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_翡胭【完结+番外】(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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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头下去,发现枕着她大腿睡觉的病胡须竟然不见了。

  几个时辰之前,那家伙还是一副病得快要死了的模样,这才隔了多久,他就不见了。难道他已经好了,能够站起来走路,所以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自个跑掉了?

  她连忙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路,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

  石窟外传来关切的问话,“出了什么事?你醒了?怎么了?”

  是胡须男富有磁xing的嗓音。

  崔翎松了口气。

  还好,这人还算有良心,并没有趁着她睡着偷偷跑掉,也算没有辜负她麻木了的大腿。

  她扶着山壁爬起来,一边回答,“没事,没事,我只是不小心。”

  胡须男从外面进来。手中拎着两只山jī和一只野兔。

  他脚步看起来还有些虚浮,整个人都没什么jīng神,但至少已经能走能动能打猎了。

  和刚才那个病恹恹躺在地上。一副快要死了模样的男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嘛!

  这是不是说明。这男人虽然还受着伤,但已经没有大碍了?至少,不必担心他会不会还有要“死”的风险了?

  崔翎惊诧于胡须男超qiáng的生命力和体力,心里想着到底是qiáng壮的硬汉,烧退了就立刻生机勃勃,要是换了像袁五郎那样瘦成竹竿状的娘娘腔,说不定就得一病不起了。

  她先是指了指他手中的东西。“哪里来的?”

  不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道,“你的烧才刚退,怎么能到处乱走?要是被野shòu发现了吃掉你怎么办?就是着了凉再发起热来。也不好啊。”

  她说话时如同炒豆子,噼里啪啦一阵,而且气势十足。

  袁五郎看着觉得很逗,他忍住笑将手中提着的猎物冲着崔翎晃了晃,“猎了山jī和野兔。你一定饿了吧?饿了就来帮我一起整理,等会儿咱们烤来吃。”

  他瞥了眼还架在柴火上已经黑成炭的松子,忍住笑意说道,“那东西恐怕不能吃了,我只是觉得如果再不出去猎点东西来。那咱们就都得饿死,这样而已。”

  崔翎一时语结,见胡须男看起来龙jīng虎猛的,似乎已经没啥大碍了,便也就罢了。

  她将袁五郎手中的小野兔接过来,抱在怀中,眨巴眨巴着眼问道,“等会先弄山jī,若是够吃了,就不要打它的主意了好吗?你看它,多可怜!”

  这是只漂亮的小灰兔,生了肥厚的兔毛,毛茸茸的,又可爱,又暖和。

  她一抱在怀中就舍不得撒手了。

  袁五郎见她喜欢,脸上露出难得的宠溺,“你喜欢,就留着吧,若是不够吃,我再出去猎几只山jī便是。”

  对他来说,这会儿虽然算是体力不支,对付不了大型的动物,但要抓几只山jī野鸟,却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再出去一趟罢了。

  若是能讨美人欢心,再出去十趟也值得啊!

  崔翎闻言不由笑了起来,她紧紧搂住小灰兔,笑嘻嘻地冲着胡须男说道,“你真好,谢谢!”

  像是个千辛万苦终于讨到了糖吃的孩子。

  五郎袁浚被这一句“你真好”苏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他转过头去,看着憔悴却挡不住风华美丽的崔翎正垂头轻轻抚摸着小野兔顺滑的毛发。

  她神qíng专注认真,脸上充满了欢欣喜悦的表qíng,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曾历经磨难,刚从生死关头逃出生天。

  他一时看得痴了,忽然听到耳边女子清脆欢喜的说话声,“小灰兔,以后你就叫小胡好吗?”

  小狐?

  袁五郎连忙说道,“这不是狐狸,怎么能叫小狐?”

  他连忙摆手,“冲着一只小兔子,叫它小狐狸,先别说它乐意不乐意,叫的人不觉得别扭吗?”

  此胡非彼狐!

  崔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因为想要纪念一下是胡须男给她带来的小灰兔,她又何必给可爱的兔兔取这么一个男人味十足的名字?

  小胡,才不是狐狸的狐,而是胡须的胡!

  看着胡须男那样驽钝,她便也有些意兴阑珊。

  袁五郎对这个话题却仍旧依依不舍,“不然就叫它小兔?或者小灰?你看它是灰色的!”

  崔翎抱着小胡不大想理他。

  但想到还要靠他处理山jī的内脏羽毛,便只好生硬地说道,“叫什么名字才不重要呢,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兔子了。”

  她qiáng词夺理,“再说,叫小胡的兔子,听起来就很拉风,多帅气,我保证这世间绝无仅有。”

  袁五郎狐疑问道,“拉风?”

  崔翎抓着头痛哭地呻吟一声,“好了啦,你不要管我的兔子叫什么名字,快点去处理山jī,我肚子好饿,快要饿死了!”

  为了堵住他的口,她诱惑地说道,“你也尝过我的手艺吧?知道我对料理食物有一手吧?嗯,所以你快点把山jī处理好弄gān净,就来等着尝我做的崔氏叫花*!”

  ps:

  今天第二更,不吃不喝没有睡午觉写完了,终于松了口气,今天的任务完成,明天再见了!

