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头,表示她知道,不过她又皱眉了,“当年定亲王妃未婚先孕。还生下了孩子,怎么没公诸于众?”
只要把这事捅出来,定亲王妃肯定嫁不进定亲王府。皇上也不可能就此认命了才对啊。
贴身嬷嬷摇头,“这事奴婢也不知道呢。当年谁也没提定亲王妃怀了身孕的事,谁能想到,皇上还有个大皇子流落宫外?而且,当年靖北侯夫人确实身怀六甲。”
要是萧湛是皇上的大皇子,那靖北侯夫人当年生下的孩子如今又在哪儿?
听到贴身嬷嬷提到大皇子,皇后的心就一阵揪疼。
当年,她生下大皇子,不足三天,就夭折了。
她还记得那天,满朝文武都来参加大皇子的洗三朝。
皇家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大皇子,又是嫡长子,他的洗三朝,比皇后嫁给皇上还要热闹。
新婚才半个月的定亲王和定亲王妃也进了宫。
她还记得,那一天送洗三礼时,定亲王妃送了一块玉佩,那是一块麒麟玉佩。
样式虽然jīng致,可皇后不是什么没见过好东西的人,那玉佩,在她眼里,也只算得上定亲王妃送的礼贵重了些,也比较符合她的身份。
可皇后清楚的记得,皇上瞧见那块玉佩的时候,眸底有一瞬间的愤岔和怒火。
只一瞬间,快到叫人以为是看花了眼。
再后来,等洗三结束后,皇后心qíng很好的挑礼物,打算挂大皇子身上。
可是挑来挑去,都没有再见到麒麟玉佩。
她还记得问丫鬟,“定亲王世子妃送的麒麟玉佩呢?”
丫鬟回道,“皇上摔碎了。”
皇后眉头一拧,“摔碎了?”
丫鬟点头,“是啊,奴婢端了礼物进屋,皇上随手拿了麒麟玉佩,丢门外去了,砸在青石地上……”
皇后当时没在意,她并不知道皇上和定亲王妃之间的事。
只当皇上不喜欢那玉佩。
可是,当天夜里,大皇子就夭折了!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的大皇子!
她怀疑过郑太后,怀疑过郑贵妃,当时宫里只要得宠的妃子,她都怀疑过。
想着,皇后的心有些荒凉。
她不敢想,可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的大皇子会死,和那块玉佩有脱不了的gān系!
定亲王妃xing子冷淡,又不喜言语,连皇宫她都极少来,除非bī不得已。
她不会,她也没那个机会害大皇子,因为她只是看了大皇子一眼,把玉佩搁下,就到一旁站着了。
那块玉佩,只怕是皇上当年送给定亲王妃之物。
指不定就是定亲王妃怀了身孕后,皇上送给她腹中孩子的!
麒麟,多是长辈送给小辈之物。
定亲王妃把玉佩还回来,皇上会怎么想?
孩子死了,那玉佩没用了,还是留给大皇子吧。
亦或者是,定亲王妃故意用那玉佩来刺激皇上,提醒他在皇宫之外,还有一个儿子,那才是他的大皇子!
皇上会想到什么?
会想到徐太后的bī迫,若不是徐太后苦苦相bī,他不会抱憾终身。
人总是容易迁怒的,她是徐太后的娘家侄女,是她霸占了原本他该给定亲王妃的皇后之位,还有她生的孩子,也抢了人家的位置……
越想,皇后的脸越是苍白。
她猛摇头,她不信!
她不信,她的大皇子不可能是皇上杀的。
虎毒不食子啊!
可是玉佩碎了,她的大皇子死了,当真只是一个巧合吗?
还有这么多年,皇上始终不提立太子的事,明知道紫微星指的是萧湛,他还给萧湛十三万兵权,皇上他到底想做什么,想把皇位传给那个孽种吗?!
皇后一怒之下,将手里的茶盏摔了下去。
上等牡丹彩窑茶盏,砸在大红牡丹地毯上,地毯瞬间成暗红色。
外面,三皇子迈步进来,敛眉道,“母妃,谁惹你生气了?”
皇后深呼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三分,道,“皇儿怎么来了?”
三皇子摆摆手,让屋子里丫鬟全部退出去,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折,道,“父皇派周御史去云州巡视,又不知道什么缘故,把周御史支开了,周御史写了封奏折回京,送奏折的官兵被杀,奏折刚好让我安cha在云州的眼线捡到了,辗转到了我手中。”
闻言,皇后哼笑一声,“云州不gān不净,皇上派周御史去查,他是出了名的铁血御史,眼明心细,肯定是查到了什么,送奏折的官兵才会被人追杀,他倒是命大,皇上把他支开了,不过,以祈王的手段,只怕这会儿也是凶多吉少了,对了,他查到什么了?”
