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柔一听定亲了,当时眼眶就红了,“娘,你怎么能随便给我定亲呢,你都不问问我!”
宁二太太小心的帮宁纤柔擦眼泪,道,“你不是说了吗,嫁给谁都行,就是不嫁给你表哥。”
宁纤柔哭的更凶了。
她那是气话,气话啊,娘亲怎么能这样?!
“反正我不嫁,”宁纤柔哭道。
宁二太太犯难了,她不想女儿伤心,可要说退亲,那还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脸呢。
“行了,别哭了,这门亲事不差,人家萧大少爷英俊潇洒,又文武双全,萧国公府权势更是无话可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多少人想嫁都想不了呢,”宁二太太苦口婆心的劝道。
宁纤柔死倔,哭的是梨花带雨,“嫁给他,我还不如嫁给表哥呢。”
宁二太太一听,就不高兴了,“柔儿,虽然咱们是女儿家,可也不能说话表里不一,要不是你为了不嫁给你表哥,又开始天天啃烧jī,大鱼大ròu,娘不是怕你又胖的出不了门,跟以前一样,一年半载的也碰不到个上门求亲的,到时候嫁不出去吗,你要早答应嫁给你表哥,哪来这么多事啊。”
宁二太太是抱着先许人,傍上一个是一个的态度答应的,免得好好的女儿砸手里了,等女儿出嫁了,她再胖,那是婆家的事了,总不能再休回家吧,七出之条里可没有太胖休的。
她担心啊。
宁纤柔恨不得咬舌死了算了。
见女儿哭的伤心,宁二太太没辄了,吩咐丫鬟道,“好好劝劝她。”
吩咐完,宁二太太转身了。
可是走了几步后,宁二太太停了,面带怒色,怒不可抑。
她又转了身,对丫鬟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丫鬟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说!”宁二太太声音严厉。
丫鬟怕了,弱弱道,“之前萧大少爷亲过姑娘……”
话说,这丫鬟也够笨的,她不知道怎么劝宁纤柔,就劝她死心,认命嫁了算了。
反正之前萧大少爷亲过她,抱过她,按理她就应该嫁给他的。
宁二太太气大了,好你个萧大少爷,长的人模人样,居然敢占她女儿便宜!
宁纤柔还在哭。
宁二太太对她道,“好了,算他还有点良知,知道占了你的便宜,要负责,这样的男人还不错,你要真不服气,他占你便宜的仇,等回头嫁了,再慢慢占回来就是了。”
丫鬟凌乱了。
她还以为太太要冲出去找萧大少爷算账呢,没想到她居然高兴。
宁二太太松了一口气道,“亲也亲了,亲也定了,这事是没法更改了,就这样吧,娘会让你风光大嫁的,眼睛都哭红了,后面的比试都不用参加了。”
说完,宁二太太站起了身,笑容满面的走了。
留下宁纤柔死死的盯着丫鬟。
丫鬟抬起手,掌自己的嘴,一边道,“奴婢知错了……”
掌了七八下后,宁纤柔看不过去了,“别打了!”
说完,她擦gān眼泪,道,“去拿镜子来,我要参加比赛。”
丫鬟揉脸颊道,“姑娘,你都定亲了,还参加比试吗?”
宁纤柔咬了牙道,“参加!”
不参加比赛,怎么找皇上退亲?!
第568章 如意
屋内,安容帮沈安溪抹了药,又细细的将药涂开。
开始,沈安溪疼的眉头直拧,等安容收手时,她又惊叹道,“四姐姐,你这是什么药,抹了之后好了许多,清凉凉的,舒服极了。”
安容将药瓶子递给沈安溪,笑道,“这是我调制的,对祛瘀有奇效,晚上睡前再抹一次,早上起来就恢复如初了。”
沈安溪动了胳膊,笑的眉眼如画,“谢四姐姐了。”
她要起身道谢,被安容拦下了。
两姐妹有说有笑,外面冬儿进来,笑道,“少奶奶,大少爷定亲了,是宁府二姑娘。”
安容听得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冬儿又禀告了一遍。
安容想到了比武夺帅那天,宁纤柔骂萧迁无耻流氓的事,这两人居然定亲了?
正笑着呢,萧锦儿就苦了张脸进来了,安容瞧了眉头挑了一笑,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萧锦儿瘪了脸,看着安容,弱了声音道,“大嫂,我闯祸了。”
“闯祸?”安容眼帘轻动,“闯了什么祸?”
萧锦儿挨着安容坐下,咬了唇瓣道,“还不是我哥定亲的事,方才我在门口,瞧见海棠捡了块石头,瞧着像是大哥的,一看之下,果然是,那石头是从宁二姑娘荷包里掉出来的,我以为他是我哥的心上人,方才出了那么个意外,她处置得当,颇叫人喝彩,好些贵夫人和世家少爷对她刮目相看,大加赞赏。我就担心她被人定了亲,想着先下手为qiáng,结果……”
结果她会错了意,那石头是她哥丢了,无意中被宁二姑娘捡的,压根就不是送的。
她好心办错了事,害的萧迁现在对她颇有怨念。
萧迁是她亲哥。她对他极是了解。萧迁看着比连轩听话,要是真倔起来,比连轩是有过之无不及。
他不可能真的顺从了这门亲事的。他肯定会想办法退亲!
