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吗?”叶云水的心悬了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一本正经地问秦穆戎。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秦穆戎总不会无半丝野心,之前屡次问起,他都支吾言语。
秦穆戎看着她如此认真的神qíng,反问一句,“你想吗?”
叶云水摇头,秦穆戎则将其抱在怀中,“你不想,我就不想。”
这一句回答让叶云水心中难言,可今日多了一分固执,继续道:“穆戎,我是在说正经的。”
“我很正经。”秦穆戎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二人面对面,“瞧着我似是玩笑吗?”
那双黑眸中隐隐有她的影子,一张冷峻的脸嘴角却带了一弯弧度,叶云水伸手摸摸他的鼻梁,“真的?”
“我何曾骗过你?”秦穆戎这话说出,倒是让叶云水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笑。
嫁给秦穆戎这几年,从远漠至亲密无间,他好似从未说过一句诳语蒙她……
回以轻轻一吻,叶云水灵巧的小舌轻轻扫着他的面颊,秦穆戎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弯了些抱着她站起身,倒是颠了起来。
叶云水吓了一跳,而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还未等嗔怪两句,却听秦穆戎笑着道:“沉了。”再看着她的胸,又伸手摸了几下她的翘臀,“圆了!”
叶云水撇嘴,朝着他的脖颈舔咬一口,却是让秦穆戎又疼又痒,“不信?那爷帮你量量。”
“量量?拿什么量?”叶云水纳闷地看在他。
秦穆戎坏笑着扯了她的衣裳,“当然是用手量!”
……
酷暑夏日,连飞在空中的鸟儿都未有几只。
叶云水每日就在屋中看着那冰块儿融化,而小家伙儿们却依旧接连地往外跑,连姝蕙的白嫩小脸都晒成了麦色。
又是一整月过去,叶云水也是隔半个月带十四郡王和小家伙儿们进宫一趟,而后再把十四郡王带出来。
这小家伙儿的身子依旧胖墩墩,个子却窜得很快,这些时日学会了拉弓she箭扔石头子,可骑驾小马驹的功夫依旧比不上小兜兜。
二人成了孩子王,整日跟着秦穆戎在这涅粱城里游乐耍玩,也祸害了不少城中亲眷的府邸。
可一是十四郡王,二是世子爷和小世子,谁敢说半个不字?
故而都得忍气吞声,让这些小阎王祸害腻了才算罢休。
这番教导之下,连十四郡王原本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也成了小土匪,整日里喊打喊杀,谁敢说个“不”字也敢上前拍着胸脯喊:“老子的老子是当今皇上!”
叶云水每日听孩子们回来说起这等玩乐之事也是忍不住笑,嗔怪地看一眼秦穆戎,却看他一脸的荣耀之感。
教坏自家孩子就罢了,连十四郡王都给教成这模样,她可怎么跟乐裳jiāo待?
庄亲王爷倒是格外地喜欢这十四郡王,每每说起兵家诡道,小兜兜理解得比十四郡王透彻些,而十四郡王的问题倒是比他提的多,老爷子整日格外细心地为其讲解,故而大字不会写上几个,道理却说得清楚,进步着实的迅速。
而皇宫中,文、德二妃每日都照料着文代荷,陪伴明启帝的责任则jiāo给了乐裳,乐裳成了宫中新宠,可她的势力逐渐扩大,却也让德妃有些担忧。
乐裳不同于文贵妃,文贵妃出身好,为人又带着几股傲气,对谁都不忿,故而喜怒都挂在脸上。
乐裳却不同,旁日里看不出喜怒,看不出半丝傲气却藏着傲骨,她的喜怒无人能分辨得清,下手也着实的狠。
好比淑妃娘娘,曾当着明启帝的面儿说起乐裳出身舞姬,让她跳上一段助助兴。
明启帝本yù嗔怒,却不料乐裳真的下场助兴一曲,让明启帝心中卓然高兴,那赏赐之物别提有多少,对乐裳也更是宠爱有加,可淑妃没多久就出不了门,因其脸上烫出道红色疤痕,着实的吓人。
明启帝也护着面子,故而下旨不允她再出宫门,好生休养。
变相地打入冷宫,而乐裳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文贵妃倒是心中窃喜,可德妃却心中忧虑。
如此难缠的一个女人,可会跟她们永久站在一条线上?
可乐裳从未与文、德二妃有过纠葛,反而变相地帮其二人,故而也算这般平淡度日,没出大的变革。
平淡的日子过久了,总会出现一丝差错给人们添添滋味儿,就好比“延庆宫”中的秀贵人,因为侍候秦中岳劳累,不幸小产,更是搭上了命。
秦中岳接连叱骂孟玉欣,更是亲下狠手叱骂她乃罪魁祸首。
孟玉欣也是第一次反骂他是个窝囊太子,连政务都不得cha手,整日除了吃喝玩乐行不得半点儿正事,虽是太子可就是挂个空名罢了,简直就是丢人!
秦中岳气得火冒三丈,险些把孟玉欣给打残,而后还是秦素扬上前求qíng,他才算停了手。
捂着还未伤愈的屁股,秦中岳去了永和殿求见明启帝,可待他行至殿门口时,则阻止太监通传,轻手轻脚地凑耳倾听,所听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牙都快咬成碎片!
第591章 怒
永和殿中乃是明启帝与两位朝臣在言谈宫中之事,一旁还有肃郡王。
言谈之题乃是皇族长之位的传承。
明启帝说出了皇族长的提议,随即道:“皇叔与朕亲自谈了两次,yù将族长之位传给庄亲王世子,你们可有何意啊?”
