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_木嬴【完结】(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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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针见血。

  安容知道自己太过刻意,惹的沈安溪起疑了。

  沈安姒一旦起疑。那是必须要刨根究底的。

  安容知道拦不住。也就没拦了,希望萧湛能自觉避着点儿。

  可是安容注定要失望的。

  沈安溪上楼,站在屏风外。就惊呆了。

  小榻上有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坐在那里,气度非凡,只是身上的衣服怎么瞧怎么别扭,好像袖子短了?

  沈安溪扭头看着安容。等着安容给她解释。

  安容撅着嘴,深呼吸道。“我说他是丫鬟在我在浴室捡的,你信么?”

  沈安溪翻白眼,她会信才怪呢。

  海棠帮安容道,“六姑娘。四姑娘没有骗你,萧表少爷是在浴室捡的。”

  几人说话声音不小,萧湛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自己被捡。萧湛脸有些黑。

  沈安溪一听是萧湛,便拉着安容的手。低声道,“你怎么留他在你屋子里,那衣服是不是你女扮男装时穿的?”

  芍药忙道,“是,屋子里没别的衣裳可以给萧表少爷穿,只能凑合了。”

  要不是六姑娘来,萧表少爷都不用穿衣。

  沈安溪就笑了,捉狭的看着安容,“四姐姐,你是不是不怕他了?”

  安容囧了,能别提她胆小怕萧湛的事吗?

  她现在已经不怕他了。

  萧湛在屋子里,沈安溪觉得拘束,不用安容说,直接拉着安容下了楼。

  两人边去西苑,边说话。

  一条蜿蜒小道上,沈安溪张开淡蓝色绣蝴蝶的绣帕遮住太阳,向上望去。

  “四姐姐,爹爹和娘亲昨儿夜里商议了,要在附近买院子,最近的地方坐马车来侯府要一刻钟,”沈安溪声音中带了惆怅。

  要是徐府能买下来,走过来也只要一刻钟。

  安容伸手拿来沈安溪的绣帕,“徐家没别的办法了?”

  沈安溪摇摇头,“娘亲和爹爹打算过了元宵就搬家。”

  安容一怔。

  “怎么这么急?”安容忙问道。

  沈安溪没有说话。

  倒是绿柳嘴快道,“还不是昨夜的事,太太去处理,府里流言四起,说太太即便管理内院,也不该cha手过问侯爷妾室的事,太太都气哭了。”

  三太太为了侯府,忙前忙后,白日里,三姑娘出事,那些贵夫人不知道,只说三太太管家马虎,没有大夫人管家时严谨。

  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气了,又听到丫鬟们说那话。

  三太太伤心不已,尤其是三老爷说,侯府乱的很,那些庶房,野心很大,要三房带头搬出侯府,到时候二房、四房就没理由不搬了。

  沈安溪和安容说这话,只是她舍不得安容,虽然离的也不远,可往来到底不比住在一个府里方便。

  而且,三太太搬出侯府后,谁来掌管侯府?

  jiāo给大夫人肯定不行,只能让安容自己来了。

  安容听得眉头冷沉,握着沈安溪的手道,“三婶儿真是糊涂,怎么听到几句流言蜚语就退怯了,没得中了人的jian计。”

  沈安溪努嘴,“可是丫鬟说的也不错啊,娘去管大伯父屋子里的事,确实不合适。”

  顿了顿,沈安溪又道,“今儿早上,祖母做主把红袖给了大伯父,连祖母都觉得娘亲去管大伯父屋子里的事不合适,以后大伯父的妾室们,就让红袖管了。”

  沈安溪说着,轻轻一叹。

  那边,一个小丫鬟过来,福身道,“六姑娘,老太太刚出府,就碰到右相夫人登门,又回了松鹤院。”

  丫鬟这么一打岔,沈安溪就把分家的事抛诸脑后了,拉着安容的手道,“我们去松鹤院听听。”

  两人去松鹤院,没有进正屋给老太太请安,而是躲在暖阁偷听。

  第295章 贿赂

  正屋内,老太太请右相夫人喝茶。

  右相夫人端起茶盏,拨弄了两下,又轻轻放下,问道,“老太太,我实话告诉您吧,我今儿来是听到京都四起的流言,说三姑娘被戏台砸伤了腿,不知道伤的如何了?”

  老太太手里佛珠轻轻拨弄,摇头道,“伤的有些重了,复原恐怕无望。”

  右相夫人一怔。

  老太太望着右相夫人,轻叹道,“三姑娘与府上少爷是有缘无分了。”

  右相夫人轻松了一口气,幸好是老太太先提出来,要是武安侯府执意不肯退亲,相爷重信守诺,哪怕三姑娘病的下不了chuáng,只有几年活头,也是要娶回相府的。

  启儿是她亲手带大的,除了没给他一个庶出的身份,与嫡出的一般无二。

  她倒是想给启儿一个嫡出的身份,可是架不住裴家家规。

  庶子要做到四品官,族谱上就会给他一个嫡出的身份,相爷要七少爷自己努力。

  右相夫人顺着老太太的话道,“难为三姑娘年纪轻轻就遭此厄运,相府这关头退亲,难免叫人觉得寡qíng,幸好老太太您通qíng达理,怜惜启儿。”

