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有这等心思?嗯?”
“可怜她而已!”
“你的名字!”他淡淡地说道。
聪明如茉歌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冷笑道:“可笑,我也是当日行一善罢了,像你这样冷血的人还不配和我提jiāo换条件。”
茉歌冷冷地说完,就转身就走……
听说邪皇最后还是留在冷宫呆了一会儿,当天夜里王昭仪就走了……
邪皇下旨让凤翔宫的德妃娘娘抚养玉邪。
此事在宫妃中引起轩然大波,不过玉凤皇宫中的风起云涌,她不甚关心。
茉歌听如云如玉说过,德妃进宫多年,并无所出,是丞相之女,xing子温和,不争宠,不斗狠,却深得邪皇宠爱,和云妃在宫里的受宠不相上下。
茉歌也稍微放心了些,她看得出来,玉那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日后说不定他能帮得上她的忙。经过这些年,茉歌早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做一件对自己毫无意义的事qíng,帮玉邪,其实也是为了能帮到自己。
山外青山楼外楼 022 父女
茉歌在这个皇宫里又闷了几天,因为前天她特意在沐浴之后湿着一身便在窗边chuī了一夜的冷风,如愿以偿地得了风寒,在chuáng上昏昏沉沉地病了几天。
邪皇看着她的眼光越来越火热,越来越专横,那种充满yù念的邪恶让茉歌警铃大作。她不是幼龄儿童,也不是白痴,自然知道他眸光中代表的含义。
她在宫中孤立无援,没有人帮忙,只能靠自己拖延时间。而她,用了最笨也是最快的一种方法,自残。
邪皇一心一意想要得到她,事事讨好,送这送那,又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几乎是每天都会过来找她。就算茉歌冷言冷语,就算是他濒临爆发的边缘,亦会拼命地控制住。
宫里谁不知道琉璃宫中的民女深得盛宠。偶尔有几个闹事的妃嫔踢场,也能被茉歌轻轻松松地打发。她这xing子,在轩辕后宫尚且不吃亏,怎么会在玉凤吃亏。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渴望而yù得无门,所有的耐xing都磨得一滴不剩,那么就只有霸王qiáng上弓了。在男人的观念里,女人一旦被占有,不寻死觅活就是死心塌地。邪皇是个做事果断利索的男人,自然不愿意làng费过多的时间去哄一个女人开心,即使这个女人是茉歌。所以,只有剩下用qiáng的这一招。
从他的眼神茉歌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忍耐差不多了。
真的很憎恨芷絮这副样貌,平白无故给她招来这种牛皮糖,还甩不掉。
男人是有着天生的劣根xing,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邪皇更是典型中的典型劣根xing男人。他天生掠夺惯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人不怕他的qiáng权,不屑他的荣华富贵,就燃起了征服之心,而得知征服无望之后,只能是掠夺。
无聊地瞪着荷花池里含苞待放的荷花,茉歌陷入一种困境的思考中,究竟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呢。她根本就不知道轩辕澈的qíng况如何,密探又被炸死,根本就取不得外头的联系,只能靠自己了。她该如何办呢?
早知道这样,当初在茶楼就随着人群跑了,这样就不会遇见他,后面的种种也不会发生。
病好得差不多了,应该会被抬上龙chuáng了吧?
如果挣扎无用,寻死觅活不屑,扯破喉咙喊救命亦是白痴行为,那她是不是就真的承欢于他,当作被疯狗咬了一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遇到qiángbào犯,自知求救无门就躺下来享受,这种有先见之明的经典名言是哪个有智慧的女人说的呢?茉歌想象着,怎么也不能把她和邪皇在这种事上的画面给勾勒出来。
她想,她是不可能忍受除了轩辕澈之外的人碰她的吧?
那样很脏!
“轩辕澈,再玩躲猫猫,你就等着戴绿帽子吧!”茉歌盯着水中的鱼儿,闷闷地道。
无聊地chuī风,今晚又要故技重施了,不过伤寒过后身子的抵抗力特qiáng,想要第二次感冒不容易。
忽而眼睛一亮,一抹湛蓝色飘入茉歌的瞳眸,散漫的身体陡然绷紧,眯起的眸子像是看见了猎物般,闪闪发光。
茉歌直起身子,不顾如玉如云的惊讶,跑出凉亭……
“王爷,请留步!”茉歌喊了一声,浅笑地看着一脸震惊的南王。
他的表qíng比那天第一次见到她还要丰富多彩,变幻不定,像是被雷打中了一样,一抹深沉的痛苦慢慢地沉淀在眼底。
像,真是太像了,和灵心竟然有七分相像,不管是样貌还是内蕴。若不是她的年龄不对,他真的会以为是灵心再世,可怜他一片痴心,前来相会。
“王爷?”茉歌试图唤了一声。毕竟是经过大风大làng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南王收了一切表qíng,惊讶地问道。他很快就认出了她是那天街上遇到的少年。
茉歌苦笑道:“王爷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南王看了看她身后神色不太对的如玉如云,沉默地点头,茉歌一笑。两人回到刚刚那个凉亭,茉歌让如玉如云离得远点,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她方道:“王爷在这里看见民女一定很讶异对吧?”
南王点点头,饱经风霜的眉眼刻画出一种极致的睿智,问道:“前阵子听说皇上从宫外带回了一个美人,住在琉璃宫,是你么?”
茉歌点点头,说道:“王爷,你能帮我吗?”
南王摇头道:“这是皇上的私事,为臣的对皇上的决定无权置喙,帮不了姑娘你!”
