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灏?”
“嗯。”
“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
“那是因为为夫与你心有灵犀啊!”上官玄灏振振有辞地回道,还没等顾唯兮趴在他背上翻一个白眼,暗骂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他继续悠悠地补充道:“这可是大实话,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见不着你的踪影,问了府里的人,知道你没出府,就知道你是心qíng不好,必定是寻了个清静的地方待着。有下人看见你往这边来了,而这边可是府里最清静的地方,以为夫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是因为一时好奇心起,走到藏书阁这边的密室里来了。果不其然,待我看到上面封尘的书籍留下了几个小爪子印子,便知道有人被困了。记住,以后可不能随便乱跑了!”
他现在说得如此优哉游哉,天知道刚才他都急疯了,若不是为顾及她说的什么“**”问题,他真应该在上官府里面也安cha人注意她的行踪才是,在他看来这不是“监视”,而是“守护”,可见某人现在还是毫无悔过心理的。
现在的他是巴不得整天把心上人拴在身边,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经过这件事qíng以后,他这种**是越来越qiáng烈。
顾唯兮自动无视他隐含霸道xing的话语,把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看着墙壁上一个个秘道不期然地开启,好奇地问道:“上官玄灏,你家这秘道是谁挖的?不会是用来藏尸贩毒,亦或是做些什么非法勾当的吧?”
敏锐地察觉到某人身上不太愉悦的气息,顾唯兮暗骂这小气巴拉的家伙,可还是适时地改口道:“不对,上官玄灏,是‘咱们家’这秘道是谁挖的!”
上官玄灏满意地勾唇笑了笑,可周身的气息并无因此有些丝毫改变,清朗如风的声音逸入顾唯兮的耳中,挠得顾唯兮的心痒痒的,心道这家伙的声音可真好听:“娘子,为夫不喜欢你叫得那么生疏,怎么可以连名带姓地唤自己的夫君呢?为夫特准你喊我一声灏,再不济也得喊一声相公才是啊!”
这丫头也忒不厚道了,在长辈面前就一个劲儿地“相公”前“相公”后的喊,那副贤妻良媳的样子倒是装得像那么回事儿,私底下就整天像唤小狗似的连名带姓地唤自己的相公,这样耗下去,他们的关系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更进一步了!
“灏~”顾唯兮起了捉弄的心思,小嘴俯在上官玄灏的耳边吐气如兰,满意感觉到身下的身体一阵僵硬,才把小脑袋重新趴回上官玄灏的颈窝处,咯咯地闷笑道:“呵呵,现在可以说了吧?”
上官玄灏紧了紧托着顾唯兮的手,掩饰xing地清了两把嗓子,才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这个密室是自上官家几代以前便流传下来的,经过各代不断的改良,秘道通向很多地方,而只有上官家的各代家主才知道密室与秘道的存在。历代皇商与皇室的关系密切,相互依存,但各家主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上得山多终遇虎,铸造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将来为上官家的子孙后代遇到绝境时留条后路罢了。”
“不是说只有上官家历代家主才知道吗?那你一个少当家,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即使上官玄灏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顾唯兮还是知道这些秘道的所在正是上官家关键时候寻得一丝生机的咽喉,就算上官泉有多看重上官玄灏这个儿子,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毫无保留地将这些告诉他吧!
“呵,是为夫自己无意中发现的,而我爹他自从二十年前为了救南宫耀摔下山崖被人救回来以后,不仅腿部落下了顽疾,而且还失去了原来的记忆,现在的他估计也记不得有这个秘道的存在了。”
“爹他原来曾经失忆了?”
这个倒是让顾唯兮有些始料未及,那时候上官玄灏大概才两三岁吧,察觉到他有些冷淡的语气,顾唯兮安慰道:“可是看他这二十几来对你还是很好的呀!可见他虽然忘记了你和你娘,可是血浓与水的骨ròu亲qíng还是难以割舍的……”
虽然平时她看不出上官泉对上官夫人有多亲近,但他对上官玄灏这个儿子还是很是疼爱、寄予厚望的,起码那股从眼神和骨子里透出的亲qíng是骗不了人的。
“或许他内心深处想要弥补些什么吧!”上官玄灏嘲讽一笑,身上的冷漠与凉薄气息表露无遗,“你知道我娘为什么整天戴着面纱示人吗?那是因为我爹他不信守承诺、背弃誓言,导致我娘不惜自毁容貌以报复于他,与他恩断义绝。本来在他迎娶我娘进门之前,府里已经有一位孔姨娘了,上官明风和上官瑶也相继出生。他后来爱上了我娘,并承诺此生除了我娘之外,再也不碰其他女人。”
顾唯兮静静听着,想不到上官夫人还是位刚烈女子,但是,仅仅因为丈夫背叛了自己便不惜自残身体,这种做法太不可取了,这上官夫人做事也太不理智、太不爱惜自己了吧!
“后来,我娘连怀两胎都不幸流产,堂堂上官府岂能没有嫡子?老太君连番施压,并将她娘家二房的庶出之女柳姨娘接来了府上长住,我爹更是在一次醉酒之后与那女人发生了关系,让她怀上了上官彦辉,最后才不得不纳了柳姨娘为妾侍。我娘从那时起便自毁容貌、与我爹分院而居,孰不知那时候,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娘她……”顾唯兮还是挺同qíng这样的女子的,求而不得,一定承受了很多吧!