  右相夫人表示,相府会补偿沈安姒,两府就算不结亲,也会jiāo好。

  。

  右相夫人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万两银票,递送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没有接。

  “是她自己命苦,这补偿就不用了。”老太太摇头道。

  老太太早有意退亲,她喜欢裴七少爷更甚沈安姒,不忍她去祸害裴七少爷,而且沈安姒摔断腿,是作茧自缚,老太太并不怜惜她。

  不过,右相夫人觉得这是应该的,放下银票,右相夫人起身道,“府上还有事忙。这就告辞了。”

  这会儿说告辞。那是要拿了定亲信物走的。

  老太太让孙妈妈去取信物来。

  右相夫人拿到信物就彻底松了口气,笑和老太太告辞。

  暖阁里,沈安溪站直身子,轻撅嘴道。“右相夫人多好。三姐姐还恼人家裴七少爷是个庶子。瞧不起人家呢。”

  现在如她所愿,退亲了,她该满意了吧?

  这会儿。沈安姒躺在chuáng榻上,听到丫鬟禀告她和裴七退亲的事。

  沈安姒的眼眶就红了,眼角有泪水滑下。

  姨娘昨儿还宽慰她,裴家乃千年的世家,重信重义,不会因为定了亲的姑娘伤重就置之不理的,她会嫁进裴家做少夫人。

  可是现在呢,退亲了。

  沈安姒自嘲一笑,笑自己活该。

  信沈安芸的话,害的她和裴七少爷有了婚约。

  信大夫人的话,害她摔断了腿,下半辈子了无生望,还被人嫌弃,退了亲。

  沈安姒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

  可是这股念头,还不足以抵消她心底的恨意。

  她恨沈安芸。

  她恨大夫人。

  她恨侯府所有人!

  那股恨意爬上脸颊,让她原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怕。

  丫鬟低下了头,不敢多瞧。

  暖阁,沈安溪和安容有说有笑的走出去。

  外面,有丫鬟急急忙的奔进来,“不好了,老太太,永chūn赌坊找上门来了。”

  安容一怔,“永chūn赌坊为什么会找上门来了,侯府有人赌博吗?”

  老太太脸色很差,她和安容想到一块去了。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了,赌博毁家的事,老太太听过许多,每一回都叫人惋惜,她绝不允许侯府有这样一天,对侯府老爷小辈是一再叮嘱,否则逐出家门,怎么还惹上了赌坊?

  小丫鬟回道,“奴婢也不知道,赌坊来人,说是找二老爷。”

  老太太心下稍宽松,只要不是大房赌博,就不会危机侯府的根本,不过一个庶子也敢赌博毁家,这事,老太太绝不姑息。

  “去把二老爷找来!”老太太厉声道。

  安容和沈安溪给老太太请安,然后陪着老太太坐下,等候二老爷。

  永chūn赌坊在侯门门前闹的事,很快惊动了几房。

  除了二老爷,其他老爷都来了。

  二老爷有些茫然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这么急着找我来是?”

  老太太没有说话。

  外面,福总管领着永chūn赌坊的人进来。

  永chūn赌坊的管事瞧见二老爷,眼神有些躲闪。

  他是来找二老爷有事,可是小厮一听说他是永chūn赌坊的管事,就把福总管找了出来,最后还是不许他进。

  若不是有急事,急的关乎xing命,他也不敢在侯府门前叫嚷。

  总管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万两的银票,递给二老爷道,“这银票还你,你把徐家府邸的地契还我吧。”

  侯爷坐在那里,眉头有些冷,“二弟,你的地契不是徐家老爷给你的吗?”

  二老爷脸色奇差无比,望着总管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总管差点要哭出来,“二老爷,不是我不守信义,是我家少爷的命还悬着,有人绑架了他,要我们老爷拿徐家地契去换,原本一万两银子就把徐家地契卖了,亏的是永chūn赌坊,你就当是救我们少爷,把地契还我吧,以后赌坊有了好的府邸,再给你便是。”

  武安侯府,永chūn赌坊惹不起。

  可是少爷,那是老爷的命根子,不可有半点差池。

  他一时见钱眼开,差点被老爷活活打死。

  渐渐的,屋子里的人弄明白了,徐家老爷说二老爷对他有恩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徐家少爷在永chūn赌坊赌博,输的jīng光。借了很多的钱,最后还不上钱。

  是二老爷“路过”,一时慷慨,掏了一万两帮他还债。

  作为抵押,徐少爷给二老爷写了张欠条,还不上钱,就拿徐家府邸做抵押。

  本来这地契是永chūn赌坊要的,是看在二老爷的面子上,让给了二老爷。

  徐家捉襟见肘,都要变卖徐府了。哪里还还的了二老爷万两的银子?

  这不。徐老爷心肝ròu疼的把地契给了二老爷。

  总管望着二老爷,二老爷气的额头青筋bào起,拳头紧紧的握着,因为总管眸底有威胁之意。

  如果拿不回地契。他就破罐子破摔了。将二老爷怎么骗的徐家的事捅出来。

  二老爷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松口。

  “来人,去书房取房契地契来,”二老爷冷声吩咐道。

  总管拿了房契、地契。不敢多留片刻,急急忙便告了辞。

  屋内,侯爷望着二老爷,眸底是隐藏的质疑。

  他这个二弟,越来越叫他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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