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宫里的人想要什么没有?还值得为她这两口药膳而舍这个脸面出来?
即便这背后真有文贵妃的影子,她就更不能给了,她给了文家人方子,那旁人再来要她给是不给?皇后娘家人来要,她给是不给?何况她如若开了这个口子,祁善那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得罪了人还赔了银子,更何况是得罪了太后,她才没那么笨!
文夫人听着叶云水这般的托辞,脸上自然没了笑容,“你父亲乃是当朝的太医院医正,那是太后的御用神医,既是把那手医术传了你,你也不用藏着掖着的,治病救人是医德,得个女神医的美名对你也是个添色。”
这话却是十分的不中听,什么女神医的美名?还不是伺候人的身份?文夫人当她是傻子?她是文贵妃的娘不假,可她却是亲王世子的平妻,论位分她却是半点儿不差这文夫人,她却这般拿大,不过是瞧她娘家出身不好而已,这般明嘲暗讽的实在是太可恶。
王侧妃在一旁故作尴尬,圆着话道:“总不能叫文夫人白跑一趟不是?”
“文夫人刚也说了,要有医德,婢妾自认为文贵妃凤体安康,没有任何毛病,何来需要方子调理?身体有佯的才需要补一补,身体康健的便不必了,所谓是药三分毒,用多了反而容易出毛病。再说婢妾一未考过医官,二未得过文贵妃亲口允诺,又未有幸为其诊脉观像,不敢擅自下笔开方子,知道的是婢妾一片孝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婢妾另有图谋!”叶云水叹口气,“世子爷就总说婢妾胆子小,这是小时就落下的毛病,没法子改了。”
文夫人被她这一番话给顶了没了词,只得带着怒意地看向了王侧妃,“你这儿媳嘴皮子可真是刁,这回却是见识了!”
“文夫人莫介意,婢妾就是这脾气,要不说没有嫡亲婆婆教育就是不成呢,世子爷也总批评婢妾是个不争气的!”叶云水说着说着便捂着肚子叫喊起来了,“哎哟,疼死了,也不知怎么了中午贪嘴用的多了?侧母妃,净房怎么去?”
王侧妃的嘴角抽抽着,连忙让丫鬟们扶着她去了,而这一边,文夫人的一张脸就像是晒gān了的紫茄子一般,黑紫无比……
第219章
叶云水进了净房,坐在那里便不动弹了。
这文夫人和王侧妃二人合伙想要她的方子,指不定一会儿又出来什么馊主意,她却是招架不住的。
就冲着文夫人那一副趾高气扬的劲儿她也不可能把方子给她,何况这其中又有王侧妃cha一手,指不定会有什么猫腻儿。
叹了口气,叶云水恨不能坐在这儿等着秦穆戎来。
花儿在一旁侍奉着,脸上也写满了焦急,可也不能总在净房这儿躲着?
叶云水索xing一狠心,左右不能在这儿躲着,还是得把人彻底打发了才是……王侧妃跟文夫人关系不是好?倒要看看二人好到什么程度……
叶云水重新回了主厅,见王侧妃与文夫人正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瞧见她进来才停了议论,目光都瞧向了她。
叶云水扶着自个儿的腰,连忙又福了福身,“让文夫人笑话了!”
“快坐下歇着吧,有了身子的人就是这样。”文夫人忽地转了态度,让叶云水更是多了几分警惕。
“身子骨是自个儿的,别硬逞qiáng,你那院子里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你那里就一个嬷嬷也忙不过来,我再给你派一个如何?”王侧妃忽地说起这个话题,让叶云水不知她又想打什么主意,“侧母妃惦念着婢妾,婢妾感激不尽。”
话说一半,她才不继续往下接……
文夫人见叶云水是个油盐不进的,心里也明白拿文贵妃说事是不太可能了,她一句不敢开方子便可以搪塞过去,况且这件事文贵妃也的确不知道……这般想着,文夫人开口道:“文贵妃娘娘经常提起你,夸你是个知书达理的,连太后都那般赏识,说你是女神医也不亏,文贵妃娘娘凤体安康,既是不能得你亲手调理也罢了,不知是否能从你这儿讨两个养生的方子?回头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自个儿用一用?”
叶云水心里惊诧,硬的不成来软的了?这两个老太婆还真是不见huáng河不死心。
叶云水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回话道:“文夫人真是客套,文贵妃娘娘的方子我确是不敢开,旁人的滋补养生还是敢应的,不如婢妾为您瞧瞧脉象?根据您的身体开个药膳方子回去补一补?”
文夫人果真眼前一亮,“这倒是好!”
“只是婢妾身为医者,有什么说什么,说的不妥当或者逾越的话您可莫往心里去,也别恼了婢妾才是。”叶云水一双眼睛又眯成了月牙,看得甚是有亲和力,乖巧柔顺,可若是秦穆戎在的话,定会知道她心里又有坏主意了!
王侧妃略有一番犹豫,“文夫人不同旁人,你可别贸然贪功!”
“放心,连太后她老人家的病都能瞧好,我这把老骨头哪就那么金贵?”文夫人常年深陷在这斗争当中,对这等说辞甚是敏感。
王侧妃一笑,青禾和花儿则扶了叶云水往桌子那方去,文夫人伸出手臂,叶云水则轻搭手指与她的手腕之上。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叶云水才把手指收回来,又抬眼仔细地瞧了文夫人的面相,把文夫人上上下下都给瞧了个遍,让文夫人心里甚是没底,“可是身体有不对的地儿?”
