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直不大对付,石头逮着机会便冷嘲热讽一番。
铁锤从小就是小慧看大的,感qíng最是深厚,急着阻止道,“大哥!”你怎么说话这么损啊!
那边小惠被戳中了痛处,已经变了脸色,怒气冲冲的瞪了石头一眼眼圈已经红了,随即拂袖而去。气的姚采澜指着石头的鼻子骂,“这死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又是一年年三十。这次的年夜饭萧家却没有和江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如今正是不尴不尬的局面,萧家也正要避避嫌疑因此婉拒了江家的邀请。不过,萧家的年应该过的很不错,因为小惠这死妮子利用管厨房的便利,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一提盒连着一提盒的,给萧家送了不少好东西去。
平时姚采澜也不是舍不得给萧家送,而是要顾忌到萧右和萧树的脸面,既要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又不能伤害了萧家的感qíng免得看起来像怜悯或是施舍似的。
姚采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去管。只要她不逾矩这点事还是能容忍的,因为这些都是打着江家的旗号送去的,而不是以她自己的名义。
不过,好像萧右根本没有姚采澜想象的那么脆弱,把东西大喇喇的都收下不说,偶尔一回进府来见了小惠还打趣自己这位当初的女学生,“叫花jī味道很不错,下次可不可以再送一只来?”
小惠碍于规矩,不能给小树送些什么,只好拼命的往秦姑姑身上使力,那衣裳是做了一身又一身,搞得秦姑姑都不好意思了。
姚采澜只对她笑,“你可是她正儿八经的师母,给你做些什么都是尊敬师长呢,你就放心的穿着就是了!”
江清山现在则是懒得搭理小惠,一眼都不看她,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小惠本来是极重视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的,所以很是难过。即使如此,跟萧树结亲的心却依然毫不动摇,只是默不作声的做着自己的罢持。
这姑娘有主见,有主意,有心数,这让姚采澜对他们的婚姻又多了几分信心,开始真心诚意的盼望着两个人的亲事能够水到渠成。
石头见墩子这几日活蹦乱跳的,便放下了心,又一次跟着他师傅走了。这次的目标是江南。
姚采澜还得继续跟墩子的“每月一病”做不屈不挠的斗争。要说这孩子平时体质也很不错,上树爬梁的,欢实着呢,为什么这么容易感染风寒呢?姚采澜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想尽一切办法寻觅良医好药。
一波又一波的,这种感觉很是折磨人。姚采澜自嘲的想,自己的生活似乎只剩下了两件事:给墩子治病,和等待给墩子治病……
这日子熬啊,熬啊,好不容易到了夏季,萧树报名参加了童子试。
放榜之前的日子,小惠急的饭都吃不下去,嘴上起了好几个火泡。
所幸,天不负让她。萧树终于考中了,得了秀才的功名。
萧树也不是傻子,这些年,萧右好不容易攒下了几十两银子,便全部拿了出来买了些二十亩田地,日子便较之以前好过了不少。因为有了功名便可以少jiāo好些的皇粮国税,不多买地才是傻子呢。
这次姚采澜有了底,再去探话时,江清山便不qíng不愿的松了口,却还是说话不太中听,“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吧,有你哭的时候!”
萧右临走时也已经留下了话,全凭小树自己做主。
两个人的年纪也都不算小了,所以,姚采澜就和秦姑姑商量着,请了媒人,jiāo换庚帖,很快就过了小定。萧树就算是正式的成了江府的女婿了。
姚采澜本来就想着替他打算一二,如今更要全心全力的扶持了,便跟江清山商量·想送萧树去府学学习。
秀才到举人,这可是一个相当大的门槛,好多人都没有跨过去去呢。
去府学开阔一下眼界,多结jiāo一些人,学业上也能有更高的造诣,考上举人的把握至少能提高三成·所以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谁知姚采澜托了秦姑姑跟萧树一谈,人家根本不同意!竟然不想沾老江家的光!
真是个骄傲又敏感自负的年轻人啊。
江清山本来就不大qíng愿,如今一听这家伙居然不领qíng,更是气的直跳脚,直叫着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上一顿!小惠急的直想哭,姚采澜一气之下便把萧树叫来训了一顿。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去管。只要她不要逾矩,这点事还是能容忍的,因为这些都是打着江家的旗号送去的·而不是以她自己的名
江清山本来就不大qíng愿,如今一听这家伙居然不领qíng,更是气的直跳脚,直叫着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上一顿!小惠也为这事急的直想哭,姚采澜一气之下便把萧树叫来训了一顿。
“你说,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当自家人,还当外人呢?我们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你好了,我们大家都好!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没真正把我和你江叔当一家人你啊!”
姚采澜这次不跟平时一样和蔼可亲,而是一上来就咄咄bī人,摆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萧树还真没见过姚采澜这个架势,顿时慌了,“不是、不是,姚姨,你听我说-”
“你还说什么啊你啊,我算是看透你了,这么多年我们处下来,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呢,结果你-”说着一副伤心的表qíng,眼睛还气的看向了别处。
小树更慌了,站在那里想上前又不好,急得只搓手,脸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话说,姚采澜待他确实很好。不过,那时候的人都矜持,不会把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因此,这还是姚采澜第一次向小树剖白“心迹”呢,小树收到的冲击可想而知有多么大,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姨,我……我听您的还不行么?!”
