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是在担心我吗?
丹离任由他抱着,低下头好似难得的温驯,却是羽睫颤动,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温热而qiáng硬的唇压了下来,环在她脊背上的手也开始摩挲,两个靠得极近,身体上的异状此时也一清二楚。
丹离微微探出粉嫩舌尖,有意无意的在他唇角划过,顿时引得他眼中qíngyù之火更炽。
衣带已然被解开,肌肤相触宛如久旱甘霖,下一瞬,他的动作僵住了。
僵硬的动作,却是意志坚决的撤离,丹离睁大了眼,却是伸手反抱住他的脊背,怎么也不肯松手。
“你身上还有伤……”
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极大的隐忍意味。
她有些茫然的睁大了眼,随即,笑得双眼弯弯,眼角眉梢的无邪风qíng,却更让人血脉喷张,“只要你不把我弄疼就好……”
这样的话一出,只要是男人,都会忍不住的为所yù为。
滚烫炽热的躯体jiāo缠在一起,他仿佛心有余悸一般,虽然温柔,却也qiáng势,也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揉入体内,再也不容她冒险乱动。
丹离闭上眼,咬住了唇角……qíng到炽处,她的面容宛如chūn水桃艳一般,恢复了血色。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极为玄妙的境界。
男欢女爱,鱼水jiāo融,浩然博大的龙气从昭元帝身上传导而来,游走周身后,在丹田处与术者真元凝起一团,随后不分彼此的回流到他身上。
自然而然的游走循环,宛如chūn雨甘霖,渐渐的修补了她身上的暗伤,而此时的昭元帝,却也更觉得神清气慡,浑身的疲惫好似一扫而空。
qíng事歇止后,丹离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好似已经沉沉睡去。
昭元帝凝视了她半晌,微微一笑,随即以自己也未曾发觉的轻柔力道,为她盖上了衾被。
他听到殿外更漏声,觉得时间还早,便起身披衣,径自到书房去继续看些奏折。
随着他沉稳的脚步声离去,内殿恢复了平静。
下一瞬,本该沉睡的丹离,蓦然睁开了眼!
她从榻上一跃而起,瞬间卷起了单衣,轻盈的近乎妖异,随后,整个人好似飞影一般,消失于内殿之中。
她的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楚,甚至留下了残影,而本人却已来到了阶下的庭院之中。
夜色初上,月之冰轮被云霾遮了一半,半明半暗的照着庭中花树。
花树摇曳,婆娑丽影让人眼花缭乱。
丹离站定于其中一株下,伸出手来,从枝上拈下一根布帛之丝。
与宫中上好丝缎的闪光不同,这根布丝简朴凝暗,虽然微白,却并不起眼。
“宁非,是你吗?”
丹离低声喃喃,仿佛承受不住月光的清冷凄然,她闭上了眼。
“既已陌路,又何必再回头?”
她低笑了一声,手指轻轻一放,那根布丝便随风而去,再也不见踪影。
缓缓的,她睁开了眼,花影jiāo错的映入眼底,仿佛有一道复杂的波光闪过,但下一瞬,便恢复了平静无波。
“今晚天时还早,有一笔帐也该算一算了。”
说话之间从她袖中飞出一个白色小纸人,落地后便发出一阵白光,幻化成无翳公子的模样,随即乘风而去,飘然无羁宛如神仙中人。
夜色朦胧,太后的长乐宫中,更是寂静无声。
太后用过晚膳后,她的义女青鸾姑娘便上前来伺奉,为她念闻一段坊间趣话后,太后又抹了一把牌,却好似没什么兴致,于是早早撤下衣冠净面,准备歇息。
洗去所有脂粉,头上再无一点珠玉首饰,太后以罗帕束发,更显面容如玉,美艳bī人。
宫人早已放下纱帐,太后正要就寝,忽然又目一睁,瞬间进入紧绷与戒备!
“何方高人前来?!”
她扬声问道,侧厢与廊下的宫女听见这突兀一声,顿时纷纷起身,一阵惊疑的喧哗。
“你们统统回房不准出来!”
太后一声断喝,威仪之下,顿时无人再敢探头。
半开的绮窗之外,夜空中yīn云密布,竟有诡异的青蓝雷电之光。
一道人影自天际出现,白衣如渺,银莹羽氅随风任扬,幽蓝珠冠整发之下,发丝不羁而扬。
无视众人躲闪在门窗之后的惊呼声,来人翩然落地,足尖却离地三寸,面上戴一道蜃华幻具,却是非神非鬼,亦仙亦道。
他自空而降,一双睥睨的冷眸扫视整个长乐宫,冷笑一声道:“老朋友来访,你还不出来迎接吗?”
第一百八十章 嫦娥应悔偷灵药
什么人竟敢私闯太后寝宫?!”
正门外执金吾的卫士再也不能坐视,一声怒吼之下,正要众箭齐发,却有人认出他的形貌,急的颤声道:“不要乱来,这位是——”
“国师大人好大的威势呀!”
太后一声淡然招呼,却是道出了来者的身份。
乃是当朝最神秘的国师,天机宗主无翳。
只听无翳公子冷然一笑,啪的一声收扰手中折扇,顿时空中电闪雷呜,轰然一声,长乐宫的主殿都在雷声中颤抖不已。
“太后娘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以为躲在殿中不出,就可以逃避过去吗?”
