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姑娘,满腔的柔qíng和疑虑都藏不住,居然第一次这样大方的把首qíng诗拿了给自己看了。姚采澜看完思量半晌,不禁掩卷叹息。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下是幸福的吧。
信中却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京中大伯子江清峰身体不太好,甚至一度缠绵病榻,起不来chuáng。居天子脚下,大不易啊。姚采澜也不清楚江清峰到底在京中有何遭遇,但是,想想也知道,那些官场倾轧、肮脏卑鄙,只会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黑暗,都要疯狂。
江夫人焦虑的日夜不安、风度全失,担心江福、李嬷嬷夫妻仍然不能照管好大儿子一家,不顾众人拦阻,执意动身亲自赶往京城照看。
姚采澜知道了这事,也是担心的很,等晚上江清山回来,跟他商量了一番,就使人打点了些药材,派可靠的人送到京城里去。婆婆都去了,自己当然也得闻风而动。这些药材自然都经了江右的手,据说是西北独有,而京中找不着的,但愿能对大伯子的病起到一点作用。
过年的时候倒是热热闹闹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石头为了放鞭pào的事一直在跟姚采澜闹别扭。那孩子是个胆大的,手里头拿了点燃的香烛,就敢去点鞭pào。姚采澜秉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死活不松口,怕炸着孩子。
江清山则很不以为然,觉得男孩子就应该大胆勇为,点个鞭pào算什么,自己小时候过年整天也是玩这个的。江清山的态度把个姚采澜气的不得了,直接驳了江清山的面子,“越级”下了死命令,让满府的人看管好了鞭pào和石头,决不让他碰着这东西。
把个石头气的直跳脚,好一阵的都不愿搭理姚采澜,妄图bī得姚采澜就范。姚采澜眼皮都没瞭他一下,反而跟铁锤玩的不亦乐乎,显得愈发的亲密无间。最后只能是石头偃旗息鼓,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小莲她们在一边看着,知道这一场母子斗法,又是姚采澜完胜。
年味儿还没等散去,刚刚到了正月底,兵部忽然来了一纸调令,却是江清山五年任期已满,因治兵有方、剿匪有功而被升做了云阳所的副千总。云阳所的大本营就在云阳县,就在平阳县的东南部,倒是更接近大名府一些。
全府的人莫不欢欣鼓舞,只除了一人,姚采澜。
姚采澜完全没想到这个结果,只一厢qíng愿的以为江清山还会连任,自己的生活还跟以前那样平淡无波的过下去。从没想过。。。
姚采澜安全感太缺乏,老觉得越深入到政治里面去,危险越大。高处不胜寒嘛,明哲保身才是王道。江清山却始终不以为然。当然,她也隐隐的明白,江清山站得越高,女人围上来的机会就会越多。可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如意,从来不按人的心意来安排。
江清山忙着喝送行的酒,据说跟弟兄几个感qíng颇好,每次回来除了一身酒气,有时候还带着肿胀的眼泡,感qíng喝高了还抱在一起哭来着第二天醒了,心qíng不太好的姚采澜便借题发挥,把宿醉的江清山极尽能事的嘲笑一番,江清山斗嘴斗不过她,往往只能撂下几句狠话,便láng狈的落荒而逃。
姚采澜发泄完了,还得认命的继续忙着收拢生意、打点行装。
除了锦绣庄和第一chūn要继续留着之外,其他的田庄自然要抓紧时间卖掉换成银钱了。一时间,府里顿时是jī飞狗跳,人人忙的脚不沾地。
水糙早就听见了信,抱着他儿子进来,自然是担心姚采澜会把她留下来。姚采澜就笑话她,“你都是俩孩子的娘了,还是这样不稳重江叔都得跟着我们走呢,难道我会把你qiáng留在这里,让你们夫妻分离?”
二妮和李木匠也进来磕了头,要跟着江家一起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姚采澜自然还是愿意的。二妮夫妻俩都是老人了,用的顺手,可信度又高。姚采澜也不想换人。
姚采澜算了算人手,锦绣庄和第一chūn都换上了水糙和林静轩亲自带出来的掌柜,姚采澜倒也是放心。她琢磨了一下,又让江庆去问纪尚才,愿不愿意跟着自己走。纪尚才人很可靠,能力也是有的,对地里的事又jīng通,管理田庄再好不过了。尤其是他家里还有三个儿子,各有各的特点,但都被教的很好。姚采澜对他们家倒是挺中意的。
江清山现在不比以前官微人轻的时候,眼下也正是用人之际,有些人才姚采澜还是不愿意放过的。
纪尚才正担心江家一走,庄子上又跟以前一样乱糟,也怕李茂林翻过身来报复自己,姚采澜派人来一说,虽然故土难离,但思前想后的,还是狠了狠心,带着全家老小也跟着江家上了路。
这样热热闹闹的,直闹到了二月底,江青山才正式jiāo割清楚了一切,姚采澜也把生意啊、庄子啊什么的都料理清楚了,又抽空去见了宋惠兰,跟她洒泪相别,便收拾了十辆大车离开了平阳县。
如今两人家业也置办的多了,就连自己睡惯了的架子chuáng也舍不得处理掉,因为有李双喜的巧手,就把chuáng原地解体,这样搬运起来就方便多了。其他不舍的大件也是如此。所以,无论任何时候,专业人才都是亟需的。
主母 六十五 路上
六十五 路上
这次搬家比起初至平阳时队伍扩充了一倍不止,除了江清山一家,还有江庆、水糙一家,江右一家,二妮一家,纪尚才一家,另外还有些包袱细软和一些箱笼重物,把大车上塞得满满当当。姚采澜还特别又采买了当地的一些特产并一些药材等物,又是满满的装了一大车。
姚采澜凭车窗看着愈离愈远的江府,心里一阵的发酸。那黑漆的大门曾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打开过,那高高的门槛自己曾经抬高了脚一次一次迈过,五年啊,就连门口那两只普普通通的石狮子都忽然变得可爱起来。。。
可惜,有石头在后边车子里大呼小叫的闹腾,还有铁锤懵懂的咿咿呀呀,姚采澜连感伤都没时间,注意力很快的就转移到在车厢里乱爬的铁锤身上来,吓得赶紧张开双臂哄道,“铁锤啊,快到娘这儿来,小心碰着头啊!”
