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上前拽着叶云水笑着道:“太医可是再来查过?怀孕可是大事,要保养好,可不能生些个闲气!”
叶云水自上次的事之后还未再与韦氏见过面,只客套地回话,“谢过大夫人关心。”
“是啊,瞧小嫂这xing子可是软的,世子爷脾气刚烈,您凡事可是让着点儿,男人嘛,总是要个脸面,如今您有着身子还要掌两院的事,可真是够辛苦的了!”丁氏忽然讨好地说这话,倒是让叶云水多了几分诧异,她不可能不知道秦慕方的事是她的手笔……
“世子爷信任婢妾,当不得辛苦。”叶云水说话也保持了几分距离,她可不知丁氏又打什么坏主意。
夏氏一直笑着看叶云水,看得出她的心qíng很不错,打发了肖氏这个眼中钉,她算是彻底地把“逍遥居”给肃清了,就算再给秦慕瑾的屋里头添人,也绝不可能再出现肖家那样的人家了。
这一会儿功夫,秦穆戎已是与huáng公公叙完话,几人上前送了huáng公公出府,便是准备回了。
冯侧妃最先走的,而韦氏和丁氏则看着秦穆戎和叶云水,似是在等着看热闹一般,而夏氏像是有事与叶云水说,等着秦穆戎走之后便上前拉叶云水到她那院子去,不停地给叶云水使眼色。
叶云水心里则是苦笑,这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儿,明明是他先莫名其妙地发脾气,结果倒给她脸子看了!
秦穆戎看着叶云水冷着脸挑眉道:“往后穿戴时用戴帽子的披风,不是还有更厚的吗?”
叶云水一怔,没想到他居然说起了自己的衣裳单薄,“婢妾省得了。”
“还不回去?”秦穆戎见她没有走的意思,直接上前拖着叶云水往轿子那儿走去。
韦氏和丁氏二人热闹没看成,秦穆戎更是连招呼都未跟二人打一个,显得甚是丢面子,而夏氏年龄最小,也不吝这些,而是看着叶云水回头朝她使眼神,示意她明日一早过来,便是捂着嘴笑。
秦穆戎拉着叶云水上了轿,把她搂在怀里还是沉着脸不说话,叶云水知秦穆戎拉着她一起回是怕她丢了面子,给她个台阶。
“爷?”叶云水轻呼。
秦穆戎不理。
叶云水搂着他亲一口,他依旧不理。
再亲,还不搭理。
亲亲亲,还不理。
上手骚扰……
“再亲我就把你办了!”
“不行,我怀孕了!”
秦穆戎极度郁闷中……
第179章 打罚
回了院子中,秦穆戎回了内间休息,叶云水便开始叮嘱着把太后的赏赐分门别类地装库。
“纯棉的布每样颜色留上一些做小衣裳,其余的金银物件都放了库里去,暂时用不着,把那紫色的缎子拿出来给我做个厚实的戴帽子的披风,今儿爷可是吩咐了,披风太薄不暖和!”叶云水说完偷偷地朝着内间看,秦穆戎坐在榻上看书,可他那微动的耳朵显然是在听着她说话。
这个男人,可真是小气!
叶云水想起刚才的事不由得抿嘴笑,花儿和青禾看她偷着乐则是多了几分无奈,二人对视了眼神,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胆大包天四个字!
调戏谁不好,居然调戏世子爷!看一眼都嫌冰得慌,叶主子怎么有这样的恶趣味!
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归拢物件,全将叶云水的表qíng当作没看见。
而这一会儿,宋嬷嬷过来求见,“……梧桐苑还绑了不少人,叶主子瞧着如何办是好?”
这的确是个要解决的事,人不能总那么撂着,可不知秦穆戎是什么态度?叶云水左右琢磨了一番还是决定问问秦穆戎的意见,便让宋嬷嬷稍等一会儿,她则是进了内间请示秦穆戎。
“世子妃那院子里当日绑了不少人,爷瞧着怎么处置的好?”叶云水想起柳氏三日后出殡,“柳氏三日后出殡,不如再等三日?”
有些人家忌讳出殡之前打罚奴才,道是不为逝者积德,叶云水这事儿不好自个儿做主,容易被人挑毛病。
“没什么好等的,有问题的按规矩处置了就是。”秦穆戎头不抬眼不睁地说着话,叶云水看他那嘴抿成一条线的模样忍不住笑,这人真是小气,居然还在绷着脸,偷跑过去又朝着秦穆戎的脸亲了一口,然后迅速走出内间,秦穆戎叹了口气,苦笑着摸摸脸,还要忍十个月……
叶云水出了内间让宋嬷嬷把绑了的都带了来,“……这是世子爷的意思,不过也莫冤枉了好的,咱们院子不也有绑了的?就一块处置了。”
宋嬷嬷明白叶云水的意思,终归前儿个也是有谷家婆子跑了引出一堆事,索xing把几个刺儿头一块打发出院子,今时不比往日,叶云水怀了孩子更应该小心谨慎,凡是有点儿毛病的能不留院子里就不留。
将“梧桐苑”捆着的都带了来,叶云水看到了路嬷嬷还有紫嫣这两个熟面孔,连当日给柳氏接生的两个稳婆也在,另外的都是院子里伺候的有那么十几个丫鬟婆子,不见得各个有事,可身上多少都不太gān净。
叶云水让宋嬷嬷把“水清苑”里要处置的也都一起绑了来,其中还包括谷家和王家的几个,谷婆子有些疯癫的,看到叶云水yù冲过来却被粗壮婆子一把给拽了回来,吓得不敢再乱动。
叶云水就是为了让她们都瞧着而已……
“都是府中的老人了,多少都存了些体面,可主子给你们脸面你们胆子就大了,可以为所yù为,什么事都敢做?”叶云水扫了路嬷嬷一眼,刘皎月被huáng公公直接带进了宫里,一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带,如若是以往刘皎月定是会带着路嬷嬷,可如今……留下的路嬷嬷自也是被一齐绑了来。
恐怕刘皎月如今也不想面对路嬷嬷吧?
