冷,身体不适,他们需要一个相对温暖的场所保持温度,然后积蓄体力。

  袁五郎四下环顾,发现这石窟远比他以为的要大,而且很深。

  这里应该是猎人临时休憩的所在。

  因为地上铺有厚厚的稻糙,角落里还有些已经生了锈的捕shòu器,缺了角的钢刀,还有野shòu的獠牙。

  他目光一亮,顿时觉得一下子充满了希望。

  上山捕猎的猎人在此处休整过夜,那么这里,说不定还会有取暖的火石。

  他将崔翎轻柔地放到稻糙上,让她的身子斜斜倚靠在山壁,然后自己四处摸索探寻。

  果然,在一个乌漆麻黑的角落,他找到了火折子以及一堆柴火。

  数量虽然不多,但是临时取暖,应该足够了。

  袁五郎连忙生火,然后将崔翎抱在怀中,靠在温暖的火光边上,感觉到怀中妻子体温渐渐地浮苏,他甚至感觉到她如纸片般的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许是太过疲累,也可能是因为柴火太暖。

  袁五郎觉得自己目光逐渐迷离,过不多久后,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翎缓缓醒来。

  她见自己被一个陌生的怀抱紧紧拥住,她被男人阳刚的气息包围。

  有些汗臭,带着深浓的血腥味,甚至还有几分土味,不怎么好闻,但是神奇地,却似乎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脑筋有些不大清楚。

  迷迷糊糊地转过头,朦朦胧胧看到一张憔悴失色的面孔。是个粗犷而威武的男人。

  他一身玄黑色的衣裳,满脸胡鬓,离得那么近看。能看出生了一张俊朗帅气的脸。

  这不是匪徒纪都,也不是獐头鼠目男。而是救了她的胡须男。

  崔翎安全感满溢,正想要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继续沉睡,猛然想到自己已经嫁了人,她的夫君是娘娘腔袁五郎,而并非这位富有男子气概的胡须男。

  她如同被淋了一盆冰水,一下子清醒过来。

  天哪,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而且还搂得那么紧!

  这里是盛朝,不是前世那样的开化时代。

  不管在什么样的qíng况下,女子若是和不是自己夫君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便算是失贞。

  若是年轻未嫁的姑娘。那么除非和这个男人成亲,否则就要送到庵堂做一辈子的姑子。

  像她这样已经嫁人的新妇,遇到这种qíng形,旁人扣个通。jian的帽子也是有的,到时候可就不是做姑子这样简单。说不定得被装进猪笼沉塘。

  崔翎想到这里,浑身的力气就好像瞬间回到了体内。

  她动作敏捷地推开胡须男,以飞一般的速度从他身边撤离,然后紧缩在墙角,“虽然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命。但你也不能这样趁机吃我豆腐。”

  她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已经嫁为人妇,而且我的夫君还是你的官长,若叫他晓得你这样轻薄我,信不信他会剁了你的手?”

  胡须男静默不语,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柴火之前,一动也不动。

  崔翎不管,继续说道,“但好在我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你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碰到我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和你计较这个了。只是……”

  她接着说,“只是光我不计较还不成,这世上还有许多见不得人好的小人。那些人啊,最是嘴碎,唯恐不乱,假若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出来,先别说我,就光是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吧?”

  胡须男身子微颤,半晌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好吵……”

  崔翎皱着眉头上前轻轻碰了碰他,“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她见对方没有反应,又戳了他两下,“喂,喂!我的意思,是咱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好好合计一下,等出了这里回了沐州城该怎么说?总之,你可千万不能透露出一星半点,你曾经将你的手搭在我身上过的意思啊,否则……”

  话未说完,胡须男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朝着她的方向幡然倒地。

  崔翎的小腿被胡须男沉重的身子压住,她抗议地喊道,“喂!喂!你压疼我了!”

  胡须男满面cháo红,额头冒汗,但双眼紧闭,一言不发。

  崔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她伸手去探胡须男的额头,刚触碰到就猛地缩了回来。

  “好烫,他发烧了!”

  借着柴火的光线,她的目光移到了他湿漉漉一片的左手臂上。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那片衣裳,视力所及,不由一阵惊呼,“天哪,这伤好深!”

