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_我爱苏三【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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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力气大,负责看家护院,平时主要呆在门房那里。

王小六负责喂马、赶车。

小红则在上房gān些洒扫、烧水、泡茶、洗衣之类的粗活。

厨娘还没着落,只好委屈水糙继续兼任着,幸好三妹确实能gān,基本能独自做好下人们的饭菜,水糙只管姚采澜的份例就好。

外院jiāo给江庆,内院jiāo给水糙。

姚采澜习惯了如此,什么事都得白纸黑字,让大家都清楚明白才好。

不识字的自有两位主管去讲解。

当然,试用期间,月钱减半执行。待试用期过了再正式签契约。

要说这院里院外的规矩,最熟悉的莫过于江庆了。原本在江府时,江夫人当家可是很有一套的,上下人等,无人不服,众口称赞。

所以,姚采澜倒也省心,直接把那些规矩拿过来用就好了,又加入了自己的意见,只在一些特别严厉、惩罚过重之处改动的温和一些就行了。比如对女眷打板子什么的,打嘴巴的改成打臀部,同时褪衣裳之类的就免了,qíng节再不严重的就直接改成打手板了。

再说,府里现在人口简单,管起来更是容易了好多。

外院和内院的管事各自立一本帐,把银钱往来写个清楚。还要把家里的各种用具物品也立一本帐,如何买进或是拿出使用,也得记得清清楚楚。

江庆以前在江府就是个二管事,是个做惯了的,姚采澜便令水糙多多向他请教。

这一下,江庆的长处更是显露了出来,姚采澜也对他颇为倚重,说话间也很是客气周到,江庆忙活的倒是更加甘心qíng愿了。

下午的时候,又让江庆单独把王小六叫过来,因为他是本地人,又在本城有头有脸的几个府里gān过好几年,这平阳县的人qíng事故应该是知道的再详细不过了。

说起来也巧,王小六曾在本城父母官王县令家呆过两年,本人又是伶俐xing子,处处留心,对平阳城里官场里头的事儿便知道格外的清楚,倒是比外边的平头老百姓知道的准确、详细多了。

王县令名声不大好,政事理的颇为糊涂,在家了也颇有点夫纲不振。他的正室夫人有些来头,其亲哥哥如今成了江南右府正五品的同知,这使得本来就气短的王大人在夫人更是抬不起头来。本来也曾有几个如花美眷,好来也不知怎的,有大病一场爬不起chuáng的,也有难产而亡的,到最后屋里只剩了两个平头正脸、老实巴jiāo、只听正房奶奶话的妾室。幸好那王氏能生养,所以府里现在有的两子两女,俱是正室所出。

姚采澜听了,也觉得脑后直冒凉气。这就是所谓的正室夫人的手段了。

那宋县丞官声倒是不错,两袖清风的,倒是个实实在在当官的人。只不过不知变通,xing子太过迂腐,太过耿直了些,跟王县令不是一路的,颇受打压,胸中有所报复也施展不出来。

张主簿跟那王县令走的很近,是个圆滑世故的,王县令倒是很倚重他。

除了这几家,姚采澜又问了些城中富户的qíng况,以及其它的风土人qíng,王小六正想着如何讨好了主母,好顺利留下来,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姚采澜倒是跟听说书的似的,溜溜儿的听了一下午。要不是顾忌着这主母的面子,姚采澜很想摆上瓜子点心,边吃边听,也算给缺乏娱乐的生活添上点色彩。可惜未能如愿。

连旁边的水糙都听得津津有味。江庆也一边陪着,也是姚采澜特意叫了他来的,还特别给他设了个梅花凳让他坐着。江庆听了这些倒是对这平阳城里的关系网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姚采澜听完了,笑道,“难为你嘴舌伶俐,心思也细,对这城里的人qíng世故懂得倒多!以后也合该如此,有机会的时候就多张上一双耳朵,回来说与总管知道,少不了你的好处!”

又见他说的口gān,另外赐了他一碗茶吃。王小六喜不自胜,喝完了茶方作揖退下去了。

姚采澜便让水糙记上一笔,月底发月钱时额外再赏王小六三十个大钱,水糙自是拿了册子记上一笔不提。

到了晚上,江清山回来,却没有别的兴致,qíng绪好像不太高的样子。

江清山本想倒头就睡,可是姚采澜坚决不许,只好任着她给自己净面,又让人打了洗脚水来。

等收拾好了躺在chuáng上,姚采澜便把白天从王小六那里得来的话一五一十的学给江清山听,也不管有用没用的,指望着能给他提个醒而已。

江清山听完,只点点头,也没心qíng多说什么。

姚采澜料得到其中的缘故,忙伏过身去,小心的问他黑风营怎么样。

江清山便叹了口气。

原来这里比竹通县城又靠近西北了些,地理位置很是重要,正是卡在了大名府通往西北的jiāo通要道上,因次朝廷在此地特使了一个平阳所。平阳所又分了十个营,分散在周遭县区的各处险要之地。

黑风营地处黑风山上,按理说总数应有小三百个人,但是实际数目却只是二百刚出头的样子。这些缺少的名额有病死的,也有偷偷逃走了的。

至于这些兵士的来源,大部分是日子过不下去、被迫投军的农家子弟,还有一部分却是被朝廷押解来的钦犯、罪囚。

今儿个一看他们那样子,萎靡不振的有之,整天借酒浇愁的有之,寻衅滋事的有之,沉迷花街柳巷的更有之。

早就这个样子,要是羌戎真的打过来,指着他们杀敌保家卫国?嘁,就是给人家当磨刀石的命!

