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妮子怎么还没来?去把她给我叫来,如果她再不来,老婆子我也顾不得王爷的令,我就出去找她说道说道!”
……
冯侧妃在屋中不停叫骂,而且越骂越言词恶劣,吓得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各个偷看着叶云水,不知这位世子妃到底会有什么举动!
被这般谩骂,寻常人定是气得够呛,而这世子妃一直都不是个温顺软脾气的人,这会儿还不气翻了天?
各个心中都在不停地祈求,气归气,只要不把脾气发在她们身上就行……
叶云水坐在轿子上听着冯老妖婆子的怒吼叫嚷,反倒是一脸的平静,叫过花儿,凑其耳边轻声地嘀咕几句,花儿便径自出了这院子,半晌便回来回话,“回世子妃,事问清楚了,您记得没错。”
叶云水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去把那耽搁差事的管事和打杂的都叫来,怎么也不能让冯侧母妃受了委屈!”
花儿点头应下,墨兰则直接带了婆子往外去叫人。
似是听到门外叶云水吩咐人办事的声音,冯侧妃口中谩骂之声忽然而停,半晌都未再出一句动静儿。
叶云水也不进屋,反倒是几人僵在这里不声不响。
过了半晌,从屋中出来一个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说着:“奴婢给世子妃请安,冯侧妃娘娘说您既然已经来了,就进去说话,免得在众人面前少了脸面……”
这小丫鬟定是个粗使,不是冯侧妃跟前的得力人,说话到最后俨然声音都快弱得没了动静儿,更是哆嗦着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生怕叶云水心中怒气泄了她身上。
叶云水也无瑕顾那小丫鬟,索xing冷笑一声,出言道:“有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知道错了就得想办法改,总不能让冯侧母妃受了委屈,那可是大错,下面办事的人就得打、就得罚,让她们涨涨记xing,冯侧母妃莫担忧,既是惹了您这儿,我自不会包庇下面的管事,是谁的错就罚谁,驳差打骂都依您的意见,您瞧着这样处置可行?”
冯侧妃半晌都未回话。
叶云水那话说得是不卑不亢,让冯侧妃不免心中拿捏不准,她说一切全凭自个儿处置,这是低个头?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心思?
冯侧妃斟酌半晌却没个主意,反而又听叶云水在门外言道:“冯侧母妃怎么没个话?回头可莫怪我不尊重您的意见,近期我只顾着肃郡王大婚之事,还有三皇祖父与三皇祖母的事,可能府中颇为忙碌,故而为您预备的夏季物件晚送了几日,如若您不在意,我这就让她们把物件补上,可行?”
叶云水这话一出,冯侧妃不免把跟前的嬷嬷叫了来,心头疑虑地问道:“她最近可去过议事厅?”
“回冯侧妃娘娘的话,世子妃已有十几日没去过议事厅听众管事回事了,三夫人前几日不还说塞进去了两个人?如若世子妃去,三夫人定没这么容易。”
提起丁氏,冯侧妃的脸色露了几股怨气,她已有几日没见丁氏人影,如今知她出不了这院子,丁氏那张扬劲儿倒是使了起来,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
无瑕多想丁氏,冯侧妃仔细琢磨着这嬷嬷说的话,心中疑虑不免散了些许,思忖片刻朝门外吼道:“补上物件就罢了?哪有那么简单?我虽不是那恶毒刁蛮之人,可该有的规矩也得有,补上物件就算,这是打我这孬xing子的脸!”
“那您说还应如何办?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不能打罚了撵出去?”叶云水知这老妖婆子心里是在试探,是在对她如此说辞感到疑虑!
“打罚撵出去又如何?丢的不是旁人的脸,是你这主持中馈的脸!”冯侧妃如此怒言,却是让叶云水逮了机会!
“冯侧母妃既是如此说,那我自不会顾着脸面不让您心里痛快!”叶云水扭头道:“把那管事和打杂的都带上来,先每人打上二十板子再问话!”
“是!”
叶云水话音一落,身边那四个婆子立马把管事的和打杂的全都揪了上来,有摁着的、有执板子的,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这边已经是开打了!
三板子下去,那裤子上就渗出了血,管事的与打杂的嚎叫不止,声音哭丧不停,更是惊呼着,“冯侧妃救命……”
冯侧妃开始听个真亮,可越听声音越是不对,最终忍不住到门口去看,却发现那管事的与打杂的都是丁氏的人!
下意识地咬了嘴,冯侧妃却顾不得那疼,急忙出去阻拦,“住手!快给我住手!”
第446章 拆
冯侧妃惊呼怒吼,那三个执板子的婆子却根本不听,冯侧妃气得直yù冲上前,叶云水才指了指,让那三个婆子停手。
转头看向冯侧妃,叶云水故作纳闷之色道:“冯侧母妃这是跑出来作何?”
“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打三房的人?”冯侧妃指着那几个摁着管事和打杂的人,“放开,还不放开!”
那管事与打杂的看到冯侧妃出来,不免哑着嗓子拼命喊,“冯侧妃娘娘,救命啊,救命啊!”
