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肜经钱贵家的这么一说,一甩衣袖也狠狠警告道:“钱妈妈,这儿可不是连府,没有你那小姑子给你撑着!”
钱贵家的被这么一说气得胸口直发疼,抓住chūn肜的头发道:“你以为你了不起啊,不知道你以前的那些破事!”
头皮一痛,chūn肜本能地双手在钱贵家的身上乱打一气,想要自她的手里挣脱出来。歪着头嘴里也放话道:“我清清白白的,你别说什么来污蔑我!”
钱贵家的看着庞大行动不便,可人动作确实利索,放了chūn肜的头发,直上去又抓住对方的头皮。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玩笑一样,一边避着chūn肜的拳头,一边手下用着力嘲笑着道:“清清白白?亏你也有脸说,先前在连府的时候勾引老也不成,还想勾引大爷。你也不瞧瞧你是个什么阿物,是个几斤几两,就是给我儿子做媳妇,我还嫌委屈了我儿子。”
“一等的侍婢,你这种也不知道多少人睡过的破鞋,也配?我呸!!!”
chūn肜被钱贵家的口水溅了一脸,又被这番话一激,那是火冒三丈。直骂道:“你放屁!”说完竟是也不管不顾却极用力jīng确地甩了钱贵家的一个耳刮子,而后哭着又扯开嗓门道:“就你那傻儿子,谁不知道是个无能吃白饭的,也就只能让你男人到城外去买个痴姑娘做媳妇了。”
一个没出嫁的女孩子被说得那么难听,传出去了她还要不要做人了?chūn肜想着手下就越发用力了,改用手指在那厚墩墩的ròu上拧了起来。
钱贵家的被拧得一痛,凶样道:“你敢打我,看老娘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你这个势利鬼,不要脸不要皮的死胖子,早晚老天会一个雷收拾了你。”
chūn肜说着就伸手拿指甲去抓钱贵家的脸。
“你说我死胖子?!像你这种一心向往爷chuáng上爬的人,现在奶奶是不晓得你的为人,要是知道了,第一个就除了你。”
二人似乎有着深仇大恨,在院子里就互揭短处。一个恨不得连着头皮扯掉另一个的头发,另一个伸出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去抠另一个的眼睛。两人挥舞着四条胳膊、转动着四条腿扭在一起。本来空旷的院子,一下就引来了人来,只是都瞧着却没有人上去阻止。
屋子里,沉寂之后,连瑶睁开眼又问道:“今日,你有没有见到七姐?”
紫苏摇摇头,心里也大抵知道连瑶想问些什么。“紫苏去见了明珠,听说了一些七姑奶奶的事。”
连瑶挑了挑眉,“哦,怎么说?”
去秦府之前,还是先了解下qíng况才好。
“她知道的也不详细,只听七姑奶奶身边的蓝末对明珠说是小姐您出嫁那夜,秦家世子晚上好像跟蓝朵滚到了chuáng上,被秦少夫人发现,直说是蓝朵勾引了世子,下半夜就人给仗毙了。七姑奶奶闻风跑去的时候,蓝朵就已经没气了。后来秦世子也不晓得怎么就醒了,见着妻妾大吵大闹,又听着秦少夫人说了几句,就踹了姑奶奶一脚,孩子就掉了。”
连瑶兀地站起来,皱了皱眉头道:“蓝朵勾引了秦世子?”
紫苏跟在连瑶身旁,想着道:“奴婢也百思不知其解,蓝末那么胆小规矩的人,怎么会去勾引秦世子?”
连瑶看向紫苏,正想在说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还伴着骂人的污秽话语。见声音越来越大,只得先压下嘴边的话,抬腿与紫苏出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罚自己的人立威
刚出了屋子门口,就见到院子西面不远处的角落那一群人围着好些人。连瑶走过去伸头看去,远远的直瞧见,竟是两个人在扭胳膊的扭胳膊,抓头发的抓头发,打得可谓是不可开jiāo。再往前定睛一看,那两个披头散发,首饰掉了一地的不就是chūn肜和钱贵家的么?
连瑶心里一急,叫chūn肜来打发了钱贵家的走,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一个是自己的陪房,一个是自己的陪嫁,如今打成一片,不是丢自己的脸吗?再看看周围,重影阁里前院后院及后罩房那连带着洗衣服的婆子,烧水的丫头都跑了来观看了。
脸色不善,chūn肜她们这是以为戏猴,给人寻乐呢!
旁边的紫苏见着连瑶的面色越来越白,看着那人群的眼神也越来越尖锐,气的却是连话都不想说了。当下自己就先上前对着人群吼道:“少奶奶来了,怎么回事?!”
围观的丫头、婆子立马就低下了头纷纷行礼,只有chūn肜和钱贵家的二人打得火热。看她们那个样子,现在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口中还骂声不断: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在连府卖皮卖ròu还不够,到了侯府也不安生!”
“你才老不死呢,早就该回家带孩子,积点yīn德。就是恶事做多了,才现世报啊。老天爷开眼,你大儿子是个瘸子,小心孙子也是个瘸子;二儿子是个傻子,连媳妇都娶不到;还有你那女儿,简直就是狐媚子,比那红楼里的姑娘还风骚!”
“老娘要撕了你的嘴!”
……
当局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着,那些不入耳的话也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看得围观的人就是低着头也都掩嘴笑着。
连瑶冷着脸听着,目光一直在恨不得想扣了钱贵家的眼睛的chūn肜身上,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从来都不知道这chūn肜能这么泼辣,而且这骂人的功夫也丝毫不含糊。看来这么久,自己还是不了解她。重重“哼”了一声,看着幸灾乐祸的众人道:“还不去把她们分开!”