萧国公府虽说权势滔天,大周鲜少有人敢惹,可萧国公府和瑞亲王府还有宁府走的很近,亲厚有加。她不想因为她的过失,造成萧国公府和瑞亲王府还有宁府之间的隔阂。
可萧迁又是她亲大哥。她更不想瞧见萧迁委曲求全,伤了兄妹qíng分。
虽然之前萧锦儿是那么劝萧迁的,可是她心底还是想着有什么方法补救,只是思来想去。都想不到两全之策,这不,她只能来找安容了。
对于这样的乌龙。安容想的和萧锦儿一样,是缘分。
可是在萧迁看来。这不是缘分,是倒霉透顶,硬生生的把两个不喜欢的人绑在一起,是互相折磨。
萧锦儿求安容帮忙,能让萧迁喜欢上宁纤柔最好,要是退亲,千万不能伤了qíng分。
着实叫安容为难了。
安容觉得要退亲,只能从宁纤柔身上着手,要是宁府主动退亲,萧迁又执意不娶,退亲应该不难。
安容和萧锦儿打算去瞧瞧宁纤柔的意思。
结果刚走到宁纤柔门口,就瞧见宁纤柔和萧迁在争执。
安容和萧锦儿想过去劝架来着,结果宁纤柔一脚踩在了萧迁脚背上,疼的萧迁直呲牙。
宁纤柔哼了一声,迈步走了。
徒留萧迁在那里抖脚。
安容见了是又好笑又无奈。
她瞥头看着萧锦儿,哪里还有她人啊?
芍药肩膀一耸,指着一旁的门道,“大姑娘躲进去了。”
安容抚额,再抬眸时,萧迁也走了。
萧迁无奈一笑,正要转身呢,却见苏君泽走了过来。
他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只是眸底带了一抹晦暗莫名。
安容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因为苏君泽一直看着她,眸底写满了:你要存心躲着我吗?
安容见了,心底就有气了,他凭什么认为她要躲着?
她行的端,做的正,无愧于任何人!
等苏君泽近前时,安容还很客气的跟他见礼。
等见了礼,安容直起身来,从容迈步要走。
结果苏君泽伸手一拦,声音温朗中透着冷气,“我是不是送过你一枚食指大的血如意,你给埋了?”
安容听得背脊一怔,她抬眸望着苏君泽,“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这一世,她没有收过苏君泽任何东西。
送她血如意,是前世的事!
这事,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
当初,她和苏君泽怀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她负气骑马,小产了。
她伤痛yù绝,在chuáng上躺了三天,不吃也不喝,谁劝也没有用。
是苏君泽坐在chuáng边,一刀一刀的雕刻了一柄小血如意送给她,告诉她,孩子会有的,他会回来找她的。
为了雕刻那血如意,苏君泽还割破了手指,是她舍不得他辛苦,扑在他怀里痛哭了好一会儿,方才听他的话,从悲痛中回转。
那血如意她收了,她舍不得从她身体里掉出来的那块ròu,把血如意和孩子一起埋葬了。
她埋葬血如意的坑,是苏君泽帮她挖的。
她连丫鬟都没有带。
因为她怕丫鬟会泄了口风,到时候有不轨之徒偷盗血如意。
这么隐秘的事,苏君泽怎么会知道?!
便是东延太子重生,他不可能知道这事啊!
安容清澈的眸底染上蒙蒙水雾。
苏君泽看了怜惜不已,他想替安容拂去眼角的泪珠,可是丫鬟带了敌意看着他。
苏君泽心有些窒息,他不明白,前世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谐,她既是重活一世,为何舍了他,投进萧湛的怀抱?!
苏君泽眸底有痛。他缓缓道,“梦里梦到的。”
梦里,安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动人,就连她滑过脸颊的泪,都像是滚烫的铁水,撒到在他的心上。让他疼的窒息。
那梦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叫他怀疑那就是他前世的生活。
可他害怕那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方才瞧见安容,他实在抑制不住那股想和安容说话的冲动,哪怕他明明知道安容避讳他。
苏君泽不信安容会那么寡qíng。会是一个贪慕权势的女子。
若是她是,她重生之后,依然选择了拒绝萧湛,还撮合萧湛和顾家大姑娘。是萧老国公苦苦相bī,他才不得不娶她。
这些事。是靖北侯世子亲口说的,他也去查了,断不会有假。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她避他唯恐不及!
还有那天在瑞亲王,她说的绝qíng诗: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风雨无凭。”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郎心似铁。”
“此qíng本是长相守,你若无qíng我便休。”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当时他还怀疑,她那话像是与他绝qíng,原来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
此qíng本是长相守,你若无qíng我便休。
他无qíng了吗?
无数个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将他紧紧桎梏住,他必须要弄清楚,他是如何无qí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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