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地控制她,原来每月定时给她的解药,因为全都掺了一些毒素,现在想来,他不禁暗暗自嘲道,看以前都对她gān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林渊给我下了毒?”顾唯兮愣了愣,终于明白过来,嘴角露出一抹讽笑,挑眉看向他,“是南宫耀告诉你的?还是说,林渊根本就是你的人?”
“对不起嫡女嫁到。”南宫玉背向顾唯兮的脸上,神色很是痛苦,他不想欺骗她,“不过你放心,林渊医术高明,在毒药方面也有不低的造诣,每次的解药毒素都是控制好份量的,所以你暂时不会有什么事qíng……”
顾唯兮瞬时明白过来,嘴角的笑意越凝越深,眼底却是冰冷一片,“果然是有其父必其子,同样的心狠手辣,同样的‘物尽其用’。怎么?你来找我莫非是突然良心发现,想要救我一命?三皇子的好意我收下了,如果没有其他事qíng,我就先告辞了。”
实际上,即使知道她被下毒的事qíng连南宫玉也有份,甚至可能是主谋,她也几乎没什么qíng绪起伏。
毕竟她与南宫玉几乎没什么jiāoqíng,更多的不过是感叹皇室斗争的冷酷无qíng罢了,南宫耀如此,南宫玉也是如此……
“天然居的那个神秘幕后老板,应该是你吧?”南宫玉突然出声道。
“这就是三皇子想要对我说的话?”顾唯兮笑了笑,天然居的事qíng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保密,只有有心调查还是可以查清楚的,因此她并不奇怪南宫玉知道她的底细。
“我可不是南宫耀,不至于那么容易被你忽悠过去。”毕竟她在寿宴上过于锋芒毕露了,比天然居更加jīng致的百花宴和更别出心裁的创意,想让人不起疑心也很难……
南宫玉的声音变得有些悠远,语气很是复杂,充满了懊悔、遗憾与自嘲:“其实天然居开幕那天,我有慕名而去,当天还对了你出的一副对联,然而终究没能有缘与你见上一面……”
若是当时坚持与那个幕后老板见上一面,或许他会与她深识一番,从而也有机会知道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顾唯兮在后面看着他萧瑟而立的背影,很是奇怪南宫玉说这番话的用意,只是淡淡应道:“那真是挺遗憾的,不过民妇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承蒙三皇子殿下抬识了嫡女嫁到!”
的确,她也记得当天若不是上官玄灏突然出现,她或许真要与他们见上一面,那牵扯出的渊源恐怕就不止现在那么浅薄了。
不过如果当初他们真的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然后才知道他也是毒害她的幕后主幕,也不过是让她对这个人多了一层厌恶与恨意罢了,断没有现在的心平气和。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可笑的悖论!
南宫玉从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逐渐与她小时候的样子重叠起来,眼底渐渐染了些也许连他也没有察觉的温柔:“其实,我们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
看着顾唯兮有些茫然的样子,南宫玉知道她是不记得了,从怀中掏出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一朵右下角绣着jīng致淡雅的玉兰花:“你以前曾经救了我一命,还留下了这个……”
顾唯兮心中突然一个“咯噔”,她试着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地搜寻了一番,却依旧找不到这具身体的本尊曾经与南宫玉“私订终身”的记忆,呐呐问道:“三皇子,民妇已经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你一命了?”
她这话是在试探南宫玉这话的真实度与目的,同时也在向他qiáng调自己已经嫁作人妇的身份,毕竟这种时候,向一个已婚妇女说这些话,让她感到暧昧与不喜……
“那已经是你小时候的事qíng了……”一句“民妇”果然让南宫玉稍稍蹙了蹙眉,哑声开口,却被一个不请自来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皱眉望着来人。
“怎么三皇子来了上官府,也不去告知本公子一声,内子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三皇子见谅嫡女嫁到。”
上官玄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凉亭之中,旁若无人地将顾唯兮揽入怀中,含笑着向对面的南宫玉颔首,虽是优雅温润如昔,眸底的占有yù与凌厉气息若隐若现,一点打断别人谈话的觉悟也没有。
不耐的眸色一闪而过,南宫玉早已恢复以往的从容谈定:“上官公子客气了,本皇子来上官府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事qíng,怎能随意劳烦上官公子。”
“既然三皇子没什么特别的事qíng,那本公子和内子就不便打扰了。”上官玄灏含qíng脉脉地看了顾唯兮一眼,直看得她觉得浑身jī皮疙瘩都要起来的时候,他才满意地继续道:“再者,内子有了身孕,不宜过于劳累,也是时候回去早些歇息了,还请三皇子自便。”
南宫玉一阵惊愕地看了顾唯兮一眼,想不到她已经有了身孕,心中莫名一阵失落与苦涩,淡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上官少夫人就好好休养吧,本皇子就不再来上官府叨扰了。”
他知道上官玄灏说这话的用意,不就是不希望他再来上官府找顾唯兮吗?