二位朝臣一乃接任冯大学士之位的新任鸿天启,二乃都察院右都御史方子璐。
明启帝说完此话,二人则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随即方子璐上前道:“启禀皇上,族长之位乃是大月国的国之根本,庄亲王世子虽人才尤佳,可其幼年曾yù弑父,他如若成为皇族长,这岂不是让天下百姓诟病?”
鸿天启则是摆了手,“此言差矣,幼年之事何以当真?庄亲王世子可谓之战功赫赫,年仅十四便披甲沙场,臣愿遵皇族长与皇上之意。”
耳听鸿天启如此附和,方子璐倒是瞪了眼,撂下话语道:“老臣觉得不妥。”
僵持在此,明启帝却也是心存犹豫,此二人可谓朝堂中杰,私下寻他二人来相谈,也是提前透个风。
可如今一妥一拒,却是让明启帝不知该如何决断。
“肃儿,两位重臣如此之言,你有何意?”明启帝看着一只站在旁边的肃郡王,不由得让他说话。
明启帝看向肃郡王,方子璐与鸿天启不由得也将目光投去,显然要看如今手持政务的肃郡王如何作答。
“回父皇,皇族长的继位人选乃是皇族之事,何必问及多人?都依您定即可。”肃郡王此话言出,却让方子璐和鸿天启着实的尴尬。
这无非是当他二人的话是屁话,那还叫他二人来此作何?
接连摇头摆手,二人转过身看着明启帝,明启帝倒是对肃郡王之言多了几分惊诧,而后笑着点了点头……
秦中岳听到此处便立即退后离开永和殿,疾步地往“延庆宫”而去。
可行至半路,他忽然叫停,吩咐一旁的太监道:“去庄亲王府!”
秦中岳的到来,让庄亲王府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秦慕云得知此消息也是匆匆赶到“翰堂”。
秦慕谨是一脸的警惕,一直守在庄亲王爷身边,秦穆戎一脸的淡然,一直盯着秦中岳的屁股,把他看得是满脸铁青却还不敢出言回驳,叶云水则是吩咐huáng公公盯住秦中岳带来的人……
秦中岳给庄亲王爷行了礼,随即笑着道:“皇叔,瞧着您今日身体良好,还有时日教习皇弟,侄儿可为您高兴。”
撂了衣襟,却还不敢坐下,秦中岳只得扶着椅子站在一旁,那一副模样着实好笑。
十四郡王与孩子们也都在此,叶云水让嬷嬷们悄声地将其都带走,她亲自给秦中岳倒了茶。
庄亲王爷带着一股审度之色,“本王的确很好,太子今日忽然来此,倒是让本王吃了一大惊,不知来此何事?”
“瞧皇叔说的,本宫来此自是探望皇叔,也是来看看皇弟……还有小侄子们。”
秦中岳说着不由得回了头,这才注意到十四郡王几个小家伙儿都被带走,僵持尴尬半分,随即又挤出了笑,“皇叔这些时日怎未进宫?父皇可一直都惦念着您。”
“惦念本王作甚?本王老胳膊老腿儿的,派不上用场了!”庄亲王爷虽如此之言,可那审度的目光却一直未离秦中岳的那双眼。
秦中岳连连摆手,“怎会如此?皇叔可乃这当朝最大的功臣,您这一身伤就是例证,莫说不用您再为国出征,哪怕是在朝堂之上咳嗽一声,那些官员们也得抖上一抖。”
说完此话,秦中岳脸上的笑容更多,而叶云水则在一旁奇怪地皱着眉,这上来便开始chuī捧,安的是什么心?
“有事说事,少在那里编排话来chuī捧本王,不受用。”庄亲王爷如此一句,却是让秦中岳怔愣片刻随即走近庄亲王爷身旁,思忖片刻才是言道:“由皇侄说一句不中听的话,父皇的身体已是年迈,这些时日开始思忖承位一事,三皇祖父要让二弟承皇族长之位,本宫甚是高兴,虽说之前有过波折,但都乃孩童年幼,如若二弟依旧记在心中,那本宫在此给您陪个不是?”
说罢,秦中岳便低头朝着秦穆戎行礼,秦穆戎也没躲开,反倒是这般受着。
秦中岳行了礼,站起身朝着秦穆戎笑了笑,随即又转身与庄亲王爷道:“故而这皇族长之位定能jiāo由二弟,可本宫更加疼爱小侄儿,倒是觉得这皇族长可否成一世袭之位?故而前来寻皇叔探讨一二。”
叶云水的眉头皱得更紧!
三皇祖父要将族长之位传给秦穆戎,而秦中岳却来说要提世袭之位?难不成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简直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世袭”二字如若不是三皇祖父所提,那便是明启帝,如若不是此二人而真是这秦中岳,那便是他还有后话yù出!
叶云水心中的念头刚刚落地,秦穆戎则是接话道:“你想要什么?”
庄亲王爷似也这般心思,一齐看向秦中岳。
秦中岳憨笑一声,随即道:“本宫哪有什么可要的?皇位是本宫的,本宫自应承继下来,而三皇弟、五皇弟镇守北部,也着实的辛苦,本宫倒是觉得皇叔的身体不可再远赴西北,而二弟的族长一职恐也不能总西北、涅粱来回地折腾,不如……本宫再请一人助统西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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