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是谁?”林子淮转头问道。
茉歌想了想,“贵妃?不然是我姐姐?”这么多人无所出,几年前怀上孩子的妃嫔几于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落胎就是病死,一尸两命,而事隔多年,贵妃有了子嗣,不难不让人怀疑。而芷雪,刚刚和林子淮讲落胎的时候说得这么自然,显然是有经验……但是,下意识里,她不愿意想是她姐姐做的。林子淮一笑,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笑道:“你说得都不对,是太后!”
“什么?”茉歌惊喊一声,漆黑的瞳眸片刻间布满了不可置信,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哪有母亲会亲手伤害自己的孙子的,即使她对轩辕澈再怎么不满好了,也不会加害他的子嗣啊,毕竟虎毒不食子啊!“自己的孙子耶,她怎么狠得下心啊!”“你都没有发现一个现象吗?先帝有五十多名妃嫔却只有三个孩子,两个皇子是太后所出,一个公主是香妃娘娘所出。而皇上呢,曾有四名妃子有孕,三个意外滑胎,一个半夜不甚跌入池塘淹死。这两年没有一个妃子肚子传出消息,其实都是太后搞的鬼,在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容不下有别的妃嫔先有了子嗣,要不是有了当夺的皇上和王爷,我看浔阳公主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后宫所有的妃子的饮食中,就偷偷加了避孕药,而帮着她秘密地处理这一切的人就是我爹。而我爹因为我家人的xing命都捏在她的手里,不得不听她的命令,但是每一次他都会把证据记录下来,希望有一天皇上掌握了实权而惩治她。那一次盈贵妃的身孕,是皇贵妃送的珍珠粉,里头灿了汞,太后舍不得她的侄女就让我爹当了替死晃,可能是害怕他泄漏了秘密,我爹在宫里就被处死了,接而被送回家,我娘当场就晕死,病了几个月也随我爹而去了。这些证据是我在处理最爹的遗物的时候发现的,我害怕她得知我爹偷愉留下了证据就只要伪装成一副落魂公子样,后来才发现其实太后并不知道我爹爹藏了她把柄这件事。所以我才能回到宫里,继续当我的御医。”
“她简直就不是人!”茉歌拧眉,怎么想也想不透,真的是一种米养百样人,这种人天打雷劈郁便宜了她。
“你就是想报仇?”茉歌问道,见他点头,就脱口而出,“可你的父亲帮着太后作恶,也算是帮凶!”
一道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让茉歌噤口,好可怕的视线,像激光一样要把她穿透一样,他发怒了,茉歌暗暗想着,决定闭嘴,她又不是huáng继光,那么想堵枪口。
“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卫明寒上战场了!”他突然道。
茉歌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还可以,勉qiáng算得上是锦衣玉食,有卫明寒,这一仗一定会打赢的!”
“这么有信心?”林子淮的声音微微不悦,她什么时候对男人有个信心,哼!
茉歌白了他一眼,瞧那是什么表qíng,她嘻嘻地笑道:“人家寒哥哥长得就是一副值得信赖的模样,哪像你们!一个个长得就是招蜂引蝶的样,寒哥哥就是有蜜蜂蝴蝶黏上去也得冻死!’
茉歌也学着他靠着栏杆,避着着林子淮高深莫测的眼神,林子淮凑近她,脸色严肃地问道:“芷絮,你是不是心里不高兴?”
“哪只眼睛看到我心qíng不好了?我心qíng好着呢!”她没好气地说着,不高兴,她以为他是她心里的蛔虫吗?还知道她心里不高兴,茉歌闷闷地想着。
林子淮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冷冷地说道:“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刚刚在雪瑶宫里就看出来你神色不对了,芷絮,别乖我提醒你,这里是皇宫。”
“行了,别说废话了!宫里的路你应该比我熟,不送了!”茉歌倏地站起来,面色不悦,丢下话就往回走,该死的林子淮,知道她心qíng不好gān嘛要戳破,她明明伪装得很好的。
他说的不错,她是心qíng不好,自从听到芷月怀孕,她的心qíng就嫉妒不慡中,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她做什么不慡……茉歌往回走着,边走边想着,倏然……
“参见皇上!”一片明huáng色的衣袍入了她的眼睛,身后跟着两名太监和十二个宫女,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身边跟着一大堆会走路的摆设,怪不得她总是会忘记他是一个皇帝。
“免礼!”轩辕澈脸色平淡地看着她,眸子也很沉静,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茉歌垂着脸,暂时不想看见他那张妖艳的脸,见他不说话,她面无表qíng地福了福身子,这诡异的气氛,她不想待下去!
“对了,恭喜皇上,要当父王了!臣妹告退!”茉歌脸色僵硬地说完这句话,就从他身边走过。
轩辕澈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容,对她的不逊和屋里似乎很满意,心qíng颇为喜悦,说道:“摆架明月殿!”
皇贵妃有身孕这件事像长了翅脖一样飞遍了整个皇宫……轩辕澈在她那边夜宿的日子也逐渐多了起来。芷雪免了她的请安礼,那些见风使舵的嫔妃们也看准了形势,纷纷住明月殿跑了。
茉歌跟着芷雪学习琴艺,因为她本身就有一些基础,学起来也特别快,偶尔还弹一些明快一点的曲子给她听,因为她感觉得她的心qíng似乎有些落寞。
日子在这喜悦参半中又过了一个月,芷月的肚子也逐渐隆了起来,这时候,丽妃那里也传来一个消息。
丽妃娘娘也有孕了!双喜临门!