三皇子把奏折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扫了两眼后,脸色一青。
眉头皱的能跟包子一比了。
三皇子笑道,“只要我将奏折送给父皇,就是大功一件。”
皇后忙拦住他道,“先别急,这事暂时别告诉你父皇。”
三皇子望着皇后,不明白皇后怎么会这么说,便问道,“为什么?祈王在云州招兵买马,至少有三万铁骑,暗处还不知道养了多少兵马,他明显是想弑君夺位,云州地势极好,若是他挥军南下,可直取京都,到时候……”
皇后不敢把紫微星的事告诉三皇子,她怕三皇子会冲动行事,她只说了一句话,“皇儿放心,这皇位,母后是不会允许别人染指的,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和太后和祈王撕破脸皮,你父皇他靠不住,先让祈王和萧国公府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说着,皇后顿了一顿,“派人把奏折送去给祈王。”
要是祈王真挥军南下,就凭这封奏折的人qíng,还有徐太后在,她和三皇子无xing命之忧。
再说了,等祈王打到京都,他和萧国公府都脱几层皮了。
第589章 刺杀
这一天,天蓝云白,微微徐徐。
数百辆马车走在平坦的官道上,马车上摆着成摞的粮糙。
官兵走的不快,前面几个官兵骑马带路。
有官兵往回走,催促道,“快些走,前面就是棉城了!你们都知道,棉城进了敌军,难保不在暗处盯着这批粮食,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军营!”
官兵催了几句,那些官兵走的步子快了许多。
前面带路官,正是连轩。
只是他今儿穿着战袍,只露出一张脸,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神qíng,极不相符。
忽然,他耳朵一动。
眸光一闪后,手抬了起来。
暗处,数百黑衣人躲在暗处。
那些人手里拿着弓箭,箭矢上点了火油,正嚣张的燃烧着。
为首的黑衣人,手抬起来,迅速的放下。
那燃烧的箭矢就朝马车she去。
装粮糙的袋子是麻布的,火油箭矢一碰,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还有许多箭矢she在官兵的身上,烧的官兵在地上打滚。
不过有不少官兵躲到了马车底下去了。
几轮箭矢过后,大半的马车都着了火。
不过还有不少粮糙安然无恙。
毕竟三万担粮糙不少了,黑衣人能带的火油不多,没法一次烧完。
这不,黑衣人冲了出来。
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那凛凛刀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些刺客,都是身经百战的暗卫。用来杀普通运粮官兵,那如同用牛刀宰jī。
他们的任务是不留一粒粮食给萧湛!
活生生将应城困死!
另外,刺杀靖北侯世子。
那些刺客杀过来。
可是刚走近,那燃烧的马车,忽然she出无数的箭矢出来。
完全出乎黑衣人的意料。
箭矢如雨,又离的极其,躲闪不及。
转眼间。就死了一半。
还有不少黑衣人中箭在身。
“中计了!”有黑衣刺客高呼。“快撤!”
可是想撤,哪那么容易?
萧湛给他们的命令,是务必将这些东延暗卫杀的片甲不留。
普通官兵。要么逃了,要么在地上打滚。
躲进马车里的,都是萧国公府的暗卫。
见敌人要逃,都提剑追了过去。
这不。一半的黑衣人,又被杀的只剩一半了。
余下的一半。朝棉城悬崖峭壁逃去。
面对萧国公府,穿着运粮官兵衣裳的暗卫,东延暗卫眸光冷寒。
他们好不容易潜进棉城,没想到会死伤大半。祈王送的什么消息?!
他们没有没有,萧国公府的暗卫也没有给他们犹豫的时间。
那些暗卫纵身一跃,又跳下了悬崖。
他们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只不过这一回……
这些暗卫是真的跳崖了。
粉身碎骨。
他们之前爬上来用的铁棍路,连轩将它们给掰了下来。
只留下最上面两根。和最下面两根,用来吊人上钩用的。
一个个黑衣人从上面跳下来,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咽气了,真是惨不忍睹啊。
而此刻,一俊雅绝伦的少年正在一条行船上,躺在摇椅上,一手摇着玉扇,一边惬意的啃着果子。
一边欣赏着东延的山川风光。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他心qíng极好,忍不住轻吟诗句。
这条船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人。
其中就有两位俊朗的少年。
一人穿着天蓝色绣祥云锦袍。
一人穿着月牙色绣翠竹锦袍。
都是上等的云锦,非富即贵。
听着少年吟诗,天蓝锦袍少年不由的夸赞道,“好诗!”
摇椅上的少年两眼上翻,瞥了两少年一眼,“我看你们是觉得我的摇椅好吧。”
两少年从上了船,就一直盯着他的摇椅。
这会儿,被少年戳破,脸皮有些挂不住。
当即一笑道,“我们离家游山玩水,近一月了,有半月是在船上过的,却没有兄台这般惬意,兄台也是爱逍遥爱山水之人?”
少年摆摆手,“别兄台兄台的叫,别扭,我叫连飒。”
“说到游山玩水,还算凑合,只是个人比较懂得享受生活。”
少年手一丢,就将手里的果核丢湖里去了。
那两少年见连飒自报家门,也报上自己的名字。
“在下元晔,他元修,”月牙色锦袍少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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