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_琴律【完结】(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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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启帝旨意一下,叶云水侧目正太子妃脸上划过的一丝轻松之色,转瞬即逝,看来宫中之人都比普通人多长几个心眼儿……

  皇后倒是松了口气,对于她来说,秦中岳的孩子都是金贵的,其余的女人全都不重要,德妃娘娘在一旁cha话,“其实红侧妃也是因亲qíng而生恨,都是左相府出来的小姐,刘皎月被罢了世子妃的头衔儿,正赶上叶侧妃生了长子,心生嫉恨一时糊涂而已,嫉妒之心谁人没有呢?”

  德妃娘娘这话貌似是替刘皎红说话,其实又把左相府给绕进去了,皇后嘴抿了一条fèng儿,自是听得出德妃娘娘这话里的意思,明启帝低头沉思一番,目光看向太后,只等太后发话。

  这会儿许是人多热闹,正殿内也有些暖和,兜兜却是醒了!

  太后逗着兜兜,兜兜正冲她咯咯地笑,老太太许久都未绽放的笑容,这会儿却是笑出了声,众人皆是惊诧,明启帝只得转话言道:“这小子倒真是会挑人哄,太后多久没笑过了!”

  “说这孩子很少哭,看谁都是笑脸!”德妃娘娘cha话道:“臣妾去吃满月酒时,也是朝着臣妾笑个不停,甚是可人疼的小家伙!”

  皇后的笑僵了脸上,怎么都伸展不开,半晌才听得太后说了一句,“哀家的重孙乃是天之骄子,哪是随便的女人就可忌恨的?敢忌恨的?还不是有人给了她胆子?如今哀家老了,这宫里头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本来碍不着哀家的事,哀家不想管了,也管不动了,可就有人不想消停,有时候做的事还不如这满月的孩子。”

  太后似是在发感慨,可却是让皇后坐立不安的,她乃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掌管后宫之人,说宫里头乱七八糟岂不就是在说她行事不利?太后似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皇后不必多心,哀家并不单指你一人!”

  皇后脸色一怔,“太后教训的是!”

  “把那个什么红侧妃给哀家杖毙了,那种贱人怀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说哀家的重孙子是杂种,是畜生,她一个奴才敢说出这种话来,还能留着她的命不成?”太后忽地语气凌厉,却是直接就要了刘皎红的命!

  皇后一惊,连忙跪地言道:“好歹怀的是太子的孩子,太后容她生下再杖毙不迟!”

  “生来的坏坯子,不要也罢!”太后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太子妃亦是跪下言道:“请太后收回成命,容红侧妃生子之后再行责罚!”

  “你真这么想?万一她生了个儿子你怎么办?”太后看向太子妃,不由得冷笑地扯了扯嘴角,“在哀家跟前耍这些虚的有意思?还不如巴结巴结你男人,肚子也争点儿气,哀家如今不爱听这些话了,宁可听我重孙子多笑两声!”

  太子妃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上一次怀了只生了个闺女……听太后这般训斥连忙磕头认错,“请太后恕罪!”

  “什么罪不罪的?哀家是按规矩来,就算按照寻常百姓人家的规矩算,红侧妃她意图谋害兄弟嫡子、rǔ骂妯娌亲侄也是要行家法并除出族谱赶出家门,何况她污蔑的是皇室宗亲?”太后句句在理,“都说刘左相权倾朝野,他的两个女儿都如此刁蛮不堪,今日之事那么多的人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若不处置了她,传了出去皇室颜面何存?你这个皇帝还坐不坐得住?!”太后言辞犀利,直指明启帝。

  明启帝不敢有半句还嘴,“母后所言极是,是儿子一时糊涂,行此优柔寡断之事!”

  皇后满脸都是心疼,目光扫向秦中岳,嘘声让他去求个qíng,起码保住孩子,秦中岳显得不耐,“皇祖母说的对,那等女人怎能诞下皇孙的子嗣?一切都听皇祖母定夺!”

  皇后被秦中岳气了个倒仰,又希望庄亲王爷等人说上两句,庄亲王爷面带平淡,一副便宜了刘皎红的模样!

  就这么会儿功夫,门口的小太监进来回禀道:“回皇上、太后、皇后娘娘……红侧妃在正殿门口晕倒,见了红了!”

  第295章 死

  小太监语音一落,皇后却是第一个起了身,却又见太后目光扫着她,才退了回来!

  叶云水心里没有半点儿心软,太后让刘皎红在门口站了这么久,压根儿就没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天寒地冻的,一个孕妇在门口站了有小一个时辰,换作是谁估计都保不住肚子里那个!

  没的好!叶云水悬于心口的大石也算落了地,兜兜不过是尿了她身上而已,刘皎红本不至于把兜兜扔出去,可她却这般心狠,这次让她自己尝尝没了孩子的痛苦!

  皇后看向秦中岳,秦中岳的脸上并无担忧之色,压根儿就不理不睬。

  太后斟酌半晌才缓言道:“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真是娇气得很,莫说哀家心太狠,叫个太医来瞧瞧,保不保得住那孩子,是不是男胎!”

  皇后立马谢恩,派人去叫太医,而这会儿刘皎红已经被小太监抬进了门口。

  刘皎红整个人冻得哆嗦着,嘴唇略有发紫,只是那眼睛里散发的凶光依旧半点儿不减,口中喃喃地念叨,“儿子……我的儿子……”

  太医匆匆赶来,见是这般qíng形立马冷汗直冒,太后挑眉问道:“肚子里那是男是女?保不保得住?”

