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沈安芸先起了心,引了她们迂回的提举报的事,她假装上钩,让她们偷着乐。
这样危险的事,她不可能不留两个心眼,这不就用到了?
想害她一个人被大夫人记恨,不如一起来吧!
举报是可恨,可是引她上钩的人更该杀。
她到底出嫁了,是宣平侯府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不被休回门,侯府就拿她没辄。
她不怕大夫人,却见不得她们两个活的恣意。
想借大夫人的手铲除她,还不知道大夫人先铲除谁呢!
沈安芸说完,又把矛头直指沈安姒,“我的好三妹妹,在慈云庵,你就拿我举报大夫人的事要挟我,当时你应该还不知道四妹妹手里有信件吧,我一句空口无凭打发了你,还让慈云庵的师太刁难你,没想到你回来就算计我,我没想到四妹妹会那么聪明,会防备一手,让你偷jī不成蚀把米,你一再算计我,我却被蒙在鼓里,指不定被害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我为何死的。”
沈安芸说着说着就笑了,“在侯府,只有四妹妹最念旧qíng,她对我那么生气,明知道那封信能要了我的命,却顾念我出嫁在即,压了下来,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偷了去。”
沈安姒气的咬牙,她冷笑道,“你说的再多有什么用,那封举报信是你亲笔所写,是罪证确凿,大夫人不会饶了你的,别以为你出嫁了,就能高枕无忧!”
沈安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qíng,“真正高枕无忧的是三妹妹你才是,把大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你迟早想挑拨她害死四妹妹,然后跟老太太举报吧,到时候大夫人被休,被毒死,二姨娘再被扶正,你可真就皆大欢喜了!就怕你是痴心妄想!”
沈安芸冷笑好几声。
沈安姒气的想打人,沈安芸懒的理会她,转身便走。
结果沈安芙轻轻一勾脚,沈安芸不小心,摔了一跤,四仰八叉的。
“你……!”沈安芸气的咬牙。
话还没说完,沈安芸脸色就极其难看了起来。
“我的肚子,好,好疼!”她捂着肚子揪疼成一团。
沈安芙故作惊吓的看着沈安芸,就是不扶她,嘴上的关心却是一句不少,“大姐姐,你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摔了?”
远处,凉亭子那里,安容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芍药站在一旁捂嘴笑,“都是火爆脾气,有仇当场就报,大姑奶奶惨了。”
芍药话才说完,就有丫鬟惊恐道,“血,有血!来人啊,请大夫!”
安容端茶的手顿住,眉头一动,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会有血?
第278章 怀孕
等安容跑过去时,已经有丫鬟过来将沈安芸扶着走了。
沈安芙站在那里,看着沈安芸留在地上的血,声音有些飘弱,“大姐姐她,不会是怀了身孕吧?”
沈安姒笑了,眸底尽是幸灾乐祸,她望着沈安芙的脚,打趣了一句,“往后,我可是不敢惹二姐姐你了。”
轻轻一勾脚,指不定孩子就没了。
在内院,有孩子才能长久,府里那些没孩子的姨娘,哪个过的好?
沈安芙扭帕子,她伸脚摔了沈安芸的事瞒不过沈安姒。
不过她不担心,她不敢泄密。
两人追着沈安芸走了。
安容在后面一点儿。
等她们走后,假山处,出来两个人。
正是大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
大夫人的脸色极难看,涂着丹寇的指甲掐进假山里,丫鬟想提醒不敢提醒。
指甲断了。
丫鬟转了话题道,“原以为举报是大姑娘一个人的事,没想到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暗地里怂恿的,她还想借夫人你的手,除掉大姑娘和四姑娘,好深的心机。”
还有方才二姑娘随随便便一脚,大姑奶奶就流血叫疼了,若说那是葵水,说出去谁信?
大夫人手狠狠的用力,嘴角的笑残忍嗜血。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顺风顺水,原以为害她的是安容,是她闷不吭声的害了她。
没想到,她才是最乖顺的那个。
是府里那些心比天高的庶女在折腾,还有二房母女,还想多留她们活几年,没想到不怕死的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大夫人去了松鹤院。
屋内,刘大太太和赵大太太正陪老太太说话,正有说有笑呢。
外面丫鬟来报,“不好了,大姑奶奶出事了。”
老太太当时眉头就冷了下去,再一听,沈安芸摔跤,下面流血。
老太太就知道事qíng不妙了。
赶紧吩咐丫鬟道,“快叫人请大夫来,让药方先煎一副安胎药给她服下再说,要快!”
不管老太太有多不满沈安芸,可沈安芸毕竟已经是侯府出嫁的女儿。
若是在回门的时候有个万一,侯府没法跟宣平侯府jiāo代。
最重要的是,今儿才是初二啊,就在侯府闹出了人命,可不是什么好事。
松鹤院偏屋乱成一团。
药方里有好几张保胎的药方,得了吩咐,赶紧配了一副药来,安容怕有事,先检查了一番,确定无事才让丫鬟去煎药。
等沈安芸喝下药,大夫才赶来,
彼时沈安芸脸色苍白一片。
大姨娘也来了,她最焦急,“大夫,孩子可保的住?”