竟是一副狠厉冷残的兴师问罪之态!
雷声隆隆,震得长乐宫主殿都动摇不已。宫女们发出尖利惊恐的叫声,临空而立的来人在青蓝电光之中如魔神,望之生畏。
“既然是老朋友,又何必摆出这么大的架子,非要本宫亲自迎接吗?”
轰隆雷声中,太后的嗓音还算平静,但熟悉她的人却发觉,声调隐约有几分紧绷高扬。
面对如此威势,就连向来淡然自若的太后,此时心底也有所波动了。
“哼,你若继续guī缩殿中不出,我可是不介意拆了这间宫室!”
无翳公子的口气狂妄肆扬,qiáng劲夜风chuī起他的衣袂,乃是世间无双的魔华之美。
殿中静无声响,片刻之后,正殿最中央两扇大门齐开,太后站在门前,一步未出,却出露出真容。
她素颜无妆,一袭雪底葛纹的长袍。面容隐在暗处看不真切,只觉得眉眼一道晶光。
“国师请进吧……不过,本宫有言在先,入此殿中,便有君臣上下的名分,还请你谨言慎行,不要太过肆意。”
嗓音温和,不紧不慢,却也显出含蓄的警告意味。
无翳公子轻笑一声,双足翩然落地,随后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入殿中。
随着他衣袂的最后一道滑过门槛,殿门也砰然关闭,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一时迟疑不定。
殿内并无熏香氛氲,太后独坐主位之上,却是一指左首第一座,“既然来了,便请上座吧。”
她手一挥,顿时一旁暗匣之中的雪瓷杯盏飞出,宛如有灵一般,滴溜溜在原地打转,随后一簇茶叶飞入,小炉之上炭火泛起红霜,没几下便是水气沸腾,茶香清溢。
“请用吧!”
太后居然很是沉得住气。
无翳公子取过茶盏,却并不就饮,只是在掌心把玩着,随着他的动作,雪瓷盏上冒着的热气逐渐变化,竟成为丝丝凉气,最后,连同盏中茶水一齐变成冰封之物。
“梦宗主客气了,不过本座此时心火正炽,倒是冰冻之物更为合适!”
无翳公子冷笑一声,砰然一声巨响,手中茶盏被重重拍在桌上,顿时四分五裂,冰屑被震飞四散,落了满地!
“你!”
太后勃然色变,绝美容颜上闪过一道青气,显然气的不轻,她柳眉高挑,不怒自威道:“国师,你居然敢如此放肆?!”
“既然让我入得深殿,关门密谈,此地便没有什么太后和国师,只有天门的两位宗主。”
无翳公子合扰扇页,唇边冷笑越发慑人。
“哦?”
太后眸光闪动,眉心微皱,“既然是以两宗宗主身份见面,你此来是要谈什么?”
她望定了无翳公子,暗暗心惊于他的满身煞气,隐隐感觉到来意不善。
“哈……我此来拜会梦宗主,是为了讨还一笔旧帐!”
无翳公子折扇轻扬,似怒反笑,眉心一点冷煞让人不寒而粟。
“旧帐?”
太后眼光一沉,感觉到今日之事非小,“我倒是不记得,本宗什么时候欠过你天机宗的债了?”
“非两宗之间,而是你与我。”
无翳公子冷笑出声,折扇斜指,竟隐隐对着太后眉心,他笑得双眼眯起,眼角一抹流光,竟是不容错认的杀意!
“你那个宝贝儿子……前日亲口承认,他杀了意剑之主”
无翳公子唇角微微上扬,嗓音宛如冰泉落地,听在太后耳中,却好似幽冥地府的索魂之声!
她的面容瞬间一白!
光华流离的蜃迷面具上,无翳公子的唇角微微翘起,却是华丽而残酷的极致!
“先是下毒,后是严刑bī问,最后居然用了你配制的秘药,这才夺得了意剑的独门秘籍……熙王殿下可真是费劲心机啊!”
无翳公子哈哈大笑,冷笑声中含着狂怒与激越,回dàng在整个深殿之中,四周之物如宝鼎、桌椅、纱帷都被这笑声震得簌簌乱动。
太后心头一紧,知道今日已难善了,她抬起头来,昂然迎视对方,“你要为意剑之主报仇”
“若我说是,那又怎样?”
无翳公子周身漾起玄金二道光芒,凛然刺入她的眼中,太后略微别过头去,哼了一声,冷声嘲讽道:“你早已叛出意剑门下,意剑之主的生死根本与你无关,又何必惺惺作态?!”
“哼……昔日虽然叛离师门,但衣钵传承之恩却是永存——你这等刻薄寡恩的女人,又能懂得什么?!”
“你!!”
如此直言不讳的羞rǔ,让太后的怒电越发上涌,连她肩上的秋香色披帛都是一阵颤抖。
“好一个恶毒狂妄的小子!”
太后气得双唇微微发白,下一瞬,她目光流转,却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为之一变——
“传授衣钵……?你是传言中那对叛出意剑的小qíng侣之一?!”
此时此刻,她的心头一阵惊涛骇làng。
意剑门下的传人,内门弟子大概有八九位,自从意剑之主因为爱徒频频背叛而xingqíng大变,就将他们全数驱出了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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