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可不会qiáng摁两个人在一起,而且,她也摁不到。
安容生气哼道,“去告诉大哥,他今儿不来找我,往后求我,我也不管他了。”
芍药捂嘴笑,她很想说,世子爷这会儿已经出府了,找不到他了。
正要开口呢,好了,远处有个挺拔的身影走过来。
芍药张开的嘴角又合上了。
那人不是世子爷,又是谁?
芍药睁大眼睛看着沈安北,沈安北脸颊绯红,他摆摆手,直接把芍药支开了。
芍药默,她方才应该低头的。
安容努了努鼻子,把玩着手里的绣帕,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大哥,你不是忙去了吗,这会儿来是找我有事呢?”
沈安北咳了一咳,脸皮有些燥热。
“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二弟他惨了,”沈安北轻叹道。
安容低敛着眉头,听到沈安北的话,她抬头看着沈安北,“好好的二哥他怎么了?”
方才还一起去逛街,现在又有事了,逗她玩呢?
“不是二哥又遇到庄王世子要比试,最后被打了吧?”安容笑问道。
在安容记忆里,貌似沈安闵最倒霉的一回,就是被庄王世子打了。
沈安北摇了摇头,“不是庄王世子,是三叔。”
安容听得一愣,眼睛猛眨了几下,“为什么三叔要打二哥?祖母不管吗?”
沈安北拉着安容朝西苑走去,一边道,“三太太没敢告诉祖母呢,我们走快些,希望二弟没挨打才好。”
路上,安容问沈安北,“大哥,你能说重点吗,二哥怎么惹怒三叔了?”
沈安北忙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沈安溪拿了一封信去找三婶儿,肚子一时不舒坦,就走开了,三婶儿还当那信是给她的,就拆开了,谁想到是个姑娘写的,安容,‘烤鱼’是谁?”
安容听得呆愣愣的,“什么烤鱼?”
“那封信的落款之人,名叫‘烤鱼’。”
沈安北很无奈,娶这样的怪名字,谁猜的出来是谁?
安容听明白后,满脸黑线,哭笑不得。
且不说这个落款吧,这信到底写了些什么,叫三叔大发雷霆,新年第一天就舍得打二哥啊?
安容表示,对信的内容极其感兴趣。
沈安北表示,他只知道那是一首qíng诗。
安容抚额,说到qíng诗,安容还能不知道谁写的?
弋阳郡主呗!
她还会写qíng诗,安容表示,她想偷看的心更迫切了。
安容知道三老爷为什么要打沈安闵了。
肯定是三叔质问“烤鱼”这么优雅符合吃货xing子的大家闺秀是谁,沈安闵死都不肯招认,三叔才气的要打他的。
只是,“为什么三叔让你来找我?”
安容望着沈安北问道。
沈安北笑道,“三叔问闵哥儿的小厮,他不肯说,只说你知道,三叔没办法,才让我来找你。”
安容就这样被拖下了水。
等进了西苑,刚饶过屏风,安容就瞧见三太太拦着愤怒的三老爷,让他别打沈安闵。
沈安闵跪在地上,动都不动。
安容进去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二哥,她是‘烤鱼’,你是什么?”
沈安闵脸颊一红,弱声道,“我是‘烤ròu’。”
安容,“……”
原谅她吧,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三老爷气的心肝疼,“‘烤ròu’?我看我真该把你给烤了!”
三老爷气啊,自己的儿子多好,多么的奋进,谁想到他居然和人偷偷来信,听下人说,差不多每隔一日就有一封信!
信写的中规中矩就罢了,偏还弄什么烤鱼烤ròu。
三老爷一想到那信上说她昨儿吃了什么菜,味道怎么样,三老爷就心口憋闷。
然后就想打沈安闵了。
三太太舍不得儿子挨打,可是也是气的慌。
沈安溪倒是不在,这会儿,三太太最记挂的还是女儿。
沈安溪来葵水了,还是第一次。
安容笑完,朝三老爷迈步走过去。
三老爷当着安容的面,没有那么生气了,他知道安容对沈安溪和沈安闵好,她知道沈安闵的信,却不阻拦,至少说明对方不错。
安容侧了身子,在三老爷耳边嘀咕了几句。
三老爷的脸色顿时怪异了起来。
三太太则怔怔的看着安容。
安容耸肩轻笑。
三老爷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手里的jī毛掸子一丢,刚巧丢沈安闵跟前。
三老爷没说话,迈步走了。
三太太回头瞥了沈安闵一眼,眸底就一个意思:果然是她儿子,有福气,眼光不错。
不过三太太又想到那“烤鱼”,脸皮抽了一抽,希望这只是他们怕露陷伪装的,千万别是真的才好。
正巧丫鬟来寻她,三太太就走了。
等三太太一走,沈安闵忙站了起来,拉着安容问,“你跟爹娘说什么了?”
