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打开看到小木盒里正摆着的东西,却是双眼都惊呆了。
而旁边凑着头也望着的紫苏,一时也满脸的不可思议,立即又转为浓浓的疑惑,望向愣住的连瑶,但终是没有问出口。
chūn肜不知其中缘由,放眼望去,只见小木盒里静躺着的是一支极为普通的银簪,簪身以镂空的星月为样式,散散缀着几颗珍珠。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当下心中就嘀咕着,五小姐早已贵为皇子贵嫔,怎么送了这么一件薄礼过来?
不说其他,这桌子上随便找一件贺礼,都比这值钱。可看着主子的表qíng、态度,难不成还有内qíng,试探的口吻道:“少奶奶,贵嫔娘娘她……”
连瑶忙抬头打断chūn肜的话,将木盒盖上而后重新递与她道:“收起来吧,既是五姐姐送的,你便帮我好生保管着。”
不管真相如何,现在都没有了意义。所以连瑶不想再知道关于这支钗的一切。
“哦,是。”chūn肜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点头接了过去,却是转身就重新摆在了梳妆台的桌面上。
连瑶此时心中有些纷乱,qiángbī着自己将心思定在周围的事qíng上,边往外间走去,边问道:“说说,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紫苏跟在身后的步伐却是停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静静摆在梳妆台上的那木匣子。心里不禁猜测起来,难道当初在佛普寺的时候,是五小姐将小姐的珠钗给捡了去?
可为什么要在小姐大婚之日才还了来?
思前想后,就像是进了密封的死胡同一样,怎么都没个答案。耳边却是已然听到了外间连瑶与chūn肜的谈话声,立马就走了出去。
“圣上卯初上朝,所以平时侯爷与二爷、三爷都差不多寅初时分就得起来了。老太君和夫人差不多每天都卯正时分起chuáng,辰初时分用早膳,大家一般都会在辰正时分至巳初时分去请安。”chūn肜上报着今日打听来的消息。
原来步一群平时寅时就得起chuáng出门上朝,怪不得今早会起那般早。
“可知今早重擎阁里发生了什么事?”
chūn肜一副了解的表qíng,道:“婢子就知道主子回问,特地打听了下,今日确实是发生了件事。昨夜二爷宿在了二姑奶奶屋子里,早晨楚二奶奶起早了,却是穿了件与连二奶奶一模一样的衣裳。在院子里见到二姑奶奶的时候不知为啥说了些不入耳的话,竟大胆地还动手上前想摘了二姑奶奶头上的珠钗。”
“后来呢?”
chūn肜咽了咽口水,接着道:“二姑奶奶当然不肯,听院子里扫地的婆子说当时二姑奶奶推了她一下,后来斥骂了几声。最后楚二奶奶却也是奇了,竟就乖乖听了话就回去换了身衣裳。”
昨夜府里办喜事,步一跃肯定会想起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二姐姐,红烛旧qíng,宿在连瑾屋里并不奇怪。
只是,楚韶华是真的为这事吃了味,所以大早上才吵了起来?
这三年的相处,她真的日久生qíng爱上了二哥,忘记了旧爱?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才是一个开始
连瑶心里有些拿捏不准,对于楚韶华这种不安常理出牌做事的人还真是没辙。再次看向chūn肜,只见她此时却是眼神极为闪烁,吞吞吐吐的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chūn肜见到连瑶的眼神,后背顿时一直立马就跪了下来,请罪般道:“婢子无用,主子jiāo代的另一件事却是什么都没打听来。”
紫苏也被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chūn肜,又瞧了瞧连瑶。
连瑶大惑不解,接道:“既是步家的小姐,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chūn肜抬头,望着连瑶愧意道:“是真的,奴婢找了很多人悄悄打听了下主子口中步家五小姐的事,可所有人好似都商量好了一般,直回不知道,就好似没这个人一般。”
没这个人,怎么可能?
连瑶抬手挥了挥,示意chūn肜起身。
“奴婢也好奇着呢~只是可惜,昨夜喜房里奴婢没有陪着,也不知步五小姐到底是个啥容貌。按您的说法,步家的那位五小姐可有十七八岁了,早就过了适婚的年纪,怎可能还待字闺中?会不会是主子您记错了,毕竟您也只是在三年前见过她一次,可能将其他府里的小姐当成了她?”
