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一次,庄亲王爷与秦穆戎在“翰堂”争执不休,叶云水心中总有种感觉,这位肃郡王的病没那么简单。
因是年夜,家家户户出来放鞭pào的却是不少,这一路行走都未得清净,直到进了王府大门,耳根子才算消停。
回到“水清苑”,丫鬟们早已用过年夜饭,都候在这边伺候着,三妾和侍女们在“梧桐苑”摆了席面,还未归。
秦穆戎让邵嬷嬷抱走兜兜,而他则直接带着叶云水进了寝房之中。
把丫鬟们全都打发了出去,只留她二人独处,秦穆戎掏出袖兜中的那张纸,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云水,等她瞧出端倪。
叶云水展开那纸张,笔迹凌乱不堪、写得龙飞凤舞,叶云水不仔细看都辨别不出是什么字,这显然是叶重天匆忙之间写下的,一笔轻、一笔重的,偶有一二字还是练笔一气呵成,叶云水也是看了半晌才分辨出这到底是何字。
待将这纸张上的内容全部看完,叶云水的眉头更是紧了紧。
抬头yù开口,却见秦穆戎摇了摇头,示意她莫大声说话,叶云水把那纸张扔在炭盆里,直至烧成灰烬之后才坐在秦穆戎的腿上。
那白如莲藕般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叶云水的双唇沿着他那冷峻的面颊凑到他的耳边,嘘声地道:“脉案如若是真的,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那脉案上写的症状与哮喘之症无疑,更是道出乃是娘胎带出的先天之疾,可如若是先天重度哮喘的话,凭借古代的这医疗水平,肃郡王早就入土为灰了,怎么可能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所以,要么脉案是假的,要么肃郡王的病是假的……亦或这二者无一为真。
秦穆戎的目光微眯,叶云水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分,半晌他才出言道:“你能肯定?”毕竟涉及到皇家隐私,秦穆戎也多了分慎重。
叶云水点了点头,“如若没有隐世神医妙手回chūn的话,妾身能肯定。”
秦穆戎怔了一下,那一双粗壮的手臂将她拥在怀中,言语轻斥,“又浑说,从哪儿听的什么隐世的话?”
叶云水抿嘴一笑,她还看过武侠小说和科幻电影呢,只是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绝不可能跟秦穆戎说就是了,否则就真被当成妖孽了……
“您说皇上赏了那扳指是何意?今儿妾身都快被那群人瞪成筛子了……”叶云水不免想起明启帝赏赐扳指这一举动可谓是让兜兜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ròu中刺,她的心头便是恼意不消。
秦穆戎轻扯嘴角,“难不成还能不要?给就收着吧,老头子不也没什么废话?”
叶云水一听他这话也是叹气,秦穆戎说得没错,皇上赏的东西还能不要么?可有些人就认准了被宠的,却不想这荣宠是谁给的……这般想着,叶云水心里只打算把那扳指找个盒子装上放好,磕了、碰了、丢了这都是大罪!
秦穆戎答完她的话就陷入了沉思,可拥紧叶云水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叶云水折腾一晚也是疲惫,寻了个姿势窝在他怀中便是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到秦穆戎换了姿势,不过却是把她压在了身下。
有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
还有脱她衣裳的声音……
叶云水刚反应过来就觉身上一冷,本能地朝热源靠去,却摸到了一具滚烫火热的身体,瞬间惊醒,她的小嘴就被秦穆戎霸占,叶云水支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半个字,还yù再拒,就听秦穆戎喘着粗气地斥道:“不许分心!”
挣扎失败,叶云水泄了一口气,那一双游走在她肌肤间的大手不断地调动着她的热qíng,就似是火焰,在炙烧着她的身心……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她红艳的脸庞就似是熟透的石榴籽,微启贝齿,他的舌头霸道地伸入,卷着她的纠缠不舍,叶云水眨了眨眼,心中抑郁,为何总要在她睡熟的时候被弄醒?
似是感觉到她的分心,秦穆戎狠咬一口,叶云水呻吟出声,秀目瞠圆,她双臂搂进他的脖颈,狠狠地抬身上前,yù反咬一口,可不料叶云水这般一动,正是撞到了他那坚挺,秦穆戎单手搂住她的腰身。
“云水,你很美。”秦穆戎第一次说出这样的qíng话,却让叶云水的心颤了一下,还在发痴之中,她被彻底地侵占……
第323章 礼
第二日一早,叶云水提早醒来,扭身看去却见秦穆戎又已是醒来多时。
“爷从没有比妾身晚醒过一次!”叶云水依旧腻在他的怀里,只觉浑身酸软疲累。
秦穆戎把玩着她的头发,并未回答她的话,二人又是腻了半晌,叶云水才说起侧妃之事,“……长公主与妾身说起文贵妃的侄女也在这次选秀名单之中,爷如今是香饽饽,这么多人惦记着进您的门!”
秦穆戎抬眉看她,“冬晚晴不是说我是座冰山,女人见了都躲着走?”
叶云水一怔,忽似被噎住一般,“您怎么知道她说过这话?”叶云水心道还真不能说秦穆戎的小话……这人到处都有眼线盯着!
秦穆戎抽抽着嘴角,“沈无名说的。”
叶云水捂嘴偷笑,却见秦穆戎的脸色更黑,上前亲了他一口,带着撒娇般地说着,“都躲着才好,爷就是妾身一个人的了!”