顾唯兮被上官玄灏这句话炸得不轻,她什么时候有的身孕,她这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不过其实该知道的已经听过了,何况救南宫玉的是她的前身,与她没关什么关系,因此她也没当场拆穿上官玄灏的谎言,便跟着上官玄灏告辞了。
离开了很远,顾唯兮才戏谑道:“相公,我什么时候有的身孕,我怎么不知道?”
“谁叫你的周围老是有些狂锋làng蝶飞来。”上官玄灏不满地抱怨道,随后亲了她一口:“只要为夫再努力一把,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便紧拉着顾唯兮往东暖阁的方向越走越快,孰不知他这次一语成谶,不久之后,顾唯兮真的把出了喜脉,这让他才开荤不久却又面临禁yù的悲惨境地……
……
凉亭中,南宫玉看着亲密无间、相携而去的两人,心中一阵酸涩,想起来,当时南宫耀为这两人赐婚,他也使人在其中掺和促成了一把,现在看来真是讽刺至极嫡女嫁到。
他不知道自己执着地找了那么多年,现在面对近在咫尺的人,脚步却胶着在原地,迟疑着没追上去。
或许是看到她的眼中已经没了当日的熟悉感,比起小时候,现在的她太过自信、太过耀眼、太过光芒四she……
也太过不像她了……
看着手中的丝帕,回忆一点点涌上心头……
……
十二年前。
皇宫里,御花园里一派歌舞升平、人声鼎沸。
“快快快!咱们要快点把那个畜生给揪出来,不然让皇上怪罪下来,铁定要咱们的命!”
而一个偏僻的地方,一群侍卫正拿着一把把森寒的刀剑往各个角落毫不留qíng地刺下去,面容着急、目光狠戾,恨不得要将他们口中说的人拆食入腹一般。
假山后的一个小dòng里,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蹲在地上,两只小手在身上湿漉漉、脏兮兮的粉色裙子上不知所措地揪着,泪水大滴大滴地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划落,亮晶晶的小贝齿却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忽然从暗处伸出一只鲜血淋淋的手,扯住了她的裙子,吓得她差点惊呼出声,他一捂住她的嘴巴,威胁道:“再哭我杀了你!”
然而出口的话因为气息太弱,而变得几乎没什么说服力,但还是让本就胆小的小女孩闭着眼睛死劲地点了点头嫡女嫁到。
男孩约莫十一二岁,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脸上污秽一片已看不出样子,而身上染了不少血渍,一件破破烂烂的灰色布衣挂在身上,隐约可见到里面被鞭笞或拷烙过的血口子。
看见小女孩惊恐慌乱的眼神,男孩无力地嗤笑一声:“你很怕我?”
小女孩瞪着红通通的眼睛,点了点头,而后又像拨làng鼓似的摇了摇头,声音细小如蚊,有些颤抖道:“你是不是也被人欺负了?”
她也经常被欺负,她想要跟姐姐们一起玩,可是姐姐他们都不理她,有时还跟其他小孩子一起捉弄她、欺负她。
她刚刚就是被那些人推进了泥坑里,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手臂都被磨破了皮,只好躲在这里不敢出去……
男孩并没再搭理小女孩,冷冷地别开了头,疲惫地把眼睛闭上,身体一个牵动,手臂上早已gān涸的口子再次溢出鲜血来了。
小女孩看见了,翻了翻身上的物件,最后找出一条帕子,忍着心底的害怕,在男孩突然睁开的锐利眼神下,怯生生地说道:“我……我……只是看你流血了,想要帮你……帮你包……包一下,这样……你……你就不……不痛了!”
男孩再次默默闭上了眼睛,任由小女孩用手帕笨拙地将他的手臂缠上。
随后,小女孩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包糕点,放在他面前,小声说道:“这是娘亲给我准备的,她知道每次这种宴会我都会饿肚子……现在我分给你吃!”
男孩张开了眼睛,看着这个有些害羞胆怯、却又喜欢自作主张的小女孩,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小包糕点和手臂上的帕子后,心里划过一丝暖暖的感觉,喃喃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还未来得及开口,假山外面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刚刚我好像听到那边有人在说话嫡女嫁到!”
“谁躲在里面?赶快出来!”
那群侍卫持着刀剑正想前去搜索,便看见一身脏兮兮、裙子上沾了不少污泥与血渍的小女孩战战兢兢地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一个侍卫皱眉看着她,再看看身后的假山,不悦地问道:“你躲在里面gān什么?”
“我……我……”小女孩看见侍卫冷面无qíng的样子,一下子便再次吓得哭了起来,小手死死揪着裙子。
“唉,去去去!别在这里哭丧着脸,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这些侍卫在宫里混的时间不短,都可以猜到一定又是哪位王公贵族的小小姐被排斥和欺负了,才会躲到这些偏僻的地方来哭!
侍卫毫不留qíng地推了小女孩一把,小女孩踉踉跄跄地跌前一步,在侍卫的催促声中离开了这个地方。
听着侍卫远去的脚步声,假山后的男孩重重吁出一口气,láng吞虎咽几口糕点后,躺在地上再次沉沉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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