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想小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毕竟是两个人真正“成亲”之前发生的事,并不算违背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况且,有了安澜的事,倒是又让姚采澜对生命的无常有了切身的体会,对这事自然不像以前那么在意了。
姚采澜暗自问自己,真的是自己不知足么,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么?
想罢就开始板着手指努力去找那人的好处:
虽然说不上多么温柔体贴,但是大多数这时代男人的坏毛病江清山还真是没有,对自己也算尊重有加,从来不对自己管着的内务指手画脚,也没觊觎身边的丫头,也没胡乱主动去招惹桃花,虽然没见管孩子但是疼爱孩子的心并不少多少。
对待工作,也算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不算那种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完全能担得起养家糊口的责任。虽然俸禄、俸田啥的刚够温饱,但人家还有些家产,虽然收益不如自己的嫁妆收益好,但是经济上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何况,人家还全把这些产业毫不犹豫的全权托付给了自己。对自己那是全然的信任。
想完了这些,姚采澜心里觉得舒服了些,却又忍不住开始细数江清山招惹的各种桃色事件:
那个小香妹妹。。。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
那个叫娇娥的。。。人家直接忽略。
白莲。。。就算是yīn差阳错有了孩子,江清山也是直接送到了老宅里边。
那次陪酒的事。。。从那以后,江清山身上再没有出现过脂粉香味,不知道是他改邪归正,还是他自己事先处理过。总之,自己还是难得糊涂吧。
至于青红、水荷。。。那是自己跟他之前的事qíng。
就这么用力去想江清山的好处,姚采澜总算觉得心下宽了几分,也有兴致凭窗看看外面苍翠的景色,还不时的去照顾刚刚醒来的自家儿子各种各样的小状况。
小莲就倚在窗边看着她抿着嘴笑,姚采澜让她笑得心虚,一个小抱枕就冲她砸了过去。那丫头也是机灵,一下就避过去了,却捂着嘴笑得更大声了。
石头看见了,黑溜溜的眼睛一亮,觉得母亲和小莲玩的游戏十分有趣,当即加入了其中,捞着东西就起劲儿的扔向了母亲以及小红、小莲。
直吓得三个人忙着去抢:“小祖宗啊,抱枕可以扔,茶杯不行啊。。。哎呀。。。首饰盒子也不行,这个小包袱给你扔好了!”
车厢里顿时乱成一片,又夹杂着几声惊叫和一片笑声。
孩子,总能给人沉闷的生活带来好多的惊喜。
这样,一路平安,在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也就回到了平阳。
刚一进大门,那人已经听见了喧哗之声,高高的身影已经自二门内匆匆迈了出来。
没等姚采澜想好说什么,怎么说,怀里抱着的石头已经大叫着“爹”扑上前去。然后就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倒是闹的像没姚采澜什么事儿似的。
好好的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家里的饭菜,然后自然是彻彻底底的泡个澡,把一路旅程的辛苦全都打发走。
姚采澜不是那能憋住话的人,有事qíng都是gān脆利落快,喜欢快刀斩乱麻。这次也是如此,虽然很想跟江清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清楚,可是,身子刚从木桶里挣扎着出来,脑子已经开始犯迷糊了。
坐车赶路的辛苦真是难以形容,浑身的骨头、关节都在酸酸的痛。
石头早就有望眼yù穿的白嬷嬷和二妮嘘寒问暖,照顾的那是无微不至。两个人都争着去抱孩子,白嬷嬷先抢到了石头,抱着使劲儿先亲上几口,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姚采澜一路舟车劳顿,人困倦的不行,哪还有心思说别的,qiáng撑着爬到了chuáng上,翻个身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有双手总是在自己身上摸索来摸索去,只把姚采澜恼的不行,很不客气的甩将出去。可那人竟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不一会儿,便又缠了上来,让姚采澜烦不胜烦。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红日高升了,身边已没了人影。
走了这大半个月,府里府外的都积压下一大堆的事务,姚采澜便着手一件件的处理、过问,连石头也顾不上管。
忙忙碌碌的,倏忽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江清山有应酬,很晚才回来。屋里的灯,如他所愿,已经都chuī灭了。他蹑手蹑脚的进了屋,简单洗漱了,再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悄悄的上了chuáng,提着气屏住呼吸,轻轻躺下。
“终于肯回来了?”黑暗中的声音把江清山吓了个激灵,一边抚着胸怒道,“你这女人,怎么无端的吓人!”
主母 四十三 矛盾
“终于肯回来了?”黑暗中的声音把江清山吓了个激灵,一个错手,差点没摔到chuáng底下去。江清山一边抚着胸一边怒道,“你这女人,怎么无端的吓人!”
“哦,我倒不知道,骁勇善战、见惯了血腥的江大人怎么变得忽然胆小起来了?!难道是心虚了?!”
姚采澜准备好他会反唇相讥,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阵沉默。
江清山伸手yù揽过她的肩膀,被姚采澜一下打掉了手。
“我也没想到白莲怎么会有了孩子的,本来,早就说是灌了药的,谁成想。。。”
沉默。
江清山挠挠头,想了半天,又道,“你放心,那女人就让夫人费心去管教,保管碍不着你的眼。”
姚采澜还是没说话,江清山忍不住又去她揽的肩膀,却被姚采澜一下撑住了他的胸膛,他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她的身体不到一指的地方,“你是不是应该还有什么话没说呢吧?”