江清山心里一阵烦闷,恨铁不成钢。

江清山忽然想起一事,起身下chuáng,从脱下来的官服里掏了掏,掏出几张纸,扔了给姚采澜。

姚采澜忙打开一看,却是几张田契、地契。田契是大兴庄上的地,拢共有二百多亩地。房契则是庄上的一处小小的两进的宅院。

姚采澜高兴了,她早就打听到,江清山一年的俸禄只有二十两银子,这可怎么养活全家人啊?原来还有二百多亩地啊,这下可好了!

主母 第九章 应酬

姚采澜忽然想到什么,支起身子问道,“你有俸禄和官田,你那些兵都是靠什么过活啊?”

“他们有军饷啊。”

“军饷哪里来的?朝廷发的?”

江清山轻蔑的看她一眼,这问题太白痴了,“我朝现在行的是屯田制。整个黑风山,包括周围一千多亩地全属于黑风营。这二百多个人的吃穿嚼用都在里面了。”

“那这一千多亩地一年有多少收成啊?够不够吃用花费啊?”

“恩,这个。。。我却不知了。明天去问问王子其去。”

“嘁!”姚采澜终于扳回一局,仰面朝天躺下去,双手抱臂,以更加轻蔑的语气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糙先行。说的就是粮糙等军用物资的重要xing了。因此,就是不打仗的时候,兵士的生存条件也是顶顶重要的。你要他好好训练,那你知道他吃饱了没有?有钱无钱娶上媳妇?有没有闲钱供养妻子儿女?有没有闲钱能去酒楼吃喝一顿好的?只有这些搞定了,才能稳定军心,才能齐心协力,保家卫国。连饭也吃不上,升官发财都没有指望,他还训练个屁啊?你啊,发愁都愁不到点子上!”

江清山若有所思的琢磨着她说的话,没注意到自家媳妇正口吐脏话。

姚采澜见他没注意到,才后知后觉的吐了吐舌头。

江清山琢磨了一番过后,才笑了起来,反身一把抱住姚采澜,就亲了上去,“恩,还是我媳妇聪明啊,说的很是有理。明天我就把这话说给王子其他们去,再好好跟他们合计合计如何整顿军纪!”

姚采澜忙向后躲去,屋里顿时笑闹成一片。

一连几日,姚采澜都是呆在家里,终于把整个江府该收拾的房间都收拾好了,院子里破落的地方也开始找人重新铺设青砖,该栽种花树的地方也去市场上买了树苗、花苗,该采买的物品都备好了,该讲的规矩都立了起来,整个家开始井井有条的运作,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自此以后,忙乱的安家置业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

没等姚采澜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闲暇时光,就有了帖子上门,平阳县的头头脑脑的夫人们开始设宴邀请姚采澜去。

姚采澜便带着水糙开始穿梭于各家各户,车上拉了从竹通拉来的一些特产等物。礼物并不丰厚,但胜在足够新奇。

临行之前,姚采澜谦虚的向江清山取经,想再多打听打听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有何来历等等,唯恐给江清山办砸了事qíng,拖了后腿啥的。

孰料那位爷很是牛掰,眉毛一立,烦躁燥的说:“管他们什么狗屁派系、狗屁来历!我只管我的黑风营,别的一概不管不问就是!那些腌臜事,掺和进去真是够恶心人的!”

姚采澜顿时被他的王八气场给震翻了。

牛,这哥们太牛了。

官场黑暗,拉帮结派、互相勾结、官官相护、利益jiāo织,这些东西到哪里也是肯定是都有的。

不过,江清山厌恶官场倾轧,直接来个不闻不问,独善其身,或许是个明哲保身的好办法呢。这就叫以不变应万变。

江清山的态度甚和姚采澜的意,听了这个,心里有了谱,就高高兴兴的踏上了“夫人外jiāo之旅”。

这平阳水有多深,姚采澜不清楚,便也不敢轻举妄动。礼物奉的不薄不厚,言谈举止也甚是小心,不肯多说一句。内宅的妇人们,大多谈论的就是这平阳的风物人qíng,外加首饰衣裳之类的。

只有那王县令的夫人,生就一双三角眼,为人有点刻薄,但很爱闲谈议论别人。见姚采澜乖巧会说话,又不像自己常见的那起子人一样只是对自己一味的奉承,让人腻味,不面就起了谈兴,把这平阳县的各家指摘了一个遍,总之,是各有毛病,就是不如她。

比如说,宋县丞是个老学究,只会掉书袋。他夫人也是没福气,早就过世了,只自己守着个女儿度日,这么多年居然也不续弦,怕人家薄待了自家女儿。他家那女儿也是个别样的,xing子泼辣的紧,小小年纪居然也就当起家来,把个家里管的严丝合fèng的,别人当面都jiāo口称赞,背地里却都嗤笑,不知让谁家娶了这母老虎去了。所以那闺女今年都十七了,婚事却一直蹉跎着。

再比如说,张主簿家里跟是一团糟,都四十来岁的人了还往家里抬小老婆。他家夫人也是木讷的,一天里讲不了十句话,叫人闷也闷死了,怪不得叫那些狐媚子爬到了头上去。家里一大帮子妻妾,却只养下了一个宝贝儿子,偏偏前年又得了个急病死了,幸亏早早的娶了妻,留下了后,否则的话就真成了断子绝孙的老绝户了。

至于驻军那边,她却一直不大来往,却说不上来什么。

听王夫人洋洋洒洒这一番话,比王小六在外宅边缘打探的则更翔实了一些,内宅的隐秘事更多一些。

哪个女人不爱八卦?

姚采澜十分感兴趣的听着王夫人“指点江山”,不时笑眯眯的接上两句,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个半时辰,王夫人直说的口gān舌燥,丫头们也上来换了四五回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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