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圣旨在呢。
安容端茶轻啜,笑问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海棠抿了抿唇,道,“齐州沈家几乎被灭门……”
海棠纠结的就是齐州沈家几乎被灭门的事,不管怎么说,武安侯府到底出自齐州沈家。就算当年沈祖琅的祖上薄qíng。可总还有好人在,少奶奶不都想扶持沈寒川,两家最终能化gān戈为玉帛吗?
这么大的消息。又突如其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容怔在了那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芍药好奇的问,“是谁灭了齐州沈家?”
海棠叹道。“是敖大将军……”
芍药眼珠子睁圆,“他不是死了吗?”
安容也抬了头。
海棠点头道。“就是敖大将军,沈祖琅杀了敖大少爷,又躲了起来,敖大将军找不到他出气。就猜测他是不是逃回齐州沈家了,就派了人去追杀……”
就算敖大将军死了,可是他死前发出的命令。暗卫照样得执行啊。
“说是齐州沈家大宅被一把火烧了个gān净,里面住着的人。无一生还……”
想想那场景,海棠就骨头哆嗦,杀人纵火,十恶不赦啊。
安容也觉得背脊发凉。
罪该万死的只是沈祖琅和他祖上,与齐州沈家其他人无关啊。
那么多人,都被他无辜连累了!
而且想报仇都找不到人了。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安容瞥头,就瞧见萧湛打了帘子进来。
见安容的脸色,他就知道齐州沈家的事,安容知道了。
萧湛走过来道,“齐州沈家损失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凄惨。”
安容轻皱眉头,“海棠不是说,齐州沈家大宅都被烧毁了吗,而且无一生还……”
这样的损失还不凄惨吗?
萧湛点点头,“海棠说的没错,齐州沈家大宅是被烧了,可是大宅里住着的是沈祖琅的父母兄弟,沈家其他的庶出旁支在沈玉琅被打傻了之后,都搬离了大宅。”
其实,齐州沈家没安容想的那样同仇敌忾。
尤其是武安侯府在京都地位日渐稳固,齐州沈家部分人就想着齐家能跟武安侯府认个错,到时候,大家还是一家人,何必堵着一团气?
是沈祖琅的父亲祖父不愿意,一意孤行。
沈玉琅出了事之后,得罪的又是齐州沈家惹不起的敖大将军,那些庶出旁支怕死啊,这不就趁机把齐州沈家分了,搬离了大宅。
敖大将军派暗卫去杀沈祖琅,杀的也只是他的至亲,而分了家之后,齐州那么大,他们要全部杀光齐州沈家的人,人手肯定不够用。
杀了沈祖琅一家就足够了。
如今的齐州沈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要是敖大将军没死,齐州沈家家主的位置估计没人会去抢,毕竟那是一个烫手山芋,碰不得啊。
但是现在,仇人已死。
至于那些奉命杀人的刺客,平心而论,主子已经死了,他们也算是替敖大少爷报了仇了,他们也该另谋出路,所以不足为惧。
总之,现在齐州沈家为了抢家主之位,是斗个不休啊。
而最有继承权的沈祖琅,因为他在京都的任xing妄为,杀了敖大少爷,给齐州沈家带来了几乎灭顶之灾,他要继承家主之位,沈家没有一个人同意。
非但不同意,齐州沈家各位族老,一致同意将他逐出沈家。
估计这个消息,是安容最渴望听到的了。
芍药在一旁道,“少奶奶,现在是不是沈寒川接管齐州沈家最好的机会?”
安容笑了,嗔了芍药一眼,“就你机灵。”
萧湛摇头,“沈寒川太年轻,他镇不住齐州沈家那群人,根基不稳,难以服众。”
安容点头,道,“我知道。”
事qíng来的太快,太突然,连给沈寒川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安容想的是他能够靠实力夺得家主之位。
“怎么帮他呢?”安容望着萧湛,道。
萧湛笑了,“比起他,其实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谁啊?”安容不解了。
“你爹。”
第536章 赎回
“我爹?”安容愕然一愣。
萧湛坐下,端起茶盏,笑道,“还有比岳父更合适的人选吗?”
