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台阶,大家好好说话可不可以?
步一群并未转头,只回道:“她年纪到了,终是该有归宿的。文言前几年就问我讨过她,当时没同意。”
“那现在怎么同意了?”连瑶的头贴着步一群的后背,状似随意就问道。
步一群后背一动不动,想起在连家时的场面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因为有些事qíng他不想要在记得了。
“当初六语她不肯,我就没忍心。现在……唉,也总不能一直随着她的xing子。”似是有些无奈。
步一群幽幽的回话,身后连瑶听了,哪能不晓得这是说辞。只是她方才就把他给惹不快了,不想再bī着他问这问那了,双手略有颤抖,慢慢从后面怀上步一群的腰。前面的人身子一顿,连瑶轻轻地带着些许期待道:“夫君,我是你的妻子。”
说完脸庞贴紧那结实的后背,似是找到了一个依靠的地方。
面对chuáng帐的步一群脸色微微缓和,眼神慢慢变得柔和,接着一个转身反搂过连瑶,亲昵动作间郑重应道:“嗯!”
她是他的妻子,自己是她的丈夫。他们是夫妻,夫妻……该是相濡以沫的共同体。
手臂似是被什么东西给搁着,步一群低头只见连瑶手里还拿着那步摇簪子,顺势接过替她重新cha入发间,郑重道:“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六语和香灵虽一直跟在我身边,身份却是清清白白。”
若是真有些什么,他怎么会将属于自己的女人去送人?
连瑶面露窘迫,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看穿自己心中所想。一针见血,立马将自己的顾忌给除去,但心底却是欢喜的,乖巧地点下头,将头埋在步一群的胸前,抱住他的双臂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他对她这般坦白,这般信任,自己到底还在防些什么?
或许,她真的该敞开心胸,将他摆在自己丈夫的身份上,今后一生的伴侣上来面对一切状况。他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不是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就是一方跨出一步,而后另一方走完其余的步子么。如今他这般主动,自己身为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做的就是尽量抓住自己的丈夫。
连瑶抱紧了步一群,心里暗暗道:步一群,你跑不掉了!
因为她决定,不仅要做他的妻子,更想要成为他的爱人!
“对哦,原该娶的明明是楚韶华,怎么后来反倒是娶了你?”见着二人关系难得这般亲密,今晚的状态不错,步一群贪婪地在连瑶发间嗅了嗅打趣道。
连瑶抬起头,心知步一群还在计较自己刚刚的话。其实方才她的模样,的确是个十足吃醋行为的表qíng,小手攥成拳头在他身前不痛不痒地打了下道:“是啊,怎么我就嫁给了你呢?”
见着连瑶这副可爱的模样,步一群放开了声音笑了出来道:“可是,现在思考这问题已经来不及了。”大手抚上小拳,一点点将她的倔qiáng融化在手心。
低着头的连瑶并没有发现,此时望着她的步一群双眼盛着的满满都是认真,一点一点透着的都是他占有的自豪。毕竟在步一群的心底,永远忘不了那个一直含笑望着自己举杯的男子,每次提到连瑶时的眼神与瞧着她入神的模样。
有些事qíng,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其实呀,楚韶华那人才不好,你娶了我是你的福气!”连瑶轻笑着高调说道,一点都不收敛下她的气焰。
从未发现连瑶也有热qíng的一面,步一群只“呵呵”的笑,楚韶华是什么样的人,看自己二哥这几年头疼的模样就知道了。再者重擎阁里自姓楚的女人过门后,何时安静过?楚韶华的大小姐脾气连平日里那般qiáng势的母亲看着都头大,他可不要娶那种女子。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如今听连瑶这般**地说出来,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在自己眼前一直是说句话都含蓄不已瞻前顾后的,原来一直是自己看不透她。此刻的他倒是有些期待,不知今后的她会展现给自己如何的一面?
“今日听母亲说,四姐的亲事定在了三月初。”连瑶说完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一紧,便又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顾公子,其实我也讨厌他。两个讨厌的人凑成一对,那个热闹我是肯定要去瞧瞧的,你要是不想见他,下次便不要去了,反正你公事也忙。”
连瑶心中知道这其中有故事却并未主动开口问他与顾云笙之间的缘由,步一群感受着连瑶的体贴,心里欢畅。但她这般明白地就直接说两个讨厌的人,姓顾的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难道也是因为出身?不过这般丝毫不掩饰地告诉自己她与连玥的关系不好,倒是让他很是惊讶。
这是不是表明,她开始相信自己了?
耸秀亭里的事qíng,他也是有眼睛瞧着的。他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她能够一点不遮拦地将她的全部jiāo给自己。侧首在连瑶耳珠边亲了亲,步一群低声道:“新姑爷怎么好不陪着你上门,再说你父亲的那事,我可不想他们再为难你。”大手扯了扯被子低声道:“睡吧。有件事不是我要瞒你,等到你四姐出嫁了我就告诉你。”
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
“嗯。”
不过一会连瑶便已然有了睡意,在步一群的臂弯里含糊应下,全身心觉得无比的踏实,连步一群谈起他父亲那事隐隐含着的意思都没发觉。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命丧水井
乾梓侯府的后院偏门处,浅尔正与一妇人拉扯说着话。突然,只见浅尔手中掉下一些散银,弯身正准备捡起的时候,那妇人早就夺了过去,而后一把握在手里指着浅尔尖着嗓子道:“好呀你,亏我和你大哥在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你现在却还藏着掖着。”
浅尔努努嘴,忙急着上前想要夺回来央求道:“嫂子,这不是我的银子,我这个月的银钱刚刚早就给了你。这是方才我帮云尔领的,这真不是我的!”
