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_翡胭【完结+番外】(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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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原本打算要做的粥羹还是要做。

  她先笑眯眯地和厨房里做事的人都打了招呼,然后跟刘师傅说道,“我想煮个灵芝银耳羹。”

  灵芝银耳再加上冰糖,加水用小火煮一个时辰,煮到银耳变得浓稠,再将灵芝的残渣挑出来,再入盅,便就成了。

  一边等着羹好的时间,崔翎顺便又跟刘师傅说起了她在西北的美食之旅。

  刘师傅听说她做了烤全羊,那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喉咙处不由自主地吞了几口口水。

  身为一个有追求的厨师,对美食总是有着最高的向往。

  他只听五奶奶说的,就晓得那烤全羊一定是美味可口到了极点,心中生出无限的神往。

  但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不再适宜食用羊ròu。

  他便是再想,也得等到下一个冬至之后,才好央求着五奶奶再做一回。

  崔翎也觉得自己这样勾引起刘师傅的食yù不太够意思,便笑着说道,“反正也快要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不如咱们先将晚上要吃的菜准备起来吧。”

  她想了想,便jiāo待了几道相对清淡的菜色。

  梨炒jī,人参笋,虾油豆腐,虾子鱼都是刘师傅做惯了的,只是崔翎再稍微在调味上提点一下,叫ròu更嫩汤汁更鲜罢了。

  她jiāo待完了,便不再厨房里呆着,没有办法,肚里的孩子们爱闹腾,真闻不得油烟味。

  这整过过程,其实五郎都站在一旁,但她愣是没有理他。

  五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他也不过就是夸了她一句啊。

  这年头,女人的心思真难猜,连夸她都不行了!

  他觉得自己耐心真好,若是换了其他男子,遇到这样yīn晴不定的夫人,早就衣袖一甩,夺门而出了。

  哪里还像他似地,就算不被正眼看待,也要紧紧跟在夫人的身后?

  崔翎见五郎殷勤而迷茫的眼神,像极了无助的小哈巴狗,心一下就有些软了。

  她想了想,这要将自己的次子许出去的话,是五郎还没有讨老婆时许下的,也许他现在即将为人父的心qíng,会有所改变呢?

  毕竟,又不缺衣少食的,哪个当父亲的会舍得骨ròu分离?

  她沉吟片刻,决定还是要把这件事跟五郎说开,免得她生了那么大的气,他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她多亏啊。

  更何况,夫妻之间要想长久地恩爱下去,误会是最要不得的。

  崔翎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正屋,在huáng花梨木的椅子上坐下,将左右伺候的丫头摈开,便对着五郎招了招手,“夫君,你过来!”

  她语气骤然柔和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五郎本来就是妻奴,现在妻子还怀着孩儿呢,就更加言听计从。

  原本还在纳闷崔翎为何生气,这会儿她态度软和了下来,他自然乐得求和,立刻便在她身边坐下,“翎儿,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崔翎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她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晓得你可怜二嫂,曾想过要将咱们的次子过继给二房,但是这件事,我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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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 二嫂

  五郎一听微愣,“你……你知道了?”

  对他来说,许诺将自己未来的次子过继给二嫂,并不是一时冲动鲁莽的随口说说。

  这几十年大盛虽然国泰民安,但边境却时有战乱纷扰。

  他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是本朝最能征善战的常胜将军,自然要为国效力,所以常不在家。

  袁大郎身为世子,自小就开始打理庶务,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家里的弟弟们。

  所以,五郎算是二郎一手带大的。

  他们兄弟相差八岁,从五郎牙牙学语开始,就是二郎牵着他长大的。

  后来,他开始学枪法,亦由二郎亲自指点。

  两个人虽是兄弟,但却亦有父子之qíng。

  五郎对二郎,十分儒慕钦佩,那是他心里一座移不开的丰碑。

  所以,二郎过世之后,二嫂膝下空虚,兄弟间,只有五郎主动向二嫂提出要给二房过继子嗣。

  他是认真的。

  崔翎见五郎表qíng不对,不由皱了皱眉,“是,我知道了。”

  她眼眸微垂,语声瞬时清冷下来,“但我不会同意。”

  虽然肚子里这一胎,不一定是两个男孩儿,未必真的就那么巧,能有过继人的次子。

  但她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和五郎说个清楚明白,否则,将来总会成为他们夫妻之间的一道砍。

  她微微一顿,语气柔和了一些,“我晓得你觉得二嫂孤苦,但要叫她高兴,却并不只有送个孩子给她,这一个方法。”

  二嫂如今最缺的不是孩子,而是钱,是能够叫她娘家人振作起来的方法。

  这一点,崔翎很自信可以帮到她。

  她前世可是白手起家的女qiáng人呢,那时候什么倚靠都没有。也混得风生水起。

  而现在,她背靠着镇国将军府和安宁伯府两座大靠山,若真的想要做点什么事,哪里有办不成的?

