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已经有了戒毒所,数目还不少,是朝廷开办的,不过,他们技术不行,完全就是靠病人硬撑,进去的病人,能活着出来的连百分之一二都没有,所以,很多病人和病人家属都不愿意把病人送去,能逃就逃,朝廷方面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太好的法子。
到是王蒙这个jīng明女人给出了个主意,现在其实最主要的问题是老百姓们对阿芙蓉的了解不多,根本不知道它的害处,如今信息传播这么慢,就是有一些人受害,影响力也传不到其它人耳朵里面去,而且,还有人追捧汉风,以吸食阿芙蓉为雅事。
这样的话,就不如让朝廷各个地方的戒毒所,把大门敞开,朝廷最好组织所有老百姓们都去见识见识,看看吸食了毒品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
小茹听了,也只有竖着大拇指夸赞她的高明,确实,你说一百遍,也比不上让老百姓们真真实实地看一看毒品的坏处来得有效果。
至于王蒙怎么让当今圣上答应这样的要求,那就是那妮子自己的事儿了,小茹只想着趁着这次大会诊,把最近阿芙蓉有可能在国内流传的事儿给各位大夫们通通气,让大家伙都主意,还有,最好以后尽量不要用它入药,慈心医会还是有几个对阿片很了解的大夫的,他们的研究虽然不够系统,但也比现在眼前一抹黑的qíng况好得多,大家群策群力,说不定还真能弄出效果不错的戒毒药来。
第217章 极品
大会诊的第二日
看了几位病患,小茹又和几个老大夫协同一帮学徒商讨完了有关戒毒所的问题,将近正午,才回了熙花苑专属自己的静室。
这间静室临水,环境清幽,但是不太适合当做病房,夏日里多蚊蝇,空气cháo湿,对病人的健康有碍,不过,小住一段儿时间,平日里赏赏景,看看花糙到是不错。
凭栏而坐,端着杯杏仁儿加薄荷煮的热羊奶,小茹笑眯眯看着楼家正戏弄一只雪白的巴掌大小的小兔子的自家宠物,自家的小狐狸一会儿抓抓那小兔子的尾巴,一会儿啃啃那小兔子的长耳朵,玩得不亦乐乎,把那小东西吓得只敢闭着眼睛窝在糙丛里打颤,是丝毫不敢反抗。
胡斐那家伙站在一边儿跳脚儿,偏生不敢靠近,小茹的眼力一向好,清清楚楚地瞅见他手臂上露着一道不算深却也不浅的抓痕,显然是自家的小东西gān的。
“小茹啊,你也不管管你们家的狐狸,这兔子可是我买给我们家三妮儿的,要是被你家狐狸吞了,你赔不赔我?”
小茹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悠哉道:“放心,我们家小狐狸挑食儿着呢,只要你不发癔症,主动把那兔子剥皮抽筋,好好烹饪,做成一桌子美味,我就敢保证它不会下嘴。”
胡斐愣了愣,苦笑了声,咕哝道:“人们都说慈心医会的女菩萨仁心仁术,对糙木动物也存怜悯之心……真该把那说这种话儿的,不长眼的人叫来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女菩萨是什么样儿的人物……”
小茹不理他,继续兴致勃勃地看戏,她是个好shòu医,她了解动物,所以,她也比任何人更明白什么才是动物世界里的规则,绝对的弱ròuqiáng食,自家的小狐狸戏弄兔子,就跟猫要戏弄老鼠一样正常,她闲的没事gān才会傻乎乎地去管呢。
不过……小茹眨眨眼,心里对小狐狸最近经常搅得狗厌猫烦的活泼劲儿,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小家伙心qíng很好啊,难道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逗了会儿小狐狸,正午未过,小茹就看见远处飞过来一只雪白的鸽子,只在胸脯上有一朵蓝色的印染,印了个小小的楼字,小茹一伸手,那只鸽子便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胡斐也不惊奇,只是笑道:“你们家那口子对你到是关心得很,这才几天啊,就来了三封家信了。”
小茹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让晓燕带着鸽子下去吃食,这是公孙止养的,小茹亲自训练出来的鸽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比一般的鸽子速度快,耐力qiáng,训练出来之后,就连当今圣上都管公孙止要了十对儿,结果把老爷子心疼的不行。要是让公孙止知道,自家爱徒经常用他送的宝贝鸽子给他媳妇送‘qíng书’,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大义灭亲,把楼易给溺死。
小茹胡思乱想了会儿,便舒舒服服地坐到软榻上,捧着信细读,本来她也没当回事儿,最近家里忙着准备离京事宜,丁峰的身体又还没大好,自己不在,家里连同丁家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问题都扔到楼易的头上,就算有管家帮衬,还有自家婆婆看着,他一时也有些挠头,三五不时地来封信抱怨,撒娇,有时候也说一些思念之类的qíng话,自从楼易所谓‘九死一生’的从云南返回之后,他对小茹比以往更是热qíng了许多,以前很含蓄的一个男人,偶尔当着老爷子,婆婆和丁峰他们的面儿,也会不经意地表现出几分亲昵,弄得一向不够厚脸皮的小茹甚是头痛。
只是,这一次的信却不同,小茹刚看了一点儿,一口温水便喷出来,太阳xué直突突,脸色也是难看的紧。
信是老太太送来的,到没说别的,只说亲家母来借钱,因为老太太的体己银子不大够,所以想把她的一些不想要的物件儿典当些……
这么一小段儿信息,气得小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楼家现在可不缺钱,老太太的体己银子更是多得很,自家那位继母究竟是借多少银子,才把老太太‘bī迫’到要典当东西的地步?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家婆婆有什么理由要借钱给张氏?
