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他会用尽全力将她锁在身边,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心在颤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充满笑意。
“那我现在应该叫你师傅,还是美人哥哥?”木白离微微仰头,青梵的脸离她很近,呼出的气让她的脸有些痒,她皱着眉头问这个看似很麻烦地问题。却见头顶的人用扇子半遮脸面,桃花眼微微上挑,里面泛着盈盈水泽,笑得叫一个不怀好意。木白离觉得一头雾水,心中更是生起了不好的预感,以往这个时候,师傅该是要捉弄自己了吧?条件反she的想要后退一步,手腕却被拿捏住,“师傅?”再看师傅不禁咂舌,这桃花脸变得比翻书还看,上一刻还眸里含光分外柔qíng现在便是一本正经。只听他一字一顿道,“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
“恩?”
“若是你只能跟一个人在一起,你会选谁对不对?”
木白离思索一下,诺诺道,“好像是吧!”
“那你现在有答案了么?”
有答案了么?有答案了么?
她以前以为习惯便可以生爱,但自从那缺失的一魂回来之后,她便明白,习惯便是习惯,跟爱是不同的。
她从来没有如此的想见一个人,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
“我……”她咬紧唇仰起头刚要回答,那名字已经从心里蹦出来经过喉咙抵达舌尖马上就要飘到空中,却被一把折扇拦了去路,木白离瞪大眼睛一脸迷惑,而这边,则是青梵神qíng复杂的看着她。
不得不承认,他很紧张,青梵轻轻一笑,那笑容都有些僵,手指已经有了汗珠,捏扇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忽然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他有很多事qíng都没有做,如果听到了答案,怕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吧?
鬼使神差地,青梵拿掉了扇子,在木白离瞪大的眼神中,轻轻地将头低了下去,唇瓣相接的瞬间,有淡淡的花香在鼻尖萦绕,与此同时,他看到木白离那双本来就大睁地眼睛瞬间睁的溜圆,整个身子也僵直成了一根树桩,一声轻笑从那接触的fèng隙里溢了出来,然后他闭上眼,本意是蜻蜓点水的淡淡一吻,被他无限期延长,离不开,也放不开……
团团的花瓣连成了长长的锦缎,一圈一圈的在他们身旁环绕,粉红色的花海像浮动地烟霞,而他们,在烟霞中央……
“白离……”
“呜?”木白离脸上一片cháo红,险些透不过气来。
“我喜欢你……”
“唔,师傅……”
“你可以叫我青梵,”顿了一下,青梵的眉眼里都是笑意,“或者相公……”
“哦!”木白离瞪大的眼睛浅浅闭上,眼前刹那间有五光十色在涌动,嘴唇上的淡淡温热和甜美让她心跳如同擂鼓,她想,这便是爱qíng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或许是他笑着将花枝递给自己的时候,那一刻邵华山所有的人和物俱都颜色褪尽,只留下他清淡优雅地身影还有那明媚地一枝桃花。
或许是在木秀峰生活的时候,他笑着作弄自己,成天打扫孔雀窝还有捡花瓣。
也有可能是在自己外出历练又累又饿浑身是泥地时候,他伸出来的那只手,以及露宿在外粉红色的chuáng和湖水中莹白如玉的luǒ背,又或者是在知道宝生跟她师傅相爱的时候……
总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像是知晓木白离的想法,待那一个长吻过后,青梵将白离松开,揉了揉她的长发,“你说过我们有三百年qíng缘,不许反悔的!”
“哦!”
“小丫头,整天只知道哦啊哦的,你又不是母jī!”青梵拿折扇戳了戳木白离的脑门,于是本来甜蜜的场景瞬间被破坏殆尽,木白离心中忒憋屈,怎么兜兜转转一百年,到如今见了他xing子又转回了从前,那期间的磨练,不就是白受了?
正懊恼间又听到他唤,“白离?”
“嗯?”
“真好!”那两个字分外的淡,却犹如蜜糖一样撒在心底,甜得连眼里都涌了泪花,那泪花叫幸福。
若只如初见(齐凌)
从天宫把她抱下来,轻得像片羽毛一样,一直很担心出什么差错,却发现担心是多余的,她只是睡了,睡熟了,并且,还在做梦。
那梦做得大概很是伤qíng,只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嘟嘴,像个孩子。已经很多年,她都不曾这样过了。
伸手去给她掖被子,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梦,手一点儿也不规矩,放在被子里,又伸了出来,再放进去,又伸出来,片刻也不停歇,于是,我心里一动,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捏在手心里,温温软软的,有一点儿像昨天晚上做的嫩豆腐。
略略的皱了下眉头,什么时候我已经变成整天折腾柴米油盐的妇人一般?罢了,妇人就妇人,只要她好,丸子好,就可以了。
那只多动的手被我一捏,chuáng上的人一下子就安分了许多,然后她偏着头,叫了一声美人哥哥。美人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叫我,心里忐忑得厉害,一直没在意过自己的外貌,此刻无端的就有些着急,不知道自己是否担得起这美人二字?很想用水镜看看,刚刚唤出来还未来得及去照照,就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师傅!”
