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抚摸着世界上最细滑的绸缎,慢慢地在她脸上滑动着,茉歌不敢拍开她们,因为她惊惧的眼中映出了一群女人yīn森的笑容,那样的笑容有嘲笑,有压抑,更有快意……让她背脊发凉,徒然全身变得僵硬……
“好细致的皮肤!”抚摸着她的一个女人沙哑的说道,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你看看她的眼睛,多么灵动,那嘴巴,多红润,长的真是标致。”另外一个女人用同样的声调慢吞吞地说着,空dòng的眼神竟然有了一丝星星之火,“我好想看到了刚进宫时候的我了。”
一阵笑声响起,低低的,闷闷的,在像是迎合她们的话般。
“哟,你瞧瞧,她头上的雪玉簪,多别致啊,是件稀罕物呢。”围在周边的女人凑了上来,空dòng的眼神兴奋地瞧着她头顶上的雪玉簪,奇异的说道:“看来身份还不低,是贵妃还是妃?”
“都不是!”茉歌赶紧说道,戒备的看着周围的女人。
啪的一巴掌,五个细小的指痕印上了茉歌的脸颊,力道打得她只觉得脸颊一热,火辣辣的疼,这女人瘦归瘦,力道却不小。
“来了这里还敢撒谎!”女人狠狠地说道,语气凶狠无比。
茉歌垂下眸子,闭上,平息着眼底的怒气,竟然敢打她,茉歌压下心底的怒火,这里是冷宫,自然她一个新来的就要受尽欺负。就像是,一个犯人进入监狱,要学会生存,越是反抗,死得越快,茉歌冷静地分析着,忍受了她这一巴掌。
那个女人拽着茉歌的下巴,猛然抬起她的头,眸光对上她yīn森的眼,女人狠狠地瞪着她,问道:“那挺倔qiáng的,你看看你这身衣服,这头饰,还有这样貌,还敢说不是妃子?到了冷宫,就要认命,除了死,还没有那个女人能出去过呢,这里的,不是死人,就是疯子!”
茉歌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这里的估计都是以前犯了事或者被人陷害的妃子,茉歌没有必要和她们起冲突。她只是希望,有人能很快地找到她,在此之前,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正事。
“怎么?你变哑巴吗?说话!”另一个女人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头皮疼的茉歌直皱眉,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她倔qiáng地咬着牙就是不说话。
“真是倔,姐妹们,要不要尝尝鲜啊?这细皮嫩ròu,可别的人老珠huáng要来得刺激些。”yín秽的语气让茉歌突然睁开了瞳眸,这话是刮了她一巴掌的那个女人说的,脸上那种yín秽的笑容,让茉歌感到危机。她的手甚至抚摸着茉歌的白皙修长的脖子,那手劲,像是qíng人间的爱抚。
茉歌jī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些女人都是成为妃子之后被打入了冷宫的,早就是女人了,懂得qíngyù的女人和不解qíng事的女孩有着天壤之别。就像是一个少年自发育之后会有自身的需求一样,和qíng爱无关,仅仅是生理需要。qíngyù这东西,不仅仅男人需要,女人也需要,特别是经过人世的男女,有的人凭着自身的毅力会压制,但是有的人却不会。她们都是被打入冷宫一段时间的女人了,如果这个空间里只有女人,那么能帮她们解决生理需求的也只有女人。就像是男校女校,同xing恋的几率比混读学校要高一样。
新来的她如同一块甜嘴美味的糕点,也像是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朵,比起她们的糜烂枯萎要有趣的多,所以,她们想让她成为她们ròu脔,茉歌大惊失色,听到那一阵yīn森的笑声,更是让她毛骨悚然。倏然拍开女人的手,慌忙站了起来。
“啊……”茉歌疼得闷叫一声,起得太匆忙,她没有注意到后面那个抓着她头发的女人,在拉扯间,她夺去了她的雪玉簪。
“还给我!”茉歌这回不记得什么毛骨悚然了,瞪着那个抢了她雪玉簪的女人,怒焰重起。
“这样的宝贝带着多美,我对你没兴趣,就拿这个补偿好了!”女人笑着,把玩着手里的玉簪,吃定了茉歌刚刚的不敢反抗,说着就要把头发卷了起来,cha上雪玉簪,茉歌不顾面前yín笑着靠近的女人,一把推开她们,一拳就挥向那个想要带上雪玉簪的女人,她措手不及,倒地哇哇大叫,那群想要对她为所yù为的女人似乎料不到她会突然出手,皆都愣了一下,茉歌趁着机会,夺回她的玉簪。这是轩辕澈送给她的玉簪,说什么她也不会让她们糟蹋了。
“你敢打我?”女人站了起来,捂着被茉歌打得红肿的脸蛋,怒瞪着她,那眼光,如一把刀子,深深地刺向茉歌的身体里。
“哼!看来来了一个不逊的,宫外的教训没受够,到了这里还敢撒野,本来想要温柔点对你的,看来有人喜欢粗bào的,那就不要怪我们了。”那个打了茉歌一巴掌的女人狠狠地说道,散开的头发被她理到一边,露出一半边被烫伤,疤痕累累的脸颊来,那姿容,如魔鬼般邪恶,想来是之前受到非人的刑罚。
“不要过来!”茉歌惊慌的看着她们一步一步地靠近,心底的惊惧也一点一滴地加深,这样的恐惧让她突然跑到门口,拼命地拍打着被铁链紧紧锁着的大门,“来人啊!放我出去,来人啊!……”
拍的越急促,身后的yín笑声更浓,茉歌不知道,这样的拍打声时常有过,守着冷宫的禁卫早就不会理睬了,反正新来的都会拼命地喊着出去,等日记久了就会认命了,他们根本就不会管里头如何吵闹。更何况,今晚,根本就没有人守在宫外,这里是皇宫最僻静的角落,前头的杀声只是轻微地传到这里,更别说她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人听见,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有人理睬。
“有没有人啊……”茉歌惊慌的喊着,感到肩膀上被一只手抚摸了,茉歌反shexing的抓着那只手,来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把她摔倒在地上,疼得她哇哇大叫。
女人们后退了一步,皆对视了一眼,又慢慢地靠近,角落里的几个休息的女人一点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看着在看着一场戏。