安容笑的前俯后仰,“二哥,你和她绝对是天生一对,烤鱼烤ròu,真亏得你们想的出来。”
安容说着,眸光落到桌子上的信件上,想要去拿。
沈安闵快安容一步,拿在了手里,捏成了粉团。
满脸羞红的他,恨不得去钻地dòng才好。
安容没有恼怒,而是低低一笑,“还能说什么,如实告诉三叔呗,‘烤ròu’的面子小,但是‘烤鱼’的面子大啊。”
看着安容那满含捉趣的眼神,沈安闵yù哭无泪,只央求安容别把这事告诉弋阳郡主。
不然她非得恼了他不可。
他可不想再大半夜的偷偷去厨房烧菜,一大清早的派人给她送去了,跟做贼似的。
女人,绝对不能得罪,不然吃苦受累。
第275章 红豆
沈安闵吓了好一通,但是事后想想,也觉得不错。
要是他跟三老爷三太太说,“烤鱼”是弋阳郡主。
三老爷三太太会信才怪,指不定还会骂沈安闵败坏弋阳郡主的闺誉。
但是安容说,三老爷三太太信。
两人也没说不许沈安闵和弋阳郡主再书信往来了,沉默,代表了纵容。
安容朝沈安闵道喜。
沈安闵则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沈安北身上,“大哥,我的事爹娘不管了,你的事呢?”
沈安北狠狠的捶了沈安闵一拳。
才巴巴的看着安容,也不知道怎么说。
安容便心底有气了,大哥,你懂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她是周老太傅的孙女儿,你就不知道跟着周少易屁股后面进周府串门吗?
串着串着,不就熟了?
脸皮太薄,可就别怪她出馊主意了。
“大哥,人家都抱你胳膊了,你叫她对你负责呗,”安容脸不红气不喘道,沈安北眼珠子瞬间睁大。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安容觉得还不够,她琢磨着要把荀止送给她的《列女传》送给沈安北,让沈安北拿去送给周婉儿。
沈安北恨不得转身便走,再说下去,他都怀疑安容要他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是你亲大哥啊,”你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头推吗?
安容努了努鼻子,“大哥,你就是脸皮太薄了,你现在还是在学院里,你这样进入官场哪行啊?”
沈安北沉默了。
安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好几眼,转身去找沈安溪去了。
进门,安容便见到沈安溪一双哀怨的眼神。
“四姐姐,你都没把我当亲姐妹,二哥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沈安溪恨恨道。
安容笑着走过去,“我以为六妹妹你知道呢,那可是你亲哥,又天天见面,你还天天往他书房跑。”
这样都不知道,还来质问她,委实不应该。
沈安溪顿时不说话了,撅着嘴道,“二哥他不信任我!”
安容笑道,“也不怪二哥不信任你,谁叫你有话都跟三婶儿和祖母说的了,二哥哪敢告诉你啊?”
沈安溪嘴巴更撅,“我保证不说还不行么?”
安容捂嘴笑,“二哥肯定怕你威胁他给你做吃的。”
沈安溪彻底腌了。
“那‘烤鱼’是谁?”沈安溪问道。
安容摇摇头,“我不说,你去问二哥去。”
沈安溪气的要拿帕子打安容,谁想一动,肚子就一阵揪疼。
沈安溪脸红了,“娘说我长大了,长大的感觉真不好受。”
说完,斜了安容一眼,眸底有笑。
安容脸也红了,要不是她肚子难受,安容真想挠死她。
沈安溪笑话她第一次来初cháo,吓哭的事。
安容跺跺脚,转身走了。
从西苑出来,安容没想到会在半道上碰到沈安姒。
安容眉头轻皱,她不是应该陪着祖母看戏吗,怎么会在这儿?
安容继续往前走。
沈安姒站在那里等安容,等安容走近,她抬起绣帕擦拭鼻尖。
手背上,有两条结痂的疤痕。
安容瞧的好笑,那是她吩咐冬梅偷信件的罪证,之前一直用帕子捂着,这会儿倒好意思给她看了。
安容没有福身,只那么看着沈安姒。
沈安姒眉头一扭,颇带了些责怪的意味道,“四妹妹,你怎么和我那么见外了,连惯常的问候都没了?”
安容手拨弄一旁的树叶,笑道,“以前,侯府姐妹qíng深,连嫡庶都不分了,这几日,我重温了一下侯府家规,上面写着,庶出要给嫡出见礼,我想三姐姐没忘记吧?”
沈安姒脸色一僵。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安容了。
说忘记了,那她就要重温侯府家规。
说记得,方才说的那话可就太可笑了,她一个庶出的姐姐,哪有那个脸皮叫嫡出的妹妹给她见礼?
安容就那么站着,等着沈安姒给她福身。
“家规我都记得,只是以前一直都是四妹妹你先给我福身……,”沈安姒笑道。
安容低低冷笑,“是啊,以前都是我先不守规矩,以至于有些人都忘记我才是侯府嫡女了,什么样的手都敢往我屋子里伸,我是心软,才只下了些痒痒药,我若狠心,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沈安姒脸色又难看了三分,她瞥了芍药一眼,才看着安容笑道,“四妹妹何必说风凉话,你算计了我,何必再往我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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