上官玄灏摇了摇头:“我对她,不比对我爹的好感多多少,她只会躲在自己院子里面自怨自艾,在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她从未管过我,看那样子是由得我自生之灭吧!也是,在满心期待之下,以为可以为上官家迎来一个身壮力健的继承人,想在我爹和老太君面前争回一口气,谁知到头来却生下像我这样一个病秧子,身体qiáng不过上官明风,争宠比争不过上官彦辉,任谁心中都会感到不痛快吧!”
难怪他对上官泉和上官夫人的感qíng如此冷淡,顾唯兮不由得一阵心疼,脸颊不由得更加贴近了他的颈项,脑子一热,安慰的话语不经大脑地就一股脑蹦了出来:“没关系,以后有我陪着你……”
“所以说啊,为夫就认定娘子你一个了。”还没等顾唯兮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什么话了,上官玄灏丝毫不给她反诲的机会,唇角轻轻勾起,墨玉般的眸中光潋滟,语气似在开玩笑,可表qíng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坚定:
“那为夫可要把你牢牢拴在身边才行,不会让你有机会逃开的。”
顾唯兮的心中微微一颤,泛起了一丝小涟漪,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上官玄灏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了,南宫耀让你进上官府找什么东西给他?”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龙脉地图啊!”顾唯兮撇了撇嘴,这丫的还在这里装,那老头子和凤翎歌两师徒偷混进安定侯府刺探她消息的事qíng,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说到底,她这次误闯密室被困,窝囊到差点被饿死,也与那两个人有关,这账先记着了,秋天再算不迟!
“龙脉地图?我还以为……只是,那两师徒的所作所为真是与为夫无关。”上官玄灏自是猜到她心中的想法,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免再次激起媳妇心中的怨气,他巴不得与那两人把关系撇得一清二楚。
顾唯兮此时已经是饿得头昏脑胀,对上官玄灏的话亦是听一半漏一半:“哼,那两个人已经被我判死刑了,至于你,先判个缓刑留待观察吧!”
唉,她也太没原则和节cao了点,居然这么快就原谅这家伙了,但好歹也救了她一命,就算暂时不能以身相许,也权当给点甜头他吃好了!
“谢谢娘子格外开恩。”上官玄灏高兴得笑眯了眼,脚下如生风,很快便背着顾唯兮穿过一条条秘道七拐八绕,来到一道刻着上官家“飞鸟”图腾的墙壁前将顾唯兮放下,扶着双脚有些发软的她问道:“娘子,将当天为夫在钱庄里给你那个定qíng信物拿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顾唯兮瞪大眼睛,对上上官玄灏一副自信满满、笑容潋滟的样子便瞬间蔫了气,边从身上摸索出那块刻着“玄”字的玉佩边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次在钱庄那黑头黑脸的小伙子是我啊?”
“娘子不记得了吗?那次在天然居,你写字的笔迹与你第一次在钱庄写的那些算账技法如出一辙,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上官玄灏接过玉佩后笑了笑,玉佩中的七彩琉璃光在他修长白皙的手上光华潋滟,那个“玄”字若隐若现,像注入活水的一汪清泉缓缓流动。
他一手将顾唯兮搂在怀中,一手在墙壁上“飞鸟”眼睛处轻敲数下,便见墙上的一块石砖缓缓移开,露出里面一个凹处,令顾唯兮吃惊的是,只见他将手中那块不规则形状的玉佩放在凹处,大小恰巧吻合。
玉佩就像钥匙一样开启了一个小暗格,上官玄灏从暗格里面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暗huáng色布帛递给顾唯兮,淡笑道:“这个,应该就是南宫耀让你找的地图了,不过,却不是什么龙脉地图,而是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顾唯兮有些震惊地摊开huáng色布帛,果然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一些山峦河川的分布状况,“那南宫耀为什么要故布疑阵,说这张是什么龙脉地图?”
“这藏宝图可是蕴藏着天启大陆之内四国都歆羡不已的巨大财富,更有传言说得此藏宝图者得天下,南宫耀既然有这样庞大的野心,又岂能对你道出实qíng?”
“既然藏宝图有那么惊人的价值,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这块用来打开暗格的玉佩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我?”
“其实,这块玉佩并不是我偶然所得,而是我爹在我十五岁生辰之际赠予我的礼物,说是那玉佩他一直带在身边,看到上面有一个‘玄’字与我的名字相契合,想来是他失忆之前便想着要送给我的。”
顾唯兮一阵无语,呆呆地望着他:“这么珍贵的礼物,你居然眼也不眨地就把它送人了?”
上官泉失忆了,不知道这块玉佩的重要xing还说得过去,但上官玄灏分明已经发现了这块玉佩就是打开暗格藏宝图的钥匙,却也对它如此轻率,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我对这些本来就不甚在意,再多的金钱对于我来说都毫无意义,那时候的你恰好帮了我一个大忙,所谓知音难觅、良才难求,我没什么作为谢礼的,看你对那块玉佩如此爱不释手,便将玉佩当作谢礼送给你了,权当jiāo个朋友罢了,我不喜欠人人qí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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