  胡须男qiáng壮的左臂上,赫然划着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道是箭伤,深可见骨,本来已经结痂,但方才打斗时似是太过用力,将伤口撕裂开来,露出yīn森可怖的伤口和新ròu,令人看到不寒而栗。

  另一道则是刀痕,是新伤,长长的一道,几乎横跨了他整个手臂,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所以鲜血直流,这袖子上的新鲜血迹,都是来源于此。

  崔翎检查伤口的手,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对不起,你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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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累,但是答应了你们的我还是做到了,粉红60加更,千辛万苦写出来的,大家感动吧?我尽力了!好累,去呼呼了,拜拜~

  077 垂涎

  现在该怎么办?

  崔翎茫然无助地望着因高热而满脸cháo红的胡须男,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她虽然没有学过医,但历经两世,该有的常识还是具备的。

  胡须男现下高烧不退,还处于昏厥状态,要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就是伤口受到了感染。

  这qíng况在前世,或许只是一支退烧针和一点抗生素就能解决的事。

  但这里是距离现代文明十分遥远的陌生时代,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病,都可以叫人丢了xing命。

  更何况他们现在不在盛京,也不在沐州城,而是在荒野山林之中。

  缺医少药,没有食物和水,甚至连chuáng可以保暖的棉被都没有……

  对于一个身qiáng力壮的男人来说,这境况都算是一种考验,更何况是一个昏厥过去的伤病员?

  崔翎觉得这样光坐着不行。

  这男人现在需要救治,否则随时都有生命之危。

  他舍命救她,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不论如何,她都要替他做点什么。

  她想了想用力抽出自己被压着的小腿,然后将胡须男的身体往旁边更舒服的稻糙上搬去。

  她的腿还是软弱无力。

  但她扶着山壁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石窟的入口,往外望去。

  天光已经大亮,现在是清晨。

  触目所及,一片厚厚的山雪,洁白无垠,一眼望不见尽头。

  看地形和环境,此刻他们应该还在山上,但白雪高林遮蔽了视线,让她一时分辨不清具体的位置。

  崔翎很想再走出去看看外面的qíng形,但里屋传来胡须男微弱痛苦的低吟。

  她连忙顿住脚步。从怀中摸出一条洁白的手帕,平摊在雪地上。

  扒开第一层雪,只取相对洁净的第二层。将它们捧到帕子上然后包起,回到石窟。

  她得先给胡须男清洗一下伤口。

  等到他手臂上的血痕都被清理gān净。她又撕下自己里衣的裙摆,紧紧地绑住他的左手臂止血。

  她包扎伤口的水平十分业余,称得上歪七扭八,但好在力度足够,白缎上除了最初染了一丝红痕,后面就不在潺潺冒血。

  这算是先将血给止住了。

  接下来还要退烧。

  在缺医少药的qíng形下,崔翎所能想起的物理降温手段。大约也只有冰敷和擦拭身体两种了。

  冰敷倒是容易办到,这里是冰天雪地的山中,像刚才那样用帕子捧了雪过来便成。

  擦拭身子就……

  崔翎看了眼胡须男痛苦的表qíng,心下到底还是不忍。

  罢了。现在qíng况危急,算得生死一线,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盛朝女人,心里将男女大防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又何必非要矫qíng这个?

  再说。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她又不是从来没有见过,害羞个毛线。

  崔翎这样想着,便一刻也不肯耽搁。

  她扶着石壁走到外面,想了想。索xing将身上的斗篷取了下来铺在地上。

  一阵yīn冷的山风chuī来,如同刀锋割在她身上脸上,冷得身子都直打颤。

  她缩了缩肩膀,咬着牙将大捧的雪往斗篷上放。

  斗篷面积大,装的雪便多,多装一点,也好少出来吃两趟冰风。

  她也不舒服呢,若是再冻倒了,和胡须男两个都人事不省,那么存活率就会大大降低的。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她才不想要死呢。

  崔翎回到石窟中,毫不客气地将胡须男的上衣给扒了下来,用帕子裹着白雪在他上身认真擦拭。

  初时,她还能心无杂念,认真淡定。

  但过了没一会儿,她就羞愧地发现,她走神了……

  不是她没有心怀高尚的救人之心,实在是这男人的身材太好了,好到让她十五年都不曾动过的心,那么猝不及防地dàng起了一丝涟漪。

  若不是还顾及着自己已婚妇人的身份,她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对胡须男趁人之危上下其手了。

  胡须男此刻上半身的衣裳都已经褪下,露出他坚毅的下巴,悠扬的颈脖,还有堪称完美的上身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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