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嬷嬷说完又满是愧疚,“都是老奴一时糊涂,险些犯了大错,对不起太后的信任,请世子爷责罚!”邵嬷嬷的话略有添枝加叶,却是让屋中人都忍不住多看邵嬷嬷两眼,就邵嬷嬷这一番回话,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邵嬷嬷话音一落,却是让秦中岳险些踉跄个跟头,目光睹向刘皎红,正瞧见她手中还攥着那擦了尿的蟒袍,刘皎红心一哆嗦,连忙把手中那物什给扔了出去,忙摆手言道:“不关我事,是别人递给我的!”说着,刘皎红转身看向那小宫女,一巴掌抽了过去,面目狰狞地骂道:“小贱人,都是你害的我!”
那小宫女跪地求饶,“不是奴婢,是别人递给奴婢的!”
刘皎红忽地看向叶云水,瞪圆了眼睛道:“是你害我!你个贱人居然敢害我!”
叶云水依旧在痛哭不止,嘴里只是喃喃地道:“你骂谁是贱人?骂谁是畜生?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刘皎红脸上惊慌失措,“本来就是,你那儿子眼睛长得和祁善一模一样,不是……啊!!”刘皎红话没说完,就痛嚎一声,抬眼一看,却是秦中岳抽了她一巴掌!
嘴里一股腥甜,那刺目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刘皎红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太子殿下,您为妾身做主啊,妾身是冤枉的!”
秦中岳这会儿恨不得把刘皎红的嘴给撕了!
居然拿德妃娘娘赏的蟒袍擦尿,而且还把兜兜给扔了出去!
这可是兜兜的满月礼,她这么做不等于直接打庄亲王爷、打庄亲王府的脸!
刘皎红满是委屈的眼泪,可任凭她如何解释,秦中岳都不想再听,那东西就攥了她的手里,秦穆戎看到了,祁善看到了,这一屋子人就包括他自己都看在眼里,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也脱不了罪责!
而且刘皎红本就是因刘皎月被驳了世子妃的位子而故意找茬,这动机是谁都抵赖不去的!
秦中岳看着刘皎红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闭上嘴,还不给我滚!”
刘皎红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出去,却听到两声怒吼!
“慢着!”
“慢着!”
秦穆戎与祁善异口同声地出言相阻,秦穆戎看了祁善一眼,却是秦穆戎先迈步走到秦中岳跟前,哑着嗓子言道:“我不打女人,但是我打男人!”话音一落,就见秦穆戎一拳挥在秦中岳的脸上,秦中岳没躲闪开被这一拳硬生生地呼在脸上,一个趔趄就倒了一旁!
叶云水心里一紧,却没想到秦穆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了太子!
哗啦一声!
太子的侍卫瞬间拔刀相向,屋中其他女眷们吓得全都退了后,秦中岳捂着脸吐了两口血于地上,那半面脸顿时就肿了起来,满脸忿恨地看向秦穆戎,“秦穆戎,你太过分了,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秦中岳话音一落,却见庄亲王爷冷着脸进来,秦中岳脸色一僵,轻声唤道:“皇叔!”
“你要杀我儿子?还要抄了我的王府?”庄亲王爷沉着声,秦中岳气焰立即矮了半分,“不敢!”
庄亲王爷压抑着胸中怒意,目光扫向那些拔刀的侍卫,一群侍卫不敢怠慢半分,连忙把刀收回鞘中,退在一旁侯命!
“我这辈子征战沙场,立下无数战功,手下却也冤魂无数,到老了却被人骂我的孙子是杂种,是畜生……那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庄亲王爷忽然怒吼,皇亲国戚,这秦中岳可是他的嫡亲侄子,与秦穆戎是堂兄弟!
庄亲王爷这一嗓子却是把秦中岳给吓得退后好几步,“皇叔,不是我说的……”
庄亲王爷这会儿气得眼睛都红了,声音咆哮似狮吼一般,“你女人说的也不行!”
秦中岳这会儿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当初刘皎红央着他出来参加满月礼时,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想让刘皎红挤对一番叶云水?这个死娘们儿也不知深浅,居然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如今把事qíng闹了这么大,连庄亲王爷都火了,这事儿如若能善了都是出了鬼了!
“皇叔,这都是误会……而且可能是有人要陷害……”秦中岳实在没辙,只得低声下气地赔着不是,这位皇叔他可是惹不起的!
“少放屁!”祁善在一旁沉了半晌都未吭声,这会儿却是骂着道:“说兜兜眼睛像爷?你他妈的眼睛瞎怎么着?爷的眼睛长得最像太后,王爷也随了太后去,兜兜长得像王爷有什么错吗?里外里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让你们说得这般肮脏不耻,我一个老爷们儿怕什么?却在这日子往小嫂身上泼污水?你长脑袋了么你?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捣乱砸场子的,先算兜兜的账,回头爷自有笔账再与你们算!”
祁善这一说,叶云水心里一愣,转眼看向王爷,那眉眼却真像太后,只是旁日里她从未见王爷笑过……自是没祁善那效果!
伯府的三夫人往后退了几步,撺掇着旁的夫人想先离开,叶云水回头怒喝,“三夫人,您往后躲什么?”
刘皎红这会儿看向三夫人,连忙言道:“太子殿下,都是表姐教我说的,妾身哪里有这心思,都是她挑唆的,不怪妾身……”刘皎红qíng急之下往三夫人身上推脱,三夫人见那些人目光全聚了过来,却是吓得直接噎住昏了过去!