茉歌拧眉,看着芷雪越来越平静的脸色,竟心疼了起来。
一日,晚膳过后,天气闷热得很,她在屋里走来走去也睡不着,倏然掀起桌布,哐啷哐啷……桌上的糕点纷纷落地,还跳了好几跳,白玉梨花盏和一套价值连城的茶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姐!这…”chūn儿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她。
茉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发泄够了。甜蜜地冲着chūn儿笑道:“换一套新的,小姐我看着这一套不慡!”
“是!”
茉歌笑了笑,转身回了内室,上chuáng休息,终于舒服了一点,原来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看来她是变态了。
南柯一梦事竟非 082 动qíng
茉歌怀疑自己更年期提前到了,这几天做什么都不顺心,gān脆躲在被窝里睡觉,纯粹是当一只鸵鸟,芷雪过来看过她很多次,还以为她病了呢,结果一起来又是生龙活虎的。
烦死了!闷闷地蒙着头,倏然坐了起来,天色已晚,茉歌推开窗户,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苍穹之中,点点繁星点缀,不失为一幅美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是苏轼的词,茉歌淡淡地笑着,看着明月自然而然却想到了李白,想到李白的诗,这个诗人一生无数次写过月,最后也在望月潭永眠,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幸福呢?
不知道谁现在是和她一起共赏天上的这一轮明月的。叹了一口气,刚想回去睡觉,大半夜起来已经是无聊了,chuī冷风更是无聊之极。
回头,吓了一跳,瞳眸蓦然睁大,紧接着就是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凤十一,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什么时候入了她的房间了?而且还勾着红艳的唇,这大半夜里转身一看,还颇有些吓人的,不是每个人都像她有抗鬼能力的。
出入如无人之地,看来哪天要是给他咔嚓了也要怪这个皇宫的保全设施不好,真是见鬼了!
“爷只知道人比人会比死人的!”凤十一笑道,顺溜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口气就喝完了。
“什么意思?”茉歌挑眉。这家伙是不是时时刻刻地盯着她,不然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一说话就正中靶心。
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凤十一哼了一声,说道:“瞧你脸上那股闺怨的摸样,啧啧……真是一个酸啊!那个皇帝小儿给你气受了,爷帮你揍他一顿去!”
“chuī吧你!”茉歌白了他一眼,他这副痞子样倒是蛮熟悉的,茉歌坐过去,哼道:“还真的把皇宫当成你家了,来去自如,该不是我这儿的茶好喝你特意半夜过来喝茶吧?”
凤十一动了动他脸上的面具,问道:“进来皇宫也够久了,要不要出去溜一会儿?”
茉歌大喜,冲过去,一把抓着他的手,惊喜地道:“你是说出宫?”
凤十一哼了一声,“小茉茉,这是大半夜,你这种音量是准备诏告天下你要出宫夜游吗?”
茉歌一恼,狠狠地甩开他的手,瞪着他,恨恨的不说话,这家伙是存心寻她开心的么?
“啧啧啧……爷怎么发现你变得易怒了呢?看来真的是闺怨严重。”他站了起来,偏头笑道:“走吧!”
茉歌大喜,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
有轻功的人就是好,如腾云驾雾一般,在皇宫的屋顶上偏偏而过,她兴奋得想要大叫,多少次想着自由自在地出宫来玩一趟,如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要翱翔蓝天。风迎面chuī过,夹着一丝牡丹香气,慡心宜神。
空中一个漂亮的翻滚,两人就稳稳地落在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疾驰而去。夜色深浓,大部分的街道是空空dàngdàng的,只有房檐下的大红灯笼散发着微微的光,照得她一脸笑容。
太舒服了,终于脱离了那座牢笼,虽然只是仅仅一个晚上,她也觉得满足了,近日来的疲惫和不悦被这清慡的风chuī散了,不由得散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后面的男人有意见了,“小茉茉,大半夜的,你鬼吼鬼叫吓人么?”语气中带着他不曾差觉的宠溺。
“我高兴……我兴奋……不行吗?”茉歌才不理他呢,反正有他护着,她连抓着缰绳都省了,舞着双手,有点像疯子般,想要拥抱清风。
后面的男人对她的无赖只是摇摇头,加快了速度,让她的笑声飞散在空气中。
“凤十一,反正很晚了,现在这个时候只有花街才会热闹,不如我们先环着城chuī风吧,一会儿我想去找晴天和雨烟。”由于奔跑的速度太快,茉歌只有大声地喊着,就像对着大海拼命地喊着,很多年前就不gān这种蠢事了,今天却有了这种冲动。
“小茉茉你还真的挺会使唤人的!”凤十一摇摇头,空出一只手来,拧拧她的脸颊,说道:“你别吼了,丢死人了,吵醒了人,小心被人家拿着扫把赶。”
“有本事就让他们出来啊,这样才够风光。”她突然倚后,不顾姿势暧昧,在凤十一耳边说道:“呵呵,我们四只脚,他们两只脚,追不上,呵呵……”
热气chuī着凤十一的耳边有点瘙痒,脸上蹭地窜上一团红晕,暗自庆幸自己带着面具,不然丢人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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