秦穆戎轻抚着她的脸,“现在不是?”
叶云水并不回答,二人就这般依偎了半晌,直到外间邵嬷嬷请安,兜兜到了喂奶的时间,二人才起身……
大年初一,王府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丫鬟婆子们都换了新冬装,花儿、青禾、杜鹃、墨兰各二套,都是叶云水赏的上好的料子,还都得了灰鼠皮做了披肩,连邵嬷嬷和吴嬷嬷二人都得了新的宫装,一套是宫里领出来的,一套是叶云水赏的。
叶云水自也是换了新装,是一套大红色绣牡丹描金貂领棉袄,用的是上好的锦缎,穿上身显得格外喜庆。
花儿为叶云水挽了牡丹髻,cha了纯金牡丹镶红宝簪,又硬是给叶云水的脸上施了些胭脂,整个人瞧着就似是个娃娃一般喜人。
秦穆戎伸展拳脚回来,正看到装扮好的叶云水,脸色一怔,紧绷的脸色柔和起来,夸赞地道:“不错。”
叶云水羞红了一张脸,丫鬟们捂嘴哧哧地笑,叶云水嗔怪地吩咐丫鬟们摆饭,秦穆戎则上前攥了她的小手往饭桌处走去,坐下之后,秦穆戎凑在她耳边轻声言道:“像新嫁妇。”
叶云水低头看着那大红大花的衣裳道:“大红大花的,就是俗气了些……”就是因嫁给秦穆戎时未穿上大红才做了这衣裳,虽是俗气,可心里却是美的。
秦穆戎淡笑地看她,叶云水含羞嗔笑。
花儿已经命人摆了饭,二人正准备用,沈氏、小米氏和盈絮进门请安,见秦穆戎也在用饭,则上前告罪,“本以为世子爷和世子妃不会这么早起身,恕贱妾们来晚了!”
“用过了吗?”叶云水笑着招呼几人,几人都道是已经用过,站在一旁伺候二人用饭。
叶云水一边吃着,却见沈氏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不停,她抬眼看着沈氏,沈氏才言道:“世子妃的新裳真是好看,这绣工也是好的!”应是因叶云水今儿穿了大红衣裳……
“你这身也不错,过年都喜庆些,”叶云水转身看向盈絮,“年纪那么小穿得却是最素淡,也不多打扮打扮。”
盈絮福了福身,挤出一丝笑,“贱妾素淡习惯了。”
叶云水只是笑而不语,她听说过盈絮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填补给她家里头,虽是在王府当了侍妾,可她这软xing子天生就是个挨欺负的。
之前被丫鬟们欺负,如今还被家里人拿捏着……不过就她这xing子,旁人教也是教不会,索xing她能忍得住,叶云水也不愿多事。
秦穆戎和叶云水二人还未等用完早饭,前院已经来回话,镇国公祁善来拜年了!
叶云水正yù撂下筷儿,秦穆戎就吩咐仆人道:“迎祁善进来就是,他又不是外人,还通传什么。”
小米氏见秦穆戎和叶云水有客,自是请辞告退,盈絮支支吾吾有话想说,却又yù言又止的,叶云水看她那模样都觉得累,直接言道:“你如若想回娘家就去,带着丫鬟婆子,早点儿回来就是!”说着,叶云水又让花儿拿来红封,给了沈氏三人每人一个,“过年了,自是讨个彩头。”
盈絮松了一口气,接过红封叩谢,沈氏几人谢过,便是退下……
三妾刚走,祁善便进了门,后面跟了一群小厮,抬的是大箱子小箱子的,祁善只管让人往里搬,嘴上还嘱咐着道:“都轻点儿,别给爷弄坏了!”
叶云水纳闷地撂下碗看向秦穆戎,秦穆戎也是满脸的纳罕之色,抬头问他,“祁善,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祁善桃花眼一眯,笑着道:“先给二哥、二嫂拜年了!”
叶云水看着祁善让人搬进来的箱子,“又是给兜兜玩的?”
祁善直摇头,“大箱子是给我gān闺女的,小箱子才是给兜兜的!”
叶云水一怔,合着上次说认姝蕙当义女,祁善他还当真了?
秦穆戎抽抽了两下嘴角,嘴上奚落着道:“不摆上席面就认亲?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祁善嘿嘿一笑,“瞧瞧这是什么?”说着,祁善打开一个小箱子,里面是整整一箱的帖子!
最上一层是普通红帖子,第二层是烫金的,第三层是鎏金的,第四层是纯金的,第五层上面是纯金雕花的……
秦穆戎和叶云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得紧紧,叶云水更是瞪大眼睛问:“你就算认姝蕙为义女,也不至于请这么多人家?”这一箱子帖子少说也有二三百张……
“怎么不至于?”祁善往椅子上一坐,自来熟地吩咐丫鬟倒茶,“我祁善好歹也在这涅梁城里混了二十年了,又是年纪最小的公爷,我要认个gān闺女,不把这城里人家都折腾折腾怎么行?从五品之上开始请,四品、五品也就只能拿个红帖,二品、三品送烫金面儿的,一品、伯府、子爵府送鎏金的,公候宗亲送纯金的,那雕花的自是送给宫里头的……我那楚香楼连开十日席面,只宴请来贺我收义女的,旁的客给多钱都不接待!”
祁善品了一口茶,“爷一张帖子都下了这么多血本,他们怎么好意思少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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