该妇人一哼,带着朵大红花的圆髻晃了晃睨了眼云尔道:“你和那小姑娘关系那么好,借给咱们使使怎么了!”
“大嫂,小妹的事咱不告了好不好,爹还病着,你请个郎中给他瞧瞧好不好?”浅尔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那妇人听了这话,把浅尔拉倒一边的小巷子里,对着她戳了下额头道:“你个没出息的,我们全家上上下下不就想为她讨个公道吗?那恶霸也真不要脸,收了一百两银子竟还夺了咱小妹的身子,害的她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的。要不是那样,她怎么会投了河,爹怎么会卧chuáng不起?”
浅尔哪里不知这只是自家嫂子一直来向自己伸手要银子的借口,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们一个小老百姓也不图其他,就想要个平安。
“嫂子,你不能让大哥再去赌了,爹的身子要紧啊。”浅尔拉着那妇人碎花的衣袖,就差点要跪下去了。
妇人一拍掉浅尔的手,cha着腰道:“这请郎中,不是要银子嘛。你想想家里的几个孩子,那么多张嘴,肚子都填不饱,哪有那闲钱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钱了啊。”浅尔哭着脸,这能借的地方都借遍了,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借款还怎么办。紧拉着她嫂子的衣襟道:“嫂子,天地良心啊,我每个月的银子自己可是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给了你们,可是,可是现在家里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妇人见到对方投来的怀疑眼神重重一眼给瞪了回去,对着浅尔就吼道:“你是不是相信你外人的话,说是因为你妹子见到我偷汉子才把她卖给那恶霸的?!”
妇人咄咄bī人,让浅尔直往后退了几步。
“不、不是。”浅尔低头忙回道。
“我都没怨嫁到了你们家,你娘长年就病着,家里孩子一堆,你那个大哥自己没本事还成天在外面赌着。你说说我,又要顾家又要打理庄稼,我支撑着这个家容易嘛。”说到激动时刻,妇人都指着浅尔,还拿着那粗布灰帕子摸了摸眼睛凄凉道。
浅尔垂下头,她大哥的左腿不方便,总被乡里人说是左拐子。家里又穷人口又多,没有哪家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好不容易到了二十五才娶到老婆,所以家里人人都对这嫂子都很敬重,自己更是惟命是从。
“大嫂,银子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妇人听了这话才缓了脸色,将手里的银子收到怀里,摸了摸浅尔的头发道:“对,这样才乖,才是我的好妹子。”
浅尔只是不停地点点头,心中苦恼着云尔那,自己该怎么再去解释?
……
“三奶奶,chūn肜姑娘没了。”
连瑶正在屋子里绣花,突然就见一小丫鬟撞撞跌跌地自外面跑来说了一句这样的话,直将屋内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连瑶手中的绣样慢慢落下,眼珠子睁得大大,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站起身来望着来人惊讶道:“你说什么?”
小丫鬟结结巴巴,脸上似是还余有惊恐,直直道:“回奶奶,chūn肜姑娘投井没了。”
连瑶身子往后一退,单手撑在那红木案几上。jīng神有些恍惚,本以为是自己给听错了,如今这般清晰的回答真教她不信都难。一旁紫烟忙上前扶住连瑶,但她自己的脸色却是也苍白的很,这几日chūn肜一直闭门不出,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会去投井?
这太匪夷所思了!
紫苏见着连瑶悲伤的脸色,上前转着小丫鬟的手臂急急道:“在哪发现的,何时的事?”
小丫鬟忌惮紫苏是少奶奶身边的大丫头,不顾被抓痛的手臂客气地忙回道:“是在后院洗衣房那边的井里,方才婆子打水的时候发现qíng况不对,小厮们才捞起来的。”
侯府各院都有各自的洗衣房,大院里的洗衣房平时鲜少有人去走动,chūn肜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哪里?
“走,带我去看看。”连瑶往前一步就往外走去。
身后小丫头忙道:“三奶奶,那是不吉利的。您还是新嫁娘,chūn肜姑娘已经不成样了。”
连瑶往外的脚步一停,转身就瞪着那小丫头怒道:“我的人死的这般不明不白,难不成连瞧一眼都不行了?!”
小丫头被连瑶这般凌厉的眼神给慑住了,支支吾吾地只得道:“是少夫人jiāo代的。”
连瑶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带着紫苏与紫烟就往外而去。自己院子里的人突然丢了xing命,自己做主子若是装作若无其事,岂不是显得太过冷血?何况,chūn肜本是自己给了赦令让她要离开的人,纵使知道她心qíng微差,但她那般想要活得更好的人是断不会就这么寻短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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