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踩了上去。
凡是放在抽屉里的,都是重要的东西,留着鞋印多不好啊,萧大将军捡起来,要擦gān净。
好吧,他不是存心偷看的,但是信就这样被打开了。
泛着淡淡花香的花笺,上面写着:你的祖传木镯有了变化,我会还给你,元宵节,来碧玉湖畔,逾时不候。
萧大将军看着信,眉头轻扭。
父亲可从来没说话木镯能取下来,沈四姑娘能取下来了?
萧大将军让人把赵风找了回去。
这事也惊动了萧老国公。
赵风站在那里,连着摇头,“属下今儿还瞧见四姑娘手腕上戴着紫金手镯。”
四姑娘是做梦都想娶紫金手镯啊,要是能摘下来,她肯定不会继续戴着。
萧大将军道,“不知道她怎么还湛儿,湛儿离京办差,不知道今儿能不能赶的回来。”
赵风站在一旁,睁大双眸,嘴角猛抽,“主子离开玲珑阁的时候,四姑娘也邀请他去碧玉湖畔……”
考验主子分身术的时候到了?
赵风很激动。
但是更激动的还在后面,因为萧老国公丢给他一个小弹丸,就是那种危机时刻,一丢一炸,就满是烟雾,好困住敌人视线,逃命的东西。
这个东西成本很高,只有离京办差的时候,才分到两个,他一直想但是没有,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然后,赵风有了新的使命:把船炸破,给主子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赵风双眸湛亮,雀跃yù试。
而远在京都之外的萧湛,正骑着一匹油毛顺滑的千里良驹,不知疲惫的往回赶。
马蹄踏踏,翻尘远去。
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锦衣暗卫,一脸痛苦之色,手里的马鞭甩了又甩。
忽然,马儿往地上一栽。
不是暗算。
是马儿累的口吐白沫了。
暗卫顺势一滚,然后就跃起了身,他眺目远望,早不见了萧湛的人影。
暗卫yù哭无泪,“从没见过主子这么急着回京的,这都累死三匹马了。”
另一暗卫摸着马儿的鬃毛,叹道,“沈四姑娘的话,比圣旨管用了。”
皇上问萧湛能不能元宵回京,萧湛答复:尽快。
安容问萧湛,萧湛答复:一定。
差别啊。
希望皇上知道了,不会气死。
左等右等,总算迎来了侯府的晚饭,尽管已经比惯常早了一个时辰,大家还是嫌晚了。
吃过饭,安容几个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去逛花灯了。
一个让安容终身难忘的花灯会。
这不,还没下马车,安容就遇到了第一个麻烦。
第329章 花灯
马车刚到东街口,车夫正要拉住缰绳,旁边一辆马车撞了过来。
直接撞了马肚子,马扬起蹄子,车身后仰。
马车内,安容和沈安溪两个坐着躺枪,无辜的撞了脑袋。
沈安溪揉着脑袋叫疼,小厮便道,“四姑娘,永宁侯府的车夫故意撞咱们的马车!”
沈安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掀开车帘,就见旁边一辆马车,车辕上站着一个姑娘。
柳绿云罗缎,霞粉曳地裙,金丝织绣,jīng致奢华。
她眼神倨傲,又是站着的,有种居高临下,蔑视人的神qíng。
她看了沈安溪一眼,便把目光投向了安容,重重的哼了一声,唇瓣翻飞,蹦出来四个挑衅意味十足的字。
“不过如此!”她语气带着轻蔑。
她是永宁侯府嫡女,上官萼云。
她娘便是趁着靖北侯夫人怀胎勾引了永宁侯的表妹。
看着她,安容是极度的无语。
她好像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吧?
前世也没有说过一句。
却惹来人家一句“不过如此”。
这种凭空出现的敌意,安容真是yù哭无泪,更多的还是气闷,“上官姑娘,我们惹到你了吗?”
上官萼云冷然一笑,“看你们不顺眼,不行吗?”
安容瞬间气爆。
沈安溪的火爆脾气彻底憋不住了,“行!我也看你不顺眼了,我今儿不把你揍的你母亲都不认识你,我给你姓!”
沈安溪可不是嘴上说说,要不是安容拉着她,她肯定跳下马车去打上官萼云了。
见过挑衅的,还没见过这样挑衅的,她以为她是哪根葱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是天仙,人见人爱呢!
沈安溪气的心口直起伏,安容拉住她,紧紧的盯着上官萼云。
她知道上官萼云为何看她们不顺眼,是因为萧湛。
永宁侯要萧湛认祖归宗,他一旦认祖归宗,那永宁侯世子之位就非萧湛莫属了。
永宁侯夫人这些年受了多少窝囊气啊,他们母女三人是最不希望萧湛回永宁侯府的。
安容已经和萧湛定亲,现在只差商议出嫁之日。
永宁侯要想认回萧湛,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不然等萧湛把安容迎娶回萧国公府,他这个做爹的可喝不到儿媳妇孝敬的茶了。
上官萼云之所以这样挑衅安容,不过是想惹怒安容,让安容不想回永宁侯府。
安容觉得可笑,上辈子永宁侯就差没跪在湛王府跟前了,萧湛都不为所动,只说他不是他的儿子,他压根就没想过认永宁侯。
偏有那么些人,当一个侯爵是宝贝,人人稀罕。
安容望着上官萼云,一句话就将她气的跳脚,“再不顺眼的人,看久了都会适应,你这样看我不顺眼,我觉得我应该去永宁侯府常住,等你慢慢适应。”
安容嘴角的笑看似温和,其实没有多少温度。
上官萼云的脸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道,“我娘是不会让你们进永宁侯府的!”
