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这伶牙俐齿的,我是说不过她这张刁嘴!”王侧妃被叶云水说得半句回不上话,每次未等她开口,叶云水已经一连串的话说出去了!
可叶云水这一串话说出,却是让瑞蓉县主、文家奶奶和祁家两位奶奶顿时都心惊胆战!
太后当初赏了叶云水寿礼这事儿她们也都风闻过,可只当是什么稀罕物件赏给了秦穆戎把玩,却没想到是六十六整箱的家产!
看来这叶云水敢抄着jī毛掸子追着众人乱跑,而且下狠手打祁大奶奶也不是完全没有依仗,太后那一个大靠山就足以让所有人心有余悸了!
瞧着王侧妃没了话,那几个夫人面色各异,叶云水心道是这几人还真把自个儿的话听进心里去了,转身向庄亲王爷言道:“王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会与婢妾这小家子的女人一般见识,您怎么罚婢妾怎么认,可这个亏婢妾不能认,否则就是个孬的,往后在这院子里也抬不起头了!媳妇儿请您做主了!”说着,叶云水就要跪地给庄亲王爷磕头,两个丫鬟连忙上前搀扶,生怕她不注意伤了身子。
叶云水被扶着起身,泼撒完了,这事儿也只能庄亲王爷发话了,她刚才只对庄亲王爷一个,压根就没理那两位侧妃的茬,无非是说她叶云水眼里只有庄亲王爷,那两个庶婆婆一边凉快去吧,今儿庄亲王怎么说她怎么听,旁人的话一概不认!
如若让那两个老虔婆掺和进来,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她……庄亲王爷这老头虽然为父不怎么地,但好歹胳膊肘不会向外拐,当初药膳阁的事就是庄亲王爷挡了那群豺láng虎豹的,叶云水也只能赌一次。
庄亲王爷的目光在叶云水的身上打量了很久,转头向瑞蓉县主问道:“瑞蓉县主怎么看今儿这事儿?”
如若是之前,瑞蓉县主恐是会挤对叶云水一番,好歹她挨了这么一下子不能白挨,可这一会儿她心中却有犹豫,太后送秦穆戎那六十六箱的家产不是虚的,可见太后对他有多么的偏爱,叶云水敢如此泼辣,背后依仗的定是太后。
太后本就不待见她的嫡亲姐姐,皇后娘娘,如若被秦穆戎和叶云水再告上一状,太后的天平稍斜一点儿,岂不是被那祁家老二得了便宜去?她如若把这差事办砸了,皇后也饶不过她的!
就算是自个儿的事办不成,也不能让对手占了上风!
瑞蓉县主这般一思量,便是笑言道:“说起来却是给庄亲王爷、两位侧妃添麻烦了,其实这都是祁大奶奶的错,与叶主子无关,我这人反应还是个慢的,一时也没拦住,把府上闹腾得够呛,这儿先给您赔个不是?回头我做东,请叶主子赏花吃茶,算是赔罪了可行?”
祁大奶奶没想到瑞蓉县主话锋一转,就定了她的罪过了,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县主,我……”
“还说什么?听风就是雨的,没有的事瞎猜?叶主子乃是太后指婚给世子爷的,也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随意诋毁的?说起来两家还沾着亲的,你这般说丢的也是你自个儿府上的体面!”瑞蓉县主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对着祁大奶奶言辞厉色,没有半点儿好脸子。
祁大奶奶瞧着瑞蓉县主都转了口风,只当是这个亏她得认了,可看着身上已经涂了药的一道又一道的红印子,心里是说不出的恼,“我承认自个儿说错话了,可叶主子也不至于下这般狠手?好歹我也是个三品夫人,这往后出去还让我怎么见人?”说着,流了眼泪又哭上了!
“大嫂也是,也不知哪儿听来的闲话,这是小公爷没听着,听着了还不跳脚地砸了你去?”祁二奶奶半晌都没吭声,这会儿却是拼命地煽风点火。
“你在这儿说得好听,这话你不也说过?现在全赖在我身上了?”祁大奶奶哪里会让祁二奶奶得意?
祁二奶奶连忙退后一步,“大嫂这话说不得,我说的那是世子爷与小公爷二人兄弟qíng深,能与嫂子一块做生意,是您心思太脏了,才往旁的地儿想!”
祁大奶奶气得胸口绞痛,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
叶云水坐在一旁半天,心里只盘算着庄亲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44章 不饶
祁大奶奶和祁二奶奶在互相的推脱责任。
瑞蓉县主已生退意,文家奶奶这会儿有些蒙,被叶云水那一顿jī毛掸子吓得还没反应过劲儿来。
庄亲王爷听着祁家两位奶奶的话,何尝不知二人的心思?
叶云水在一旁不言语,只等着庄亲王爷发话了。
半晌才转身与瑞蓉县主言道:“这事儿倒是麻烦瑞蓉县主和文家的媳妇儿了,今儿院子里乱,就不留你们了!”
这话却是在撵人!将两个后台撵走,只留下祁家互相攀咬的两位奶奶?叶云水心里思量着,却并未出言阻止。
瑞蓉县主和文家奶奶有何不懂?立即寒暄两句起身告辞。
临走时,瑞蓉县主还特意与叶云水多寒暄两句,叶云水只是看着瑞蓉县主胳膊上那道淋子挤出一丝笑,答应着,“待世子爷回来一定再去拜访。”
瑞蓉县主qiáng撑着笑离去,祁二奶奶见这架势脸色有些闪烁,上前笑着巴结道:“叶主子可是歇好了?要是太疲惫可就是我们的过错了,我们也不多叨扰……”
祁二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庄亲王爷言道:“老二家的,这事儿你想怎么了结?”