茉歌自知求救无门,只能靠自己自救了。
她只会一些女子防身术和学骑术的时候学会的一些拳脚功夫,这一些根本就不足以对付一群贪婪,shòuxing的女人,而且还激怒了她们。女人打架,无非就是胡搅蛮缠,脸,头发,成了重点攻击对象,茉歌和她们周旋着,体力渐渐不支,照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成为她们的ròu脔,一想到被一群女人……她就觉得屈rǔ不堪。
衣服被她们扯落,露出皓白的肩膀,茉歌等于就穿了一件里衣,肩膀,手臂都bào露在空气中,肚兜的带子系在纤白的颈项上,若隐若现的chūn光更是刺激了她们的yínyù,茉歌的肩膀和手臂甚至被她们抓得伤痕累累,渗出了血丝。
茉歌已经冷静了下来,天色沉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天亮,照这样下去,他们找到人的时候,她也已经备受屈rǔ了。
不行……
灵秀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狠意,只能赌一赌了……
一把抓过为首的女人,也就是眼光最放肆的女人,刚刚打了她一巴掌的女人,她似乎是她们的头,抓着她,茉歌用雪玉簪抵着她的脖子,嘶喊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她没又说谎,抵着她脖子的玉簪发着温润的光,茉歌的手抖的厉害,但是,她拼命地稳住,眼光盯着突然停止攻击的女人们。
吵闹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似乎感受到茉歌剧烈跳动的心跳,还有她不太稳固的手,那个被她抓住的女人没了最先的惊吓,那恐怖的半边脸甚至在茉歌的胸口磨蹭,yín笑着,“好舒服,好香呢!”
茉歌羞愤jiāo加,推着她离了她身子半步,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她,这个该死的女人!
那群女人似乎也没了顾及,料定了茉歌不敢怎么样,又想靠近……
茉歌瞳眸紧缩,杀意掠过,冷声道:“反正你活在这个世上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与其留在世上受尽折磨,不如我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茉歌紧盯着她的脖子,手起手落,眼睛都没眨一下,玉簪就无qíng地刺进了她脖子的动脉……
顿时间,鲜血溅了茉歌一脸,甚至是她的肩膀和手臂,让她看起来像是索命的魔鬼……
“谢……谢!”怀里的女人只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就咽气了,软了身子,茉歌咬牙,压下心底的难受,扫了她一眼,无qíng的把玉簪拔出,更多的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里衣,像是纯洁的天使在堕落。
“谁还敢过来的?”浑身是血的茉歌瞪着她们,眼光如冰刀,狠狠地扫向她们。那群女人也没有尖叫,如同死去的人是一个和她们毫不相gān的女人,但是,她们推开了,没有人敢上前。连角落里看好戏的女人们都变得奇特的安静,这样死寂的空间让所有人都觉得恐怖,而手里握着满是血的玉簪,眼神酷寒的茉歌更让她们失去了刚刚的底气。
她们慢慢的退了开来,退到角落里,沉静的坐着,但是,眼神还是停留在衣不蔽体,一身是血的茉歌身上。
茉歌上前去,捡起刚刚被她们撕破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她勉qiáng地包裹着自己luǒ露的肩膀,也慢慢的蹲在另外一个yīn暗的角落里,卷着身子,这才开始颤抖!
她杀人了!
这不同于在树林里那一次,这一次,是被杀人的鲜血声声地铺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口鼻之间,她甚至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液体还在她的脸上停留着,那一瞬间暖了她肩膀上的肌肤,可是,却也烫伤了她。
在一起罪犯的调查问卷中,曾经总结出一个问题,杀人者比被杀人更加恐惧,那样的恐惧是把亲身结束别人生命时所受到的良心谴责,沉重得如灌铁水,压的她心头喘不过起来。
茉歌看着地上死去的女人,她的头发散乱,平躺着露出了她整张脸,能进宫选秀又能被选中的女人,她的样貌应该属于上等美女。入宫的时候也是一个纯洁秀丽的女孩,可是,却变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应该是受尽了折磨吧!
这里的女人,全部都是花样年华,有的是先帝的妃子,有的是轩辕澈的妃子,可她们生不如死地活在这里,个个变得污秽而肮脏,是这个皇宫抹杀了她们原有的纯洁。
已死的女人那一句谢谢还在耳边回dàng,是她杀了她,可她说了谢谢,是因为她舍不得生命还是没有勇气结束生命,显然是后者,一个人想要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的确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qíng,那需要很大的勇气。
由此看来,她还真做了一件好事,不是吗?茉歌讽刺地想着。
第一次,茉歌对这座宫殿产生了一种痛恨、绝望!
以前只是一种抗拒,但是,这种抗拒现在变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这一夜,茉歌不敢睡觉,戒备地巡视着周边的环境,黑暗中,更是捏紧了那只雪玉簪,深怕她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别人羞r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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