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娘子_云霓【完结】(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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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惊呼出声,声音却淹没在棍棒当中。

  他是皇后娘娘的侄儿,正经的皇亲国戚,谁敢打他。

  ……

  邓俊堂远远地就看到了姚家马车被贼人劫走。

  他不禁轻笑一声。

  这下好了,姚七小姐就别想再有什么好名声,崔家也只能哑巴吃huáng连,要了这个破落户,从此之后崔奕廷别想抬起头来。

  他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到京中这么长时间,他总算扬眉吐气地做好一件事。

  邓俊堂的笑容还没从脸上散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他只觉得脖子一凉,像是什么东西砍了上去,他翻起眼睛摔在地上。

  ……

  汪成礼觉得周身说不出的疼,棍棒停下来,就有声音道:“那些贼人都抓到了,这是最后一个。”

  汪成礼想要说话,腰间顿时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样的人就该送去顺天府。”

  汪成礼喘着粗气挣扎着,想要出声却有换来几脚狠命地踢打,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痛,他只觉得鼻子一酸,就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淌出来流过他嘴唇落在他衣服上。

  血,他一定是流血了。

  汪成礼惧怕地晃动着头,“放开我,放开我。”

  然后眼前一亮,紧接着嘴里被堵了湿湿、咸咸的东西,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麻袋又落下。

  “如妈妈怎么会在这里?”清亮的声音响起来。

  如妈妈脸色苍白,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听到熟悉的声音,自然而然地抬起头。

  七小姐穿着银狐氅衣,水蓝色的裙子在风中微微舒展,幂离一直垂在腰间,身边有三四个丫鬟护着,正下了马车向这边走过来。

  如妈妈半晌才道:“我们……我们护着太太去庄子上。”

  婉宁显得十分惊讶,“母亲在车上?那方才贼人上了马车,有没有惊到母亲。”

  如妈妈捏紧了手指,这话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太太被冲撞的事说了。

  “婉宁。”张氏挣扎着撩开车帘。

  姚婉宁一身光鲜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没有半点的损伤,扬起眉眼,神清气慡地望着她。

  张氏浑身颤抖,她是追着姚婉宁来的,这一切定然是姚婉宁的安排。

  “这些都是什么人?”张氏问过去。

  婉宁不慌不忙,“女儿也想知晓,已经遣人去衙门里知会,”说着顿了顿,“多亏贺大年看到有一伙贼人仿佛劫了马车带人过来探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姚婉宁款款地说着话,微抬着头露出几分的雍容来。

  张氏如同被刀剐了般,心口说不出的疼痛。

  她是来抓姚婉宁的,谁承想会落入姚婉宁的圈套。

  而今她不但不能责备姚婉宁,还要感谢姚婉宁带着人从贼人手里救下了她。

  张氏只觉得气血翻涌,整个人软软地倒下,再也使不出半点的力气。

  如妈妈忙上前搀扶张氏。

  “这里离庄子上近,让人扶太太去庄子上歇着,”婉宁说完看向童妈妈,“有没有告诉父亲,让父亲快过来。”

  ……

  裴明诏看着眼前被抓起来的二十几个贼人。

  听说姚家马车在城外出了事,他就立即带着人赶过来,却没承想贼人已经被姚家家人绑了起来。

  这些人敢在京外作祟,就是有几分的本事,寻常人家的护院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如今却被姚家下人压在这里。

  裴明诏下了马,贺大年立即上前行礼,“侯爷。”他们去顺天府报案,没想到会惊动永安侯。

  “都是些什么人?”

  贺大年摇摇头,“还不知道,看起来像是附近的贼匪。”

  贺大年说着话目光闪烁地看着地上几个被罩着麻袋的人,裴明诏眼睛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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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几个错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可笑

  邓俊堂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耳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却感觉到身上突然一沉,然后是一阵笑声,“这些怂包不经打,坐着还挺舒服。”

  邓俊堂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提起来向前走去,整个人跌跌撞撞走了好久,终于有人将他头上的麻袋提起来,邓俊堂就要向前看,就觉得后面的人突然扑上来,他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不知道是谁在前面扒了炭灰和了泥,这下子全都糊到了他脸上。

  哄笑声顿时传出来。

  “这些人是不是朝廷悬赏的贼匪?”