路嬷嬷感觉到叶云水那不善的目光,把头低得更深了。
“每人先记二十个板子,每检举出旁人一条,可减一个板子,不过说的事必须是真的,如若敢对我撒谎,则加两个板子!被检举出问题的,也加两个板子,自个儿招了的则免一个板子,被人说出五个事以上的则直接打出去!可都听清楚了?”
叶云水冷着脸扫着众人的脸,朝着宋嬷嬷点了头。
宋嬷嬷上前两步开始审人,“点到谁,谁就上前说事,刚刚叶主子的话都听清了?别心存侥幸,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身上都不gān净,还是早些自个儿招了的好,免得被打得皮开ròu绽地赶出府去,那一辈子的脸面就算是丢尽了!”
跪着的丫鬟婆子各个脸色青紫难看,显然叶云水这般做等于断了她们的后路,各个都侧着身瞧旁人,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
“都不说的话,那就每人二十个板子一家子都撵了出去,顶你们空缺的人可有得是,不差这几个gān活的!”叶云水站起身,目光没看这群“梧桐苑”的,而是看着自个儿院子里绑的那些,许是见识到叶云水治人的手段,各个都目光复杂,脸色难看,心里都在盘算着如若问到她们头上该如何做。
叶云水只是不屑地一笑,让婆子们搬了美人榻出来躺在上面听宋嬷嬷审人。
“梧桐苑”伺候的有刘皎月带来的陪房,也有府中家生子拨过去的,而现在揭人疮疤的大多数是府上的家生子,谁都不想一家子被撵了出去,而被检举的也多数是刘皎月的人,青禾和花儿都是识字的,轮流地将那些人招出的口供记下。
有一个开口的,自然就有跟着的,每当有一个被检举出超过五个事的,则就会被单拎出来,先打了板子再说。
执行的是新来“水清苑”那两个壮实婆子,那一巴掌宽的大板子狠狠地落下,顿时惨叫声起,几板子下去就皮开ròu绽,那些个不开口的顿时吓了个心惊胆战,纷纷出来jiāo待事,也有为了躲板子诬赖旁人的,可马上就有人检举出来,倒是被多记了两板子。
那些个没什么可说的就说自个儿身上的事,jiāo代一件少一个板子,索xing能说多少说多少,花儿和青禾累得手酸得不行,便由杜鹃和墨兰替换着。
光是“梧桐苑”的人就审了两个时辰,宋嬷嬷怕叶云水累着,则是央着她先进屋歇着,待所有的口供都记完再给她回话。
叶云水也不硬撑,便是进了屋。
晚饭过后,宋嬷嬷才拿了一叠的口供过来,“该记的都记着了,您瞧着怎么处置?”
叶云水也没看那单子,说是记那些个事也不过是为了吓唬那群丫鬟婆子而已,该怎么处置根本用不上参考这个,“……那里面的丫鬟婆子都是谁的关系可知道?”
“有一个婆子是内院总管胡廉生的外甥亲家,还有一个二等丫鬟是周大总管堂侄子定了亲的,有两个跟‘易安堂’的管事嬷嬷沾了亲,其余的则没什么重要的人。”宋嬷嬷回了话,叶云水便是笑,看来宋嬷嬷也知她的本意。
“胡廉生是谁的人可知?”叶云水记得她刚进院子时,宋嬷嬷便给她说了这王府的三位总管,内外院各一名总管,而周大总管则是总管事,肖总管以前是外院的,如今被周大总管替换成自个儿的人,内院这胡廉生她却根本没打过什么太深的jiāo道,因为他只管到二门的事,有事也是跟王侧妃回话。
“胡廉生以前管着园子,后来被提了内宅到二门的总管,他为人低调,从不张扬,而家眷也没在府上当差,对此人不太了解。”宋嬷嬷的话让叶云水颇为惊诧,这府中的人事还鲜少有宋嬷嬷也不了解的。
“那就放那婆子一马,没得现在与那胡廉生有冲突,那与周大总管侄子有关的丫鬟也放了,‘易安堂’的……”叶云水想起王侧妃,“那些个就都还留在‘梧桐苑’做事,他们如若有意把人往外调,自会来寻我说合,如今躲事都躲不过来,就别自找麻烦了。”叶云水此举也是不想节外生枝。
宋嬷嬷对她的做法也表示赞成,“那就依叶主子的意思办,其余的都打发了?”
“都打发了吧,如今‘梧桐苑’也没人了,留下分例的丫鬟婆子在那里做些个粗使活计就得了。”叶云水实在是不想再管“梧桐苑”的事,想到刘皎月那瘮人的笑声,她依旧浑身发寒。
“那今儿还处置咱们院子的那些人?”宋嬷嬷问着,“瞧着‘梧桐苑’的人也有几个老实得用的家生子,不如调过来填补个空缺,另外,紫嫣您瞧着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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