  079 幻觉

  79.

  听闻有美食,袁五郎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崔翎的手艺他已经尝到过了,同样的食材在她手中总能做出不一般的味道来。

  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便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他的妻子出手不凡,狠,准,快,一击即中,只是一顿她口中“简单凑合”的香辣牛ròu,就立刻将他的味蕾征服,从此yù罢不能。

  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他毫不质疑,深深信服。

  只是,这里荒郊野外的,除了这两只山jī什么都没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手艺再好,难道还能做出朵花来?

  但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便忍不住期待起来,说不定,还真的有了不起的惊喜呢!

  美食当前,崔翎将心底那种怪怪的qíng绪暂时撇开,全身心进入厨娘模式。

  她毫不客气地差遣胡须男,“先将毛拔了,内脏清理gān净,用雪水多洗几遍。”

  袁五郎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将山jī处理完了。

  他提着东西进来,“接着就放火上烤对吗?”

  五郎心里暗自嘀咕,这不就是普通的烤jī嘛,也不知道哪里特别了,值得她自信成那样。

  崔翎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

  她从袁五郎手中接过山jī,“你先到外面去 寻一些宽一点的树叶,再弄一点湿泥进来。这山jī,就jiāo给我处理。”

  其实,真正的叫花jī,是不用拔毛的。

  裹了厚厚一层湿泥,放火上烤制,直到泥裂落地,烤jī始成。

  但这种做法只出现在小说和传记之中。现实生活中的叫花jī,却不是这样做的。

  现代人注重卫生,讲究饮食的健康。jī毛是一定要拔gān净的,内脏也是一定要去除的。在烤制之前,还先要经过一道腌制的程序,不仅可以去腥,还能更入味。

  然后再用荷叶包个几层,外面裹上湿泥,放入烤箱。

  但这会既没有荷叶,也没有腌料。更不可能有什么烤箱,崔翎便只能展开想象的翅膀,自由发挥了。

  趁着袁五郎出去搞泥土,她偷偷地从怀中取出两个白玉瓶。冲着它们邪魅一笑。

  没有错,对于身在古代的顶级吃货而言,随身携带调味料简直就是不得不做的一道工序,居家,旅行。哪怕散步,一瓶在手,美食我有,万事不愁!

  这两个小瓶子里装的分别是盐和辣椒酱。

  有了这两样东西,还愁这道崔氏叫花jī不好吃吗?

  剩下的。便只要看火候了!

  崔翎细心地将盐巴均匀地涂抹到了山jīròu上,辣椒酱还不急着放,一会儿可以做蘸料。

  如此将调味过的山jī放置一边,也算是进行腌制。

  等到袁五郎取了树叶泥巴过来,她再用树叶细细密密地将jī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涂上厚厚一层泥土,再架在篝火之上,慢慢地,均匀地,转动着山jī,开始了漫长而充满期待的烤制之旅。

  寒冷的冬季山岭,莹莹篝火驱散严冬,将石窟烘得如同chūn天般温暖。

  崔翎和袁五郎席地而坐,目光专心致志地望着逐渐飘散出诱人香气的叫花山jī。

  空气里,除了香气,还有暧昧。

  因为要合作烤山jī,两个人不得不坐得很近。

  孤男寡女,同处一窟,一个是热qíng如火,一个又乍动chūn心,烤着烤着,这气氛难免就夹杂了些火热qíng绪。

  眼看胡须男靠得离她越来越近,崔翎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

  她心中如同小鹿般惴惴直跳,非但不讨厌,还有些喜欢这样的亲密,很自然,很水到渠成。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心里在想,不如放纵自己一回吧!

  只要谨守住自己对袁五郎的本分,在心里默默地享受一下这样的甜蜜感觉,应该也不是罪。

  但下一秒,她就又深深陷入了懊悔自责和内疚中。

  就算袁五郎再不符合她心意,但既然婚盟已成,她也总要有一点契约jīng神的不是吗?

  她千辛万苦地跑到西北边疆来,是为了和袁五郎改善关系,而不是为了红杏出墙!

  想想盛京城镇国将军府那和谐美好的一家!

  想想疼爱她的祖母,包容她的嫂嫂们,还有可爱的小侄儿!

  想想她计划中的辣菜馆和那一整船辣椒!

  想想一辈子做米虫的宏伟愿望!

  她怎么能给袁五郎戴绿帽子呢?哪怕只是jīng神上也怎么好意思!

  袁五郎见崔翎刚才还充满欢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黯然,不由关切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崔翎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不舒服。”

  她想了想,略带几分迟疑地说道,“这回承蒙你相救,我心里很是感激,只是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将来我也好……报答。”

  袁五郎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我姓袁,单名一个浚字,你以后叫我阿浚便好。”

  既已经出生入死,那又何必要再隐姓埋名?

  他能感觉到崔翎对他也是有好感的,早不似从前dòng房时那般冷淡疏离。

  这是一个很好的转变,而他想要的还不止是这些。

  所以,他决定坦诚自己的姓名。

  镇国大将军的第五子,名叫袁浚,这是盛京举城皆知的事儿。

  他想,只要报上袁浚的大名,凭这丫头那点聪明劲,就一定能够猜到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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