叶云水见庄亲王爷看向她,半晌才反应过来那“老二家的”是在说她!这称呼还真是不太习惯……
庄亲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会突然问她怎么办?是考验?是刁难?还是让她放一马?
叶云水一时间脑子里闪过很多的念头,最终沉了片刻才问道:“回王爷的话,不知这污蔑皇亲在咱大月国内算是什么罪?”
庄亲王爷脸色闪过一丝惊诧,转瞬即逝,王侧妃和冯侧妃、祁家两位奶奶各个都面露惊骇之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叶云水,难不成她还要闹到大堂上去?
叶云水目光一直看着庄亲王爷,王爷只得回答,“按律应以斩首处置。”
祁家大奶奶听了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你已经把我打成这样了,还想怎么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过是说错句话而已,也值得你出去告我一个污蔑皇亲?把我定个死罪?”祁大奶奶是真的害怕了,挨了一顿jī毛掸子,她现在对叶云水满是畏惧,她这话问得出来难免她做不出来!
这回是连祁二奶奶都吓着了,连忙上前劝慰道:“叶主子,您瞧都是沾亲带故的,犯不上为这点儿事让两家人丢了体面,您好歹也要为世子爷想一想,也……也为那下落不明的小公爷想一想啊!”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知道要脸皮啦?”叶云水没好气地连白了几眼,她可算是正经的皇亲,是上了名册的儿媳妇儿,是祁家这种外戚奶奶比不得的!
祁家二奶奶听叶云水的说辞也无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叶云水,满眼都是乞求之色。
祁大奶奶眼圈一红,又要哭,被叶云水冷喝一声给吓了回去,“哭什么哭!我个被污蔑的都没委屈到哭个没完,你哭什么劲?镇国公他老人家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真晦气!”
祁大奶奶翕了翕嘴,怎么都不觉得叶云水是委屈的……
叶云水看向庄亲王爷道:“婢妾刚只是问问,如何处置还请王爷定夺!”
叶云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叶云水虽是耍了一通jī毛掸子,可不代表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涉及到个人清白的问题,她如若就这么算了,反倒是她心中有鬼了!
今儿打发了一波,如若不敲山震虎地压制住了,明儿再来一群泼污水的,她还活不活了?而且叶云水也很明白地暗示给庄亲王爷,人家追上门来骂你家媳妇儿偷汉子,您老人家瞧着办吧!
王侧妃又要说些什么,却被庄亲王爷打断,“这会儿说外事!”
王侧妃语塞,退在一旁,叶云水看向王侧妃的目光多了一份不屑,这老虔婆真是狗急跳墙,这会儿还不消停!
冯侧妃在一旁拉着王侧妃坐下,“还是多歇一歇,一切有王爷在呢!”这话不动声色地抬举了王爷、表现了她的得体,反倒是更衬得王侧妃不懂事了!王侧妃被冯侧妃这话给顶得面色难看,再一瞧见叶云水的得意,更是胸口绞痛,坐在一旁不言语。
庄亲王爷如何不明白叶云水的意思?略一思索才是道:“那就叫祁家那两个小子过来领人吧!”
叶云水福了福身,没有再表态,庄亲王爷派了他的侍卫去镇国公府请人,不大一会儿便听了祁言、祁宏二人到了。
祁家这两位爷还未等给庄亲王爷行了礼,庄亲王爷便赏了他二人一人一脚,“你们两个争世子位,弄两个婆娘在各府里上蹿下跳的,满嘴胡诌,一个小辈女眷我是不能把她们如何,你们二人一人领二十板子,每打一下喊一句你们错了,然后把人带走。”
祁言、祁宏两兄弟一怔,虽是来的路上也询问了去请他二人前来的王府侍卫,只知是祁家两位奶奶与叶云水发生了口角,惊动了庄亲王爷,心里骂自家娘们儿不识好歹,便不敢有片刻耽搁匆匆前来,可没想到来了就是挨揍的?
二十个板子!还得嘴里喊着“我错了”?虽是两个正当年的爷们儿,可这也真是丢人的事啊!
祁宏想要上前解释两句,却看到祁二奶奶一脸骇然地看着他,拼命地叽咕眼睛,眼睛都快眨么抽了,祁宏再一瞧祁大奶奶那一身伤,披头散发的甚是láng狈,而且好似还不占理似的一脸茫然,那些辩驳的话到嘴边的话就咽了肚子里,心里只奇怪这两个婆娘到底说了什么?能把庄亲王爷一家子都给得罪了?
祁言看着自个儿媳妇儿那副láng狈样,硬着头皮上前问道:“庄亲王爷要罚晚辈,晚辈自是无话可说,可终究该给个说法?晚辈挨这板子也心里明白!”
“就冲你们两个不孝的把镇国公闹腾到病危,家里乌烟瘴气,不成体统!打你们俩板子又能怎地?”庄亲王爷一回身吩咐侍卫道:“愣着gān什么?就在这儿打,少一个板子都不行!”
祁言又yù问,却被祁宏拉了一把,连忙言道:“晚辈认罚!”
祁言虽是不明所以,可面对庄亲王爷这活土匪却不敢再多言了!
“谢王爷为媳妇儿做主!”叶云水也知适可而止的道理,二十板子对这两个人来说虽不致死,也够喝一壶的,瞧着祁大奶奶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叶云水捡起地上的jī毛掸子,朝着她说道:“对了,另有个事要劳烦祁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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