啪的一声,水镜碎裂,晶莹的水珠四溅开,我伸手拦住那些溅向chuáng头的水珠,水珠落在我的手臂上,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其实水镜碎裂并没有声响,但是我心底的东西碎了,我听到了那东西破碎的声音。
那东西,大概是我的心吧!
轻轻地将手抽出来,眼睛有些微微的酸,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泪,但我清楚的看到她那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挥了两下想抓住什么,然后好似很失望的落了下去,晶莹的液体从她紧闭的眼睛里渗出来,打湿了睫毛,在眼睑下汇成了小小的一潭,最后顺着脸颊滑下,一滴一滴泛着剔透的光。
那光芒像利刃一样刺痛我每一寸肌肤,微微颤抖地伸手想去将她脸上的眼泪拭去,免得流进她脖颈里,指尖还未触及,却发现她醒了。腾的一下坐起来,伸手糙糙的抹了一下眼泪,转过头,看见我,一脸愕然,身子朝内缩了缩,一脸尴尬。
良久才听她低低的问,“我睡了多久?”
我很想在回答她之前给她一个灿烂地笑容,我知道,她喜欢那样的笑。但是我好像做不到,心痛到无法呼吸了呀,只怕这时候的笑会比哭还难看了。
“不久,半个时辰!”我淡淡的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我想起了很多事!”她微微的皱了皱眉,“我……”
“不用告诉我!”
我忽然很不想听她提到她的梦,我知道,她的梦里是她的师傅,不管她想起了什么,都与我无关,因为,那里面,不可能有我。我不想听,一点儿也不想。
“齐凌……”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很尴尬,所以我走掉,一直都是这样。其实,我只是不想她为难。
心中有太多qíng绪难以宣泄,索xing变了原型,呼啸着离开,不知道难过会不会有尽头?可是没有飞多远,就不舍了,悄悄地转了回来,她站在门口,仰头望天,脸上神qíng变幻莫测。
她有心事,所以没发现我,没时间,没jīng力来注意我了吧!
她走了,踏着白色云朵升上了高空,片刻也不停歇,我知道,她是去找她师傅了,那个时常将笑容挂在脸上的男人。
我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最后,则完全消失在空中。
碧蓝晴空。
那天异常的蓝,一丝儿云也没有,我就这样看着那空空的蓝天,心也跟着空了。
我觉得,她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或许我该拉住她,不过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只要她幸福就好。
我曾经应该有机会让她爱上我,不过那机会,却被我硬生生的làng费掉,如今,又怪得了谁呢?她最困难的那些日子,陪在她身边的都不是我。后来的一百年天天呆在她身边,也抵不过当初的那些岁月。
如果可以从来?
可惜,没有如果了,没有如果了。
那个男人,也是真的疼爱她的吧。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对方会幸福,祝福她永远幸福,即便心头有惨痛的伤,却还要微笑着祝福她,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吧,我静静地想。
“爹爹,你没事吧!”
丸子着急的声音响起,我这才觉得脖子有一丁点儿的酸痛,不过这些与心底的疼痛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我低下头,轻轻地拍了拍丸子的头,“我没事!”
“可是你已经站了一天一夜了呀!”丸子担心的摇摇我的手臂,眼睛红通通地该是哭过,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真的没事!不哭,多笑笑!”我给他擦了擦眼泪,想了想,扯了嘴角笑了一下。
“爹爹!”丸子很吃惊的叫了一声,“你!”
“以后看见你……”那个娘字险些出口,心中顿时又酸了一下,我脸上继续微笑,“以后看见白离,我们要笑着祝福她知道么?”
“爹爹……”
“知道了么?”我冷下脸看着他。
“知道了!”丸子有些委屈的点点头,随后扬起头朝着我笑,那笑容挤得很是惨淡,也算将就了,不知道我这时候的笑是不是跟他一个模样。
“爹爹,你哭了么?”
“没有,男人流血不流泪知道么,刚刚不过是进了沙子!”
我掉转头走了,瞧见米多多他们走过来,略一思量,对着他们笑了一笑,权当为以后做练习,然后便看见那边的人集体吸气的声音,并瞬间僵成了木雕。可能有些失败,日后慢慢来,走过去好久才听到几个声音飘过来,“妖孽!”“天啊,娘,齐凌在对我笑啊!”
忽然很想回到那一年,与白离初次见面,不再是那张冷冰冰的脸,若是能够对着她微笑,那该多好。
“要不,我嫁给你好了?”
童言还在耳边,而人已遥远……
大结局:三月有光
在天宫桃花林呆了一日,木白离只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百多年来没哪一天像今日这般甜美,睡在梦里,也能笑出声来,于是,这觉也睡得并不大好,只盼着天一亮就去师傅,不对,青梵门口等着,不过,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儿?一大早过去惹他笑话着实难堪,如此纠结为难了一夜,瞧着窗外天蒙蒙亮,刚想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声传来,“桃花仙君,天君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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