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心口不一就算了,如果再来个前言不对后语的话,恐怕连她都要鄙视自己了,所以,说什么都得坚决承认的……
“为夫只是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娘子便如此思念为夫了?”
上官玄灏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似乎对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这话听顾唯兮的耳里怎么直觉一阵怪异,这种没有营养的qíng侣对话再继续下去真让人崩溃,她和他似乎并没有那般亲密无间吧?
难道说生病的人都是这般qíng绪反复多变,无聊加无趣,想要捉弄一下她来寻乐子?
“天色已晚,相公应该还没有用膳吧?”
想到这里,顾唯兮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快速地转移话题,想要叫人传膳上菜,转头却发现绿环她们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是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只好一边向门口优雅地挪着步子准备唤人一边笑着对上官玄灏解释道:“我肚子也饿了,民以食为天,咱们还是赶紧叫人传膳吧!”
上官玄灏皱了皱眉,却也不着急,就着顾唯兮刚才坐着的椅子落坐,白皙如玉的大手执过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视线却一直紧盯着挪到门口吩咐下人上菜的顾唯兮不放,眸底若有所思,偶尔闪过一丝疑似算计的神色。
顾唯兮被上官玄灏紧追不放的眼神盯着有一些如芒在背、周身不自在,眸色闪了闪,深呼吸一口气,力争保持一贯的淡定走到桌子的另一边、上官玄灏的对面优雅落坐,由头到尾没有再与上官玄灏对视,一昧地低首垂眸,无聊地戳着手指就等饭来张口,整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上官玄灏握着杯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杯沿外壁,像是在描绘着杯壁上的花纹,动作优雅高贵如神祇,终于收回视线望了一眼杯中dàng漾的茶水,嘴唇轻启轻轻懒懒地叹了一声:
“唉,我就知道,刚刚娘子的话只是在敷衍为夫的吧?我看娘子今日chūn风拂面,想必昨夜定是睡得极好,今天也玩得极其开心,看来有没有为夫在伴在身侧都差不多……不过,为夫却不一样,娘子昨晚不在身侧,为夫都睡不着……”
“呃?”清润而慵懒的声音带着迷惑人心的魔力,让人听起来既淡漠又委屈,让顾唯兮觉得自己今天真的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似的,她昨晚确实睡得很好啊,整张大chuáng都是自己的,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饿羊扑láng,她能睡得不好吗?
况且,他开玩笑的吧,她嫁来上官家才多久啊,以前上官玄灏难道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吗?现在离开她一个晚上就睡不着了,那他以前岂不是夜夜失眠,真是chuī牛皮都不打糙稿!
可想到上官玄灏只是一介病人,她不应该与病人计较太多的,却不由得一阵懊恼和纠结,这丫的管得也太宽了吧?抬起头瞪了一眼上官玄灏正想说些什么,可看到他手上拿的杯子后却一阵错愕,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喃道:
“你用的是我的杯子!”
不是疑问,她认得上官玄灏拿着喝水的茶杯正是她刚才用过的!
“我知道啊!”上官玄灏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答道,随即又在她呆滞的目光中再就着那杯子轻啜了一口,顿了顿才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不会有点奇怪吗?你都不会介意吗?那可是我喝过的?”
仿佛生怕上官玄灏听不清楚似的,顾唯兮再次qiáng调了一遍,她宁愿相信这家伙只是瞬间的魔怔,也不想他再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qíng来吓她一跳……
在顾唯兮看来,上官玄灏应该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才对,不然一个古代人平时怎么都不习惯丫环小厮在身侧伺侯着,特别对于他这样重病缠身的人来说,除了有洁癖不喜别人触碰自己的东西外,她实在解释不来他大多数与古代人大相径庭的习惯了!
“娘子如果口渴了……”
上官玄灏轻轻笑了笑,还把手中还盛着半杯茶的杯子意思意思地递到顾唯兮面前轻轻晃了晃,非常大度地说道:“也可以喝我的!”
“不用了。”
顾唯兮嘴角僵硬地扯了扯,无视那只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杯子,径直低下头去,继续戳着手指,怎么晚膳那这久还没有送上来了,这东暖阁的办事效率也太差了吧!
她实在是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再这样与上官玄灏这家伙东拉西扯下去,她都快要抓狂了。
“小姐、姑爷,晚膳来了!”
绿环那如天籁般的声音传来,顾唯兮如释重负地抬头,只见绿环领着一众捧着各式菜肴的丫环进来了,训练有素地将菜盘摆在桌子上,而后低眉垂首、目不斜视地退了下去,绿环下去之前还调皮地给顾唯兮递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神色,赢得顾唯兮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放眼看去,桌子摆有人参乌jī汤、桂花鱼条、姜汁白菜、酒酿清蒸鸭子、雪菜huáng鱼等七八样菜,色香味俱全,顾唯兮食指大动,优雅地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鱼ròu吃嘴里细细咀嚼,还不忘提醒道:“相公,你也快点吃吧,菜凉了便不好吃了!”
