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欢_沐非【完结】(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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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很是得意,“国师大人,朕的手段如何?”

  她抚上唇角的破皮处,冷笑着反瞪他一眼,“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她彻底被扑倒在chuáng上。

  那般激烈的拥抱,彼此之间赤囘luǒ相见……滚烫的肌肤显示彼此的愤怒,粗bào的力道却带着惩罚与不信。

  在这qiáng囘健的臂弯中,她深深地喘息着,起初的痛苦渐渐化为欢娱的契合……她睁开了眼,反手抱住他的肩背,挑衅般地朝他一笑,随即双囘腿缠得更紧。

  “你的手段,不过如此……”

  更加挑衅的言语,让人气急却又血脉贲张,他冷峻的脸上露出凉薄而危险的笑意,下一瞬——更加有力地挺进,却让她惊喘得更急。

  就是这般水rǔ囘jiāo融,分明是彼此含嗔带恨,却qíng不自禁地索求更多……晨曦初露,却照不见这片昏暗而激烈的缠囘绵战场。

  眼前仿佛有白光闪过,她的身体已疲累到了极限,却仍qiáng撑着,不服输地低声道:“你才是我的手下败将……”

  话音刚落,她便沉沉睡去。恍惚间,好似有谁温柔地替她盖上薄毯,将她手上的束缚解开。

  从香甜的梦乡中幽幽而醒,日头已经过午,透过窗纱依然炽囘热而明灿。

  丹离发觉自己身囘无囘寸囘缕,一起身,雪白的臂弯间滑下一块薄毯,露出身上激烈的qíng事痕迹。而双手间的金链仍在,却已从chuáng头解下。

  她瞥了一眼,丝毫没有任何羞涩地,坐起身来,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术法之力。

  原本浩瀚宛如海洋的力量,此时却只剩下游丝般的一道,在体内若隐若现,却在行至手腕处时,截然断裂。

  这金环……她眯眼看去,唇角露出冷笑:这金链和手环,也是用迷金铸成,真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既然无法逃脱,那就只能见机行囘事了。

  事到如今,她反而冷静下来,慢慢忍着身上的酸痛,着了中衣,随即坐到了梳妆台前。

  jīng致而俏囘丽的面容,肌肤如平日一般晶莹,眼角眉梢却带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娇囘媚慵懒风qíng。她冷哼了一声,自己动手,梳了发髻,在盘中挑了一支南珠镶嵌的雀尾步摇,斜斜cha于乌发之间。

  一眼扫过面前托盘上的十来套宫装,她挑选了一件鹅huáng锦祥银纹的缎衣宫装,又仔细斟酌,选了一条修竹玉色月华裙,对着镜子打量,自己都觉得眼前一亮,绝丽光华难掩。

  她感觉有什么不足,拿起眉笔,细细地描绘着,却不料,身后传来突兀的一句冷嘲。

  “看你如此悠闲地画眉,完全没有一点儿沮丧绝望的迹象,真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天门之主。”

  这嗓音很是熟悉,她缓缓回过身去,果然看到,绘有黛山奇石的屏风上,映出左相昂然冷傲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丢下手中的眉笔,“左相大人不是大忙人吗,居然有兴致来看我这个阶下囚?”

  “哼,难为你居然还有阶下囚的自觉。”

  一声冷哼,下一瞬,展开的屏风便被无形之力轰飞出去,两人对面而立,再无半分阻隔。

  左相打量着她,见她好似被qíng爱滋润的小女人模样,心中更见惊怒——成大事者,能忍人所不能忍,她如今cha翅难飞,却仍是这般镇定自若,乃是极为危险的人物。

  他心中杀意一起,顿时便有若隐若现的剑意bī凝。丹离黛眉一挑,迎视着他笑意盈盈,“怎么,怕我魅惑你家皇帝,今日便要清君侧,除去我这个妖jīng吗?”

  左相手中长剑已出鞘一半,冷冷凝视着眼前之女。他身似劲松,心如铁石,却在听到下一句时,双手因震惊而失控,一松手,剑刃又弹回鞘中。

  “想不到我们意剑门下,硕果仅存的三个真传弟子,终究要走上自相残杀的道路。”

  左相面若寒冰,冷冷地瞪着她,杀意宛如冰雪,要冻结这世上的一切,“你怎么知道?!”

  丹离一步步朝他走近,完全无惧他的冷怒,“也许,我该叫你一声师兄——虽然我们都已经叛出师门。”

  “你就是师尊最后收的那个女弟子?!”左相终于想起了什么,咬牙冷笑道,杀意不减反涨,整个寝殿几乎要被他冻结,“他为了你,不再相信任何人,变得bàonüè孤苦,最后死在太后和熙王的人手上,死状很惨——当我赶到时,那尸身已是残缺不全!”

  他声嘶力竭,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扼住她的脖子,睚眦yù裂地收紧。

  “意剑那个老头已经死了,你身为罪魁祸首,为什么不去九泉之下陪他?”

  丹离被他掐住脖子,狠狠地收紧,几乎快要窒息。她却没有任何惊慌,而是微笑着看向他,说不出话,只是以嘴型示意道——你也是叛徒,你没资格说我。

  你也是叛徒,你没资格说我。

  这一句无声无息却重若万钧,左相好似被惊雷击中,整个人呆呆地站着,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丹离从他的掌中挣脱,咳嗽着,看向他的眼神却是毫不退让。

  她的嗓音,嘶哑而尖锐,仿佛含囘着血。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害死师尊的罪魁——但,在我之前,有另外两人也叛出了师门,我们三个láng心狗肺的逆徒,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师尊的苦心,才让他变得那么偏激,铸成一生之憾。我是有罪,可你却是更重的同罪!”

