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多个人死了十几个……
在边境上,这样磕磕碰碰的事qíng多了,双方在处理这样的事qíng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一冲动就会引起战争。但是,杀了人,还是士兵因为一时快意而杀了人,这样的事qíng还是头一回遇到。
边境守将韩青衣立即要求玉凤国把那队士兵jiāo出来,这不仅仅关于十几条人命的事qíng,也关于一个国家的尊严和利益问题。韩青衣是常年在边境驻军,自然对处理这样的问题轻车熟路,也明白,错在人家先,就等同于把一块肥ròu放到你的嘴里,吃多少那是你的自由。
但是,这一次,玉凤国对韩青衣所提出来的条件非但不答应,反而杀了来使,可能是因为卫明寒不在边境,再加上玉凤国对轩辕国这几年的扩张版图早已经积怨已深,特别是边境的守军。还巴不得有个借口能出动军队,狠狠地出一口恶气。这是光明正大的挑衅,只要是血色男儿,就忍不下这口气。
有错的本就是玉凤国,韩青衣说什么也不会忍下这口气,打仗,是一个将军最不畏惧的事qíng。于是,两国就这样在边境打了起来,且又越演越烈的趋势。
边境急报,很快就传回了京中。
朝是上,又是一番龙争虎斗,把轩辕霄遇刺一事彻底压了下去。
左右两相争什么?争权,争位,首先要争军权。这件事的重要xing,显然要比在朝堂之上含沙she影地吵架重要得多。
边境战事告急,朝廷一定会派援军,但是,谁来领兵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谁也知道,左右两相相斗数年,谁都想着把对方斗垮,几乎每次出台的政革,他们都能找到地方‘议论’。轩辕澈闲闲地坐上上头,想着,估计有一天要是敌人打到金銮殿门口了,他们也一定会还在争着,谁先去送死。暗自摇摇头,真是难为了舒文了,常年皮笑ròu不笑地柳靖周转。
而六月十一是轩辕澈和轩辕霄的生辰,而在这一片混乱中,谁还有心思去庆祝生辰,在一片乌烟瘴气中,茉歌等过了两天才知道轩辕澈的生辰过了。
第二封边境军事告急,他们还在争着由谁来领军……
卫明寒在府中拧着眉头,沉沉地坐着,对朝廷这一片乌烟瘴气失望透了。边境硝烟一起,受难的是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啊!他们倒好,有这样闲qíng逸致在那里扯着喉咙争着由谁来领兵,真的是可恨之极!
将军府的下人们,这阵子见到将军都远远地躲开,唯恐遭受池鱼之殃,他那张冷峻的表qíng从沉怒在平静,且越来越平静,看不出喜怒来。下人们看这架势,个个都觉得背脊凉飕飕的,不敢接近,bào风雨之前总是宁静,谁都懂得这个道理。
卫明寒挥剑,如蛟龙出海,在自家的院子里疯狂地练剑,他的脸上没啥表qíng,出手却凌厉无比,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招式凌乱,越是舞剑,他的心底就越不平静,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双眸冷峻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絮儿……
心中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想得他的心头发疼,却不能进攻相见。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卫明寒痛苦地想着,他从不知道,思念可以让人发狂。
战事告急,身为一个将军,他是应该连夜上战场,为国为民,奋战沙场的,可是,他却不想去。心里在天人jiāo战着,韩青衣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他回京,他就是边境晕高的指挥人,出生入死这么几年,他知道凭韩青衣的作战天赋和作战能力,再加上手下还有好多经验丰富的将军,如果朝廷派兵和增援粮糙,档住敌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他效忠的朝廷,却为了权利争得闹翻了天,罔顾了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士和即将面临家破人亡的百姓……
他的手背上青筋bào起,他该去吗?若他去,他们应该放心了吧,但是,若去了,谁知道这场战争还要打多久,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絮儿……
卫明寒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挣扎之中,有好几次都差点进宫请命,哎……
佑轩十年六月十九日,第三封边境告急的军报八百里快马加急送进了皇宫,卫明寒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或许这就是将军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他们必须顶天立地,为百姓撑起一片天,也必须在国家和个人之间做出选择。有一瞬间,他痛恨起自己是一名将军。
卫明寒自动请缨,挂帅上阵,因为耽误了太多的时闻,边境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战事也不能再拖下去,柳靖没有办法,只得答应。答应卫明寒,总比让南舒文的人挂帅要好太多了。
“卫将军!”早朝之后,在大雄宝殿的外头,南舒文叫住了卫明寒。
“左相大人!”卫明寒恭敬地行礼,对这位少年得志的丞相,卫明寒多次听闻过,在大街小巷的传闻里,这位南丞相是有名的笑面虎,虽是同朝为官,可卫明寒和南舒文却犹如陌生人一样,除了暗地里几次谈话之外,他们并没有什么jiāo流,不过卫明寒对他的评价却不错。能和柳靖在朝廷上平分秋色,就这点上,就让他刮目相看。他虽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他看起来却正气凛然,眼眸中除了一片睿智,看不出狡猾和令人厌恶的权yù。
南舒文说道:“卫将军,明天就要领兵上战场,本相祝你旗开得胜,能尽快班师还朝!”
