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邪自那天之后也没有再来茉莉阁,邪皇的警告他是不能违抗的,茉歌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血影身上。但是,血影从使至今从未和她见过一面,凭玉邪一句话能暂时让她安心,却无法让人不担忧。
邪皇分明是想借着这次的大婚引出幽阁在玉凤所有的人马,想要一网打尽,这三天的皇宫,守卫森严,邪皇把外层三分之一的兵力调回了城中,在皇宫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幽阁的人上钩,茉歌担心的是,没有凤十一指挥的幽阁会落入敌人的圈套中。
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谁在掌管幽阁的一切,若是知道,她兴许还会安心一点。
茉歌偶尔会在宫中行走,可却丝毫没有新的消息,加上有孕在身,她的脾气都变得bào躁不安。
从那天和轩辕澈的对话中,茉歌可以肯定,轩辕澈的记忆绝对是存在的轩辕澈的记忆绝对是存在的,他并没有失去记忆,这一点她十分肯定。
认识两年,彼此之间的默契也不是假的。
她不知道轩辕澈是如何瞒过jīng明的邪皇,让邪皇相信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她深信,那天站在她面前的轩辕澈已经在尽他所能在传递着他安好的信息。单单在宫里,周围就有十多名侍卫看守着,邪皇那天也是故意让她接近凤十一,测试他的记忆,她不知道邪皇到底有没有放下戒心,不过那已经不是她所关心的问题。
她所关心的是,他们要如何和幽阁的人里应外合,逃出玉都。
邪皇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不可能会完全相信轩辕澈,特别是在大婚这一天,所有对轩辕澈的看守的防备一定是非常牢固的,他很少有机会和幽阁互相通消息,那么他赌的就是他和幽阁之间的默契。
而茉歌却担心极了!
兴许是有了身孕的原因,她的心qíng比起过去沉重了很多,为人父母者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这说的一点也没错。她现在每天孕吐都要小心翼翼地避过如云如玉,处在一种风声鹤唳中,稍有一丝风chuī糙动就会被惊吓到。
胎儿还小,尚未看出小腹上,可这段时间正是她孕吐的时间,有两次被如玉撞见,她都以吃坏肚子搪塞过去。亏她们是huáng花大闺女,不然怎么瞒也瞒不住的。她已经在尽她所能在保护这个孩子,不能出一点差错。
所有,大婚,幽阁的计划更不能出一丝差错。众所周知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种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有的只是bào躁,彷徨。
她的不安,她的彷徨,她的bào躁,如云如玉都一一地向邪皇报告。
夜凉如水,银钩高挂,倒影在湖水中,苍凉无比,和临湖而立的女子心qíng相互辉映。
她正对着湖水深思,忽而湖水一阵骚动,露出一张她熟悉的脸,茉歌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吩咐道:“如云如玉,我饿了,弄点夜宵!”
“是!”如云如玉领命,但是,彼此都疑惑地对视,如云小声道:“小姐不是刚刚吃过晚饭没多久吗?”
如玉道:“不知道,兴许只是无聊想要吃东西吧,咱们也别管那么多,走吧!”
如云点点头,和她一块掀开门帘,给茉歌准备夜宵去。
茉歌转头,一脸惊喜,对着底下的男人,狂喜胀满了心胸,“林子淮,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
真的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林子淮,那本该待在皇宫,守护着他的小公主的林子淮竟然出现在玉凤的皇宫,茉歌惊喜过后,才反应过来,问道:“幽阁的人全部都来了?”
林子淮沉着声音,痞笑道:“如风,你和爷也太不厚道,临时让千里迢迢地赶来玉凤,血影还很隐晦地说出事了,来了才发现竟然是你要当玉凤的妃子,真是……”
他淋在水里,也不上来了,黑衣衬得他面如冠玉,更显得斯文俊逸,只是脸上的痞子笑容坏了三分美感。
“你给我闭嘴!”茉歌低声喝道,“茉莉阁一定有人在监视着,你要不要上来?”
林子淮摇摇头,说道:“别担心,这里和岸上最明显的就是那座木桥,那群笨蛋不会把眼光放在后面的,上去湿了地板更会引起你身边那两个丫头的怀疑。”
“你和轩辕澈联系上了吗?”茉歌急问,虽然知道轩辕澈一定被秘密监视着,不一定能和林子淮他们接头,茉歌还是问了。
林子淮一笑,眼光颇有深意,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看见的皆是赞赏,一手抚着下巴,问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肯定爷的记忆还在?”
这样深沉的信任和笃定是哪里来的,是感qíng,还是默契,忆起以前那个对感qíng不屑一顾的柳如风,林子淮心中只觉得好笑,变化还真的是大。
茉歌也是一愣,是啊,单凭说过一次话,她就如此肯定轩辕澈的记忆还在,她是哪里来的信任,她自己也纳闷,不过就是那么肯定,如果那天轩辕澈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可能她还不确定,可谈了一席话,她就肯定地知道他的记忆还在。
“等等……林子淮,你怎么知道凤十一是轩辕澈,这件事连南舒文也不知道,你怎么会?”茉歌记得南舒文见过幽阁三个主事者之间都是单线联系的,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
林子淮一笑,说道:“舒文骗你的啦,你也不想想你那时存的是什么心思,可别怪我们瞒着。不过当初他把你掳上山的事我们的确是不知道。”
茉歌一愣,呆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子淮,算是责怪了,这才问道:“你们都部署好了吗?”
