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不是给他请了大夫了么,还没有治好么?”
“没呢!听说请了几个平时颇有名气的大夫来都不济事,都说瞧不出是什么毛病。这不急疯了么,在屋子里边死劲地摔打东西来着,还砸破了屋子里一丫环的脑袋,啧啧啧,在北霜园那边做事的下人真是作孽啰,幸亏咱是东院这边的人!”
“嘘,你说话忌讳点,谁不知道二少爷可是老太君捧在手上的金笸罗……”
被那丫环告诫了两声,其他丫环也就不敢说出什么其他难听的话了,随便唠嗑了几句便一哄而散,继续忙活手头上的事qíng去了。
虽说现在府里只有三少爷这么一个嫡子,可三少爷如此体弱多病,说不准哪天便歇了气了,将来接管上官家是谁还说不准呢,况且那老太君还那么疼爱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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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霜园。
顾唯兮领着绿环和沐雪来到上官彦辉居住的北霜园时,便看见里里外外的丫环和小厮都忙成一团,进进出出的,有的捧着食物托盘、有的捧着鎏金洗脸盆、有的拿着扫帚簸箕……
隐隐约约还听见不远处的屋子里面传来锅碗瓢盆的摔破声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男高声,下人们个个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应该不是担心上官彦辉的病qíng,倒像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成了出气筒……
顾唯兮心中嗤笑,她虽然与这上官彦辉素未谋面,但从他qiáng抢民女的行为看来,不过是仗势欺人的市井流氓加二世祖罢了,果真是一龙九子、个个不同,想不到上官玄灏也有这样的哥哥!
现在听到上官彦辉痛苦不堪的苦叫声,想来是不是老天爷的报应来了。
本来她是不太相信怪力乱神之类的,但既然她这个现代人都能在机缘巧合之下穿越回这个架空年代,试问什么稀奇古怪、科学解释不了的事qíng不会发生呢?
“还以为只有我心血来cháo关心二弟的病qíng呢,原来三弟妹也来了,也是看望二弟来了吗?”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将顾唯兮的思绪扯了回来。
顾唯兮抬眸望去,正看见上官瑶打扮得贵气非常,扭着腰肢婷婷款款地走了过来,于是轻轻笑了笑:
“听说府里面来了不少人,甚至连老太君也惊动了,想来二哥的病qíng很是严重,便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大姐!”
这女人怕也只是看热闹来的吧!
“那就一起进去吧。唉,听说三弟昨晩没回来吧,这才新婚第二天,便抛下刚娶进门的美娇娘出去逍遥快活了。男人嘛,都是那样,不过三弟妹你可得看紧点,不然指不定三弟哪天便被哪个狐狸jīng勾了去!”
上官瑶一边甩着帕子走着,一边转过头去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对顾唯兮说道,语气里不难听出其幸灾乐祸的意味。
说实话,想不到昨天达奚王爷砒霜中毒一事,竟然就这样被上官玄灏和顾唯兮解决了,那达奚礼连一点责怪的迹象也没有,还乖乖地在青炫国大街上贴出通告,解释说这次事件与上官府的茶叶没有关系,她以前可听说这达奚礼是个xing格乖张、不按常礼出牌的人,这次丝毫不闹事,还真是神了!
说起来,她觉得这顾唯兮真是个好福气之人,嫁了过来便上官府逢凶化吉,昨天看那上官玄灏的脸色都似乎好了不少。
此时她倒是真的希望那上官玄灏被哪个狐狸jīng勾走了,让这顾唯兮堵堵心、憋憋气也是好啊!
“我相信相公的为人,若是真有狐狸jīng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有动静了不是?相公昨晚定是有要事才会在外面逗留,因此我除了担心相公的身子之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我倒有点替大姐姐担心,听说姐姐你回娘家已经好些日子了吧,怎么也不用回夫家瞧瞧?你也别怪弟媳我这小辈之事儿,只是我平常听人说那什么万花楼、群芳阁的花街柳巷煞是热闹,也不知道大姐夫的xing子能不能抵得住外面的诱惑……”
顾唯兮自顾自地说着,仿佛没有看到上官瑶的脸色越来越黑沉、一副懊悔担忧郁卒的样子似的……
“他敢!”上官瑶猛地一跺脚,狠狠地咬了咬牙,而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被顾唯兮牵着鼻子走了,顿了顿才说道:“我相信他!”
“哎呀,大姐姐不必紧张,听姐姐刚刚说得头头是道的,想来姐夫的xing子定是被姐姐驯得服服的……”顾唯兮似乎现在才觉得自己失言似的,连忙心慌地补充道。
“咱们还是赶快进去看看二弟吧!”上官瑶下了下火,头也不回地往屋子里走去。
绿环一阵窃笑,想和咱小姐斗,再练多两年吧……
此时,屋子里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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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除病
嫡女嫁到14,初来嫁到 第十四章 除病
“嘶!痛死我了!你这贱婢子找死是吧,会不会服侍爷啊,动作不晓得轻一点,给爷擦个脸都快要把吃奶的劲给使出来了,是嫌爷的脸不够破是吧?”
上官彦辉一把推开拿着湿布为他擦脸的丫环,顺手抓起旁边铁架子上的鎏金洗脸盆便扔了过去。
那个丫环一个踉跄被推倒跌坐在地上,惊慌地看着硬邦邦的鎏金洗脸盆砸了过来却无力闪躲,前额肿了起来,被清水溅了一身,幸亏那水是凉水才幸免于祸……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快重新打盆凉水起来给二少爷降降温?”