江清山有点不耐烦了,心里头的燥热仿佛夜晚饥饿的猛shòu一般压也压不住。
自从两人正是成亲后,还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分开过。天知道这大半个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既为白莲的事儿忐忑不安,身体上也是憋得难受。。。
“行了行了,你还没完了!不就是想要我说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嘛!好好好,我说,我江清山这辈子只有姚采澜一个女人,行了吧?!”
没等他的话落地,姚采澜已经凶狠的拿嘴堵上了他的嘴。
被她忽然来这一下,江清山心里忽悠一下dàng漾得简直不成样子了,正要缠绵悱恻的逮住她嫩滑的舌头,转眼嘴上就吃了一记,接着姚采澜放在他腰间的手又顺势死命的拧着他腰间的软ròu转了一大圈。“哎呦,你这死女人,怎么又来了!”
江清山利落的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姚采澜身上,把她yù作恶的双手和双腿压得死死的,一边又用手揉着疼痛的腰际,一边嘴里吸着气。
姚采澜折腾了两下,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只能恨恨的看着他,就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江清山可以清晰的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满带着喷薄的怒意和怨气。
不知怎么的,江清山看着姚采澜满脸的倔qiáng和哀怨,心里忽然就觉得疼了那么一下,低下头怜惜的吻向她纤细的脖颈。。。。。。
第二日起来,姚采澜就觉得浑身酸痛难当,不禁皱着眉哼哼了几声。
二妮端着铜盆进来,心疼道,“奶奶,这一路上您可真是遭了罪了。用完早饭奴婢还是给您捏两下吧。”
姚采澜心虚的咳嗽了几声,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抱着石头的白嬷嬷却扭头忍不住偷笑了几下。今天早晨,二爷走的时候虽然遮遮掩掩的,她还是看见二爷的嘴角还是破的呢。唉,真是小别胜新婚啊。
姚采澜今天还是处理这些日子搁下的事qíng。水糙听说了也忙赶了过来,手里抱着她刚满周岁正蹒跚学步的女儿。
姚采澜有了儿子,看见别人的女儿便格外眼热,抱在怀里亲个不住。
就连石头也没到处疯跑,反而乖乖的倚在一边,好奇的咬着手指头看着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娃娃,不时的还伸出啃的湿漉漉的手指戳她一下,把她当作了一个新奇的大玩具。
姚采澜留水糙吃了午饭,把孩子都打发出去玩去,这才把回竹通遇见的事qíng,姚家的,江家的,崔家的,把这些烦心事全都“倒给了”水糙,水糙也跟着长嘘短叹一番。
姚采澜把一切都一股脑的说出来,心里仿佛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太阳刚下山的时候,江清山倒是早早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自己新打的山jī和兔子,笑呵呵的道,“今晚上加餐,给你们娘俩接风洗尘!”
姚采澜心里还是别扭着,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继续专心跟儿子玩耍。
等掌灯的时候,石头已经被白嬷嬷哄着去东三间里睡觉了。那孩子自从满周岁断奶以后,姚采澜就正式的把他分了出去,不在与自己同居一室了。
江清山早早的洗漱完毕,身上穿着雪白的中衣、披散着头发爬到chuáng上,回身看着姚采澜还在桌边翻看账本,便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洗漱?今儿怎么勤快起来了?往日里不是怕害了眼睛,晚上从来不看帐的么?”
姚采澜头也不抬,没好气的道,“你管我做什么?!”她自是知道江清山心中有什么企图,心里才更加别扭的。
理智上能接受一回事,qíng感上能不能接受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江清山无奈,在chuáng上翻腾许久,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忽然起身踩了鞋子大踏步过来,一把就把姚采澜抱了起来。
姚采澜吓了一跳,一边使劲挣扎一边怒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江清山却不管她怎么乱踢乱抓,直接一下就把她扔到了chuáng上,只把姚采澜气的嘴只打哆嗦,连话也说不全了,“你,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江清山也不争辩,只用行动来表示他确实是“不可理喻”。
他也知道姚采澜心里不痛快,可男人就是这样,以为不管什么事,都能在chuáng上解决。。。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江清山先是用了雷霆手段,霸王硬上弓,事后又伏低做小,很是说了不少好话,到底是把心里戳了一根刺的姚采澜给笼络住了。
姚采澜也是懊恼,可是,那些在黑暗中凑近耳边说出的湿漉漉、热乎乎的qíng话,竟然如此轻易的让她缴械投降了。
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刹那的悸动,像一朵怒放的花一般,盛开了无边的暗夜里。脑子里隐约还有根弦在模模糊糊的喊着,“假的,假的,男人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可是,女人就是这样,明知是假的,也心甘qíng愿的相信那是真的。
只要,你还愿意对我说出这样甜蜜的谎言。
就让我再彻底放纵一回吧,让我不用我的冷静活着,而是跟着感觉任xing的走上一回。
姚采澜终于在攀上那极致的顶峰的那一刻淌下一行泪来,很快就渗进了镶着金边绣着大红鸳鸯戏水的枕套里头,再也瞧不见了。
身边那人犹自仰面喘息着,身上大汗淋漓,丝毫不知道枕边人心里那么多的反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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