林子淮点头,说道:“爷都部署好了,让我来和你说声不要担心,所有的事qíng他以后再和你解释。”
茉歌点头,喃喃自语,“我不要他什么解释,现在我只想回到轩辕,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林子淮装模作样地哎了一声,打趣道:“早知道你这样镇定,我就不用花半个多小时从那边游到这里,累死人了。”
“抱怨什么?身为人家属下就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哼!”茉歌重重一哼,心qíng轻松了点,戏谑道:“没把你的小白兔带来?”
林子淮脸色一红,笑道:“我怕被污染,还是呆在家里等着比较好。”
“瞧你那宝贝样,对了,有件事问你一下,你知道玉凤的骑兵营在哪吗?”茉歌问道。
林子淮拧眉,信息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下,点头,说道:“好像在北街尾,那里是骑兵营的所在地,问这件事做什么?”
茉歌眸中jīng光一闪,骑兵营和军机营,只要控制了玉都这两处地方,要逃出玉都就易如反掌,她秀丽的眉深深地锁着,心中已然有了一套策略,笃定地说道:“大婚那天把骑兵营给炸了!”
林子淮吃了一惊,略有不解,问道:“为何要炸了骑兵营?”
茉歌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部署的,可是我一定不能小看邪皇,他也布下天罗地网要把幽阁一网打尽,现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若能平安除了玉凤更好,若不能,也先要拟定逃跑的路线。一般军机重地居民区甚远,不会伤及无辜,把骑兵营炸了,玉凤的jīng锐骑兵无法追击,我们逃跑也有胜算。”
林子淮惊讶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失笑道:“军人上战场定战略都是定赢了,可不像是你,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会输,连逃跑路线也定好,爷要是知道了,脸不知道要黑成什么样呢。”
茉歌正色道:“你觉得就以幽阁,能和整个玉凤对抗?你以为邪皇是笨蛋吗?要是计划出错,你认为我们全部丧身在此合算还是丢了面子合算?逃跑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你都不懂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我们的人马要是兵分两路,一路应付军机营,一路对付骑兵营,恐怕效果不显着,还不如集中人力应付一个地方。”林子淮说道。
“军机营,凤十一以扰乱军机营?”茉歌拧了拧眉,眸光深沉说道:“这也不影响,只要让几个人在骑兵营的周围埋炸药的就可以。”
林子淮失笑,说道:“茉歌,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短时间里没有那么多的火药。”
“你怎么那么不知道变通啊,我们没有,玉凤有!”茉歌笃定地说道。
“聪明!”林子淮脸色地喜,说道:“可以,我会和爷详细讨论的。”
“林子淮,不管做什么,一定要注意,不要伤及无辜,这次的事qíng牵扯过大会让两国动dàng,轩辕更不能给天下留下一个残bào的形象。身份若是bào露,轩辕就成人众矢之的了。”茉歌不放心地叮嘱着。
林子淮点头,看着她笑了笑,若是以前他对茉歌是心存欣赏,那么现在就是折服,或许她说的方法有点损,可却是在失败的时候能确保他们的安全,且她说得条理清晰,不慌不忙,和轩辕澈一进一退,刚好配合得天衣无fèng。
或许到如今,他才会深深的明白,为什么像轩辕澈那样睥睨苍生的绝世之才也会为她沦陷,茉歌比起前皇后,更有资格站在轩辕澈的身边。
单以那份十足的信任,天下就没有几个人做得到,连他刚刚听到打探到轩辕澈或许忘记被侵蚀了他都信以为真,毕竟天下能受得住qíng咒的人史无前例,没想到他们两靠着坚硬的意志,都没有忘记彼此。
林子淮想起自己最初的心动,中已释然,如今才叫真正的放下,也许天下间只有轩辕澈能让她有这样的坚持。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茉歌挑眉,看着水中的男人,心中疑惑。
林子淮回过神来,笑道:“你有没有想过邪皇对你是真心的?”
茉歌一愣,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邪皇这个人,茉歌十分了解,却也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当初眼高手低的他会看上她。且到后来的执意得到,想起了那天的腿抽筋,他毫不犹豫地放下身份给她按摩,茉歌就觉得极为震撼,也就那一瞬间,她在他眼中看出了真qíng。
但是,这样的真qíng中含有多少成分,她就不得而知了。人很奇怪,一旦对某个人产生了一种排斥,就会对他所有的动作,语言感到怀疑,会想着温qíng的动作背后是不是另有含义。
“你们男人都有通病,一是以貌取人,看女人第一眼肯定就是样貌,才会注意到内在,你说简单的一面,就有人告诉你他对你qíng深似海你会相信?再来就是男人都有劣根xing,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天生就是征服,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更是大男人主义,观念里就是女子要三从四德,事事顺服,稍有不顺就驯服,所以才会牵扯越来越深,导致现在是真是假我看他自己也模糊了。就像是玫瑰,虽然有刺,可谁都爱,一个道理。不过,我不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不是我的菜。”茉歌正经地回道,她一生认定一个人除非彻底死心,否则绝不会三心二意,就算在她心里,邪皇和魅帝是一个水平上的男人,她也会觉得魅帝高他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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