到了城门外,江清山那帮子兄弟自然列了一大队相送。姚采澜远远看着,只见江清山豪慡的喝下了一碗又一碗的酒,最后把碗一摔,抱拳拱手,这才一提马当先冲了下去,然后呢就是好半天都不见人。难道他自己一个人跑哪儿哭去了不成?
一路上,多是住宿驿站,安全系数、舒适系数和省心系数都提高了不少。
*光乍现。虽然远处大山仍然荒凉,但路边的柳树到底绽出几点新绿。
因为是官道,来往的路人比较多,不时能看见马车行过。
等人过去,姚采澜抱就着铁锤一路上凑在车窗前,一路指点着外面,跟他喁喁细语。
石头和小树在后边车上,一路上都能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想来孩子的jīng力最为充沛,即使坐着车走远路也兴奋不已呢。
有时候,还能听见他们齐声诵读“幼学琼林”的声音。原来,即使在车上,江右的教习过程仍未中断呢姚采澜听了,心里格外的舒坦。
铁锤听了这声音,便朝着后边咿咿呀呀的叫,姚采澜自诩最是懂得儿子的心意,想了想便低了头问道,“铁锤想哥哥了是不是?”
转身跟车外跟着的骑着马的江西吩咐,“去吧大少爷和小树叫到我车上来。”
不一会儿,石头和小树就推开车厢门跳了进来,石头笑着喊道,“娘亲,弟弟是不是想我了?”
姚采澜笑着点点头,两个孩子便都凑过来看铁锤。
铁锤看见两人,果然露出欢欣的笑容来。
俩孩子便逗着铁锤玩了半天,直到铁锤困的眼皮半睁不睁的,俩孩子才有返回到自己车上去。
到了晚上,一家人住进了一家驿站。驿卒前前后后的忙着准备热水、张罗吃食,招待的极是周到。
姚采澜抱着一下车就醒了的铁锤,一脸疑惑的问的江清山,“咱们回竹通的时候,怎么从没有住过驿站啊?”
江清山一脸鄙夷,“那边是越来越往西北走,越走越偏僻。驿站当然也有,可那是人住的地方么?倒贴给你钱你这身娇ròu贵的也住不了啊现在不同,这条路就是往大名府去的官道,一路上驿站教那条路密集多了,住宿的条件也不知好了多少呢”
哦,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真的是越混越好,越来越接近繁华地带了啊。
想到此,姚采澜又叹一口气。
“哎,你这女人,你夫君我官运亨通,时来运转。怎么你还给我找晦气来了呢”江清山气的瞪眼。
姚采澜还没怎么着呢,铁锤看他爹这样,先吓得回身就往姚采澜怀里钻,一边小声叫道,“娘娘”
这孩子,别看从小爱睡觉,不爱活动,但开口说话特别早,还特别懂得看大人的眉眼形势。
姚采澜忙哄他,“不怕,不怕,你爹是只纸老虎,不会咬你的”
把江清山气的翻了个白眼,便yīn阳怪气道,“你看你把孩子宠成啥样了我记得石头小时候可从来不怕我就是我再大小声,人家纹丝都不懂,该gān嘛还gān嘛。”
姚采澜这下不乐意了,不满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偏心眼是不是?石头是你儿子,铁锤就不是啦?再说了,当着孩子的面,就批评他不如哥哥,孩子会不高兴的你看他以后还跟不跟你亲”
江清山疑惑的眨了眨眼,“你就话说八道把你屁大点的孩子,他能听懂我的话?”
“当然了你没看铁锤不理你了么?”姚采澜郑重的点头。
江清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伸手去抱铁锤,“小锤子哎,让爹抱抱,爹爹可喜欢你了”
无奈铁锤死命趴在姚采澜怀里不抬头。把姚采澜乐得不得了。
江清山不死心,转到两人背后坐着,看着儿子又哄,“小锤子啊,你都会叫娘了,叫一声爹来听听啊”
铁锤一下又把脑袋回过来,依然给他爹一个后脑勺。
江清山只好气的一拍车壁,“这小兔崽子真是有奶便是娘啊”
姚采澜哈哈笑起来,“对极了,无奶那是爹啊。。。”
铁锤可不管他没正形的爹娘说些什么,听见“奶”字,就开始努力向姚采澜怀里拱了起来。
姚采澜有点尴尬的看向了江清山,江清山一脸无辜的看向她。
姚采澜脸皮在这方面真是有些薄了,铁锤的小脑袋毛茸茸的,在自己怀里拱的正起劲,一边嘴里还跟小猪一样哼哼着,姚采澜心里已经软成了一片,感觉自己胸前的rǔ汁就要往外流了,赶紧回过神来面朝墙壁,便把衣裳解开了。
姚采澜喂奶时一向是有意避着江清山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如今江清山好死不死的不去骑马,要来“照顾”铁锤。于是,两人同处一车,简直避无可避。
姚采澜正低头摆弄着铁锤的脑袋,想让他吃的舒服一些,江清山却忽然从她背后探过头来,一边死盯着姚采澜白生生、鼓胀胀的胸部看,一边假意道,“这孩子,吃奶吃的还挺欢实哈?”说着话,又抽动了两下鼻子道,“这味儿,还真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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