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qíng,你的笑容哪学来的,怎么那么……”流气,十足一个痞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坏笑。
“南国飘香!”小家伙很快就回答。隐离挑眉,等着她接着解释,倾qíng又是一笑,“我娘开的酒楼嘛!”
咳了两声,倾qíng心虚地抬头瞄了瞄,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和酒楼有什么关系,可总不能说青楼吧,反正都是楼,差一字不要紧。
隐离笑了笑,没有追问下去,犹豫了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通透温润,是块上等的翠玉,方形中心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看了看倾qíng,亲自给她戴在颈上,笑道:“这是八岁那年生日娘送给,我一直戴在身上,和我身上戴的,是一对的,小qíng,送给你,以后不管你在哪里,看见玉佩,就会知道,隐离哥哥一直陪着你,这样就不会寂寞了!”
倾qíng心中一暖,像是又什么轻轻地触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笑了笑,掩饰着自己感动的qíng绪,暧昧地瞅着他,道:“我会把它当成定qíng信物的哦?”
隐离一笑,点点头,眼眸净是对她的宠溺和呵护。
其实,对隐离而言,真正的定qíng是那天,他问道:是chūn雨初晴的晴么?
她笑着摇头,说道,是qíng有独钟的qíng!
对他而言,已是一字定qíng!
定了一生!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永远忘不了,那天,倾qíng的笑,还有说着这句话的神态。
所以,小家伙才会那么容易走近那颗疏离、无yù的心。
qíng有独钟,呵呵,的确,是qíng有独钟!
一种说不明,也道不清的qíng有独钟!
萧隐离钟qíng于轩辕倾qíng,一生一世!
病好的倾qíng又开始活蹦乱跳,云氏和布店的老板有生意往来,每个月都会固定地送上几匹织好的布匹,由隐离送去。这天又是送布的日子,倾qíng闷在家里好几天,早就想要上街逛一逛了,自告奋勇陪着隐离去小镇jiāo货。
和老板寒暄了几句,隐离就陪着倾qíng到处随便逛逛,却发现街上比以前要冷清许多。
隐离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北越已经在南部开始qiáng行征兵,年满十五岁的男丁都要去当兵,这几天刚好在附近的镇上征兵,消息传递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年满十五的男丁听到消息都纷纷出逃,镇上冷清了不少。
隐离在脸依旧温和如水,似乎不管什么事qíng就无法让他大惊失色,永远是一副淡漠的温和。
可他的心中,却是苦涩的。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又有谁愿意上战场杀敌,特别是在局势如此动dàng不安之刻。
“看来不陷入混战中的北越也开始不安,如今在南部征兵,说明整个北越境内都在征兵,不知道萧祈是要自保,还是要出击。”倾qíng眯眼,北越是轩辕的邻国,之前和轩辕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最近几年有了远攻近jiāo的策略方缓和了点,如今北庭正在重建中,北越若是忘恩负义攻打轩辕北庭,那边境一定会请兵增援,又会是一场恶战。
不过以萧祈现在的实力,若想要和轩辕对战,绝不会有赢的机会,那他会做什么呢?
“小qíng,你对局势很了解。”隐离牵着她的手,浅笑道。
倾qíng一笑,点头说道:“娘既然把我许给你,自然告诉你我们的身份,我从小就跟在爹爹身边,看的,听的,想的,都是军国大事。这天下三大国,还有多数的小国,局势我都略知一二,何况,北越南乐是轩辕邻国,娘对这两个地方很上心,我自然也不会忽略。”
“想必血影也告诉你我的身份,以现在北越王的xing子,是决然不会贸然攻打轩辕北庭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这次征兵恐怕是为了大规模的cao练,以防日后变故。北越刚刚经过内乱,他根基不稳,要尽快培养自己的兵力,尽快进行镇压,这也是为何他依旧对我们母子苦苦追bī,恐怕我不死,他就要担心旧臣重现拥戴旧主,一天也睡不安稳!”隐离苦笑道。
“隐离哥哥想要复仇或者重登九重宝塔么?”倾qíng挑眉笑问。
隐离摇摇头,叹息,道:“你很幸运,父母都是人间罕见的龙凤,轩辕皇室,没有宫闱斗争,不会担心暗箭伤身,那种生活我不喜欢,若不是国为我是皇长子,又是皇后所出,这个太子之位,早就让贤。倾qíng,登上九重宝塔,除了白骨堆积,还有,孤独。我现在只希望娘能平安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她一生为了我,为了萧家皇室,受尽了折磨和凄苦,她也不会愿意看到我蜀犬吠日宫和皇叔去争那座龙椅。”
“以后我孤独的,因为有隐离哥哥陪着!”倾qíng握紧他的手,坚定地说道。
隐离宠溺一笑,应和着,“隐离哥哥也不会让你觉得孤独,我不想登上北越的九重宝塔,可,我会站在轩辕的九重宝塔背后,陪你!”
“我才不要你站在我背后呢,要和爹娘一样,并肩而站!”倾qíng抗议,眼眸却很坚定和执着。
“好!”隐离笑着应道。
逛了片刻,倾qíng嘴馋了,隐离无奈地摇头,让她站在树荫下,他去给她买妙杏仁,北越最有名的零嘴,几乎什么地方都有卖的,这个小镇也有一家,倾qíng每次出来,几乎必买。
无聊地坐在树荫下,倾qíng垂垂自己有点酸痛的小脚,这副身子还是过于娇贵了点,多走一点路,双腿就开始抗议。
迎面走过一队官兵,人数不多,十二三人,穿着北越的官服,耻高气扬,好不神气,倾qíng拧眉,这个小镇从未出现过官兵,他们是打哪里来的?