小茹一时咬牙切齿,直到晓燕把吃饱喝足的鸽子送回来之后,她才从小鸽子的嘴里探听到来龙去脉,自家的动物们的消息可是灵通得很,它们可比人类还八卦着呢——结果更恼怒了。
其实,自从高小云被关起来之后,小茹心里就对张氏可能登门的qíng况有了准备,不过,因为楼家马上要离京,自己又赶着来杭州,便只jiāo代门房上不许放了张氏他们进楼家,也没做别的,却不曾想,张氏进不来楼家,自家婆婆却是要出去的。
前几日老太太出去礼佛还愿,正被上门儿的张氏逮个正着,很是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其它还好,小茹一听见张氏居然说——楼家能有现在的家业,就是靠了高小茹的陪嫁,全是高家的银子,当初高小茹离家的时候,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要不是有那些银钱,高小茹凭什么过得像现在这么好!如今她高小茹这个忘恩负义的,居然把自己的亲妹妹送进牢房,害得王家把高小云休了,也把张氏母子赶出了家门,害得他们母子两个露宿街头,难道不该拿出些钱来打点打点,一来让高小云在牢里好过些,二来也得让张氏和高誉能过活……
就在大街上,张氏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要老太太出三千两,不是三百两啊,小茹气怒之余,也对张氏居然变得这般厚脸皮很是哭笑不得,她随随便便一张嘴就是三千两,有许多没有外快的品级低的官员,就是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的俸禄。
大夏朝的官吏俸禄不算微薄,楼易现在正三品的年俸是两百两银子,而且福利很好,四季常服,官袍,笔墨纸砚之类的朝廷都有发放,所以,楼家的日子当然过得很滋润,更不用说小茹的医馆药铺还有找补的那些外快了,但是,自家的银子,凭什么平白无故地借给张氏,而且,连张欠条都不打,明摆着是要有借无还,至于说楼家能有现在完全是靠自个儿的嫁妆,那更是胡说八道,人家楼易才是一家之主,当人家这个正三品的吏部侍郎,不对,现在已经是广东布政使了,虽然还没上任……
小茹揉了揉额头,把越来越远的思绪拉回来——好吧,就算是自己和婆婆一开始能顺顺当当地离开云南那个兵荒马乱,灾害连年的地方,多少靠着小茹带到楼家的嫁妆,可是,那些嫁妆是自家亲娘当年的陪嫁,和张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爹爹嫁女儿,给点儿嫁妆不是应该的?别说是自家娘亲的,就是高家的,张氏说出这种话来,那是一丁点儿道理都没有。
“应该给婆婆说说张氏的问题了……”
小茹叹了口气,以前老想着不让婆婆担心,却没想过,有一天婆婆可能会被张氏他们纠缠,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还是把自己和张氏种种恩怨说清楚的好,省得自家婆婆时不时被糊弄……好在以后远离京城,到了广东,想必就没那么多闲杂事了。
坐到桌前,摊开笔墨纸砚,小茹开始给婆婆和楼易各书信一封,要是钱还没有借出去当然好,要是借出去了……那也没辙,又没欠条,就是有,他们楼家正忙着,也没心思去纠缠,只能当是破财消灾算了,不过,无论婆婆典当了什么,小茹嘱咐楼易,务必要赎回来。
她还是了解自家婆婆的,老太太恋旧,收藏起来的东西都是自个儿极喜爱的,哪有什么不想要的,这么说,也不过是要小茹安心罢了。
写完信,嘱咐站在桌子上歇脚儿的鸽子回去的速度要快点儿,最好赶在老太太东西还没典当,钱还没借出去之前赶回家。
把信鸽放走,小茹看了看时辰,晌午过了,便拾掇了下头面,収摄心神,提上药箱,带着晓燕一起去找唐老爷子,本来还想叫上江依的,结果那妮子午觉没醒,抱着被子,不管小茹怎么喊她,死活就是不肯起来,小茹也没办法,只好自己走了。
熙花苑现在很热闹,要是对大夏朝医学界比较了解的人进了门儿,肯定会看得眼花缭乱,随随便便在路上走,碰上一个大夫,就有可能是很有名气,往日甚难见到的名医。
当然,这样的人不会很多,这些神医的面相也不会挂起来让人参观,所以,偶然路过的行人们最多只觉得熙花苑最近住的人怎么都神神叨叨的,个个身上飘着药香……
“高大夫,今儿那个胸痹的病患qíng况有些不好,您快跟我去看看,李大夫他们已经过去了……”
小茹还没进唐老的房门,就被人纠缠住,只好乖乖转道,跟着这个大踏步,行走如风的年轻大夫转去病房那边儿。
第218章 升平
大会诊的第六日,病qíng比较轻微的病患们已经被打发走。根本没用几位老大夫出马,小茹带着胡军、胡萌萌几个小辈儿,加上一帮子助手学徒,三下五除二就给打发了个一gān二净。只剩下比较特别的,或者比较难治愈的病患妥当地被安顿在熙花苑东北的病房里。
该来参加的大夫们都到齐了,唐老也匆匆从京城赶到,因为大家都忙,无论是积极找同僚互相讨论学习的,还是正在准备自个儿的成果,希望一举成名的年轻大夫们,这几日每天晚上都热闹到半夜三更,少有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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