  五郎自从西北与崔翎再聚之后,对妻子就一向十分温柔和软。

  正如他自己说,不论她想要什么,他总是竭尽全力地去满足她。

  但这一回,他的态度却有些qiáng硬。

  他面沉如水,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我这样做。并不只是为了叫二嫂高兴。而是为了二哥能有条香火继承。”

  顿了顿。他忽得目光凄楚起来,“现在家中我们兄弟尚在,所以逢年过节,香火总少不了。但若我们百年之后呢?二哥便无人承祀了。”

  古人注重子嗣。其实是为了香火传承。

  隔了几辈之后的子孙,基本上是不会再为隔了房头的伯祖祭祀了,所以就算没有子嗣,也要从别房或者别处过继一个来,为的便是这直系之间的承祭。

  崔翎有些惊愕,恍惚了好半天才终于醒过神来。

  她骨子里是个现代人,所以对香火这一点并没有亲身带入去看待,这时听五郎娓娓道来,方才意识到。原来叫家人如此记挂着的过继一事,还有这样的意义。

  这样看来,二房会过继一个儿子,是件势在必行的事了。

  她顿时有些颓丧,脸色一下子便差了起来。

  其实。在三嫂和四嫂怀孕时,二嫂曾经有意要从其中挑一位嗣子,这件事虽然不曾明说,但阖家上下几乎都已经知道了。

  假若她不再与五郎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等下个月两位嫂嫂临盆,不论她们谁再生了儿子,只要二嫂肯张这个口,那过继的事便是必成的。

  在这个问题上,三嫂和四嫂都是土生土长的盛朝女子,她们心里虽然不愿,但也会顾全大局。

  至少不会有她这样大的反应。

  崔翎原本可以乖乖地闭嘴,反正这件事变数还很大,譬如三嫂和四嫂都生了儿子啊,譬如她怀的并不是一对男孩儿啊,总之,凡事等过两个月再看,也许又会是不一样的境况呢。

  但她并不想这样。

  她不肯和孩子分开,不肯让自己生的儿子唤她婶婶,三嫂和四嫂也定必不肯的。

  若只是需要一个孩子继承香火,其实并不定是要她们的。

  崔翎觉得这件事的关键,还在二嫂身上。

  她决定要好好地开导一下二嫂,一要叫她将二哥过世的那段yīn影彻底放下,做一个开朗健康活泼的女子,二也要想法子说服她,过继子嗣在乎的是孩儿的教养,而非血缘。

  也许,这只是她一厢qíng愿的想法,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五郎见崔翎半晌不说话,以为她还是不肯,便想法子急着要说服她。

  “孩子虽然过继到二房的名下,但咱们还是能够每日里看到他,就算将来分了家,也都住在隔壁,也不是隔了老远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想开一些呢?”

  “若是你喜欢孩子多一些,咱们两个都还年轻,又素来恩爱,还愁没有老三老四吗?你看,爹和娘就一口气连生了五个儿子呢!”

  崔翎原本还好,只是想思考该如何说服二嫂。

  这么一听他叨bī叨bī地说话,不由得怒火便打一处来。

  她“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qiáng自压住胸中汹涌上扬的火气,咬着牙说道,“就算每日都能看到他,他也都是叫我婶婶,不叫我娘,有个毛用?”

  “爹娘的恩爱我也一直都十分欣羡,但这年节,女人生孩子就好像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你以为是件容易的事?娘倒是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可若不是生的那么多,她的身体又何至于那样快败落,年纪轻轻地就去了?”

  已故的镇国将军夫人huáng氏,是因为生完第五个孩子后,产后受了风,加上血崩不止,孩子没有满周岁就撒手人寰的。

  五郎没有料到崔翎会用这样严重的话去堵他,愣了许久。

  他心内一时五味陈杂,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其实,他也晓得崔翎说得没有错,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十分凶险之事,若能母子平安自然是祖上烧了高香。可也时常听说谁谁谁家的夫人生孩子的时候没了。

  他的确不该这样自私,不顾妻子的意愿,在她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将他们共同的孩子许诺出去。

  可那是他的二哥啊!

  他又怎么能忍心看着百年之后二哥的坟前无人祭祀供应香火?

  崔翎心里也不好过,但她觉得孩子是她的底线和原则。

  在这件事上,哪怕所有的人都说她冷血无qíng,她也绝对不会让步。

  看着五郎如此神色,她想,今儿这谈话,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恰好外面有丫头来回禀。说是厨房那儿熬的羹已经好了。

  她便轻声对着五郎说道。“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òu。我想我比你更有权利决定他未来的前程,若是别的事,咱们都好商量,唯独这桩不成。”

  说罢。她便出了屋子叫木槿扶着她,从厨房取了食盒,便往二嫂的院子走去。

  木槿方才站在外头,隐约听到屋子里有争吵。

  但是她不敢问,只能隐晦地提一提,还在安宁伯府时,那些嬷嬷们跟她说过的话,“奶奶,您现在怀着身孕。可不能生气,您生气了,肚子里的孩儿们也都要跟着不高兴呢。”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您也不要和五爷生气。嬷嬷们说,妻子怀孕时,那些爷们最容易出去惹上桃花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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