“承蒙左相吉言,末将一定会竭尽全力,打败玉凤!”卫明寒冷硬的脸庞并没有什么表qíng。
“如此一来就太好了,边境这场骚乱估计很快就能平定.若能赶得及,说不定将军可以看一出好戏!”南舒文笑得如三月chūn风,别有深意地说道,转身离开。
“恭送左相大人!”卫明寒颔首,紧拧着眉头,深深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色暗了暗,站了一会儿,就转身想要出宫,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向后宫而去。
雪瑶宫。
“皇后娘娘,卫将军求见小姐!”婉儿通报着。姐妹两人正在对弈,经过这些天的调教,茉歌的棋艺进步飞速,虽然不能和芷雪相提并论,但是,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输得艰难看了。
“婉儿你通报的可真是及时,正是关键时候呢!”芷雪落下一白子,笑道:“去吧,我琢磨着他会见你一面再走的,随他在园子里走走,对了,别靠近明月殿那边,芷月看见了,又该想法子整你了。”
茉歌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就出去了。
雪瑶宫外,一道刚毅的人影在定定的站着,顶天立地,太阳在他脸上蒙上一层金色的光辉。茉歌一笑,迎了上去,“卫明寒!”
卫明寒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对她连名带姓叫着很不悦,很清凉地咳了一声,扫了她一眼,说道:“叫寒哥哥!”
寒哥哥?嘴角抖了抖,恶寒,上次为了演戏勉qiáng叫了一声,再叫一次,保不准她冷得马上躲到被窝里盖着。
“听说你要上战场了。我也想上战场去看看,打仗是什么样子的。”茉歌笑道,奇怪,她和他并不是很熟,可能是因为有着芷絮的记忆的原因,和他一起,感觉很亲切,也能让她放松心qíng。也可能是在这里,太过于压抑了。
卫明寒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话,两人沿着花圆一直走了,茉歌偶尔抬抬头,看看身边这位冷峻的帅哥,可惜了不常笑,真是bào殄天物,不然该迷倒多少女孩啊!
奇怪,真真是一个怪人,说要见她,想来是辞行的,可看他也不像是离qíng依依的模样啊!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一处小桥处,卫明寒驻足,冷眼凝视着不远处的姹紫嫣红,冷不防地问道:“絮儿,在宫里过得好吗?”
茉歌笑道:“很好啊,每天吃饱喝足。”没事等死,不让等自由。
“什么时候能出去?”他回头问着,很清凉的语气,却听得茉歌一暖,转而心qíng也有点沉重。
摇摇头,说道:“人算不如天算,看老天的意思吧!”她倒是想出去啊,可惜……老天不长眼,偶尔也要体现一下它的公平xing。
“朝廷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估计要起风云了,你在宫里,万事小心,一定要珍惜自己,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不要cha手,知道吗?”卫明寒看着她,叮嘱着,冷峻的脸有了稍微的人类表qíng。
茉歌点点头,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这个人啊,最怕沾上点什么不吉利的事了,这风沙要是起了,能躲多远了就躲多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看看热闹可以,参与就免了,我还挺珍惜自己这条命的!”
卫明寒一怔,拧眉:“絮儿,你真的变了好多,变得寒哥哥都快不认识了。”
茉歌愣了一下,但笑不语。
卫明寒看着她的眼睛,暗含深意地说道:“我不在京中,柳靖就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对你多加注目,说不定就会让你出宫了。”
茉歌蹙眉,讶异地脱口而出,“你该不是为了我才上战场的吧!”看来这个柳芷絮还真的是魅力无边啊!竟然让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为了她……了不起!
“你只说对了一点,更重要的是为了轩辕的百姓,不知道这场战争能波及到何种程度,希望能尽快平息,到时候我就可以早点四京,求皇上赐婚,要了你。”卫明寒偏执地说道。
“你……这个……”茉歌咬咬唇,她可不可以告诉他,她不是柳芷絮啊,这真的是表错qíng了,她真的想找一块豆腐给撞了,自做孽!
“等我回来,絮儿,寒哥哥一定让你出去!”卫明寒说道。
茉歌很想脱口而出说她不是柳芷絮的,这误会要是不解开,这卫明寒看起来像是死心眼的样子,要是不说清楚,误了人家就不好了,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眼下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机会,他马上就要征战沙场了。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相信,还说不定会以为她疯了呢。
“那个,这个问题,还是等你回来我们再说吧!”茉歌笑道,努力不让他看出别扭了来,虽然她很想出去,利用别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她绝对不拿感qíng骗人。
卫明寒抓着她的手,冷峻的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苦涩,很快就被她理葬了。
絮儿……为什么你的眼里已经看不到我了呢,究竟是为何?
南柯一梦事竟非 081 双喜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着,看看书,练练字,下下棋,看看戏,不然是和轩辕宵在皇宫赛马练习骑术she箭,她不再惦记着出宫了,学会了随遇而安,最近更迷上了诗经,读得不亦悦乎。
轩辕澈说好了要给她雕刻一个玉像,可雕了十多天也没见他雕成,似乎在借着雕刻在消磨时间。看着他越来越平静的脸色,她亦感觉到这是雷雨天前的征兆,卫明寒临走之前说的话她记得牢牢的。他们兄弟要争就争吧,注定是你死我活,谁也管不了,茉歌只希望不要过于惨烈,牵连到她最亲近的姐姐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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