不论是身份,还是资历,侯爷都可以胜任家主之位。
更重要的是,这是武安侯府和齐州沈家化gān戈为玉帛最好的机会。
不然,仅靠沈寒川,武安侯府和齐州沈家始终格格不入。
而今的武安侯府,有萧国公府和周太傅府撑腰,齐州沈家若是想翻身,想长久长远的发展,让武安侯府做靠山是最明智的选择。
萧湛想齐州沈家不至于愚蠢到和武安侯府为敌的地步。
“只是,我爹会同意吗?”安容扭了眉头问。
萧湛轻点了下头。
“会。”
安容轻耸了下肩膀,笑道,“你觉得好,我爹会答应,我看着就好了。”
安容不知道,沈寒川已经在回齐州沈家的路上了。
等他回去之后,齐州沈家依然再争吵不休,谁都想当家主,谁都难以服众。
沈寒川站出来,把侯爷推举了出来。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家一致觉得让侯爷做齐州沈家的家主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但前提是侯爷不记仇。
这不,齐州沈家商议来商议去,最终决定让族里威望最高的两位老者,舟车劳顿,亲自来京一趟,请侯爷出任家主。
他们甚至有将齐州沈家搬进京都的想法,要是以前,那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可是现在,齐州沈家大宅被烧,一夜之间,齐州沈家损失惨重,要想在齐州立稳脚跟,再回到旧日光景,极难。
另外,侯爷要是出任家主,肯定不会住在齐州啊,山高水远的,管理起来也不方便。
再者,在京都,发展起来会更快,对齐州沈家的未来会更好。
其实,那些齐家小辈和武安侯府无仇无怨,当年的确是齐州沈家太过薄qíng,他们也羞愧不已,只是碍于沈祖琅祖父大权在握,敢怒不敢言。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沈祖琅,当初他志得意满的进琼山书院读书,想借着庄王府的势力,和二老爷谋夺武安侯府。
却没想到,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却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闹的自己家破人亡,犹如丧家之犬。
听到父母兄弟被杀的消息,沈祖琅当时就傻了。
他如何能接受这样惨痛,惨绝人寰的后果?
后悔心痛的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将那棵挂着敖大少爷,给了他可趁之机的树给烧成了灰炭。
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刨了敖大将军的坟,泄愤。
敖大将军的坟,是惜柔郡主帮他立的碑。
只是他人虽死,可是恨依然在。
沈祖琅鞭尸泄愤。
那天,夜色极深,还下着bào雨。
看着一鞭一鞭抽打的沈祖琅,杜仲过去拉住他,咆哮道,“人死如灯灭,你就是将他挫骨扬灰,他也感觉不到了!”
沈祖琅跪倒在地,“是我害死了我爹,我娘,还有玉琅……”
杜仲拉他起来,同样咆哮着,“不是你的错,是靖北侯世子,是他!是萧国公府!”
如果当初,不是那些人从中作梗,敖大将军又怎么会知道,是沈祖琅害了敖大少爷?
原本天衣无fèng的算计,都毁在了他们手里!
是他们害了沈祖琅一家,不是沈祖琅!
本来,沈祖琅是拿敖大将军当仇人的,能亲手手刃仇人,他心底还会好受一些。
偏偏敖大将军死了,比他爹娘早死一两天!
叫他如何不恨?!
杜仲那一番话,重新点燃了他心底的怒火。
他要亲自屠了连轩,灭了武安侯府,拿他们的血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杜仲扶着沈祖琅离开,走之前吩咐人道,“将敖大将军的坟墓收拾好,别叫人看出端倪来。”
因为敖大将军的埋在敖家祖坟,极少有人来,沈祖琅所作所为,没人知道。
连轩也不知道,有人恨上他了,发誓要剥了他的皮点天灯。
他么,正悠哉悠哉的带着卜达,四处要债呢。
这不,从赵府出来,连轩数着三万两银票,笑的合不拢嘴。
卜达在一旁拍马屁,道,“爷,你是我见过最会要债的人了,不恐吓不威胁,往那里一坐,笑容满面的把借条一放,你再说一句‘最近手头紧,缺钱啊’,欠债的人就吓的屁滚尿流了……”
连轩把银票揣兜里,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这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专长之一了,以后外祖父再说我一无是处,好歹也有话搪塞他了。”
卜达凌乱的抽着嘴角,道,“爷,你要是在京都开个专门替人要债的铺子,轻松又挣钱,多好啊?”
连轩瞥了卜达一眼,陇了眉头道,“难怪那些纨绔子弟身边,都有一两个有事没事就怂恿他们gān坏事的奴才了,果不其然。”
卜达,“……”
这屎盆子扣的,那叫一个冤啊。
卜达装没听见,道,“爷,接下来去谁家要债啊?”
连轩从怀里掏出账册,看着下一个名单,眉头有些扭,“赵王爷?”
卜达愕然,“不是吧,赵王爷那是出了名的铁公jī,只进不出啊,他连国公爷都不怕,咱们去要债,不会被打出来吧?对了,赵王爷欠债多少啊?”
“八万两,”连轩有些惆怅,还有一点点的兴奋。
讨了七八家的债了,总算遇到一个可能欠钱不还的了。
一上午了,东奔西跑的,一点讨债的成就感都没有,太无聊了。
“走,去赵王府!”
看着连轩双眸冒光,卜达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家主子的脑袋瓜和正常人相差甚远。
要是钱少的话,他还能劝劝他不要了,可是八万两啊……就算爷舍得不要,他也舍不得啊。
这不,主仆两个直奔赵王府了。
只是他们走后,从暗处走出来一个身影。
双眸yīn冷,带着嗜杀之气。
临墨轩,正屋。
安容正忙着将一件件首饰估价。
芍药进来道,“少奶奶,赵成大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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