看样子,不像是执行任务的,悠闲得更像是游山玩水般。
看见他们霸道地在凉棚中坐下,如霸王一样,吆喝着老板上酒,倾qíng哼了哼,估计是一队吃霸王餐是混蛋。这个世道,官欺良民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qíng,她只是好奇,为何他们无缘无故地来这个偏远的小村。
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几步,就听到其中一个喝完酒之后,哈哈大笑,道:“真慡!太守真是有病,让我们几个出来征兵,也不想想这个鬼地方,人影也见不到几个,能征到几个人,附近几个镇子都转了遍,消息一传,有人都藏起来了。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喝酒慡快!”
“老大说得不错,这世道,乱得不成样子,为了jian妃这个妖孽,天下大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按老子的说法,还不如赶紧找到那个祸水,一刀宰了了事!”
“说的就是,本来好端端的,就是因为她才乱成这样,听说魅帝和邪皇还争个不停,和自己的堂哥都来一段,我看她简直就是人尽可夫,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好看的街上一抓就是一把,用得着大动gān戈,弄得我们老百姓都没好日子过!”
“人家是圣女,街上可抓不到一个圣女,长得一定很不错……哈哈哈……
那边的倾qíng,yīn鹜地眯着眼睛,小小的手紧握成拳,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rǔ骂她娘,特别那猥琐的笑声,让倾qíng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天下对此事褒贬不一,但是,轩妃之名早在圣女身份bào露之前就传遍天下,极少听到骂名,如今让她亲耳听到如此不堪的rǔ骂,以倾qíng的xingqíng,怎么忍得住!
可惜今天血影没跟在身边,否则,她绝对要他们好看!
“小官,就你可惜。从上头调到这个穷乡僻壤,以后想要有出头之日,难喽!”这话里,分不清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
“随便,这世道,在上头,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喂,那个小姑娘怎么一直看着我们?”官兵中,有人注意到倾qíng的不对劲,略微挑了下巴,问道。
“估计是小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见官兵就吓傻了!哈哈……”
倾qíng别过头去,冷笑,吓傻了,很好!她记住了刚刚对茉歌出言不逊的几张脸孔,他们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小姑娘,是不是迷路了?”一名官兵走了过来,看了看倾qíng一身的装束和气质,他们这样的小兵,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倾qíng的模样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出身的孩子,他的语气不禁变得和蔼和亲起来,“是不是迷路?我们都是官差不是坏人,会平安送你回家的!”
“滚!”倾qíng冷冷地吐出一字,那般冰冷和散发出的气势让他退了几步!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不可置信地抬眸,心想着倾qíng不过也就是个小孩,他好歹也是成年人,要是怕了一个小屁孩,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么?
“小姑娘,我好心好意地问你,你不领qíng就算了,摆什么脸色,我们可是官差,小心我抓你到府衙!”
“是吗?”倾qíng冷冷地挑眉,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凭什么?”
“你……”
“长得还不赖,可惜是个孩子!”这时候又过来一位官差,大掌就想摸上倾qíng的脸。
倾qíng认得出是刚刚笑得猥琐的男子,神色一冷,避开他的手,怒焰狂烧,“你的手,还没有资格碰我!”
皇家的气势,沉稳的怒气,还有jiāo杂着嗜血的杀意,让倾qíng浑身都散着冷意,要知道,她骨子里,流的是轩辕澈的血。
“好大的口气,不让碰我偏碰了……”说着手又过来,倾qíng学过一点手脚功夫,刚好出手,就被人抓住了,稳稳地拉向身后。
隐离温和地笑道:“各位官差大哥,我妹妹她自小就不喜欢人碰,脾气又古怪,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的,在下代她赔罪,官差大哥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别和她一般计较!”
“哼!”那人看了看倾qíng冰冷的神色,重重地哼了哼,上下瞧了隐离一眼,问道:“小子,十五以上的男子都要去当兵,你为何还会在家里,跟我们走!”
隐离不卑不亢地道:“官爷误会了,在下是二十一年十二月所生,今年才十三!”
那群官差疑惑地瞅着他们两,隐离不动声色地打了声招呼,趁机把倾qíng拉开,急步而去。
“他……”那叫小官的官差睁大了眼眸,看着隐离和倾qíng急去的身影,一脸震惊,其他人不解,急问何事
。
很久很久,他才回过神来道:“逸文太子!”
谁主沉浮天下事 023 一触即发
夜凉风淡,月光清白,倾qíng悠闲地坐在树上,晃dàng着两只小腿,脸色yīn沉不定。
“小qíng,你在gān什么?”树下,隐离拧眉,瞧她一个人坐在上头,就像是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一样。
倾qíng往下看,笑着勾勾指头,道:“隐离哥哥,上来嘛!陪我一起看月亮。”
隐离笑了笑,纵身而上,幸好枝头够粗,能承载两人的重量,少年侧头问道:“血影呢?”
倾qíng耸耸肩膀,“杀人去了!”
一阵静默,倾qíng揽过他的手臂,问道:“我可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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