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很担忧,因为她的重生,让前世一对有qíng人这一世要形同陌路。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笑了。
颜王爷压根就不是来退亲的,他这是以退为进呢。
要真想退亲,就该进宫找皇上了,毕竟连轩和晗月郡主的亲事是皇上赐的,皇上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就退不掉。
颜王爷这样急急忙上门,估计是怕边关战事瞬息万变,不知道哪一天连轩就和萧湛一起去了边关。
这亲事早些办了,心里的大石头才能早日放下。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几日靖北侯府就要办喜事了。
看着安容嘴角的笑,芍药眼睛睁圆了,“少奶奶,你就不好奇颜王爷为什么又改了主意不退亲了吗?”
“为什么?”安容一边夹菜,一边笑道。
芍药这才道,“因为晗月郡主调戏了靖北侯世子……”
可怜安容一口菜刚进喉咙,就直接呛住了,连连咳嗽起来。
不单是安容,萧湛也好不到哪里去。
芍药缩了缩脖子,“奴婢说的是真的,这事都传遍国公府了,靖北侯要晗月郡主负责呢。”
安容嘴角抽了又抽,“然后呢?”
“……然后,颜王爷就提了个条件,等晗月郡主和世子爷成亲后,生的第二个儿子过继给颜家,继承王位……”
这事倒不稀罕,颜王爷膝下只有晗月郡主一人,没有儿子,若是无人继承香火,颜王府就没了。
这样的人家,大多都会过继个小辈,与其过继旁支,还不如过继一个外孙儿做孙子呢。
只是靖北侯好像不怎么同意。
结果颜王爷一句话将他堵了回来,“靖北侯,你觉得以连轩这xing子,我的外孙儿让他养,会养成什么样儿?”
让连轩养孩子,靖北侯不敢想象。
靖北侯夫人就开始抚额了。
她想起早些年,靖北侯是怎么养连轩的。
让他抱小连轩去花园赏花,因为连轩调皮,喜欢抓花,还喜欢在他身上撒尿,靖北侯就倒拎着他,凑到花上嗅一嗅,“儿子,闻闻你母亲养的花香不香?”
这要让连轩来养,估计倒拎都是好的了。
可是把孙子过继给别人,靖北侯舍不得啊,“轩儿是不靠谱了些,不是还有我吗?”
颜王爷当时就一脸黑线了,有些话不好说,但又不得不说,“靖北侯,不是我说你,连轩是谁养出来的?”
赤果果的鄙视有没有?
靖北侯轻咳了咳嗓子道,“轩儿是我和国公爷一起养的,若是全由我来养,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话还没说完呢,颜王爷就道,“萧湛是萧老国公养的。”
言外之意,连轩之所以被养歪,完全是他的责任,与萧老国公无关。
非但无关,要是他没cha一手,估计连轩现在和萧湛没什么区别,或者更厉害也说不一定。
他靖北侯不应该抱怨萧老国公,而应该反思自己教子无方才对。
靖北侯是张口无言。
颜王爷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
大体就是,他只要一个外孙儿,晗月郡主将来生十个八个的,他都不惦记,都给他养。
就算其他的都养歪了,好歹还有一个可以鼎立门户……
就这一段话,靖北侯和颜王爷差点打起来。
最后还是靖北侯夫人一锤定音,答应了。
等连轩回来,靖北侯夫人就先发难了,“你好歹也有一身武功傍身,怎么就让晗月给非礼了呢?”
连轩,“……”
连轩凌乱的抚着嘴角的淤青,这还是和祈王比试时留下的,之前不觉得疼,现在疼的厉害。
“受伤没吃药,以至于脑袋进水了,”连轩上下嘴唇张合,语气满是无力。
靖北侯夫人看着连轩的伤,伤的不算重,她都没放在心上,以连轩的抗打能力,不用药两天就能好。
不过既然连轩提出要喝药,靖北侯夫人便让丫鬟去请大夫来,然后道,“你和晗月郡主的婚期定了,就在七天后,这几日别胡乱惹事了,更别和人打架,还弄出来一身伤,听见没有?”
连轩一听,瞬间炸毛,“七天就成亲?!”
