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_木嬴【完结】(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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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伯夫人哪里不知道人家是动真格的,气的抓狂,可就是坐在那里,死都不走,侯府要是丢她出去,她绝对会去告御状!

  “比乌鸦还要聒噪,”安容不耐烦的咕噜了一句。

  沈安溪点头附和道,“就是,我们又不是聋子,一样的话说一遍就行了,非得一再重复,真讨人厌。”

  安容和沈安溪忍无可忍,跑暖阁躲着去了,偏建安伯夫人说话大声,她们又去了院子。

  只是才到院子,就见建安伯怒气冲冲的进院子,三步并两步进了正屋。

  安容和沈安溪忙过去,可是还没走到台阶处,就听屋子里传来砰砰声。

  两人互望一眼,眸底都在猜测,屋子里不是打起来了吧?

  就这么怔愣了几秒,建安伯就拖着建安伯夫人出来了,生拉硬拽,建安伯夫人的发髻都歪了。

  建安伯夫人又哭又闹,那叫一个惨。

  安容眼睁睁的瞧见,建安伯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那清脆脆的响声,传的很远很远。

  直接将建安伯夫人给打懵了。

  建安伯松了手,严厉的眸光扫过江二老爷身上,“将你母亲给我带回去!”

  说完,建安伯转身便走。

  安容望着建安伯的步伐,走的很快很急,但是安容觉得,他好像忽然之间苍老了许多一般。

  他会气的直接打建安伯夫人,还是当着侯府下人的面,肯定是父亲将大夫人戴绿帽子的事告诉了他。

  江二老爷也吓坏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建安伯打人。

  建安伯夫人之前是又哭又闹,挨了一巴掌之后,哭闹的更凶了,江二老爷都头疼了,忙劝她别哭,扶着她走了。

  沈安溪一双眼珠子睁圆了,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不过,她心底却暗慡,这样的人就该打。

  等她和安容回屋,正屋里的láng藉叫两人都惊呆了。

  第351章 哑巴

  紫檀木的屏风倒在三角铜炉上,上面绣着的美人斟茶的图案,此刻早撕裂开。

  安容记得,这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屏风。

  方才建安伯拽拖着建安伯夫人走,建安伯夫人挣扎不愿意走,借力时抓倒的。

  还有桌椅,东倒西歪,茶盏糕点,更是乱了一地。

  大红牡丹地毯简直不能看。

  老太太坐在那里,眉头紧陇。

  三太太则是在抚额,建安伯夫人的破坏力实在太qiáng了,她这样随便一闹,正屋都毁差不多了。

  丫鬟在收拾桌椅。

  花了好半天,才将屋子恢复如初。

  才收拾好,就有小厮来报,“老太太,建安伯将大夫人的棺椁带回去了。”

  老太太心上一喜,忙问,“建安伯夫人没闹?”

  小厮连连点头,怎么可能不闹,不过她越是闹,建安伯的怒气越大,一把掌打过去,江二老爷挡了一下,嘴角都出血了呢,要是打在建安伯夫人身上,估计都能将她打晕。

  老太太眉头更凝,休掉大夫人这事,侯府qíng有可原,但要真计较起来,并不占理,她倚占的也不过是建安伯对安容兄妹的怜惜疼爱,和大夫人所作所为的愧疚,这些建安伯早清楚,之前没生气,怎么会在单独见过侯爷后便气成这样,侯爷跟他说了什么话,这样慡快的就走了?

  老太太觉得,这不是件小事,她得问清楚。

  之前她让侯爷写休书,侯爷的慡快就出乎她的意料了,她还以为要劝说一两句。

  不过。休书建安伯收了就好,接下来就是应付京都那群瞧热闹的大臣贵夫人了。

  老太太之前最担心的还是御史台,要想御史台装聋作哑,对侯府休妻这事充耳不闻,估计不容易。

  不过,只要建安伯府不说什么,御史台就闹不大。也闹不久。挨过这些天就好了。

  老太太身子疲乏,让孙妈妈扶着她进内屋休息。

  孙妈妈扶着老太太道,“这会儿早过了吃午饭的时辰了。老太太要歇息,多少也吃几口粥吧?”

  “不必了,”老太太摆手道。

  沈安溪捂着肚子,嘴撅的很高很高。咕噜道,“饿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嘀咕完。望着安容,“四姐姐,祖母没心qíng吃午饭,你有没有?”

  安容望着沈安溪。桃花般的唇瓣勾起一抹笑,轻声反问,“为什么没有?”

  沈安溪嘴角立马绽出一朵笑来。

  “外面阳光正好。我们就在凉亭子里吃吧,”沈安溪欢快的道。

  安容乐意奉陪。

  萧国公府。外书房。

  萧老国公正在屋子里徘徊纠结,脸色极其的差,可以说差到极致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就几十年前,萧家没落时,这样烦躁过,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了,还有这样的体会。

  让他烦躁的正是武安侯府的事。

  大夫人一死,安容要守孝三年啊,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

  就算他蛮横硬bī,怎么也要让安容守孝一年吧?

  一年,都够玉锦阁关门大吉了!

  萧老国公烦躁的一锤砸在椅子上,顿时,上好紫檀木的椅子四分五裂。

  暗卫推门而入,瞧着一地的碎木屑,避开走到萧老国公跟前。

  “国公爷,建安伯将武安侯府大夫人的棺椁带回去了,”暗卫禀告道。

  萧老国公眼神瞬间一凝,“带回去了?”