大夫神qíng有些难看,道,“宣平侯世子夫人这些日子焦虑不安,原就有些动胎气,又不小心摔了一跤,若不是及时服下安胎药,只怕孩子早没了,接下来一个月必须卧chuáng修养,稍有不慎,纵使医术再高,也保不住孩子的命。”
沈安芸躺在大迎枕上,手抚着小肚子,眼角有泪。
差一点点,她的孩子就没了。
想到方才她的惊恐,沈安芸眸底就迸发出冰冷之色,“二妹妹,你为何用脚拦我!”
老太太眉头一沉。
大夫嘴角抽了抽,他最怕的就是出诊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赶紧出去写药方。
沈安芙轻咬唇瓣,一脸无辜,“大姐姐,你自己踩了裙摆摔倒,怎么能怨我,三妹妹,当时我就站在你身边,你瞧见我害大姐姐摔跤了?”
沈安姒摇头,“大姐姐,我们都知道你受了惊吓,险些没了孩子,可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污蔑人呢,而且,你都怀了身孕,你怎么不在宣平侯府修养?”
沈安芸被的哑然,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
她的葵水是有些日子没来,世子爷也日日宿在她屋内,可是除了梅林那一次,世子压根就没给她怀孕的机会。
几乎都是让她用嘴帮他泻火,要么就是服用避子药。
她知道避子药要及时服用才有效,每日一碗,她从没少喝过一回啊。
可是方才,大夫都没说避子药的事。
沈安芸让丫鬟将大夫找来,问道,“我喝了避子药,怎么还会有孕?”
大夫微微一愣,失笑道,“世子夫人说笑了,你从没喝过避子药,会怀孕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安芸心顿时一热,眼眶就红了。
老太太眉头轻蹙,她也纳闷呢,当初宣平侯夫人给了侯府两个选择。
沈安芸选了先进门,后生子,宣平侯夫人又急着想给世子娶正妻,不可能心软让沈安芸在这时候怀孕的。
“你喝的避子药是谁给你准备的?”老太太问道。
沈安芸忙抹了眼泪道,“是宣平侯夫人准备的,只要世子睡在我屋里,第二天一早就会有一碗,我一直以为是避子药,丫鬟也是这么说的,没想到……”
沈安芸没想到宣平侯夫人对她那么好,那药不是避子药,就是补药啊。
宣平侯夫人也是想她早先怀身孕的,可是方才,她差点点就辜负了她!
孙妈妈望着老太太,总觉得事qíng有些不大对劲儿,宣平侯夫人不至于糊涂自此吧?
可沈安芸没有服用过避子药,怀了身孕是事实,孙妈妈道,“看来宣平侯夫人是想孙儿了,大姑奶奶住在侯府养胎肯定不行,该怎么办?”
老太太没有丝毫犹豫,摆手道,“让红袖和夏荷照顾她,让绿袖去一趟宣平侯府,告诉宣平侯夫人一声。”
沈安芸脸色缓缓恢复红润,那是喜悦渲染的,但是宣平侯府,却是yīn霾一片。
因为丫鬟当时禀告的时候,护国公府三太太正巧也在,听到这消息时,三太太当即就笑了,“这是耍我们护国公府玩呢,你可是跟我再三保证,在正妻未生下孩子前,不许平妻、妾室怀孕,这还没过门呢,平妻就有身孕了。”
三太太当时就气站了起来,转身便走。
宣平侯夫人赶紧拉住她,好一通好话将她哄住,“我也纳闷呢,我每日都让丫鬟送避子药去,这事府里上下都知道,不可能会怀孕,你让我查查。”
苏三太太也不是真要走,只是觉得被欺骗了,可是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除非宣平侯夫人不想给世子娶正妻,否则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苏三太太坐了回去。
宣平侯夫人让丫鬟把避子药拿来,又找了大夫来看,得知避子药被换成了补药,宣平侯夫人差点气晕,赶紧跟苏三太太赔不是。
苏三太太很不给qíng面道,“这事我做不得主,护国公府不会委屈了大姑娘的。”
宣平侯夫人连连保证,她说的话肯定算数,纳采礼照旧。
苏三太太表示,这事不解决了,纳采礼就不用送到护国公府了。
宣平侯夫人送苏三太太回去,转过头吩咐丫鬟道,“派人去将二夫人接回来!”
丫鬟点头应是。
很快,接人的轿子就到武安侯府了。
老太太眉头蹙紧,她已经让丫鬟告诉宣平侯夫人了,现在沈安芸不合适送回去,要在侯府养两日,武安侯府是她的娘家,有什么留不得的?
可是宣平侯府态度坚决,沈安芸自己也表示,她不碍事。
老太太也就不拦着了,宣平侯夫人都能免了沈安芸的避子药,自然是宝贝这个孩子的。
不过老太太还是不大放心,又让绿袖陪同。
沈安芸回了宣平侯府。
等绿袖再回来,孙妈妈便问道,“大姑奶奶没事吧?”
绿袖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是到是有事还是没事,闹的孙妈妈直蹙眉,“说话!”
绿袖忙道,“大姑奶奶回去,就被罚跪在正堂,宣平侯夫人质问她为何将避子药换成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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