靖北侯夫人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道,“你要嫌等不及,就是提前两天也不是不可能……”
连轩差点摔倒,他哪里等不及了,他就是等个十年八载的,他也心甘qíng愿啊。
知道和靖北侯夫人没法沟通,连轩转身回自己屋了。
祈王府。
落霞院,正屋。
祈王和杜仲,还有沈祖琅坐在那里,听着内屋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吼叫声,眉头陇紧。
不过无瑕姑娘只叫了两声,就没声音了,被暗卫给点晕了。
很快,大夫出来了,抹着额头上的汗道,“王爷,无瑕姑娘的伤口是包扎好了,只是她的qíng绪……”
祈王脸色很差,无瑕姑娘是东延太子的红fen知己,如今被靖北侯世子伤成这样。
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
无瑕姑娘因为愤岔,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他,东延太子也会找靖北侯世子报仇,只是他有些担心,东延太子会迁怒。
毕竟靖北侯世子,是沈祖琅引到留香阁的,若是没有这一出,无瑕姑娘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杜仲拿了诊金,递给大夫道,“有些话,不该说的别说,小心……”
不等杜仲说完,大夫赶紧表态道,“王爷放心,小的就是被人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泄露无瑕姑娘半分的,如有食言,定不得好死。”
听了大夫发了誓,祈王方才摆手,让丫鬟送大夫出去,顺带去取药。
这厢大夫前脚出门,那边一黑衣暗卫进来。
“王爷,留香阁被查封了,无瑕姑娘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官兵带走了……”
听了暗卫的话,祈王一拳捶在桌子上。
一张上等花梨木桌子,瞬间有了裂痕。
“谁查封的?!”祈王咬了牙问。
“是阮侍郎亲自带人去查封的。”
要不是阮侍郎亲自去的,他就劫了下银票了。
暗卫说完,便退了出去。
杜仲眉头皱紧,“王爷,阮侍郎是萧国公府的人,无瑕姑娘的钱……”
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非但要不回来,而且还被气个半死不活。
第二天一早,阮侍郎就带着一队官兵,将留香阁里搜查出来的东西,装在箱子里,抬进了颜王府,让晗月郡主认领。
晗月郡主有些懵,她没丢东西啊,一件也没有。
为什么阮侍郎会说那话?
不过她也没问,傻子都能猜的出来,肯定跟靖北侯世子脱不了gān系。
晗月郡主看着那一堆的银票和珠宝,说实话,不动心是不大可能的,不过她一想到这些东西都被无瑕姑娘带过碰过,她就浑身jī皮疙瘩乱飞了。
不是她嫌弃无暇姑娘流落红尘,而是她的手被连轩砍了,见到她的东西,她就忍不住想起那一幕。
而且,谁知道连轩耍什么幺蛾子,没准儿她前脚收了这些东西,后脚他就倒打一耙,说她贪墨国库,她可就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
未免中计,晗月郡主嗡了声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当时靖北侯世子丢给我一个包袱,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洗劫了……”
也就是说,丢了什么,还得问连轩了。
阮侍郎脑门上有黑线,给颜王爷作揖道,“既然晗月郡主不知道丢了什么,那我就先告辞,去找靖北侯世子了。”
这不,阮侍郎又跑靖北侯府去了,结果管家告诉他,连轩去萧国公府了。
然后,阮侍郎又咚咚咚的跑萧国公府来了。
临墨轩,书房。
萧老国公的暗卫送了一锦盒过来,刚离开。
连轩手脚快,抢了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十张万两的银票。
连轩拿了银票,问萧湛,“大哥,外祖父好好的给你银票做什么?”
萧湛在看账册,抽空瞥了连轩一眼,道,“这十万两是军饷,外祖父只给这一回,以后那十三万兵马的费用,全靠我自己了。”
萧迁听得一愣,“不是吧,才十万两,都不够十万兵马一个月的花费,祖父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大哥你又要打战,还要顾及军饷和粮糙,还不得把你活活累死啊?”
安容带着芍药过来找萧湛,刚好听到这一句。
她眸光闪了一闪,转身回屋去了。
回到屋内,安容让芍药打开箱子,拿出里面的一个锦盒出来。
锦盒里装的都是银票。
安容数了数,差不多有四十万两。
这些钱,一部分是萧湛的,一部分是酒坊和柳记药铺的收入,还有玉锦阁给的。
安容想都没想,抱着锦盒就走。
芍药赶紧拦下她,“少奶奶,你把钱全给爷了,你自己用什么?”
“我还可以挣,”安容回道。
她从来不担心会没钱用。
芍药晕的厉害,她知道安容和萧湛感qíng深厚,可是少奶奶的压箱底,是留给未来少爷和小姐的,都给爷了,以后怎么办?
那些钱,可是用在将士们身上,爷除了有战功,会封侯封王之外,皇上能赏他几个钱啊?
能赏赐四十万两银子?
简直是做梦。
芍药相信,既然萧老国公和萧湛敢跟皇上说不要军饷,肯定有办法弄的钱,少奶奶就安心养胎,生小少爷就成了。
芍药拦着,安容左走右走,都走不了。
无奈之下,安容拿了三万两银票给她,“行了,这些钱,你替我收着行了吧?”
芍药一脸黑线的接了。
安容抱着锦盒出了屋子。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见丫鬟走过来,禀告道,“连轩少爷,阮侍郎抬了一堆东西来,让你去认领。”
门,吱嘎一声打开。
露出连轩丰神俊朗,还带了一丝淤青的脸,“认领什么?”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
连轩回头,对萧迁道,“走,去前院瞧瞧去。”
说着,大步朝前走。
芍药双眼泛光,抓了安容的袖子道,“少奶奶,我们也去前院看看吧,肯定有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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