  太医不敢怠慢,上前诊治一番才上前回禀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依照红侧妃的脉象来看应是个女胎,虽有落红但可以尝试用药保胎!”

  “胡说,我肚子里的是男胎!一定是男胎,你胡说!”刘皎红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顿时歇斯底里地指着太医怒吼,“我怎么可能怀女胎?一定是男胎!”

  皇后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明启帝更是不予多理,太后露出讥讽的笑,“就这样的疯子,还当个宝贝似的,还不拖出去?”

  “我不会怀女胎的!”刘皎红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扑了秦中岳的脚下,“太子殿下,我一定能为你生儿子的,一定能为你生儿子!”

  秦中岳满脸不耐,“还不给我滚开!”秦中岳一脚踢开刘皎红,刘皎红似是癫狂了一般,又扑了上来,忽地看到了叶云水,指着她吼道:“那个卑微的女人都能生儿子,我也能生,我一定能生的,太子殿下你给我个机会吧,你相信我,我肚子里的一定是男胎,一定是!那个太医肯定是被那个贱女人收买的,对!一定是,她父亲是太医院的医正,就是故意要陷害我的!”

  庄亲王爷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站在一旁,秦穆戎更是冷眼瞧着秦中岳,明启帝有些挂不住脸,指着一旁的太监言道:“还不拖出去杖毙了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都是死人吗?”

  小太监上前,刘皎红却抓着秦中岳不撒手,听着明启帝说了“杖毙”二字更是歇斯底里地狂喊,皇后得知腹中的不是男胎,也没了留她的心思,“还不快拖出去?扰了太后的清净,你们都是死罪一条!”

  听了明启帝和皇后的怒斥,小太监也不顾什么尊卑,上前扯着刘皎红的头发就往外拖!

  刘皎红拼了命地抱着秦中岳的大腿不撒手,“你们都信那个贱女人也不肯信我,太子殿下如此狠心,您也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我死?”

  秦中岳被她拖得恼羞成怒,拼命地想把她甩开却都挣脱不掉,“都是你个死女人拖累了本宫,还在这里不依不饶,脸都被你丢尽了,还不快滚开!”

  “啊!!”刘皎红似是疯了一般,一口咬上了秦中岳的腿,却被秦中岳狠狠地几脚踢到了肚子上!

  刘皎红痛嚎一声,身下一大片血红血红的液体流出,整个人痛不yù生地满地打滚,秦中岳不停地扫拂被抓皱的衣裳,满脸狰狞地言道:“还等什么?还不拖出去?”

  小太监不敢再有半丝怠慢,连拖带拽地把刘皎红弄了出去,刘皎红此时早已没了力气反抗,只有口中不停地哀号咆哮,除了最后的那一声凄惨之外,留下的只有那青石砖上拖出的长长血迹……

  叶云水心中怅然,刘皎红满心期待的肚子里是个女胎,却又被秦中岳亲自踢掉,她恐怕死也不会瞑目吧?

  了却了刘皎红的事,就见太后依旧在逗着兜兜笑,明启帝满脸晦色,显然对刘皎红这一通哭喊怒骂深恶痛绝,看向皇后都没了好脸色,皇后赌气地坐在了一旁,心里却是在盘算着为何不是个男胎!

  秦中岳被刘皎红这一通闹过,才发现刚才撕扯之间伤了手,太子妃立即让太医拿来药,亲自地为秦中岳涂抹包扎。

  没有人再提起刘皎红,就好似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所有人都看着太后,听着兜兜不停“咯咯”地乐,约莫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太后才是直起身,“唉,哀家老了,逗弄会儿孩子就有些疲累了,你们都退了吧,皇上,太子搅和了哀家兜兜的满月礼,就赔云水和兜兜一个册封典礼吧,好歹是大月国唯一的亲王的嫡孙,哀家的亲重孙!”太后转向了明启帝,“不也是你的亲侄孙?皇上可不能小气了!”

  明启帝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母后说的是,这事理当如此,明日一早朝堂宣旨,回头朕让司天监选个好日子办!”

  “这可是个大喜事!”皇后满脸是笑,好似刚刚的不悦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秦穆戎和叶云水上前谢恩,太后又恋恋不舍地嘱咐了两句,才算让庄亲王爷这一家回去,又让叶云水过两日带兜兜进宫陪她说话。

  叶云水应下之后,随着庄亲王爷和秦穆戎出了安和宫。

  太后并没有再多留明启帝和皇后叙话,只称身子疲累,要早些休息,明启帝几人也只好起身告辞。

  正殿的地上,刘皎红留下的那一长条的血迹很快地就被小太监的几桶清水冲刷gān净,除了得到洒扫小太监的几声咒骂之外,再无其它……

  安和宫门口。

  皇后心中不忿地与明启帝悄声言道:“太后她老人家如此护着世子和那叶云水,却是连皇儿被秦穆戎打了那一巴掌不闻不问,而且说是蟒袍被刘皎红擦了尿,可她又不会自个儿去抓来?定是有人设计陷害,臣妾怕是那叶云水用的计,如若是此,那这女人的心计可真够深的!”

  明启帝听她如此言起,脸上却是不耐,“此事已是落定往后休得再提!太子如今尾巴翘得也着实太高,有人敲打敲打他不是坏事!”

  “可……他好歹是太子!”皇后不依不饶,却见明启帝面露厉色,“他成了今日这模样都是你纵容的,你也回去好生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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