这群贵妇们旁日里最怕的就是身体有佯,这是她们斗争的本钱,而且各个都心神敏感的,生怕被别人下了毒什么的不知道。
叶云水沉了沉,颇有点儿不敢说的模样,目光瞧向了王侧妃,似是在问她实话当说不当说?
王侧妃没想到叶云水会看她,自是心里有些犹豫,怕是叶云水瞧出什么大毛病来,惹恼了文夫人,可不让叶云水说的话,这文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二人这一对眼色的功夫,文夫人却是急了,“都这把老骨头了,你瞧出什么尽管说,藏着掖着的反倒是耽误了,无论说什么都不怪罪你!”
叶云水的目光闪烁一二,“其实也没什么……”语气还是畏惧地看向王侧妃。
文夫人不悦地看王侧妃,“你不点头她却是不敢说的!”
王侧妃心里也是恼,她半个字都没说,就叶云水两个眼神就把文夫人给治了,这小蹄子不会是想什么坏主意?
可文夫人在一旁已是急不可待的模样,她也只得嘱咐道:“有把握再说,别漫天说话吓坏了文夫人!”
“有什么说什么!”文夫人立即不满地看了王侧妃一眼,王侧妃索xing不再说话。
叶云水这才开口道:“那就恕婢妾无礼了!”
文夫人满脸焦急地看着她,“说,快说,一定不怪罪!”
“文夫人是不是经常用多了饭食就有饱胀的感觉?再可口的东西都吃不下?没食yù?”叶云水试探地问。
文夫人一琢磨连忙点头,“是,是有这么个感觉!”
“您是不是还经常感觉头晕,头疼,偶尔还失眠,即便是睡下了还爱做些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之后身上还出汗?”叶云水继续问道。
文夫人二话不说便是点头,“对啊,你说得很对!”
“小日子也不太准了?”
文夫人连连点头,那眼神恨不得把叶云水的脑袋挖开瞧瞧她到底是什么毛病。
“您是不是经常感觉这脖子后面的有酸胀感?而且还总忘记事……这近两年特别容易有个风寒之类的小毛病?而且特别的怕风chuī?”
“到底是什么毛病你就说吧!”文夫人被叶云水问得有些急了!
叶云水心里道,还能是什么?更年期综合症!
上面所说那些是文夫人这个年纪是必有的症状,就她整日里在府中作威作福的还能得大毛病才怪了!
心里那般想着,叶云水面子上叹了口气,“您实在是太cao心劳累了,都是累出的毛病!”
叶云水这般一说,倒是牵动了文夫人心底的那根神经了!
这个时候的女人的神经最是敏感,旁人说点儿什么,她都能联想到她这一辈子受的委屈上去,特别是因男人而受的委屈,想到家中那些个争宠的姨娘和庶子庶女,顿时心里就烦躁不安的,觉得自个儿浑身都是病,而且全都是拜那群不省心的所赐!
“唉,没办法,这辈子托生了女人就是受苦的!瞧着外表光鲜,苦的只有自个儿心里知道!”文夫人这般说着,还颇有些动qíng,“可有什么法子调理调理?”
“办法是有的,不过时间可就长点儿,而且您往后可莫cao心劳神了,耗费的都是您的心血!这个年纪再不注意调理,浑身的毛病都得找上来,婢妾刚才还是试探地问,怕您伤心不敢多说,您旁日里定有腿脚酸胀的毛病?虽然爱出汗却还怕冷的,脾气也易怒,生气了您的胸口处会揪着一般的疼,这可都不是好症状!”
叶云水一副语重心长地说着,目光却还瞄了一眼王侧妃,那腿脚不好和心悸的毛病王侧妃也有,她那话说出来果然就瞧着王侧妃的脸色也甚是难看。
叶云水看着文夫人一脸心疼地道:“您瞧瞧您如今,头晕头疼,耳鸣不停,胸口疼痛、脾胃不和,小日子不准,腿脚不顺当……唉,这都是累的!”
文夫人顿时只感觉自个儿浑身上下全是病,恨不得第二天马上就要准备后事了似的,脸色很是难看!
叶云水在一旁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那蔫茄子的脸色,“唉,瞧我这不省心的,倒是没管住这张嘴,给文夫人添堵了,回头侧母妃又得罚我!文夫人您别往心里去,其实这都不是太大的毛病……”说着,又似是看王侧妃脸色一般的委委屈屈的模样。
文夫人瞄了一眼王侧妃,“身体是我的,你说的不对我自会反驳,却是每说一个病症都正中我的痛处,哪会怪罪于你?可是有什么方子调理调理?”
叶云水让人预备了纸笔,随手写了个附片鲤鱼汤的做法于她,其实调理更年期的食疗方子一大把,可王侧妃最不爱的就是鱼,每次吃了鱼她都感觉浑身不舒坦,浑身发痒,叶云水故意挑了这么一个写给文夫人,心里却是在合计,王侧妃会不会也按照这个方子上的用,她那个年纪也是更年期了。
“您就按照这个上面的做,用不着天天用,但每七天用两次才是好的,见效也快!”叶云水把方子递给了文夫人,文夫人满心欢喜地留下了,可目光却看向王侧妃,似是还没忘记那其他的药膳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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