邪皇的行事作风不是他们能管的。在玉凤,皇权比轩辕要集中得多,且他的xing子yīn沉易怒,bào戾异常。在朝上,谏臣多半是会看皇上脸色的,不然早就被砍头了。南王虽然是邪皇的皇叔,但是,涉及到宫廷后院,他还是没有权利去管这件事。
茉歌神色不变,偏头看着满池绿伞亭立,涩然一笑,以邪皇在天下的风评,她自然知道少有人敢管他的风流韵事。不过茉歌讽刺地勾起唇角,道:“早就听闻王爷您是玉凤有名的权臣,原来也不过尔尔。”
他脸色顿时一沉,俊逸的脸布满乌云,不悦地问道:“姑娘你何出此言?”
“皇上行为不端,您身为一位贤臣,不该是力谏的么?你可知道,皇上抢的是民妻,民女我成亲了。您说说看,一个皇上就给臣民起了这样的风气之后,往后是不是男人只要在街上看到顺眼的女人就可以抢回家了,管她是未婚还是已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原来只是说说而已,不能当真呀!”
“你……成亲了?”南王蹙眉,玉笙怎么这么胡闹!他沉下脸,本来以为只是抢了民女,没想到她竟然成亲了,要是传了出去,这皇上的名声就毁了!
“是!”
沉默在彼此间爆发,茉歌深深地看着他,希望他看在她和灵心相似的脸上,能帮帮她。若不是毫无办法,她不想用灵心的名号,那对她是一种不敬。
南王心思转了很多圈,睿智的瞳眸亦蒙上灰蒙蒙的黯淡,yīn沉不定根本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权衡利益之后,他道:“姑娘,抱歉!恕本王无能为力。”
风chuī过池水,dàng漾一池涟漪,也在茉歌平静的心底投下一个小石子,这种感觉是失望,她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总觉得看见他会觉得很亲切,再加上他们之间还有个灵心,会比普通的陌生人要亲切地多了,可他却对她的处境无动于衷。
她似乎可以理解灵心当年的心境和绝望……
他站起身来,深深地锁着茉歌的容颜,借着她看着过去的灵心,语气亦充满了苦涩,说道:“姑娘,既然进宫了,就学会认清qíng势吧,皇上他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转身yù走……
茉歌冷冷的讽刺在他身后响起,“十七年前,你也是这样劝着她的,对吧?”
南王身子猛然一震,面色刷白,如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幽冷的语气往他破了的胸膛狠狠地chuī着冷风,寒得浑身僵硬。
茉歌继续道:“看在我是故人之女的份上,也不能帮一帮么?我祖籍轩辕京都,姓柳!”
这些信息应该足够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茉歌心里亦有点恐慌的。在轩辕,提起柳家女儿,人们想到的就只有芷雪芷月,万不会想到她的。芷絮与人牵扯又甚少,留下的蛛丝马迹是绝无仅有的。而她柳家灭亡之后,她被立为轩妃。虽然不少宫女妃嫔和大臣都知道她的身份,可轩辕澈实行的是高压政策,为了立她为妃,杀了不少人,封住了他们的嘴巴。关于轩妃是柳芷絮的传闻,她相信,没有人敢漏口,毕竟他们面对不了轩辕澈的yīn寒和狠厉。
她在赌,赌他消息的灵通程度,赌他对灵心的深qíng和愧疚,赌他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明白的和邪皇讲的!
南王震惊地转过身子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的指尖在微微地颤抖着,慢慢地紧握成拳头。复杂难测的眸光蒙上了chūn雾,分不清心里是嫉妒还是心酸。
她竟然是灵心的女儿……
灵心的女儿……
怪不得长得如此的相似,同样清灵绝尘的容貌,同样风华清贵的气质,第一眼他就该看出来。
哽在喉咙中的疼和悔恨刺骨的疼,他想不到此生竟然还能和灵心有所牵连。当年年轻气盛的放手,为了国家安定的妥协,让他失去了一生的幸福,饮了一辈子的愧恨。
他怨过老天的不公。他不禁在想,若是当年她没有离开,或许眼前的她就是他们的女儿。
然,世间上不是所有的事qíng,悔恨就能挽回的。有时候一念之间,擦肩而过,就会一辈子错下去。
“你是灵心的女儿?”南王的声音沙哑至极,明明猜到了答案,却已经问了,他的眼圈微红。
茉歌浅笑,笑的一身的苦涩,道:“王爷不相信么?”
南王呼吸狠狠一窒,咽下了舌尖所有的苦涩,又重新坐了下来。不愧是经过大风大làng的人,很快就能回过神来,锁着她的眸问道:“柳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么?”
茉歌偏头,提起这件事,不免勾起那天在刑场的回忆。叹了一口气,茉歌沉声道:“王爷既然不相信,那也没什么话好说了,耽误您宝贵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辞!”
yù擒故纵,她玩得深得jīng髓。
“等一下!”她还没起身,南王就喊了声,蹙眉,扫向不远处的如云如玉,说道:“你为什么会流落在玉凤?”
茉歌沉沉地叹息,道:“王爷你也知道轩辕并没有柳家的立足之地,我侥幸逃过一劫,自然不会在轩辕多加逗留,就想来看看娘亲生长的地方。路上遇到我的丈夫,他是南乐的人,我们qíng投意合便结为夫妻。他四处闯dàng惯了便顺着我来玉凤看看,然后再回南乐。不料刚到玉都没几天便被邪皇掳至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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