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明白过来,脸色同样难看的可以滴出水来!
一切的疑惑在这一刻彻底解开!看来的的确确是林若得罪了大哥和大嫂,所以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她身边的那个阿默恐怕也就是这样才死掉的。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她一向知道大房做事儿无耻至极,如今才知道用无耻来形容他们简直就是侮rǔ了“无耻”这两个字!他们岂止是无耻,简直是禽shòu不如!为了那个位置,竟然连假怀孕的事qíng都给整了出来!
林若压根没有怀孕,他们大房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六个多月之后随便从外面抱出来一个男孩子,然后再说这是徐家的嫡长孙吗?!
要不要脸!
三夫人想清楚事qíng的关键,当即就嘲讽出声,“乱臣贼子?这样的话都能编造出来了?真是太可笑了,大哥,我只想问问您,如果您的儿媳妇是乱臣贼子,那您又是什么!今儿个是我们墨儿成婚的大好日子,您却在新房门口弄出这么一出,您意yù何为!”
“三弟妹!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徐国舅声音冷厉。
“口气?还需要我说的再详细一些吗?”三夫人冷笑,“瞎子都瞧得出来大哥是要杀人灭口,弟妹倒是很想知道,林若究竟做了什么事qíng,竟然让大哥这样对待?!”
三老爷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话,此时听到三夫人的问话,也目光紧紧的盯着徐国舅,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答案。
三老爷甚至忍不住想,徐国舅把这一群人给引到新房门口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想趁乱把他的墨儿给……这样一想,脸色越发难看,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徐家就只有徐傲和徐墨这两个嫡出的孩子,如果他的墨儿出了事qíng,那徐家的一切将来能jiāo到谁的手里?
受益人是谁?!
这一点简直不用想就能知道了!
三老爷冷声道,“我也想听听大哥的解释!”
“朕也很想听听所谓的乱臣贼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听到声音顿时一惊,一回头就瞧见一身黑色锦袍黑色披风的宁奕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人群之外,他的身边站着一排的侍卫,身侧还有一身太监衣裳的小李公公。而在皇帝的身后,一身大红色正装宫裙的太后娘娘,脸色却异常的难看,此时也正在看着人群中的这一场闹剧!
一群人顿时一惊,连忙行礼,“皇上万岁,太后娘娘千岁!”
“平身!”宁奕长袖一扬,脸上半点表qíng都没有,不苟言笑的他看上去异样的威严冷厉,他缓缓的走近人群中,目光先在楚离和苏慕锦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即抬起头,淡淡的看向徐国舅,“徐国舅也给朕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皇上……”
徐国舅额头上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皇上和太后出现的太过及时,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措辞来解释这些事qíng。
“回皇上!”不知道从哪里闪身出来的徐傲连忙上前,比起徐国舅的慌乱,他显得沉稳许多,只是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猛的一撩衣袍,跪倒在地,冰冷的青石板上还有没有化去的雪,膝盖顿时一阵刺骨的冷,他却仿若未觉,痛声道,“皇上,臣有罪!”
宁奕眸子闪烁,“哦?爱卿何罪之有?”
“臣不该包庇妻子!”
“爱卿此话怎讲?”
“回皇上……”徐傲眉宇中一股子深沉的痛意,痛声道,“臣前些日子发现臣妻和其父的通书信,信中……信中好些大逆不道的话语,臣发现之后心惊之至,可是又没有实际的证据揭发这件事qíng!更没法子来找出证据,臣也想过要揭发臣妻,可是……”徐傲忽然仰起头,双眸中流出两行清泪,“臣和妻子是少年结发夫妻,臣对妻子实在是割舍不下,这才把她给软禁了起来,想着能让她痛改前非……臣有罪,不该包庇妻子……”
这一番话说的是沉痛不已,令闻着流泪见着伤心!
苏慕锦几乎要拍掌叫好,这个徐傲不愧是徐家最出色的儿子,就徐墨那个善良的心底,怪不得斗不过徐傲,脑子转的竟然这么快,事qíng才发生这么一点的时间,立马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虽然这个话说的还有些许的漏dòng,可是到底也能堵住一些不明白的人话语。
不知道的人恐怕还真的会相信徐傲的话,而且还在心里觉得徐傲是个有qíng有义的男人,而林若则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林若气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颠倒黑白的本事如此qiáng大!
卢奇不着痕迹的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宁奕却是个知qíng的,这件事就是他亲手策划的,怎么会相信徐傲的话?
他心里冷冷的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扬眉,“大逆不道?徐爱卿倒是说说怎么个大逆不道法?”
“臣没有证据实在不敢妄言!”
宁奕冷笑,就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想让他信服?徐傲是把他当傻子哄呢。
他当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容当即冷厉了下来,“不敢妄言!好个不敢妄言!徐爱卿的话朕真的是听不明白了,方才徐国舅口口声声说乱臣贼子,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夫人做了什么谋逆的大罪!若真是谋逆,你可知道包庇谋逆罪是什么罪名!”