安容黑线,她和上官萼云的想法压根就不在一条线上,谁要进永宁侯府了?这种莫名其妙被人敌视的感觉真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她们母女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不是她们要不要萧湛回永宁侯府,而是萧湛愿不愿意回去。
她以为她们能挡得住萧湛的脚步?
萧湛会在乎她们的死活才怪了。
要不是萧国公府存了心的想活活气死永宁侯,让他亲眼瞧瞧,萧国公府的女儿便是和离了,照样能活的滋滋润润,风生水起,他永宁侯算个什么东西,只要萧国公府愿意,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就这样,萧湛还被她们敌视着,现在还存心的来挑衅她,安容真是为她们的厚脸皮所折服。
她讥讽一笑,想起前世永宁侯夫人说的话,安容语气也带了挑衅,“若是我们一定要进,是不是要从你和你母亲尸体上踏过去?”
上官萼云怔在那里,因为这是她没有说出口的话。
安容笑意更深,“这样的威胁对我没有用,对萧湛就更没有用了,你若不信我有这个狠心,你可以躺下,我踩给你看。”
沈安溪站在一旁,气死人不偿命的加了一句,“我长这么大还没踩过人呢,我也要踩,跟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带来的人多,直接打趴下,踩了再说,我看她很、不、顺、眼!”
最后四个字,沈安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揍谁的感觉,真是太慡了。
上官萼云气的眼眶通红,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沈安溪懒的理会她,在她面前装哪门子柔弱,便是以前她身子弱,弱的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她都很少哭,她挑衅在前,还委屈了,她们又没有长一颗怜香惜玉的心,就算有,谁怜惜她?
沈安溪拉着安容转身,结果一转头,就瞧见一张消瘦但清秀的脸庞。
沈安溪眼珠子瞬间睁大,越睁越大,声音里带了不可置信,“你怎么也在?!”
冯风左右望望,确定沈安溪是在跟他说话,他才道,“是老爷太太让我出来玩的,顺带照看你和四姑娘。”
沈安溪脸颊通红,心底狠狠的埋怨了三老爷三太太两句,才道,“谁要你照看了,你别跟着我们!”
“我已经答应老爷太太了,”冯风有些郁闷,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沈安溪,她好像特别敌视他。
冯风这人,重信守诺,言出必行,他既然答应了三老爷三太太,哪怕沈安溪拿棍子轰他走,他也要确保沈安溪安全无虞的回到侯府,到那时候,就是沈安溪请他跟着,他都不乐意。
安容前世对他也算了解,这样的品xing,安容是赞赏有加,不过这样好像更容易惹怒沈安溪。
安容对冯风表示同qíng,但是下一秒,她觉得最应该同qíng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因为沈安溪扭眉瞪着她,眸底的小火苗嗤嗤的燃烧着,越来越旺。
四姐姐!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做梦梦见的对我言听计从的夫君,他哪里听我的了,他一点都不听,他只是存了心的想活活气死我,我看他不顺眼,想任xing打他了怎么办?
安容囧了。
六妹妹,做人要讲道理的啊,冯风那是听媳妇话,你还不是他媳妇呢。
沈安溪呲牙,闷气。
安容真是想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哄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抽了,居然问冯风,“你会听媳妇的话吗?”
冯风直接被问傻了,半晌才点头,“说的对的,都听。”
沈安溪脸红,“那不对的呢?”
冯风黑线,“不对还听,我又不是傻子。”
沈安溪鼻子一哼,“你比傻子还傻。”
说完,沈安溪扭头便走。
冯风站在风中凌乱,“我哪里傻了?”
这话是问绿柳的。
绿柳捂嘴笑,要不是知道冯风十有八九将来会娶她家姑娘,成为她另外一个主子,她真想问一句,你那被香烫着的屁股还疼么?
“我觉得你不傻,只是有点儿呆,”实在忍不住,绿柳安慰冯风道。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冯风几yù奔溃。
六姑娘主仆是不是看他不顺眼啊,一个说他傻一个说他呆,到底谁呆。
“我又没有媳妇,就算回答错了,也qíng有可原,”冯风咕噜道。
没错,最后最傻最呆的就是安容了,明知道他没有媳妇,还问这么傻呆呆的问题。
安容,“……”
芍药已笑疯。
安容抚额望天,她是够傻够呆的,她轻轻一叹。
前面沈安溪就等得不耐烦了,催喊道,“四姐姐,你倒是快点儿啊,前面好像在选神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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