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筠稳了稳心神,稍微镇定下来,缓声道,“下次,下次肯定不会这样。”
“下次?你还有几个下次?”陈裴的手随意的在苏青筠的身上游走,轻轻的揉了揉苏青筠的耳垂,“怎么就是学不乖?嗯?”
苏青筠咬了咬嘴唇,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耳垂是他的敏感点,陈裴一直都知道,苏青筠调整了一下呼吸,刚刚吸一口气,还没等吐气的呢,就被耳垂传来的痛感疼的叫出了声,眼底起了一丝氤氲。
陈裴松开手,低头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红的耳垂,怜惜的揉了揉,“耳根子还真是怎么搓都不能软一点,就是一点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苏青筠抖了抖眼睫毛,垂着眼睛看他。
陈裴一拍苏青筠的屁股,“起来,趴好,”
苏青筠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伸手抓着陈裴,咬了咬牙,还是照做了,陈裴眯了眯眼睛,一巴掌拍在苏青筠的腿上,“腿分开。”
苏青筠自知躲不过,将脸埋在枕头上,手死死地拽着枕巾,闭着眼睛忍受着身上之人的征伐。
月上中天,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桌子上,为桌子上渡了一层光。
陈裴做事情向来干脆,但是不知最近怎么了,折磨人的法子层出不穷,苏青筠受不住的抖着身子,眼睛无神的看着月光。
陈裴伸手将苏青筠揽了过去,伸手在后背顺了顺,又揉了揉苏青筠的脑袋,伸手将他眼底溢出来泪花抹去,“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苏青筠缓了缓神,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闭着眼睛不说话。
陈裴也不管苏青筠说不说话,习惯性的揉了揉苏青筠的耳垂,“睡吧。”
苏青筠睁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半响缓缓的道,“官银我明日就让秦雨还回去。”
“让刘襄去说,那老东西知道是你吩咐的肯定屁颠屁颠的。”
苏青筠点了点头,陈裴转头看着苏青筠,嘴角含笑,“有力气了?”
苏青筠哽了一下,翻了一个身,闷声说道,“没,特别疼。”
陈裴了然的点了点头,“是我今日孟浪了,没有顾及你,”陈裴一伸手将苏青筠翻了一个个,“我来给你上药。”
苏青筠脸一下子就红了,后背一僵,挣扎着要爬起来,用手挡着陈裴,“不用将军,我自己来!”
陈裴拿着药瓶挑了一下眉毛,看着一脸戒备的苏青筠,将药递了过去,“那好,你来吧,”
苏青筠抬头看了看陈裴,尴尬的拿着药,“将军不回避一下吗?”
陈裴被逗笑了,“我为什么要回避?”
苏青筠,“……”
“又不是没见过。”
苏青筠,“……”
陈裴见状也不逗他,起身叫下人送水进来,这么一来一回,东方已经见了鱼肚白,苏青筠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知府不是一个好东西,做什么工程靠什么吃饭,他教养出来的儿子,自然是同他一个鼻子孔出气的,你若是看不惯,叫人明面上教训就是,犯不着劫了他们的官银。”
陈裴转头看着苏青筠,“而且,你没必要在他们的身上,浪费时间,我今日听到了一个奇事,要不要听?”
苏青筠揉了下太阳穴,抬头道,“说来听听,”
“我部下去北边,寻来了一个宝贝,要不要看看?”
苏青筠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陈裴,陈裴起身从床头的一个锦盒里,拿出来玉坠递给苏青筠,“看看可是你父亲的?”
苏青筠拿着玉坠,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苏青筠使劲眨了眨眼睛,吸了一口气。
陈裴拍了拍苏青筠的后背,“他去北边高陵,碰见了一个小孩,哪个孩子穿的麻布衣衫,腰间却带了一个玉坠,他好奇就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个玉佩上写了两个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父亲的字。”
苏青筠拿着玉佩放在手心里,点了点头道,“是他的。”
陈裴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一个谱。
“那人,可说了玉坠的来历?”苏青筠抬头眼睛通红的看着陈裴。
“说了,五年前的事了,”陈裴起身管外间的刘襄要了一个热毛巾,回到床上拍了拍腿道,“过来。”
苏青筠蹙了蹙眉,还是躺了过去,陈裴小心的将毛巾敷到了苏青筠的眼睛上,缓声道,“那人说,他家孩子当年受了风寒不得治,家中没钱没米,孩子已经糊涂认不得人,幸亏遇见了恩人,将玉坠送给他,救了孩子一命。”
苏青筠蹙了蹙眉,他父亲之前确实有几次外出,都是半个月之久,但是都是去母亲外家。怎么可能去高陵?
陈裴伸手将苏青筠的眉心揉开,“放心吧。”
苏青筠的手摁在毛巾上,点了点头。
苏佩弦在苏青筠的心里就像神一样的存在,不可抵触,不能触摸。
最开始的牙牙学语,到后来成年,苏佩弦没有给苏青筠请过一个老师,当年皇帝因为这事,差点点了苏青筠进宫给太子陪读,被苏佩弦阻止住了。
苏佩弦当时就说,“老夫在外,誉为丞相,为国尽忠,此为一也,老夫在内,为人子女,尽孝父母,此为二也。老夫给青筠的不多,当不得父亲二字,那他的学历,就由我来承担吧。”
当年苏青筠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其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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