徐傲额角渗出一层冷汗。
“臣……臣……臣也是没证据……”
“没证据就敢如此囚禁其夫人?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徐爱卿太过武断?朕虽然在皇宫之中可是也知道其夫人是怀了身孕所以才在房间中养胎,其谋逆一说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既然少夫人和番省的林巡抚有大逆不道的书信来往,那爱卿不妨把书信拿出来给朕过目一番!”宁奕眸子一动,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傲,“爱卿不会想说把书信给弄丢了吧?书信是故意弄丢的还是不小心弄丢的朕不想多置喙,那样重要的书信若是不小心弄丢的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爱卿对‘大逆不道’的事实并不上心?若是故意弄丢的,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爱卿是故意在包庇谋逆的犯人?!”
徐傲当即冷汗淋漓!
这一刻他连抬头看一眼皇帝的勇气都没有,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少年皇帝,不知何时已经有了那样qiáng大的气场,还有那样锐利的话语,他一时之间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臣,臣……”
他现在才发现,这一番话说出来,竟然完全没有了退路。
皇帝分明就把他的退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包庇谋逆罪人,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他根本就不敢承担!而他所谓的“证据”根本就不存在,他起先的想法很简单,看到卢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林巡抚肯定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了,而林巡抚最疼爱的就是这么一个女儿,他既然知道了这一切肯定不能放过他们一家人!与其等着让林巡抚来出击,还不如他趁机祸水东引,把所有的事qíng都推到林巡抚的身上,这样如果能趁机让皇上对林巡抚起疑了最好不过,皇帝能对付林巡抚更加好了。
这一石二鸟的事qíng能成功的话,可省了他们不少的事qíng!
当然,这件事如果不是宁奕一手策划的,宁奕兴许会相信他这一番话,可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最清楚不过,当然完全不信这些!
不过这个徐傲倒也算是一介能人了。
“朕等着爱卿解释!”
徐傲冷汗淋漓,脑子急转几圈,可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应对之法。
“呵——”林若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徐傲,你继续编,继续编!我倒要瞧瞧你这个伪君子的模样是怎么欺骗大周朝所有的权贵的,我非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清楚你是如何撒下弥天大谎,又是如何把这谎一点点的圆起来的!”
徐傲眉头一竖,却不敢在皇上面前发火,只握紧了拳头默默忍下。
林若推开卢奇的搀扶,脚步缓慢的走过来,她的面容苍白失血,看上去像是久病初愈的病人,她缓缓走近,瞧着地上跪着的那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此刻却头一次觉得恶心,为自己先前那么多年的感qíng觉得不值!
她的眼圈渐渐的红了,眸子里浮起一曾水雾,“我林若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qíng就是嫁给你这个禽shòu!不!你连禽shòu都不如!”
“林若!”徐傲忍不住咬牙。
“皇上……”林若缓缓的跪倒在地,她伏地跪倒,再缓缓起身,泪流满面,“臣女,有冤呐——”
“少夫人竟然也有冤屈……”宁奕玩味的笑笑,“少夫人有何冤qíng不妨和朕说说,若少夫人说的话合qíng合理,朕一定为少夫人伸冤做主!”
“皇上,臣女请问您,可曾知晓当初徐公子和臣女求亲的时候曾经说的话?”
她对徐傲的称呼变成了徐公子,而对自己的称呼也变成了臣女……
宁奕静静的听着她言语中称呼的变化,微微扬眉,高声道,“自然是知晓的。这可是京城中……不,是大周朝的一桩美谈,当年徐公子和少夫人求亲的时候曾经和少夫人保证过,一生一世只有少夫人一个女子,不娶亲不纳妾,不再收通房,更加不会在外面养女人!大周朝不知道多少女子都羡慕少夫人呢,此时少夫人提起这个是……”
林若惨然一笑,“臣女要喊的就是这个冤……徐傲曾经信誓旦旦的答应过臣女这些条件,可是在一个多月前,却有一个女子自称是徐傲在外面的女人,而且……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众人哗然。
“这不可能吧……”
“怀孕的不是徐少夫人吗,怎么又说是徐公子外面的女人?”
“徐公子在外面竟然有女人?本公子就知道男人这样的保证是半点都不能相信的,你看看这才过多长的时间,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不过男人嘛,三妻四妾的本是正常的事qíng,错就错在徐公子不应该早早的就保证了出去,害的少夫人心里有了这样的期待,可是却自己一手打破了少夫人的期待。这一点才是最可恶的……”
耳边都是众人的议论声,徐傲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女子们瞧着他的眼神当即就鄙夷了起来,做不到的事qíng就不要轻易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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