“真的?”
“真的!”bgo!搞定!
乖女儿啊,你别以为就你会“激将法”这一招啊,对待小树这种冥顽不化兼死脑筋的人,温声软语、好声好气有时候还真不管用!
一百二十七 出征
萧树答应了之后,姚采澜就立马催着江清山给江老爷写信让他走走路子,通通人qíng。江老爷办事那是实打实的有效率,很快就回了信,说是打点的差不多了,让萧树过来,只有个简单的口试,只要不是太差就能入学了。
因为府学的入学标准就是有秀才资格就成,不过,没有人推荐保举也是白搭。所以,江老爷跟自己儿子也不藏着掖着,信上说的很明白,推荐孙女婿萧树入学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萧树打点行装去大名府,还专门买了一个小厮跟着。秦姑姑也想要跟着去,萧树却没有同意,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希望再让秦姑姑长途跋涉、辛苦受累了。秦姑姑留在此地,还有人作伴,顺便也好打点一下萧树名下的田地。
这个家向然是萧树说了算,秦姑姑没办法,也就十分不舍的把萧树送走了。临行之前,萧树来跟姚采澜辞行,出门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来请安的小惠,小两口倒也小小的话了一下别。
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小惠轻易出不去门,萧树除了用功读书,也不不太喜欢出门做客。
因此,两个人见面的激动心qíng可想而知。小树一直盯着天边的云彩看,死活扭不过头来看看未过门的小媳妇,问一句答半句的,还老打磕巴。小惠要大方得多,脸上跟红苹果似的,两只手使劲搅着,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小树,丝毫不舍的离开片刻。
夏天过去了,秋风chuī了起来。刚刚消停了一个夏季的墩子又闹腾起来了。流鼻涕,打喷嚏,嗓子嘶哑,咳嗽,发热。
姚采澜简直都要疯了,还有完没完啊!老天爷,你这是玩的哪出啊!
可是·抱怨归抱怨,人还得打起jīng神来,把孩子照料好。虽然墩子经常得风寒,可是貌似病症还都差不多。看着孩子没jīng打采、脸色苍白的靠在自己怀里,姚采澜的心就跟在油锅里煎熬一样。一边让小莲按照上次有效的那个方子去给墩子煎药,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来缓解症状。
洗热水澡·冲洗鼻子,多喝开水,多喝热汤水,吃易克化的粥品,发热的话就要擦洗全身……
说实话,这两年姚采澜让墩子搞得身心俱疲,连以前从来不舍弃的瑜伽、剑术都提不起jīng神来了,所以,这两年她眼看着自己身上的ròu又丰满了起来·却毫无锻炼的兴致。
心里一直隐隐恐惧着,深怕墩子一病一不小心就丢了xing命去,特别没有安全感。
现在,墩子一有点风chuī糙动全家都紧张的不得了。平日里,天一凉白嬷嬷就赶紧追着墩子要给他加衣裳·墩子却不乐意,俩人总要你追我赶的拉半天锯。
夜里墩子爱踢被子,所以,白嬷嬷、二妮还有另一个小丫头轮着值夜班,务必得保证墩子不受凉。
一家人呢真是算得上是严防死守了,可就是这么防着,还是防不住。
如此几番过后,姚采澜也明白过来了·峄因不是墩子生病的主因·内因才是呢,本身就因为墩子是易感染体质。
按理说·呼吸道的问题多泡泡温泉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不少大夫都给过类似的建议。可是,温泉也不是可以一直呆在里面的,只能泡不大的功夫,其余的时间,山里头空气还是有点yīn冷cháo湿的,反而不如家里舒坦呢。
连着奋斗了小半个月,墩子才慢慢恢复了归来,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
在给孩子治病的过程中,姚采澜觉得,自己跟江清山之间的感qíng好像更进了一步。就是那种患难与共的感觉,孩子生病带来的压力两个人一起承担,互相鼓劲,互相安慰,心里的焦虑和恐惧好歹还有个人来共同分担。
姚采澜一直忙着墩子的事,对其他的事就没顾得上。等墩子好些了,姚采澜这才江清山神色有些不对。
追问之下,江清山才告诉她,西北告急。
羌戎安静了这十几年的时间,休养生息,现在大概养的兵qiáng马壮的,终于又蠢蠢yù动了。秋天糙木枯huáng,他们族人又要苦挨一个缺粮少衣的漫长冬季了。因此,大规模的烧杀抢掠又开始了。
姚采澜全身的血液都要凉了,一把抓住江清山的袖子,“怎么了,西北又要打仗了么?你又要去战场?”
江清山看她脸色发白,忙安慰道,“你放心吧,如今还没有军令来呢!就算要开战,也不一定会调我们所的兵啊!”
话虽如此,姚采澜仍然觉得心惊ròu跳的,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噩梦连连。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当今圣上应对的也格外迅速,没出一个月,军令就下来了,调集云阳所的兵士一千,先集结到大名府,然后像西北进发!
姚采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确实毫无办法,心里简直恨得要死,狠命的掐了江清山身上无数下泄愤,还是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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