  嘶哑的嗓音,低喊出声,字字泣血,却道尽了为人徒的锥心之痛。

  左相的面容,在这一刻血色全无。他踉跄了一步,一口血硬生生地忍下,唇角却蜿蜒出了一缕。

  长久的死寂,他垂下头,丹离丝毫看不见他的表qíng。

  “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再抬头时,yīn郁的眼神好似地狱之鬼。

  谁知丹离根本不惧,应声反驳道:“我有什么不懂的?你幼年早于惨祸,一家亡于术者之手,于是你投入意剑门下,一心想剪除天下术者,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可你没想到,意剑之威虽然巨大,却也只能十人敌,百人敌,要将全天下术者歼灭,除非搞出大屠杀-你报仇心切,跟师尊的理念渐行渐远,于是愤然叛出师门,从此改学法家刑名峻吏之术,希望利用世俗的皇权,将所有术者都消灭殆尽。”

  她一口气说完,看着左相,一腔怨愤全化为冷笑,“我有什么不懂得?你的心思,我简直感同身受=在我与明瑶华对战落败,在宁非与她谈笑的时候,我恨不能整个世界就此毁灭。于是我和你一样丧心病狂,疯狂的地追求另外一种力量,毫不犹豫的践踏师尊,背弃师门,转投了天机宗。”

  说道这里,两个人都坏了一腔怨愤,激动的浑身都在发颤,剧烈的喘息着。

  安静的寝殿外,传来一声不安的猫叫声,但是谁也顾不上去理睬。

  “我跟你,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你杀了我,心理才能痛快,既然如此,不必废话,出剑吧。“丹离的嗓音,凛然宛如冰雪之刃。门外的麻将也仿佛感受到这不寻常的危险气氛,拼命地挠着门,急的喵喵直叫。

  左相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陷入掌心皮ròu之中,狠厉地瞪着眼前此人,就好似在怨恨另一个自己-只要一剑,就能结束这妖女的xing命,了断这份因果,顺便还能替师尊报仇…

  替师尊报仇!

  这五个字宛如烙铁一般,在他的欣赏留下了鲜血林立的灼痛。

  我还有什么脸,有什么资格替师尊报仇。

  左相突然大笑,声音好似癫狂,又含着无尽的苍凉。

  他手中长剑落地,摇摇晃晃地起身,踉跄着走到门口,打开。

  门外的日光,争先恐后的照进来,一团白胖毛团疾奔进来,依偎在丹离身边,再也不放开。

  随着麻将进来,还有几名惊恐不安的宫女,丹离在她们的扶持下,终于从地上站起。”贤妃娘娘。皇上唤您到静阁去一趟、“女官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地凌乱,勉qiáng把话说完。”哼,去了一个,又来一个,都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到底欠了他们多少债啊!”丹离抚摸着麻将的毛,苦笑出生。

  她的眼中,仍有方才的决绝与狂意,却装作不在意地淡淡苦笑着,更让麻将心惊不已,喵喵乱叫,抱着主人的小腿不撒爪,死活要跟着去。

  “好好,让你跟=你是想去看墨玉吧,别不承认了,你这只小色láng。”

  轻点肥猫的鼻子,丹离gān脆拎起他的颈后皮,径直朝着暖阁而去。暖阁中的气氛,一片死寂凝滞,好似bào风雨前的宁静朝元帝坐在空dàngdàng的议事厅里,翻阅着手头的书卷,目光却总是停在一页他的眼中上过焦躁而yīn郁的光芒,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书卷掉落在地上,伺候的人都远远站着,没有人敢接近冷怒至极的皇帝就在此时,宫人禀报:贤妃娘娘到了”

  “她倒是睡的香…是有恃无恐,认为朕不能把她怎么样吗?”冷笑声后,昭元帝一抬头,“宣”

  丹离走进议事厅时,那般娇媚焕发的丽色,却是让所有人都心头一dàng-她并非是最美的,但每次见着,却总是让人产生朦胧的惊艳之感比起她的美貌,更引人注目的,是铐住她双手的金环和细链。

  芸芸众生都无从得知昨夜的惊心动魄,守在门口的宫女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独得圣宠的贤妃娘娘,盛装华服去晋见皇帝,却宛如囚犯之姿。

  她一步步走了进来,放下肩膀上的麻将,示意他/她自己去玩,麻将喵喵叫着,还是不肯离开她脚边。

  昭元帝瞥了他一眼,深沉的双眼,终于有了危险的波澜。

  “你来了”

  他的目光可以说是漫不经心,但停留在她脖子上的掐痕时,却凝缩成一点,“是谁”

  丹离嗤笑一声,“你家左相-他受了点刺激已经半疯了。”

  “你倒是永远不吃亏。”

  秦的目光又淡下来,笑声带上了讽刺“也许我该感谢你,没把我也弄成半疯”

  “他跟我,有着同一个因果,而你没有、”

  只听砰的一声,昭元帝敲碎了手边的镇纸,腾地站起,一把将她拉到身边。”你跟我没有?那以你堂堂宗主之尊,为何要潜藏在我身边,故意来撩拨我?“他的口气酷狠凶厉,眉毛挑得很高,冷峻的面容毫不掩饰那滔天怒火丹离被他拉至怀中,感受到他宽阔而温暖的胸围,却是丝毫不见害怕她的芊芊素手就势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因为你是我唯一对症的药“”你说什么“昭元帝觉得匪夷所思,不由得怒意更盛,一把将她扯得更紧,好似要揉碎在自己怀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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