“话可以是三夫人教唆的,可把兜兜扔出去,又拿德妃娘娘赏的蟒袍当抹布,却是你做的,你休想抵赖!”叶云水的目光恨不得杀了刘皎红一般,怀中紧紧地抱着兜兜,许是看到叶云水在哭,兜兜也跟着哭上了!
叶云水不停地安抚着,可兜兜却是哭个不停,而且哭得甚是让人心酸!
各府的夫人都知道兜兜是个不爱哭闹的,这会儿忽然哇哇大哭,纷纷言道是不是刚才吓着了,叶云水仔细地摸了摸,兜兜却是并无大碍,许是听见这屋中声音太过吵闹而吓哭的!
秦中岳耷拉着脑袋,只盼着庄亲王爷快些消气!
“冤枉的,妾身是冤枉的……”刘皎红如今的辩驳苍白无力,兜兜的哭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起来,这会儿就算是刘皎红证明了她是无辜的,恐怕都没有人信!
兜兜越哭,庄亲王爷越是恼,看着秦中岳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是冤枉的,就本王好欺rǔ?本王现在就进宫问问圣上,他儿子怂恿个女人砸我孙子满月礼的场子,到底是不是对本王有何不满!你有什么委屈等进了宫再哭!”
说着,庄亲王爷扭头看向秦穆戎和叶云水,“抱着孩子一起进宫!”
叶云水抹了眼泪,随在秦穆戎一旁,秦穆戎一直搂着她的肩膀,脸色yīn沉的如冰山一般,叶云水吩咐让花儿和青禾留下,让两位宫嬷随着进了宫!
这屋中如此一般怒吼,外面的宾客早已得知起因为何,身份差一些的也不在这里久留添乱,早已纷纷离席而去,秦慕瑾一直忙着送了一拨又一拨,基本没多大功夫客人就全都走光了,只有公候宗室的这些伯爷、公爷们没有走,目光都瞧向了同坐一席的忠勇伯,那目光中的意味全是等着看热闹的神色!
第293章 讨
忠勇伯这会儿是如坐针毡,一张老脸早已经挂不住了!
刚刚屋中喊出“三夫人”的时候他那一张黝黑的老脸滚烫滚烫!
忠勇伯本yù起身先行,却被沈无名的爹沈侯爷一把摁在椅子上,语带调侃地言道:“你家儿媳妇儿惹了祸,你却想这么跑了?俗话说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这会儿跑回家躲了起来,那老头还不砸了你的忠勇伯府?”
忠勇伯想着庄亲王爷那火爆脾气,还有秦穆戎那比他老子还护短的xing子不由得脖子一缩,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心里只想着庄亲王爷不要找上他才是!
可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庄亲王爷出了雅间直奔忠勇伯而来,上前一把拎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拖,嘴上还言道:“你跟老子一块进宫!”
叶云水披上紫貂披风,罩上帽子裹了严严实实,怀中的兜兜更是捂得紧,生怕着了一点儿风。
让邵嬷嬷和吴嬷嬷乘了她的马车,秦穆戎才护着她母子二人上了暖轿,看着秦中岳带着怨气地揪着刘皎红也上了车辇,他才抬脚上轿,庄亲王爷则抓着忠勇伯直接纵马直奔宫中而去!
叶云水搂着兜兜,那泪痕还在他的小脸上挂着,许是哭累了,这会儿兜兜已经睡了过去,只是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甚是委屈!
秦穆戎让叶云水靠在自己怀中,“别怕,爷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叶云水摩挲着他的大手,“婢妾没事,只是爷打了太子殿下,会不会有麻烦?”
“只要你没事就好!”秦穆戎狠攥着拳头仍未松开,瞧着那关节上的微红便可知他刚才打秦中岳那一拳有多么的用力!
叶云水把吴嬷嬷递了蟒袍的事凑了秦穆戎耳边小声说了,“婢妾也是脑子一热,将计就计了,刘皎红如今已是太子侧妃,将来也是个麻烦!”
秦穆戎挑了挑眉,“放心,这事儿就算有人证也不是她能推脱得了了,老头子最好面子,如今显然是恼了,他虽瞧不上我,对兜兜却很上心,一会儿你只记得哭就行了!”
叶云水点了点头,刚刚哭那一通眼睛有些发酸,这会儿闲歇了下来,倒是困倦地睡了过去,可抱着兜兜的胳膊却半点儿都未松开……秦穆戎摸着她的头发,瞧向他处的目光中露出几分狠厉之色,却不知心中所想为何……
马车行至皇宫门口,大内侍卫统领上前言了几句,却是告诉秦穆戎庄亲王爷先到了安和宫,让秦穆戎直接到安和宫去。
一直行至安和宫门口,秦穆戎扶着叶云水下了车,叶云水将身上的紫貂披风裹了裹,缓步地往正殿内行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huáng公公一脸焦急地在门口伸头看,见秦穆戎护着叶云水下了暖轿,则直接快步上前,“太后她老人家听说叶主子和小主子来都等得急了!”
叶云水苦着脸挤出一丝笑,“还劳公公在这儿等着!”
huáng公公看了她那一张苦涩的脸不由得心酸,又是补了一句道:“……太后知道叶主子受委屈了,心里难受得很!”
huáng公公这一句话看似不起眼却无疑是给叶云水吃了颗定心丸,太后是站在叶云水这一边的了!
秦穆戎拱手谢过,扶着叶云水往屋里头去,而后面秦中岳和刘皎红也是到了,小太监引路进殿,还未等踏进门口,huáng公公就把刘皎红挡在外面,“红侧妃慢行,太后她老人家有旨意,您不能进安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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