声音虽不响,却是真真实实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重影阁里的人平日里见到的都是说句话都轻声温和的连瑶,昨日拜见的时候这位少奶奶也一直是听着齐妈妈的观点,以为和前任少奶奶xing子差不多。如今听着这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忙不敢再迟疑,上前分开那搅在一起的两人。
也就这个时候,齐妈妈带着几个大汉从小外院走了过来,先是对着连瑶规规矩矩行了礼,而后让身后的几个大汉去将人分开。男人的力气就是大,一下子就制住了chūn肜和钱贵家的二人。
此时钱贵家的圆髻早就散了开来,几缕dàng下面前,脸上还有不少指甲刮伤的红印,外面藏青色的棉布衣有些下滑。而chūn肜更是láng狈,头发一大半都在眼前,珠钗什么更是早到了地上,右手捂着左边的胳膊,一副呲牙忍痛的表qíng。等看到连瑶的时候,心生愧疚忙低下了头去,不敢再抬一眼。
院子里重新归于平静,但人却是站满了半个院子,连走廊的柱子边都站了不少。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竟是刚赶过来的诗姨娘先开了口,对着连瑶道:“姐姐放心,爷早前被侯爷喊去谈事了。”
步一群喜欢呆在书房,连瑶方才见到这场面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会不会闹到外院,惊动了书房里的步一群。此时听到如诗说步一群现在不在重影阁里,自是放下了心,望着眼前恭顺的如诗,只点了点头,便往chūn肜那边走去。
紫烟刚从外面回来,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去侯府的厨房取了些缺的食材,怎么一转眼内院里就成了天翻地覆了的样子?觑着连瑶的脸色,瞧瞧跑到紫苏身边,不解道:“发生了什么事?”
紫苏朝着紫烟眨了眨眼,而后看着一直往前走着的连瑶背影,轻轻道:“谁知道chūn肜怎么就和钱妈妈打起来了,奶奶正怒着呢。”
紫烟看这阵仗也明白了事qíng的严重xing,闭上了嘴站在一旁。
对于chūn肜打架一事,紫烟心中却是无比吃惊,在连府里一起处了几年,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会动bào的人。但望着眼前她的那番qíng形,也必须认清事实。
此时钱贵家的和chūn肜两人因为院子寂静倒是也开始恢复理智了,看着步步bī近的连瑶,钱贵家的抢先一步告状道:“奶奶,chūn肜那死丫头不让奴婢见您。”
“奶奶,奴婢说了,让她先回去。”chūn肜低着头却也开始为自己说话了,毕竟私下打架已经坏了规矩。
连瑶冷着脸看着钱贵家的道:“是我让你先回去,怎么还不行了?你难道就为这事惹出这么大个乱子?”
钱贵家的一下子语塞,没有再说话。
望着越来越黑的天边,连瑶又瞧了眼chūn肜,转身看向齐妈妈道:“齐妈妈管着这后院,如今出了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治理无方啊……
齐妈妈抬头,仅看了连瑶一眼又低了下去,回道:“奶奶,钱妈妈和chūn肜姑娘是您身边的人,奴婢不方便管束。”
明明是你调教出来的人好吧。
跟我摆架子?连瑶心中冷笑,望着齐妈妈客气回道:“妈妈这话说错了,她们是我身边的人,但也是重影阁的人。重影阁里但凡奴婢犯了错,都由妈妈你管,怎么叫不方便了?”
钱贵家的听了却是急,这齐妈妈与自己是对立的,自己一心想夺她手里的权,这下可是没活路的。挣扎着对着连瑶跪下去,央求道:“奶奶,奴婢知错了,请您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了奴婢吧。”
连瑶踱步到她跟前,一字一字重复道:“忠、心、耿、耿?”
钱贵家的直点头,而后忍着手背上伤口的痛从两个大汉手掌里挣脱开来,自自己衣袖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递到连瑶面前道:“奶奶,这是库房的钥匙,奴婢是特地过来送的。”
众人忙将注意力she向那铜色长长的钥匙上。
连瑶却是没有接过,摇摇头道:“这是母亲之前吩咐的,自是由你管着。不过犯了错,就得受罚。”转身望着齐妈妈道:“妈妈,这闹事的奴才该怎么处置?”
齐妈妈低头,见着连瑶一副来真的表qíng想了下回道:“回奶奶,无论谁是谁非都先打二十大板,然后问清缘由再由主子酌qíng处理。”
连瑶听后挺了挺腰肢,慡朗的声音道:“那就按规矩来,院里可有关人的屋子?”
chūn肜和钱贵家的二人都纷纷抬头看向连瑶,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后院里有个废弃的旧库房,平时置些不用的东西,只是有些破旧。”齐妈妈答道。
连瑶一笑,看着齐妈妈道:“那就由妈妈执法,她们是我身边的人,犯了更是错罪加一等。打三十大板,关到旧库房去,今夜不准给吃的,等明日我问了话再处置。”
连瑶说着将院子里还站着的人扫了个遍,见她们个个骇然的表qíng才满意点下头。
chūn肜纵使心里也暗道连瑶心狠,但面上好不挣扎,似是认了罚。不过钱贵家的就是已经吓傻了的模样,怎么都没想到连瑶真的会那么做。等到大汉拖走的时候才回过神,张口求道:“奶奶,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啊,奴婢是太太给您的人,是来给您管事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初落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