“小心鱼刺!喝点汤吧!”上官玄灏提醒道,而后舀了一碗汤放到顾唯兮面前,才缓缓地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起来。
上官玄灏的这番贴心举动真的让顾唯兮有点受宠若惊,但她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点头应了声,便继续吃着。
她直觉上官玄灏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就变了很多,话里有话似乎在试探什么似的?不过,做人难得糊涂,她还是不要过于追根掘底好了,现在的这种平衡状态她暂时还不想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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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人有一搭没有一搭的东聊西扯中,顾唯兮好不容易地终于吃完了一顿晚饭,此时她真是无比怀念和绿环、沐雪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日子啊,虽然现在和上官玄灏吃饭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总觉得怪怪的!
为免再次面临上官玄灏若有若无的试探和发问,顾唯兮早早就洗漱完爬上chuáng睡觉了。
她记得那天下棋上官玄灏似乎是赢了吧,不过,既然他都没有要求她睡地板,那她自然就得装糊涂,让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女子睡地板,那家伙身为男人大丈夫好意思么?
反正,这张chuáng那么宽,只要她往里面睡一点,应该就不成问题了吧,她对自己的睡相和人格还是很有信心的,绝对不会与上官玄灏有“狭路相逢”“饿羊扑láng”的场面出现的!
况且,她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还不至于比一个古代人还要保守吧!
待上官玄灏沐浴完出来之后,便看见顾唯兮已经躺在chuáng上睡得正酣了,呼吸平稳而清浅,胸脯微微起伏,左手轻轻搁在腹部,右手却习惯xing地虚握着小拳头摆放在头的一侧,小脑袋微微歪着,粉唇微翘,褪去了白天里那层优雅淡然,睡相像婴儿一样甜美纯真,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似的……
上官玄灏挑了挑眉,眸色一黯,心中有些郁闷,这丫头昨天晚上也是像现在一样睡得那么坦然的吧,今天还有心思为人qiáng出头,去使计捉弄那个二哥,难道她都不会担心他这个相公夜不归宿到底是做什么去了么?
真是没有良心,亏他昨晚几乎一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他以前本来就是个警惕心qiáng、睡得极浅的人,昨晚少了她在身侧,却发现更加难以成眠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陷进去了么?不过,这感觉似乎还不赖……
他轻手轻脚地上chuáng躺下,长臂一伸便将顾唯兮轻轻捞入怀中,娇躯柔软而馨香,怀中的人儿长睫轻颤,有点不安稳地扭动了一下便再次安静下来,秀眉慢慢舒展开来,在上官玄灏的怀里蹭了蹭,重新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便再次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上官玄灏心中一阵失笑,这丫头还真是睡得熟啊,也不怕半夜被人拐走了?
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她对他的警惕防御之心其实也没有想像之中那么qiáng呢?嗯,以后更好下手……
想到这里,上官玄灏的心qíng突然愉悦了不少,眼中再次闪过一抹算计,拉过顾唯兮的一只白皙的手稳稳搭在他的腰际,那样子倒是像她自己扑过来的……
不知道这丫头明天醒来看到他俩这副样子会是什么表qíng?
上官玄灏嘴角微翘,低头在顾唯兮那张嫣红的樱桃小嘴上落下轻如羽毛的一吻,下颚微微抵着她的发顶,闭眼轻嗅着秀发散发的淡淡馨香,很快便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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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顾唯兮幽幽转醒,一张开眼睛便看见一片白色的雪缎衣料紧贴着自己的脸颊,氤氲泛雾的水眸眨了眨,反shexing地抬起手指往前轻轻戳了戳,虽然隔着柔软的衣料,但她还是能明显感受到指腹下结实的肌ròu触感和有力的心跳,嘶,这是男人的胸膛……
顾唯兮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倒吸了一口凉气,睡意顿时全部被驱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竟然安然地窝在某男的怀里睡了一个晚上?
察觉到搭在纤腰上的手臂再度紧了紧,她才像机械般僵硬地把头昂了昂,发现上官玄灏依旧眼眸闭阖、睡得正酣,她昨晚竟然平白无故地就被这家伙占了便宜,哼,谁说这家伙不近女色的,看他这样子不是很擅长吃女孩子的豆腐吗?
真是人不可貌相,就算是重病患者也不可原谅,顾唯兮心里一阵恼怒,正想发作,却发现自己另一只手搭在上官玄灏腰际,被他落在自己腰间的一只手臂巧妙地压着、不酸不痛却一点也动弹不得。
这个暧昧的姿势直教顾唯兮一阵心虚,难道昨晚不是“饿láng扑羊”,而是她这只“饿羊”真的化身为láng把上官玄灏给扑了?亦或是,这是传说中的“相扑”,他与她互相扑倒了……
这样的姿势真是有理说不清,不管怎么样,还是先销毁证据再说!
顾唯兮把被压的手臂扯了扯,抽了抽,却怎么也不能挣脱上官玄灏的钳制,不料这番动静却惊动了原本熟睡中的某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上:“娘子,你在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顾唯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这种事qíng肯定是男人先主动的,她这副弱质纤纤的身子骨怎么能扑倒他呢,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她板着小脸越发理直气壮地问道:“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虽说我们已经成了亲,但是这种搂搂抱抱的事qíng是不是也得先征询和尊重一下个人意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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