  邓俊堂眼泪横流,嘴巴被人堵着,这样一挣扎,又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整个人都弯起腰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来看汪成礼的,怎么会突然被人打晕了装在麻袋里。

  那些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他是贼匪。

  立即就有人“呸”了一口,狠狠地道:“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们太太的主意,知不知道我们太太是什么人?要不让你们脱一层皮,就对不起我们主家。”

  太太?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俊堂慌张地向周围看去,想要找方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只能看到拿着棍棒怒目相对的下人。

  两辆马车被人护着渐渐地走远,他看着那马车,想要看出个端倪来,顿时又被人打了一拳,“再看就将你眼睛挖将出来。”

  “都是别人让我这样做的,不是我们要劫马车。”有些贼匪已经开始哀求。

  邓俊堂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心里开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汪成礼办事不利被人察觉了,那些贼匪、汪成礼恐怕都被抓了起来,可为什么会抓他。他明明远远地站着看,并没有动手。

  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汪成礼呢?汪成礼又在哪里。

  邓俊堂感觉到了恐惧,一种他掌握不了的恐惧从他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如果有人现在将他当做贼匪杀了。等到远在福建的父亲知道了,他早就尸骨无存,邓俊堂顿时打了个冷战。

  谁在害他,是不是姚家,那个姚七小姐。

  不可能,邓俊堂不停地晃动着头。是他在算计姚七小姐。明明是他在利用汪成礼害姚七小姐,怎么可能转眼之间他成了阶下囚。

  “走啊!”

  孔武有力的下人拉扯着他。

  邓俊堂不敢向前走,谁知道这些人会带他去哪里。他的腿开始抗争,整个人不停地向后挣扎着,他明明用了所有的力气,却依旧被人拽得向前走去。

  ……

  张氏看着慌乱的下人,如妈妈将郎中领进屋,郎中刚刚诊好了脉,如妈妈就问过去。“怎么样?我们太太方才受了惊吓,有没有动胎气。”

  郎中颌首,“要好好将养,再用药调理方能无碍。”

  郎中起身去写药房,紫鹃立即跟了过去,遣退了屋子里的下人。如妈妈刚要询问张氏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坦。就觉得耳边厉风一过,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如妈妈睁大眼睛愣在那里。看着愤怒的张氏,她一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谁说我受了惊吓?”张氏咬着牙,“你是不是准备让所有人都知晓,我被人登上了马车。”

  如妈妈顿时哆嗦起来,“奴婢不敢,奴婢也是心中着急,慌乱中才说错了话。”

  张氏捏紧了身上的锦被,“劫马车的都是些什么人?”

  如妈妈摇头道:“还不知道,七小姐吩咐家人将抓到的那些人都送去了顺天府。”

  不管是什么人,她的脸都丢到家了,怀着身孕去庄子上,半路却被人劫了马车,张氏只要想到这个,胸口气息就不顺起来。

  更何况她是代人受过。

  “太太,您千万不要动气,”如妈妈温声劝着,“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啊。”

  张氏喘着气,“去公爵府,将来龙去脉都跟我母亲说了,让母亲帮我想法子。”

  如妈妈点点头,就要退下去,却差点撞上进来的姚宜闻。

  姚宜闻满脸急切,“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正不知道怎么说。

  婉宁清亮的声音传来,“前几日无缘无故就有人送了几十箱的东西,我就觉得不太对头,后来去大伯家的路上,贺大年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的马车,昨儿晚上,落英、落雨还看到院子里好像有人影,虽然没有查到什么,我就留了个心眼,出入多带了些人手,幸好贺大年他们心思细,看到了贼人劫了一辆马车,当下就追了过去,没想到被劫走的是母亲。”

  张氏看向婉宁。

  婉宁说着话向前走了一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原来落英、落雨说在院子里看到了人影,闹腾了一晚是因为这个。

  这样一来多带着人来庄子上,半路将贼匪抓了正着,就顺理成章了。

  好个姚婉宁。

  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在这里等着她。

  张氏的心被狠狠地拉扯着,脸上的五官都几乎扭曲变形。

  婉宁衣袖一拂,“幸好赶上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其中一个人都已经登上了母亲的马车……”

  姚宜闻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向chuáng上的张氏,恨不得将张氏从头到脚看个仔细。

  这种被审视的感觉,让张氏觉得屈rǔ又恶心,好像她德行有失一般,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rǔ。

  姚宜闻道:“你可觉得哪里不舒坦?”

  几双眼睛落在她身上,她想要瞪圆了眼睛怒斥姚婉宁,想要将姚婉宁的所作所为揭穿,可是她又有什么证据,想要大哭一场,看在姚宜闻眼里,仿佛她真的被人污损。吃了大亏,她只能轻松一笑装作若无其事,夸赞婉宁好让姚宜闻放心。

  张氏几乎捏碎了手指。却咧开了嘴唇,不想去看姚婉宁,却要温和地看过去,连着吞咽了两口,才将话从牙fèng里挤出来,“多亏了婉宁。”

  说到这里。她几乎心疼的要晕过去。

  多亏了姚婉宁她才会有今天。

  多亏了姚婉宁。

  张氏眨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要不是婉宁,我……”身体里的怒气变成了屈rǔ的酸气冲向她的心口。然后是鼻子,化成眼泪落下。

  姚宜闻叹口气,“我早就说,到了紧要关头,还是要自家人,”说着顿了顿,“你不好好在家里养着。这时候来庄子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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