“什么三房的?”叶云水瞪眼指着那几个人,指着便说道:“我不知这都是哪儿的人,也不论这规矩,这几个便是没为冯侧母妃办好差事的,把您的物件给弄湿了,结果耽搁了您用,您不说要罚么?至于撵出去我还得跟您商议商议?左右都是在府里做了多年差事的人,您给撵出去的话可有点儿过了……”
指桑骂槐、添油加醋,冯侧妃气了个倒仰!
她刚刚就知这叶云水没如此好心,却因知她多日未参与府中中馈之事,而又心有大意,以为她不知此事,可本是说这物件还在大管事的手中,那管事的可是大房的人,而不是三房的!
本想挑拨着叶云水打了大房的人,中途做个扣,可孰料这问题却转了三房上来,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
“胡闹!”冯侧妃硬着头皮道:“你怎知是这几个人犯的错?莫非是为了故意恶心我这老婆子,所以扯出我的人来打我的脸不成?”
“哟,瞧冯侧母妃这话说的!”叶云水叹了口气,“本是因您身子不好,怕您气坏了,故而才下了罚令为您解解气,您却还赖到我的头上?”叶云水一指那物件,“这物件可是都从她们手里拿出来的,这不正是yù给您送的?瞧瞧,瞧瞧这东西被糟蹋的……啧啧!”
叶云水这些日子虽未关注府中中馈,可每日都有墨云和巧喜等人来给她回话。
特别是对王侧妃与冯侧妃这二人的事,她更是密切关注。
而管这分派物件的事乃是大房韦氏的人,叶云水心中自是记得清楚,而这冯侧妃刚刚拿出这事当说辞,叶云水便知她定是有什么歪歪心思要使,这才让花儿再去问问,这物件如今是否到了丁氏塞进中馈之事的那管事的手中。
花儿前来回话,只道是她记得没错,那自是这物件早已派了下来,而冯侧妃不知道,应是丁氏还未来通禀……
丁氏如今可不如以往,整个人疯癫不已,前阵子更是被这老妖婆子给骂了几通,故而鲜少到这院子来伺候她!
这其中的一个二管事乃是冯侧妃当初派去给丁氏的人,故而这冯侧妃才有如此大的动作,而那三管事和一个打杂的则是丁氏自个儿往府里头管事的位置上塞的,则是没问过冯侧妃……
冯侧妃听了叶云水那话险些气昏了过去,怔了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恨那丁氏没早来回话说上一声!
叶云水也不顾这老妖婆子在这里没完没了,反而指换那三个婆子一声,“二十个板子可是还未够数?既是三房的人还给冯侧母妃添堵,你们的狗胆子可是越来越大,奴大欺主,把冯侧母妃当什么了?继续给我打,打够数,打到冯侧母妃心头舒坦了为止!”
“劈里啪啦”的板子落下,那叫嚷之声响彻空中。
冯侧妃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不免都揣着颗心不停的胆战心惊,各个吓得捂上脸不忍多看……冯侧妃站在一旁捂着胸口沉不住气,待反应过来时,那三个婆子已把二十板子全都打完。
皮开ròu绽、血ròu模糊,那三个人已没了力气。
那管事的已经昏了过去,只剩那打杂的还算有口气,呜咽着声音,嘶哑地说道:“不是奴婢们的错,是……是三夫人院子里的婆子弄上了油,又退回给奴婢们洗洗,yù重新换上几套……”
这话一出,更是让冯侧妃险些昏过去!
这物件先到了丁氏手中,然后才转送过来给她?那自是好物件都让丁氏给留下!
叶云水倒也惊诧地瞪了瞪眼睛,险些没忍住笑,这丁氏倒还真是个出类拔萃的腌臜儿媳妇儿!
“浑说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送冯侧母妃这里来的物件与三夫人有何关系?你可休要满口胡沁!”
听叶云水这般斥责,那打杂的似是脑袋不太灵光,不免急嚷道:“奴婢若是胡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冯侧妃恨得咬紧了牙,叶云水却是看着冯侧妃,苦叹摊手地道:“冯侧母妃,您瞧这事儿可该如何办是好?我可是真没辙了,好歹三夫人也是您的亲儿媳妇儿,我总不能因这一个奴婢的话,让你们之间再闹腾出什么不愉快来,不过您要是说该按规矩办的事不能因私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怕做那恶人,就派人去把三夫人请来?”
冯侧妃咬着的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一巴掌抽那叶云水身上,反咬一口道:“莫说什么三夫人,什么本妃儿媳,你执掌府中中馈,这些事都做不成,是gān什么吃的?”
“怎么?您还yù罚我,yù把我这执掌中馈的事给驳了不成?”叶云水一脸笑看冯侧妃,“您有这心思我不反对,不过得先请示请示王爷……哦,对了,王爷不允您出院子,您想过去探望也不成。”
叶云水这话一出,那冯侧妃便气得眼睛通红,手掌直指叶云水,“驳不了你的差,我身为你的长辈也足以挑你的错,你这胆子快大出了天了!”
“我胆子再大,也没往您的物件上洒水抹油!”叶云水说完此话笑脸忽然冷了下来,“当您是长辈我才过来给你撑腰,可您别倚老卖老,为老不尊,那就不是您丢脸,而是府上丢脸,到时可别怪我不留qíng面!”
叶云水说完,直接一摆手,“咱们回!”
冯侧妃没想到叶云水忽然这般指责,气得哆嗦不已,待怒吼出怒意时,叶云水早已进了小轿被抬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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