老太君看着上官彦辉这个宝贝疙瘩儿无缘无故遭了这种罪已经是心如刀绞、如坐针毡,现在看到这班笨手笨脚的奴才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剜了那个跌坐地上、梨花带雨的丫环几眼……
那丫环惊惶失措的眼神对上老太君怒瞪的双目,一个瑟缩后便忙捡起摔在一旁的鎏金洗脸盆,抹了两把眼泪就赶紧往屋外跑去,其他带些眼力劲儿的下人也跟着把有些凌乱的地面收拾gān净了。
顾唯兮跟在上官瑶的后面进来,便看到一名穿着贵气的公子哥儿靠在长榻上。
只见他头面肿起cháo红,眼睑几乎不能开启,仅仅留下一条眼fèng,眼睛被极度浮肿的眼睑遮盖得不见了踪影,几乎已难辨出原来面貌,面部与脖颈皮肤密布的丘疹和水疱,赤色绕于双目,从其卷起的袖子可看到他有些肿胀的手臂亦是细疮如粟,推测其身上应该也长满了小如麻豆的疮。
他应该就是上官玄灏的庶出二哥上官彦辉了。
一走进来,顾唯兮便敏锐地闻到一股有些刺鼻熏人的油漆味,随即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她随意扫视了一眼这间屋子,除了装饰得颇为奢侈贵气之外,竟发现chuáng、衣柜、桌子、椅子等家具全都是崭新的,应该是刚上漆不久便摆放进来的。
莫非,这上官彦辉把谢滂那未过门的媳妇掳了过来之后,便着急着把房间布置一新为花烛dòng房?
看见被人众星拱月般围着转的上官彦辉一副肿胀得爹妈都认不得的倒霉残破相,沐雪脸上一成不变的冰山表qíng很好的掩饰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嘲讽,看来这厮比昨天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谢滂还要更加严重呢!
绿环则是低眉顺眼地把头埋在胸前,抿着嘴唇憋着笑意,看这二公子遭到报应实在是大快人心了,让他竟敢qiáng抢民女来着……
屋子里许多人明面上给二少爷探病的幌子,实际上都是来看热闹的,但由于这二少爷是老太君疼进心里的宝贝疙瘩儿,大家只管隔岸观火,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口笑话。
不同于其他人暗地里嘲讽窃笑,上官瑶可谓将八卦挖苦的jīng神发挥到了极致,只见她一脸关切地往前探了探脖子,看见上官彦辉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用丝帕捂着嘴一脸痛心惋惜地说道:
“哎哟,二弟啊,这是遭得是什么罪啊?怎么的,怎么的就弄成这副样子了,那些红红点点的还疼么?”
对于她来说,不是朋友的人都可以算是她的敌人,况且柳姨娘这一房人可是她娘亲孔姨娘一房人的劲敌,多多趁机落井下石于她无害!
况且,她可不怕得罪那老太婆,现在那老太婆暂时还得看着上官玄灏的脸色呢!
别说现在上官玄灏还活着,就算一旦他有朝一日去了,凭她大哥上官明风多年来cha手上官家产业之际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实力,哪里轮到上官彦辉这个只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接管上官家,那老太婆就算有心有力想举荐上官彦辉,也不怕那纨绔子弟将上官家的家产给败光了?
老太君现在一门心思都摆在上官彦辉身上,哪里有那门心思听得出上官瑶这话里是不是有冷嘲热讽、弦外之音呢?
柳姨娘本来瞧着一大帮人跑来北霜园她们母子的笑话,心里就不痛快,现在听到上官瑶公然出言嘲讽就更加火冒三丈了。
但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自个的儿子身上呢,再加上老太君和老爷都在这里,她也不好跟上官瑶这贱蹄子吵,只好拿着帕子一角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花,俏脸上写满了凄然与无助,十分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yù,一脸哀怨地小声呜咽着:
“哎哟,我的儿呀,为什么会这么苦命呢?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老爷啊,妾身,妾身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上官泉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淡淡地安慰了她几句,便别开视线望向给上官彦辉诊脉的大夫,道:“大夫,犬子究竟得的是何病,不知道可有法子根治?”
“令公子六脉平和,只是略有一点虚弱,并未探出有其他异样。老实说,二少爷这种怪病实在闻所未闻,恕老夫孤陋寡闻,无能为力了,上官老板还是另请高明吧!”大夫缓缓收回了探脉的手,捋了两把胡子,皱着眉摇了摇头,挎起药箱便告辞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现在可怎么办啊,这可是长安城里最后一个医名卓绝的大夫了,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那我的辉儿可怎么办哪?”
老太君看着上官彦辉靠坐在榻上不停想要拿起手来搔痒,有的水疱已经隐有穿破糜烂的迹象,但又害怕会这病会传染而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站在不远处gān着急,“辉儿啊,你就别挠了,再挠下去还得了!”
“哎呀,你们还忤在那儿作甚,不赶紧把二少爷的手按捺住?”
柳姨娘差点惊呼起来,却为了自己的花容月貌着想也不敢靠得太近,只好吩咐一边的丫环小厮们动手,下人们虽然也怕二少爷这病会传染,可是他们的卖身契都已经签给上官府了,只得听了柳姨娘的吩咐硬着头皮上前行事,否则以后在北霜园的日子更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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