连瑶看向chūn肜,她的话不无道理。
不过就当是昨夜人多自己看闪了眼,那位步五小姐已经出了阁,可今日chūn肜打听的时候也不该是一无所得啊。
毕竟步五小姐这个人连瑶清楚得知道是真真实实存在过,既是存在,如今大家一致说不知道,那必是有所隐晦了。
紫苏见chūn肜起了身,却还是低头不语站在一旁。心中知道chūn肜不好受,自己虽不知主子是如何收服的chūn肜,也不晓得主子为什么要打听步五小姐这个人。
不过chūn肜自跟了主子之后便一直很努力,想获得大家的认可。如今刚至乾梓侯府,她却是连主子吩咐打听个人的事都没有做好,心里定是懊恼极的。也难怪她会这么晚没回来,许是真寻遍了能找的人,或是走了一大遍的院子,没有结果才只能回来。
看着垂头丧气的chūn肜,再望向若有所思的连瑶,紫苏上前宽慰道:“少奶奶,步家就这么几位小姐,若是小姐昨日真见着了,不管是出阁了的还是未出阁的,以后自是还能再见到的。”
连瑶抬头,点头想想也是这个说法。便回道:“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只是想着刚来侯府,人生地不熟,便就让chūn肜打听了一下。”
其实自第一次见到步五小姐的时候就觉得有些面熟,只是连瑶一直想不起曾在哪见过,这事搁在心里好长日子了。
“是婢子没有做好小姐吩咐的事。”chūn肜愧疚道。
“不怪你,这样,你帮我去准备份妥当的礼物。等过了晌午,我们便去趟重擎阁那。”
“是。”chūn肜应声而去。
连瑶方有些头疼,重新进了内室,不经意瞄向了梳妆台上的那只木匣子。手扶上额头,似是有些疲倦。
紫苏见了,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主子的脸色似是不希望有人提那支簪子。
就这时,紫烟碰巧回来了,去的时候捧了两个匣子,回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
“回少奶奶,爷说书房正好缺着那两样,一直忘了让人取来,便直接留在那儿用了。”
听着紫烟这般的复命回答,连瑶望向门外心里不解。
也不是多么有把握,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连瑶总认为步一群他不是个那么木讷不懂周旋转圜的人。
如今是真打了心思指明对朝堂之上的储位之事不闻不顾?对于二位皇子的拉拢或者试探,依旧装聋作哑?
“少奶奶,奴婢香灵、六语求见。”帘子外,传来悦耳的女声。
紫苏与紫烟适时地将帘子打起,香灵一身素雅,六语一身玫红并排走了进来。
由于是第一次见新主子,二人都恭恭敬敬跪了下去,连瑶自是忙叫她们起来。
连瑶思忖着,香灵一早竟是天还没亮就去了兴升楼里,六语则是一直“病着”。
此时两人都站在自己跟前,香灵脸色淡淡的,瞧不出些什么。不过对于那位神色很正常的病者六语,连瑶却是多看了几眼,总觉得她的“病”好得太快了些。
来的比自己想象中的早。
“少奶奶昨日进门,奴婢却是现在才过来当值,真是太不懂规矩了。”香灵低了头说道。
“无碍,你有事在身。”连瑶客气说道,直觉告诉自己香灵是该被特别对待的。
转而望向一旁的六语,此时她的眼神正落在这屋子里还红纸喜气的里里外外,眼中透着些许冰冷,外加嫉妒。
连瑶见着只关怀道:“六语姑娘,身子可是大好了?瞧着你这脸色,多休息才是。”
“谢少奶奶记挂,婢子身子并无大碍。六语是奴婢,您是主子,自是该身前侍候着的。”六语转头回话口气淡淡的。
都是逢场作戏,连瑶不想与她们太搭腔。说了几句后,连瑶提及此时步一群正在书房,便打发她们去了外院里。
香灵与六语自是不会拒绝,忙行了礼便又退了出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两抹倩影,连瑶心里直叹果真都不是自己能使唤的人。此时她们二人的态度与上次自己来侯府做客时可谓是天壤之别,当然心底明白这是由于自己身份不同了的缘故。
六语对自己,总是这副嘴脸,倒也不是很上心。就是对于香灵,连瑶总是觉得捉摸不透。
第一次见她是在二姐姐生辰宴上被楚韶华冤枉的时候,她替步一群来送银镯子解围,那时自己是侯府很纯粹的客人;第二次是来重影阁小住,她作为这里的大丫鬟招待自己,那次是以步一群未婚妻的身份;昨夜里是第三次见她,喜房里她进来迎着步一群出去洗漱,自己也断然成为了她的主子。
几次相处,她的态度可谓是一次比一次冷漠。
等她们人影看不见了,紫烟便埋怨嗤鼻哼了声,不满道:“少奶奶,您瞧六语那神样,也不知是摆脸色给谁看。”
“她自小就跟在爷身边的,你们注意点,别去恼了人家。至于香灵,平时相处也客气些。”连瑶叮嘱道。
紫苏听后很乖巧地应下了,“是,婢子知道。”
一旁紫烟不知连瑶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愤愤不平,却也不敢不应,只得跟着紫苏后点点头。
步一群书房那有香灵和六语侍候,云尔二人早就被打发了回来。用了午膳,连瑶便带上了云尔与浅尔二人,往重擎阁去了。
云尔她们轻车熟路地领着连瑶到了二房的院子里,重擎阁与重影阁格局类似,分内院外隔着,中间有个正堂。
外院里都是些丫鬟、小厮,二哥没有妾室,旁边很多厢房都空着。但许是由于连瑾掌事的缘故,重擎阁里的婆子、丫鬟一大堆,相比之下,自己的院子就有些冷清了,不过他们个个都闷声不响,低头做着手里的活。
见着连瑶到来,有婆子立马迎了上来,行了礼客气问安。
连瑶让那婆子起了跟着她穿过大堂到了内室,站在内院中间里望着东西二屋瞧了会才问道:“连二奶奶可是在屋子里?”
“回三奶奶,您来的可真不巧,连二奶奶方才出去了。要不您上屋里吃杯茶等会,老奴让人请了连二奶奶回来?”婆子小心翼翼道。
想了想,连瑶终是道:“不必了。那楚二奶奶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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