  暗卫点头,“武安侯休了大夫人。”

  萧老国公烦躁的神qíng瞬间消失殆尽,到书桌旁坐下,道,“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暗卫便将今儿武安侯府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萧老国公听的啧啧点头,觉得武安侯府这事gān的极其的漂亮,一个能偷女儿秘方的女人,替她守孝,简直天理难容。

  暗卫说完,还加了一句,“武安侯府老太太身子骨极差,据说隔三差五就被气的吐血,怕是……”

  怕是命不久矣啊。

  暗卫说完,在心底加了一句:主子,属下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武安侯能休了大夫人,免了儿女守孝,可要是老太太过世了,沈四姑娘这孝不守也得守啊,而且要守一年啊。

  看着萧老国公又有些烦躁的脸色,暗卫觉得可以讨赏了。

  松鹤院,凉亭。

  安容和沈安溪大快朵颐后,出了院子,去侯府花园遛食。

  本来心qíng极好的两人,听到有丫鬟在谈论大夫人的死状,两人就自动脑补之前听到的大夫人在密道里的呕心qíng况,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午饭给全吐出来。

  那碎嘴还不小点声的丫鬟就倒霉了,一人挨了十板子。

  回到玲珑苑,安容小憩了会儿。

  醒来时,绚烂多姿的晚霞将整个天空熏染的色彩斑斓。

  安容看的有些错不过眼,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晚霞。

  屋子里,寂静的落针可闻。

  海棠轻轻的端着铜盆走进来。

  她刚打了珠帘,要迈步呢,身后,穿来噔噔噔急切而欢快的脚步声。

  还没瞧见人呢,就先闻其声了,“姑娘,姑娘,大好事呢!”

  海棠轻抚额头,转身要叮嘱芍药小点声,谁想她一转身,芍药早穿过她身后从另一侧先进了屋了。

  安容扭头看着芍药,见她笑的见牙不见眼,灵动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形,不由的好奇了,“什么好事?”

  芍药伸出三根手指头,笑声叮铃作响,“不但是好事,还是三件呢。”

  安容恼了,恨不得去扭她才好,“还不快说。”

  芍药是故意的,见安容急了,才道。“听丫鬟说,大夫人的棺椁没有抬进建安伯府,而是送去了建安伯府的一个庄院,在那里办丧事,建安伯回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建安伯夫人觉得建安伯在大夫人的事上亏欠了她。所以要多分些家产给二房。结果惹恼了建安伯,二房的家产还没有他该得的一半。”

  安容听着,脸上的笑愈发的灿烂了些。

  她不惊喜大夫人被糙糙下葬的事。用膝盖想也知道,大夫人不可能在建安伯府设灵堂,被休那是好事吗,遮掩还来不及呢。谁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这不是公然和侯府对抗是什么?

  建安伯府做主的是外祖父和舅舅。可不是建安伯夫人和江二老爷!

  安容没想到,建安伯夫人会那么的蠢,外祖父气的都扇她巴掌了,她还敢在气头上挑衅外祖父。

  在侯府。三婶儿的话就给外祖父提了个醒,建安伯夫人被扶正之前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换句话来说,就是欺骗外祖父啊!

  被人欺骗了。心里能舒坦才怪了。

  在侯府,建安伯夫人就又吵又闹,像个泼妇似的,没有半点稳重贤良,在侯府讨不到好处,又回建安伯府占大房的便宜,口口声声说建安伯亏欠了他们母子三人。

  真是笑话,她当年可只是个妾呢,将她扶正是看得起她,到如今却成了亏欠她了。

  既然这恶名都先占了,那就将亏欠之名落实了。

  建安伯夫人和江二老爷就这样偷jī不成蚀把米了,自找苦吃,没人同qíng他们。

  安容心qíng极好,问芍药,“第三件好事是什么?”

  芍药见安容满脸是笑,就知道这两件好事够大快人心,但是她要说的第三件,才高兴坏人呢。

  芍药清了清嗓子道,“建安伯那样分家,二房吃尽亏,建安伯夫人哪里愿意啊,这不又闹起来了,听说都在地上撒泼滚打了呢,建安伯一气之下休妻了。”

  安容听的目瞪口呆,让二房吃亏已经出乎她意料了,没想到还有这样振奋人心的事。

  芍药没有听,她继续道,“建安伯夫人惊恐之下,居然说不出来话,变哑巴了!”

  芍药是高兴的眉飞色舞,“她以后再也没法聒噪了。”

  这才是最叫人高兴的。

  安容高兴的在屋子里打转。

  屋外,大槐树上,有人在抹汗。

  赵成是虚惊一场。

  他负责保护安容,今儿一直在松鹤院正屋里,建安伯夫人的聒噪,他是荼毒不浅啊。

  听到安容嫌弃建安伯夫人聒噪,赵成当时就决定做好事了。

  只是这下药的过程够惊险,他到这会儿还一身的冷汗呢,差点bào露。

  丫鬟端茶上来,建安伯端了茶要喝,幸好建安伯夫人气大,又把茶给抢了过去。

  要是让建安伯喝了,他觉得他可以抹脖子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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